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首先出门吧，我倒要看看这个世界有多邪门。”
……
……
……
当然，在不过于引人注目的前提下钻出这片坚冰是需要耗费很多时间的事情。
在一大一小一粉一灰两个魔女开始凿冰的时候，我们将视线转到另外一边。
世界树MK2，灰风理事会最近的气氛十分沉重。
虽然从汐言遗留的预知接口都在还正常工作的前提下判断，那个倒霉魔女现在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这家伙似乎不管搞什么都有越过普通难度直击最终BOSS的天赋。
从踹肃正协议的屁股到拔虫族的触须，现在她连天幕恶魔都敢从‘四柱神’上手，虽然大家都知道其中有着各种现实状况的限制，但魔女小姐‘直击重点’的滑坡能力似乎特别厉害。
为此，理事会的众人今天依旧愁眉苦脸。
“秋枫和阿汐的信号依旧没有回应……”
“虫族那边有反应么？”
“似乎是还在和恶魔死磕，没有律者级灵能单位的它们并没有堵住亚空之门的手段，而汐和世界之喰煞残留的空间门感觉至少还可以持续一百年。”
说到这里，大家默然的看向眼前的文件，虽然过程完全不对，但汐汐的计划似乎还是成功达成了。
“说点高兴的事情吧，现在虫子没有办法盯死我们了，汐汐留下来的预知接口阵列给予了让我们转移的建议。
而有她的灵能保护，天幕无法继续追踪离开的舰队，而失去踪影的舰队又会变成天幕提瓦特最好的保障。”
“你是指如果他们敢出手碰提瓦特我们就去掀翻天幕么？”
看着K6似乎有些不理解这个行动的皱眉模样，幼女剑点开了一个窗口：
“根据科学部的观察，天幕宇宙的恶魔也依旧会被极端宇宙天象摧毁……而如果依托灰风本身的隐秘能力去诱发大型天体的超新星爆发进行环绕或者干脆是三体运动的话……”
“那整个天幕乱射的伽马射线暴会如同铲车一样把天幕那到处都是的低等恶魔铲个干干净净。”
“顺带灰风舰队变成天幕一等通缉犯，要么永远不去天幕老死不相往来，要么被一群会不断复活的家伙追着满世界乱跑……”
看着苦笑的众人，一如既往穿着华丽的小翼拽着自己的小裙子叹了口气：
“不止是对方不想进行无意义的战斗，我们也不想用宝贵的物质去和天幕消耗……他们造船只要灵能和极少数的物质，而我们的战舰都是实打实的矿物和时间。”
“但战斗是有意义的。”
看着终于不再沉默的伊芙，众人将视线放到了这个应该是所有人中最保守，同时也是最极端军国主义的家伙。
“阿汐是一线执行人员，身为灵能单位的她比谁都清楚天幕的本质……然而对付虫子可以一忍再忍甚至不怎么关心的她，对于天幕却如此强硬……恐怕其中还有关于灵能的，我们不知道的其他问题。
这次对天幕的战斗，除去我们观察到的少部分记录，绝大部分资料都在提瓦特那边……而现在的问题是虫族那个灵能传送门直接打穿了天幕，因为余波或者其他什么关系，我们和阿汐的亚空之门完全断绝了。
这不仅仅是时间裂隙造船厂的战舰无法补充到舰队的问题，提瓦特本身也会处于一个相当危险的位置……虽然放弃它就可以完全断绝虫子和恶魔的觊觎，但那是完完全全的逃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汐帮我们抢下的宝贵的缓冲期，我们应该变的更强才行。”
看着眼神中没有丝毫犹豫的伊芙，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心连心的众人，此刻同时端正姿势，经过一瞬间的思索后，大家发出了一样的声音。
“就是说要继续战咯，我同意。”
“灰风的战斗单元我觉得差不多可以动一动了，不然虫子和恶魔如果觉得只有阿汐能打，那我们几个正牌战斗员岂不是很尴尬……”
“要跑，但不是完全跑……好像不是很难。”
伸手压住所有人那闹腾但群情激奋的声音，伊芙作为灰之魔女外掌控全舰队所有事物的常任执行官立刻做出了命令。
