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不过，也有以此为理由要钱的，那些不怎么正规的神社经常以各种明目向村民们巧妙地要钱，比如说求雨、消灾、祈福，反正是用那种看不清效果的方法来骗钱。
所以，当听店长说，这家神社居然要请人来除妖，灯莹第一反应就是遇上骗子了，肯定是打着神社旗号来骗钱的。
“不是，他们没有要钱，虽然有村民自发地捐献了一些，但主要还是神社自己出的。”店长说道，之前他还觉得理所当然，灯莹提了一句以后他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不要钱，这么大方？那她们请的是哪些人？”灯莹又问道。
“就会津本地的武士啊，你看见了吧，外面那些武士都是这样请来的，灯神社发布悬赏，让武士们狩猎妖怪，来神社领赏。”店长说道。
原来这里那么多武士，是因为灯神社的悬赏而来，“可是怎么还有这么多武士，妖怪还没有杀光吗？我感觉他们都像是要常驻在这里了。”
“是啊，悬赏是一直发布的，长期有效，只要拿着妖怪尸体过来，就能交换赏金，据说相当丰厚啊，原本只有几个落魄武士来我们村碰碰运气，结果大赚一笔。”店长点点头。
“看见有人赚了，来的武士越来越多，现在很多人都常驻镇里了，就跑出去狩猎妖怪，然后回来花天酒地，托他们的福，我家生意都好了不少，还有很多城里人都来开酒馆了。”
这一下也解释了，为什么灯莹一回来连家乡都不认识了，原来是有很多人来开店，形成了一个以武士为服务对象的产业链。
武士都是有钱的贵人，而且花钱豪爽，一掷千金，武士聚集的地方，娱乐产业高速发达是很正常的，只不过铃木镇也太快了一点。
音叶却感觉心里有些纠结了，她想起了灯莹姐姐之前说的话，又看了看外面花天酒地的武士们，在美丽的女孩簇拥下饮酒作乐，这一切都是基于狩猎妖怪得到的赏金。
想起之前灯莹姐姐说过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些人狩猎妖怪，其中会不会有很多无辜的妖怪？像灯莹姐姐这样，从来不主动伤害人的？
“话说，有那么多妖怪可以杀吗？看这歌舞伎町的规模也不是一两天能形成的，他们杀了多少妖了？还有这么多妖吗？而且神社能给得起这么多钱？”灯莹关注的却是另外一个角度。
会津是一个武道气氛浓重的地方，武士数量极多，因此妖怪的数量也很少，大多数都被武士们练手时砍了，像曾经的荒妖斋只敢躲在荒郊野岭，靠近越后的边缘地带。
如果集中起这些武士们猎妖，大概半年之内会津周边的妖怪都会被杀完，没死的也会躲起来，像大百足这么明显的目标，怎么可能到自己来的时候才被人围攻杀死。
还有，请武士除妖可是很贵的，一般也就针对一个目标请人，这样一直悬赏，甚至能让一些武士选择在铃木镇常驻，甚至形成一条花街，所花费的价钱是个天文数字。
这种种违和还有奇怪之处，让灯莹很是怀疑，仔细推敲一下感觉太不和常理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感觉很有既视感。
“这个，我不知道，我毕竟只是个开旅店的小人物，不知道那些武士老爷是怎么运作的。”老板干笑道，他也有些疑惑，不过怎么也想不清楚。
灯莹也知道不能勉强，这种问题他不知道很正常，“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铃筱家怎么样了？才丸老爷还好吗？”
听到这个问题，音叶屏住了呼吸，铃木镇的变化这么大，那么原本作为铃木镇最大家的铃筱老爷，有什么变故谁也说不清楚。
她知道，那些武士老爷可不是好招待的，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很可能想要住最好的房子，想喝酒吃肉。
外界各种传闻武士强征民居，要求平民服侍自己，起了冲突一怒杀人的新闻层出不穷，不由得让音叶担心，灯莹问出这个问题时也很紧张。
“铃筱老爷？他没事啊，他运气可好了，灯神社的人说，他是个什么先知？神眷之人，反正是灯神社的贵人，神社帮他翻新了房子，还派人照顾他，现在过得可舒坦了。”老板羡慕地说道。
“诶？”音叶愣住了，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啊，灯莹更是无力吐槽了，先知又是什么鬼，东瀛还有这种设定的吗？
“谢谢您的茶水，我们先回家了，祝您生意兴隆。”灯莹最后说道，然后还是在桌上放了茶水钱。
