作者：境界的彼方
“……算了，这种环境灵能每一分都可能有大用，能省则省。”
拽着扫帚的衣领让她蹲下，将唯一一点从舱室墙壁上刮下来的樱粉色染料染色的粉色围巾套到扫帚小姐脖子上，随后将自己同款黑色魔女袍丢给她。
汐言这边则随便拿了一条白围巾，将帽子带好后扣死了外套的扣子。
虽然在零下的环境有人光腿还是有一些突兀，但毕竟两人对温度需求毕竟没有真的人类那样苛刻。
所以光腿就光腿吧。
阿汐这边除了小裙子还穿着紧身裤，加上直达膝盖的长靴怎么看还至少像回事，至于扫帚小姐那在野外近乎没有实用性的短裙、小皮鞋和短袜……至少光腿很好看不是么。
至少有灰之魔女士气加一这么一个效果是确认存在的。
就这样，在确认两人挖掘的坑道短时间内不会再垮塌后，魔女小姐和她的扫帚两人迅速的回头将飞船舱室拆了个干净。
“咦……汐言大人，舱室最里侧的这个防入侵系统的武器是不是可以带走？”
“防入侵武器？哦，设计的时候用来对抗跳帮作战的小型炮塔是么？我记得应该是激光和高斯轨道炮的组合……”
“是的，虽然系统离线了，但武器都还在的样子。”
看着扫帚小姐似乎很好奇的模样，已经习惯了灵能作战的魔女小姐随意的摆了摆手：
“如果可以找到其他的有物资储备的模块就好了，不过现在肯定都在雪下面埋着，所以以后再说吧。
至于这些东西，拆开也就一个武器箱就能带走的话那就带走吧……拿着玩或者拿去和当地人做交易感觉都可以。”
“本地人？在之前那种天灾下，还有本地人可以存活么？”
“……看运气吧……如果有存粮，保暖措施到位的话，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说这话的时候汐言的双眼没有任何灵动的感觉，显然是自己降临的这片地区不报任何希望。
但就像是对两人对话内容的嘲讽，伴随着强烈的偏头痛，一阵情绪传递到了汐言心中。
【是两个……女人？在天灾遗迹？是捷足先登么？不……是同行？】
这股思念显然复杂而慎重，饱含贪念的同时也不乏理性。
尽管早已知晓人类的矛盾性，但被如此复杂的打量警惕，被迫强制开启心灵感应的魔女小姐还是本能的感到厌恶。
她没有打哑谜的心情，在将感应到的语言细节拷贝给了扫帚小姐一份后直接看向远处稍稍鼓起的雪堆。
“谁在那里！？”
又是一连串的猜测与分析，但最终那边穿着白色迷彩斗篷的男人还是举起了双手从地面爬了起来。
“我是信使……收到委托来确认天灾是否结束的！请不要攻击！”
【攻城用大型铳？狗屎……】
忍耐着各种脏话往脑子里灌的恶心感，汐言压住了兴致勃勃举着高射炮似乎寻思着要不要开火的扫帚小姐的手。
“天灾信使？”
“是的，两位要看我的证件么？”
“不用了……另外请不要过于靠近，这附近之前三小时出现过一次地陷，像你这样胡乱移动十分危险。”
“额……谢谢提醒？”
看着装备齐全，浑身裹的像是什么特种兵的男人小心的踩着雪地板用手仗慢慢试探脚下的模样，汐言让扫帚继续将拆出来的东西收好打包，同时问道：
“因为天灾持续时间的关系我们的手表都停转了，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里？”
“我的天……你们该不会是被天灾卷进去了吧？这次天灾持续的时间可是很长，现在已经三月三号了，这里是卡兹戴尔与乌萨斯边境……靠近莱塔尼亚国有航线第三三五公路中段……的位置。”
看着眼前一副只在传统莱塔尼亚故事中才有的打扮的两人，自称天灾信使的男人对于明明是小家伙却明显是指挥者的模样的汐言脸色越来越黑的表现语气越来越迟疑。可能是被一个手持三十五毫米弹链式机炮的家伙盯着不管怎么样压力都会超级大的关系吧。
汐言到是没有继续为难他的意思，只是又问了一个稍微敏感的问题。
“今年是几几年？”
“额……新千禧九六年？”
看着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渐渐紫老太婆化的模样，魔女小姐默默记下了一零九六年三月三日这个时间。
虽然目前来说，这个时间点并没有什么用，但知道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天灾与天灾信使，乌萨斯与卡兹戴尔……毫无疑问，这里是明日方舟。
