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组乐队,乐队重建系统就出现了? 第181章

作者:零价碳

  灯注视着睦整理足袋的动作,群青色下摆扫过潮湿的石板,吸饱水分的布料在膝头形成深海漩涡状的褶皱。

  当最亮的火星坠入池心,三条金鱼聚在睦的倒影周围,鳃盖开合与对方睫毛颤动的频率形成量子纠缠。

  风铃阵第七次齐鸣时,灯拾起遗落的残破纸网。

  竹篾裂口处探出的纤维在夜风中舒展,如同搁浅的水母触须。她将破网沉入池底,看着金鱼穿梭在经纬线的废墟间,尾鳍搅动出梵高笔触的光涡。

  睦的袖口在此刻掠过水面,菖蒲纹样在波纹中盛放,花瓣托住一尾鎏金眼的红白鱼,鳞片反射的光斑恰似神社清晨未蒸发的露珠。

  鱼袋突然漏水的瞬间,灯抓住睦的手腕后退。

  夜光液体在青石板上漫延成银河分叉的支流,蓝光水母在两人鞋尖漂浮成失落的星座。

  她们同时俯身抢救,发丝在虚空中交缠成鸟巢结构,某根琉璃簪的尖端勾住灯的耳坠银链,在起身的瞬间拉出裂隙——疼痛像一根蘸了蜜的银针,从耳垂游走进心脏瓣膜。

  朱漆剥落的鸟居将暮色切割成菱形光斑,绘马架上的铜铃在晚风中织就细密的蛛网。

  灯踩着碎玉般的夕照拾级而上,振袖扫过石阶缝隙钻出的茜草,惊起沉睡的露水在裙裾边缘缀成琉璃珠链。

  她数着睦落在青苔上的影子,那些深浅不一的轮廓被暮光揉碎重组,时而似垂樱抱月,时而如倦鹤低徊。

  祈愿架上的松木牌突然齐声翻动,像千百只欲飞的青鸟被金绳缚住羽翼。

  灯在摇曳的铃音中侧目,瞥见睦的绢扇坠子正勾住某条褪色的许愿签。

  五色丝绦拂过她腕间时带着经年的香火气,恍若穿过时空的巫女指尖掠过肌肤,留下檀香与陈雪交融的幻痛。

  睦取松木牌的动作像在展开一封远古情书,指尖抚过木纹时惊醒了沉睡的树脂记忆。

  灯假装整理发簪,铜镜碎片般的夕光却将对方低垂的侧脸投射在她团扇上——暮色为那睫毛镀上金箔,随呼吸起伏洒落细碎的星砂。

  松烟墨触及木牌的刹那,她看见睦的耳后泛起极淡的绯色,如同春雪初融时探出的第一枝寒椿。

  风突然掀起绘马阵的浪潮,青松香气与墨香在空气里缠斗。

  灯借着扶正歪斜木牌的契机靠近,振袖上的夕颜花影恰好笼住睦书写的手腕。

  未干的墨迹在松木纹路间洇开,某个字形的尾笔突然颤抖,在木牌边缘绽出细小的墨花——恰似去年梅雨季她们共撑的油纸伞上,被雨滴撞散的朱砂印。

  铜铃的震颤频率突然改变,数百条许愿签的丝绦在空中织出虹色的茧。

  灯感觉发间的珍珠簪被气流轻轻拉扯,抬头望见睦正踮脚将绘马系上最高的枝桠。

  群青色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红绳,在暮色中燃烧如淬火的铁,绳结处缠绕的桔梗花瓣早已风干成透明的蝶翼残骸。