虽然老板不想收，表示茶是请你们的，但灯莹也只是笑了笑：“这是感谢您告诉了我们这么多东西，请收下吧。”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来到大街上，重新感受这沸沸扬扬的声音与人来人往的气氛，灯莹还是感觉很不适应，这里不再是她以前印象中平静祥和的铃木镇。
能模糊地认出几个熟面孔，这些应该都是曾经的居民，现在他们满脸陪笑地在招待着武士们，给他们端茶倒水。
旁边一家挺大的店铺里传来大声呼喝的声音，里面是许多人围在桌前大呼小叫，原来是个赌场，坐在柜台前点筹码的就是一个老乡。
一辆马车从村外飞驰进来，人们纷纷让道，马车停在一家店前，从车上搬下一捆捆的武士刀，还有枪棒箭矢等武器，武士们立刻笑着上前抢购。
那辆马车灯莹很熟悉，她当初去城里买的，铃筱家的运货马车，从车上卸货的那些人，正是铃筱家的劳工，她以前管的部下。
灯莹无视了他们，继续向曾经的家里走，在靠近村中心的位置，还看见一群身穿青色道袍的少女，胸口还画着一盏金色的灯笼，在向武士兜售护身符。
看来这些就是那个灯神社所谓的巫女，而这个以武士为服务核心的社会体系，灯莹也总算想起既视感从哪来的了。
不就是不久前的因幡吗？
第80章 回家
虽然铃木镇的规模比较小，聚集的修行者也只有武士为主，但灯莹已经隐约看见了因幡的雏形。
以重金吸引武士们驱魔除妖，以持续奖励的形式把人留住，不用支付养武士的底薪与待遇，又能保证强大的或者努力干活的人留下来。
而且还能让地区快速繁荣，的围绕起以修行者为核心的服务行业，铃木镇比起因幡的鸟取神社少了一分庄严，却多了一分世俗的繁荣与 后这都可以作为一种模式了，可以叫因幡模式，让地区经济高速发展，不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启动资金，奖励给武士或者修行者的资金从哪来，这可是一笔巨款。
而且想要让这个模式长期运营下去，还需要继续发放，甚至还要逐步增加，当初因幡是有国津神的庞大财力作为资金，铃木镇呢？
而且如果没有盈利，这样的形式是不健康的，没有参考意义，他们一定是有利可图，不然就是有什么更加重要的目的。
灯莹这样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不由得分心了，直到音叶拉着她问道：“是这边吗？不会走错了吧？”
她小时候就离开了家乡，多年没回来了，这里变化太大，她已经完全认不出来家在哪了，感觉如果一个人来不问路肯定会迷路的。
“没错，就是这个方向，虽然这里有所变化，但我还是能认出来的，就是这里了，诶？”灯莹说着，带音叶转过一个拐角，理论上铃筱家就在眼前。
但灯莹却瞬间愣住了，眼前是一座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色三层豪宅，黑青色的瓦檐，每层都有外廊和阳台，占地面积极大，一瞬间就连灯莹都起了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的错觉。
“哇哦！这是哪位大官人住的宅邸，好漂亮啊。”羊在一旁感叹道，完全没注意灯莹和音叶震惊的表情。
“我家，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音叶神色复杂地看着门口的名牌，确认这里就是铃筱家没错，她们找对地方了，但这个豪宅，她是完全不认识了。
“不知道，我离开时还不是这个样子的。”灯莹也楞楞地看着，之前店长还说铃筱老爷过得很滋润，不过灯莹是没想到，所谓的滋润是连新房子都盖了，这豪宅单轮外形完全不亚于。
“喂？几位小姐，你们难道是？”守门的仆人看见三个美少女站在自家门前，对着自家指指点点，有点不高兴，正想叫她们离去时，却看着其中两个女孩子，移不开眼神，想认但又怕认错。
“是大小姐，和灯莹小姐吗？”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主要是老爷前几天已经说过了，大小姐和灯莹会在不久后回来。
“你已经传书回家了吗？”灯莹确认地问道，音叶一直有用千纸鹤寄家书的习惯，在回家之前，灯莹让她先寄了家书，说明她会和灯莹一起回来，让老爷先提前做好准备。
虽然灯莹是有些想给他一个惊喜，但考虑到老爷年纪也有些大了，心脏不太好，就不要去吓他了。