而看着疑似睡糊涂的长生种陷入思考，自称天灾信使的男人有些僵硬的看向心情明显很好，正在拆装打包行礼的扫帚小姐。
“说……说起来，两位这是找到了什么？是新发现的遗迹？”
“遗迹？不……这本身就是我们的东西……”
看着注视自己的眼神猛然犀利起来的大粉毛，自称天灾信使的男人有些口吃的说道：
“啊，我不是说想要你们那些收获的意思……我只是个确认情况然后准备回去写报告的……这里天灾结束了，两位已经探查过了吧……能否依照危机合约标准共享信息呢？这对于附近的村子真的很重要。”
看着一个大男人又是向自己合掌又是低头鞠躬的，扫帚小姐也没有继续怀疑。
单纯的大粉毛以温和的声线告诉了对方一个重要的消息，而心脏怦怦跳的，自称天灾信使的家伙，也没注意到一旁‘疑似长生种’厌恶到背身的动作。
“信息的话……我和汐言大人到是没怎么注意，我们两个才刚刚爬出来，不过我们的船还被压在下面……想来只能等雪完全融化再来回收了。”
【两个人？船……陆行舰？！是……是肥羊，必须快点通知其他人才行！】
5th 寒霜凛冽的理智危机 : 第205章204 来点封建迷信？
作为一个有着众多‘兼职’的天灾信使，自称尤里以下略的乌萨斯男人在应付小女孩上有着不错的天赋。
对付扫帚小姐这个天真烂漫的家伙只要从外貌和衣着予以吹捧，加上一些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半吊子贵族礼仪就能让扫帚小姐相信他确实是一个有着广袤见识与丰富才学的天灾信使。
至少他在天灾的构成天象，天灾结束后的防护与观察尤里都说的头头是道……还真的一本正经的向两人点点滴滴的诉说着天灾来临前各种气候和动植物的异常反应，似乎真的想教会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如何不依靠仪器判定是否有天灾降临。
对此扫帚小姐眼中满是好奇，但对汐言来说这人的交谈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折磨了。
乌萨斯不是灰风，这里的人民不讲社会主义。
对原野中的陌生人，‘殷勤’本身就是一种态度……尤里口上花花的样子只是掩护，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估算大小两个魔女身上那些零碎装饰品的价格，甚至两人本身在对方看来都是商品。
尽管已经灵活的将个人道德水准期待值拉低了好几个档次，但对于连最基本的‘人权’都不准备尊重的人，汐言也没准备把对方当人看。
这也是为什么汐言从对方出现后问过问题就不再发言的原因，毕竟忍耐那无法关闭的心灵感应是一件十分耗费心力的事情。
而尤里的心中可不管为什么那个贵族女孩为何沉默，他现在除了习惯性的‘估价’，心中剩余的思考能力则完全被扫帚小姐之前所说的‘船’吸引了注意。
他无比努力的和扫帚这个傻白甜拉近关系说到底还是想得到更多的关于那艘‘陆行舰’的信息，为此他一路上对天灾侃侃而谈，最终将话题引到了两个从天灾中心出现的两人身上。
“如您所见，天灾的出现是有着很多预兆的，您的船如果没有天灾信使同时监控设备失灵，都可以从那些蛛丝马迹上获得征兆并进行相应的规避……说来您所乘坐的船是怎样的规格？只有两位还活着么？”
看着尤里表现出的担忧模样，大粉毛歪着头思考了一番继续用她那颇具欺骗性的温和声线缓慢的说道：
“人的话应该是只有我们两个活着了……不过被雪山下的尸体确实有很多……毕竟很多舰队碎片都在里面……”
“……舰队的碎片？”
“嗯，都是长轴二十公里的战舰，现在全碎成一段一段的了……也不知道能回收出多少东西。”
扫帚小姐苦恼的模样着实让尤里直咽口水，他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整个未登记移动城区被掩埋在那片冰山之下的模样。
在探查天灾区域的时候尤里就很奇怪为什么一片雪原上会忽然地势抬升，就算是对地形改变最大的陨石天灾也少有能忽然多出一座山的奇景。
而如果说下面有着一个被埋藏的移动都市，那么目前改变的地形就没有一点问题。
原本他的侦查任务只是来看看天灾后的雪原有没有可以捡漏的源石矿或者类似的高价值物品，在雪原捡到两个高品质美少女本身就是血赚。