“现在，重新分配舰队中战舰与家园舰的数量比，趁着虫族收缩范围对战恶魔，凋零之风、吞世者、宝石之国向最近恒星系拓展防线，将红玉海为核心的灰风势力拓展开至少三光年……红玉海由小翼以及下属皇家舰队值守，继续进行戴森球计划与哨兵计划的建设。
按照汐言预知接口的建议，我们原本应当连同世界树全部‘沉默’，这样可以尽可能的保护舰队同胞，但光凭躲避永远无法解决问题。
就像是舰队居民对于喰煞的质问而出现的怀疑一样，人民是灰风人性的锚点，同时也是我们的软肋。
多变和多疑是我们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而想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需要更加强大的军事实力去为同胞带来更多的安心感。
汐言最后，通过西琳发送回来了最为宝贵的……汐水晶限定解除实验资料，只要保证物质，让战舰以指数级增加的代价……除去荒芜的空间外……只是需要一些‘决心’。
让整片宇宙在我们手中变为无尽荒野的决心。
为了完全发挥我们的‘决心’优势，这次我们必须暂时分离。
而至于舰队的人民，我觉得他们可以自行决定是待在已经暴露的世界树，还是跟着舰队进入隐秘的深空。
但无论他们的选择如何，下一次舰队再次上浮，能够出击的应当不再止是缄默舰队。”
睁开双眼，随着原本只用于和熟人见面的长袍变为了纯白的裙装，伊芙在距离过去纳美岛时间数年的现在，穿上了虽然有准备，但原以为永远不会使用的肃穆礼装。
而看着眼中多有着怒火的同伴们，伊芙忽然想到了当初汐言在大家还是五个人时所强调的东西。
“团结、前进、不屈、自强……最终，我们将获得胜利。”
5th 寒霜凛冽的理智危机 : 第204章203 重回地面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是亚空间还是实体宇宙，灰风们的事业总是不那么顺利的样子。
人少的时候想要更多劳动力，人多起来了就想要更多的资源，想向外的扩张不是因为内部思潮碰壁就是一头装上类似虫族和恶魔这样的强敌。
算来算去，可能只有海雾的魔女那位银河帝国遗民才是对灰风最为亲切的政体。
然而，不愿意离开终端机的安德瓦利和向往着星海的灰风或许终究不是同路人，在见识到了这广阔冰冷而危险的宇宙后，魔女小姐确实开始想念那种没有世俗欲望，也对自己没有任何觊觎的纯净交往。
来自成为灰风前的记忆提醒着所有人遇见强敌不能一味地退让，当金属的巨树如同花朵一般在红玉海形成的环带上绽放，灰风必须尽快适应强敌环伺，并且空间与土地（类地行星）大多在他人手中的世界。
这是属于灰风舰队的第一需求，汐言一直很明确的将其摆放在比‘爱’更加高的位置上。
所以喰煞或许没有说错，但魔女小姐也不会因此动摇。
她依旧坚信技术带来的物质极大丰富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困难与悲伤，对于来自四柱神之一的挑战，魔女欣然接受。
……然后汐言就和奥赛尔天昏地暗的挖了不知道多久的雪坑……
至于为什么堂堂终焉律者到现在都没挖到地面，这又得说道世界之喰煞那个神经病身上。
显然，阿汐被灵能干扰降级了。
经过一系列测试，魔女小姐发现自己的个体能力基本回到了成为终焉律者之前的程度。虽然来自舰队的虚数内能还在正常积攒，但虚数坐标……也就是律者权能的干扰让魔女小姐现在连天火圣裁都没法用。
以阿汐现在的状态，真的开大剑劫灭那就妥妥的立马变成天火自裁。
但是和受到干扰的律者权能不同，汐言的心灵感应能力意外的被强迫开启，而且灵敏度和范围都有向冰淇淋那种哨兵阵列进化的趋势。
阿汐怀疑这事八成也是世界之喰煞干的……毕竟没有什么是比强迫心灵感应更加恶心人的手段了。
在一个满是苦难的世界，强迫魔女小姐去读取由环境塑造的利己主义者的心……这种行为显然不是什么‘阴谋’，这就是试图强行把魔女小姐的脸摁进了屎堆里。