“大小姐！真的是你！大小姐回来了！还有灯莹小姐也回来了！”看门的仆人转头跑进去，喊叫的声音直传了出来。
“什么？”一声熟悉的惊呼传出来，接着是一阵碰倒座椅，急着开门的杂乱声，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口跑了出来，连木屐都没有穿好，半路就被落下了。
但他完全没管，就径直冲到门口，看见两位少女后眼睛都红了，就这样在音叶和灯莹之间左右来回看着，似乎谁都想多看两眼，但又舍不得另外一人。
路过的行人看见还以为是铃筱老爷有两个新小妾呢，这么激动地看着两个妹子，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才丸依然很精神，满面红光，看起来很健康的样子，灯莹就放心了，两年并没有让他的容貌起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几丝皱纹，头上多了几缕白发 爸爸！“音叶最先忍不住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才丸，虽然你时已经做好了许多的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瞬间红了，泪水缓缓流下。
对灯莹来说，老爷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两年前的中年大汉，但对于音叶来说，就是从记忆里那个壮实的壮年大汉，变成了现在已经年过半百的老父亲。
“音叶！唔，你长大了啊。”才丸老泪纵横，他多久没有感受到女儿的拥抱了？音叶离去前自己能轻松抱到胸前，如今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哇呜！爸爸，我回来了，我好想你啊，每天都想。”音叶似乎一时控制不了情绪，哭得稀里哗啦的，把才丸的衣服都给打湿了，刚才还没见她这么激动呢。
才丸也不想动，任由音叶的泪水打湿衣衫，他轻轻拍着音叶的背安慰道：“没事，回来就好，以后想看我多久就能看多久，我的女儿也长大了啊，不过，唔，邓君，怎么感觉你反而变小了呢？”
“老爷，我现在已经不叫邓君了，该叫我铃筱灯莹，至于身材，咳咳，只是一点技术性问题。”灯莹苦笑道，她并没有音叶这么激动，一来离家并没有太久，二来她也比音叶理智。
“好的，灯莹，能看见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真是太让我高兴了，快快进来，待在门口像什么样子。”才丸笑着，带着音叶走进门内。
灯莹神色复杂地走过这扇她已经完全不熟悉的大门，里面的豪宅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间亲手设计的四合院，更不要说她曾经的房间了。
“欢迎回家。”就在这时，才丸的一句话打断了灯莹的思绪，瞬间抚平了她的违和与陌生，灯莹展露笑颜：“是的，我回来了，老爷。”
“嗯，我回家了，爸爸。”音叶也说道，只要亲人还在，这里就是家，至于豪宅还是四合院？那只是间房子。
“好好，回来就好。”才丸只顾着点头大笑，他大声叫道：“通知厨房，摆宴，音叶和灯莹回来了，今天所有人都要参加庆祝，每个人赏十两纹银！”
第81章 洗尘的宴会
“为了我的女儿与灯莹今日回来，各位，我先敬一杯，哈哈！”才丸大笑着举杯高声说道，下面的仆人们群起而响应：“哦！”
大家一饮而尽，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很在乎灯莹和音叶的回归，音叶已经离家多年，现在还在铃筱家工作的仆人很多都是新来的，其实大多数都不认识她。
而灯莹，只有两年前就在这里工作的仆人们知道一点，她是被才丸老爷捡回来的，以极快的速度升为贴身侍女，却又在僵尸事件后神秘失踪。
铃筱老爷为她专门留着房间，但从此她就没回来过，家里人皆传她已经在那天晚上被僵尸杀死了，只不过铃筱老爷不接受而已，没想到两年后会再出现。
不过也就如此了，她们两个女孩在铃筱家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人，如果是当年神秘失踪的管家邓英回来，那恐怕会掀起轩然大波。
灯莹和音叶嘛，充其量就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今天因为她们回来，可以喝酒吃肉，老爷还发赏钱，很开心，值得庆祝。