而想到后面还有一整个城市遗留的无数财富等着回收，尤里那墨镜下的双瞳中就满是期待。
“尤里先生……尤里先生？”
“啊，啊？咳咳……扫，扫帚小姐，抱歉我走神了，您刚刚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说啊，只是您之前说要带我们去最近的聚集地，我想问那里可以找到帮我们挖掘战舰的人么？我和汐言大人所有的家当目前都在那下面……还指望修复它们回到故乡呢。”
看着少女抱着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武器在雪地踏雪无痕，在两人身旁，即使有雪地板一脚下去膝盖都在雪面以下的尤里一边前进一边喘着气的说道：
“这……说实在的，我所在的营地人不少，到是可以帮上一些忙……不过我们没有重机械，大概率只能帮一点……帮两位捞一些贵重物品大概没问题，不过大家都是信使……到是佣金这东西……在天灾区域里干活，可是得加钱的。”
对于尤里那大喘气的说法扫帚小姐完全不在意，至于加钱的说法她本身就更没有放在心上。
灰风舰队历来擅长创造财富，有着拷贝自灰之魔女的知识，扫帚小姐到不担心两个终产者会因为钱财寸步难行。
她的计划就很纯粹，交好本地土著，挖掘战舰残骸，随后将其回收利用，建立灰风营地，最终重新回归现实。
虽然她和汐言缺少很多基础工业设施，但在来自伊芙的系统整理帮助下，灵能本身就是一种十分万能的加工工具。
加上小翼建造红玉海能量枢纽时已经规整出了一整套的万能工厂模板，所以扫帚小姐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的生活，她只觉得舞台很大，自己可以在汐言面前尽情的表演。
只是随着三人靠近尤里所说的‘营地’，汐言的表情开始愈加难看……
杂音变多了。
通过杂音传递的感受也变多了。
饥饿、疼痛、寒冷……有一个算一个，无数比尤里身上所谓‘恶意’更加沉重的东西压到了魔女小姐身上，即便是灰风这可以调整感受参数的身体，也不由得在这个瞬间打了个寒颤。
而就在尤里敏锐的注意到小号魔女身上那不自然的动作准备询问关心时，远处应该是营地守卫的人走了过来。
虽然说是守卫，但他们只不过是坐在树杈上连安全绳都没有一根的哨兵罢了。
赶来接应尤里的是个同样用白色头套和大衣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不过相比起尤里身上的冰镐以及大大小小的露营道具，营地哨兵身上就没那么多零碎，除了人手一把挂在腰间的大砍刀外，取而那些零碎玩意的是一把巨大的弩。
不过树上的哨兵们武器钢制，而眼下走来的这人手中的武器明显高级不少，是玻璃纤维材料。
“尤里你回来了？收获如何？”
“不要嬉皮笑脸的，这两位可是落难舰队幸存的贵族大人，我带两位去大帐篷休息，你帮我喊一下老大。”
“哦，可以……不过，进营地不能带重武器……这位……”
话还没说完，眼见大粉毛满脸乖巧的将那巨大的铳械交出的模样，哨兵队长呆滞的挠了挠头，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旁边小魔女腰间不到四十公分的柴刀鞘……选择放弃思考。
“好，成……进去吧。”
目送一大一小两个美少女牵着手走进营地人，两边树梢上的哨兵挤眉弄眼了一会，见他们消失在‘大帐篷’后笑出了声。
“真的有双手奉上武器的家伙么？”
“确实，这种刻板印象的贵族大小姐居然真的存在，我也是惊了……”
“好了，别说了……你们两盯着点……我觉得那两个家伙有点邪门。”
哨兵队长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试着搬了搬手上那一人高的高斯炮，但看着这东西直接陷到地里的样子，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尤里那家伙一副卑躬屈膝仿佛贵族跑腿的模样。
“这两家伙是人是货，估计还是得老大判断……去把矿场的兄弟们都叫来，让医生把药准备好，指不准会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