阿汐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事情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并做好了这一次自己可能要贯彻美漫超人那种爱与正义型圣母的考量。
至于最后是自己扛不住先自闭还是对方玩脱被自己白白吃下一个世界都得看世界本身的情况再做判断，于是少女挖坑这种单纯的机械化工作就稍稍快进一下吧。
一个不朽级灵能者外加一个元素魔神的生产力也得刨个天昏地暗才勉强来到地面这得是多大的工程量，大家心理有数就好。
到是在这个过程中，魔女小姐与魔神小姐在交流上出现了一些意外。
“所以……我不想叫‘奥赛尔’这个名字……”
“所以为啥啊？”
“那是个破坏者的称呼，我不喜欢……”
对于魔神小姐把玩着凿子微微噘嘴的还偷偷看自己的模样，魔女小姐杵着锄头表情十分怪异：
“然而就算你改名，那些记忆也不会远离你啊……”
“但这样做可以让我无视那些记忆，至少心情会好很多。”
“好家伙，你这就属于掩耳盗铃了……感情你从我这边拷贝了那么多记忆，最后连西琳都不如么？”
“这不一样！”
或者说，就是因为自己的三观完全来自魔女小姐，所以才极度不适应‘奥赛尔’的身份吧。
‘奥赛尔’与‘灰之魔女’之间隔阂太过于巨大，那种相比起通常交往，灰之魔女似乎更多的直接将奥萨尔算作了‘敌人’。
这没有错……奥赛尔本身就是璃月……以及舰队的敌人。
但，‘魔神小姐’并不是敌人。
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奥赛尔’这个称呼，相比起那个敌人的名讳，她宁愿用自己成型的外貌称呼自己。
而对此，阿汐的表情就更怪异了。
“你确定？”
“嗯！”
“虽然……但是……好吧……就算你这么说，你现在顶着的模样，她只是个扫帚啊。”
粉色的长发，相比起‘伊蕾娜’更加文静的气质和略微有些小迷糊的迷离眼神……这原本应该是‘伊蕾娜’使用人化魔法加于魔女小姐扫帚的结果。
没错，就是那个，扫地、飞行，偶尔还会拿来当武器用的，传统西式魔女的标配扫帚。
“‘扫帚’也被‘奥赛尔’要好！”
看着扫帚小姐无比坚定的目光，现在身高可能刚刚一米二的短发魔女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毕竟……说到底……扫帚小姐只是想让她和自己的关系更加亲密而已。
别说是‘扫帚’，就算是真的变成帽子、衬衫、魔杖、内衣这样的物品她都无所谓的！
但是汐言有所谓，她的节操还没掉到让一个无比尊敬自己的独立存在变成自己私人物品的程度。
扫帚小姐对此表示非常遗憾。
于是在省略无数机械挖掘，灵能加固，以及高达数次的地陷塌方后……两个打扮一模一样的大小两个魔女终于挖到了地面。
从‘地下’探出脑袋的那个瞬间，扫帚小姐眼中满是期待，而汐言那琉璃色的眼眸中则满是沉重……她知道，属于自己的折磨肯定很快就来。
“……气温零下二十五摄氏度，光照辐射波长九成九以上的能量集中在0.2-10.0μm波段，最大辐射能量位于0.48μm处，确认到臭氧层的存在，波长小于0.29μm的波段无法探测……”
“不用这么疑神疑鬼，这里就是个类地行星，连着恒星都是宜居配套的……就是不知道它们本身存在于天幕还是从实体宇宙拽过来的。基础环境以后慢慢确定，现在我们需要搞定一些更加基础的东西。”
看着眼中满是好奇的扫帚小姐，已经很久没有带过挎包的魔女小姐从新做的挎包中拿出了自己用舱室防火纤维编织的围巾和外套。
“衣食住行这样的生存选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第一需求……第一项用其他材料暂时顶锅，第二项暂时用挖到的虫族尸体萃取物减缓灵能消耗，第三项则用布料帐篷将就一下……第四项……你有考虑过真的变成扫帚让我骑着赶路么？”
“可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