“老爷，何必还发十两银子，多浪费啊。”灯莹就坐在才丸的下首，音叶在左她在右，灯莹还因为老爷发这么多钱而心疼呢。
下一秒灯莹就愣住了，她应该早就不在乎这几两银子才对啊，不知不觉梦回三年前，她的思维又回到了在铃筱家做管家的日子，还在为白银精打细算的时候。
想想正宗塞在她青灯里那几百吨高阶灵石，随便敲一块下来换成白银，这些仆人发一辈子都用不完，灯莹就觉得特别没实感。
“呵呵，今天你和音叶回来，我高兴，就让他们也一起高兴一下吧，而且我现在也不在乎这点碎银了。”才丸笑道，看得出来他确实更富有了，身上穿着的都是丝绸衣。
“来，灯莹，喝，我给你满上。”才丸笑着把灯莹的酒杯倒满，自己也豪爽地拿去酒碗。
“啊，好的。”灯莹双手捧起碗让才丸倒满，捧起酒碗想喝时，却感觉到又一丝违和感。
灯莹发现，自己已经习惯双手捧着小杯，先敬在喝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还是男人的时候，也是像才丸老爷那样，单手拿着大碗喝酒。
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了，和正宗旁边的贵族待久了吗？还是说自己的动作习惯也女性化了？灯莹心中暗自叹息，把端正的姿势变得微微随意了一点，单手拿起酒碗大口开喝。
虽然只是微妙的一点变化，才丸却感觉到，气氛有点变化，自己的那位老朋友，似乎又回来了，坐在自己面前，和当年一样大口喝酒，大声吹牛。
“爸爸，您少喝一点，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的。”音叶在旁边小声提醒道，上了千鹤山以后，她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喝酒有害身体健康什么的。
“呵呵，没事，今天高兴多喝一点。”才丸大笑道。
“才不是呢，以前，我小时候，您就是这样大碗喝酒的，喝太多肝脏会不行的。”音叶说道，有不少信徒也上千鹤山求医的，其中就有喝酒过多，风湿骨痛，肝肾受损的都见过。
“呃，放心吧，我现在实力又进步了，已经是正式武士了，喝一点酒没关系的。”才丸尴尬道。
“是这样吗？那也请不要贪杯。”音叶确实知道，成为正式武士就代表已经能掌控灵力，有了灵力确实身体会比一般人好，还可以把酒气逼出体外，当然是有限度的。
灯莹用灵视仔细观察了一番才丸，发现确实是这样，他体表有淡淡的灵光升腾，虽然很稀薄，但确实是灵力的体现，难怪两年不见他满面红光，血气比当初还好。
才丸已经是中年，甚至开始向老年迈进，血气早就衰退，远超修炼的合适年纪了，甚至应该离开巅峰期，实力退步了才对。
才丸居然反而进步了，能到五十多岁修炼出灵力，不会是正常情况，肯定服用过什么天材地宝，而且价值不菲。
两年不见，不仅修了大宅子，还成为了正式武士，看来老爷另有机遇啊，是那个灯神社给的吗？灯莹打算不急着问，自己探探情况再说，现在要有耐心。
“不说这些了，来讲讲你们的事情吧，音叶，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过得好吗？”才丸问道，虽然音叶会在家书中经常会写她的经历，但哪有亲口听得生动。
“我？过得很好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在当巫女嘛，远不如灯莹姐姐的生活波澜壮阔。”音叶接下来开始说她的巫女生活。
虽然都是一些细小的琐事，但才丸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一些他关心的问题，想知道这些年来女儿是怎么过来的，灯莹也时不时地插话讲解。
“话又说回来，你是怎么和灯莹相遇的，又是怎么认出来的，灯莹她和曾经完全长得不一样了吧？”才丸问出他最好奇的事情，就连他都是在翻过灯莹房间才发现的，莫非灯莹是直接在音叶面前承认了吗？
“相遇，是因为一次事件，因幡那边有邪魔作祟，我跟随千鹤山的姐妹们去因幡支援，在路上巧遇了目的地也是因幡的灯莹姐姐。”音叶怀念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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