  暮光流转的某个微妙角度,松木牌背面的纹理突然透出光来。

  此刻这些纹理正在松脂的泪眼中缓缓游动,如同被封印在琥珀里的远古情话。

  神社会场的灯笼次第亮起时,绘马架的阴影突然有了重量。

  睦转身时带起的微风惊动了灯鬓角的碎发,发丝拂过松木牌的瞬间,某个被丝带缠绕的祈愿签突然松脱。

  她们同时伸手去接飘落的木牌,指尖在虚空相遇的刹那,黄昏最后的光斑恰好穿过鸟居的缺口,将两道影子钉死在绘马架的立柱上。

  松木牌最终坠入石灯笼旁的青苔丛,惊醒了沉睡的夜露。

  灯俯身拾取时,暮色正将墨迹融化成雾状的谜题。

  她看见湿润的苔藓爬上木牌边缘,将某个字根温柔吞噬,如同她们曾在古籍上见过的,被时间腐蚀的万叶假名。

  起身时睦的绢扇恰好为她挡住斜刺里飞来的夜蛾,茜色扇面过滤后的光线将彼此的眼眸染成夕烧云的余烬。

  巫女摇响神乐铃的声响自拜殿传来,惊散绘马架上栖息的黄昏。

  灯望着睦走向手水舍的背影,群青色下摆扫过石阶时沾惹的茜草籽,在暮光中漂浮成细小的星尘。

  方才拾起的松木牌在掌心渐生暖意,她忽然读懂木纹间藏匿的暗语——那些年轮裂痕的走向,分明是她们曾在夜雨里共读的和歌俳谐的平仄。

  第一簇火光撕裂天幕时,灯正用竹签戳着融化在青石上的苹果糖残骸。

  绛紫色的糖壳在月光下泛着釉质般的光泽,倒映出睦垂落在野餐布上的发梢。

  远处笛声拖着颤巍巍的尾音攀上夜空,她数到第七个心跳间隙,爆裂声便在云层深处炸开。

  金色菊瓣以慢镜头的姿态舒展,每一粒火星都像从银河坠落的鳞粉。

  灯感觉左侧衣袖突然绷紧——睦的指节隔着群青色布料陷入她手腕内侧。

  当第二朵烟花在瞳孔炸裂成蓝紫色菖蒲时,她发现对方振袖上的银线波纹正随着呼吸起伏,如同月下涨潮的海。

  碳酸气泡在胃里翻腾,灯无意识地将团扇骨抵住锁骨。

  扇面绘着的夕颜花阴影恰好笼住睦的胸口,随烟火明灭忽深忽浅地起伏。

  第三发烟花拖着彗尾升空,她看见睦的耳廓被染成透明玛瑙色,耳垂上未愈合的耳洞渗出极细的血珠,像缀在雪地上的红梅。

  "砰——"

  银白色柳条状烟花垂落时,灯数清了睦睫毛上凝结的夜露。

  十二颗,恰似她们在理科教室用显微镜数过的朝露。火星坠入河面的瞬间,涟漪将倒影撕成碎片,那些光斑在睦的瞳孔里重组为万花筒图案。

  灯突然想起上周家政课打翻的糖霜罐,砂糖在阳光下也是这样闪烁的。

  睦的绢扇坠子扫过灯的手背,琉璃蜻蜓翅膀掠过静脉时激起细微战栗。

  当靛青色烟花如海月水母般膨胀开来,灯发现对方左袖内侧的襦绊松开了——那是她今晨帮忙系的三重结,此刻正随抬手的动作缓缓滑落,露出锁骨下方淡粉的晒痕,形状酷似她在海边拾到的樱贝。

  第五轮连发烟火升空时,灯的手肘撞翻了梅子酒瓶。

  琥珀色液体在蓝染布上漫延成枝川状,浸湿了睦散落的裙裾。冰凉的酒液顺着布料纹路攀爬,将群青色染成更深的墨蓝,如同她们在镰仓海岸见过的夜潮。

  灯用纸巾按压酒渍时,指腹触到对方膝头细微的绒毛,在烟花冷光下泛着珍珠母般的色泽。

  橙红牡丹型烟花炸裂的瞬间,河对岸传来孩童的惊呼。

  灯看见睦的喉结在光影中上下滑动,脖颈拉出天鹅般的弧度。

  火星的投影在其上跳跃,仿佛神乐铃上系着的流苏。

  紫色流星雨倾泻而下时,睦的指甲掐进灯腕间。

  疼痛像一根浸过蜜的针,从旧伤疤游走进心脏褶皱。

  灯用团扇遮住发烫的右脸,夕颜花投影却背叛性地落在睦的唇峰。当烟花残烬如萤火虫般漂浮在两人之间时,她发现对方的呼吸频率与自己的心跳形成了诡异的对位法。

  最盛大的终幕烟火点亮天际时,灯数错了心跳次数。

  十二重不同色阶的红从云层深处炸开,如同倒悬的朱槿花田。

  爆裂声在鼓膜上凿出蜂巢状的孔洞,温热的耳鸣中,她感觉小指被冰凉的东西缠绕——灯的银戒不知何时滑到了指根,正与她手链上的月长石相撞。

  火星如金粉簌簌坠落,灯在强光中闭上眼睛。

  她咽下喉间翻涌的碳酸气泡,听见苹果糖彻底融化的黏腻声响从布巾缝隙渗出。

  河风突然转向,带着未燃尽的硝烟味灌入振袖。

  灯在颤抖的视野边缘捕捉到睦的举动——群青色袖口如晚潮退去,露出腕间新旧交叠的橡皮筋压痕。

  最上方那根浅黄色发圈,正是两周前灯在游泳池更衣室丢失的那条,此刻正在烟花冷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当最后一粒火星溺毙在河水中,黑暗如湿棉絮般压下来。

  远处传来神社会场的熄灯铃,余韵在群山间折返成虚幻的潮声,她听见睦的团扇坠子发出十二下蝉鸣般的震颤,恰是她们初见时的蝉蜕数量。

  “真美啊。”

  “想要一直这样,和灯一起。”

  “但是好像快要到回去的时候了,今天的天气预报提示再晚些会下雨。”

  “再多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总算是在死线之前补到12w字了……

第208章195 忠于欲望吧

  七月,RiNG。

  “已经是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吗?”

  素世摸着自己所坐的椅子,眼神中流露出留恋。

  虽然说从乐队组建到现在为止,在RiNG的时间并没有非常长,但是好几次的live下来,也让人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情感。

  “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立希看着提前打印好的内容,不断地检查着众人是否有所缺漏。

  第一次在livehouse里的演出还算是成功,现在立希也希望可以有一个相对应的美好结局。

  “应该没问题了吧,好了准备去后台吧。”

  灯看着祥子的走在前方,自己则是走在了最后。

  除了对几位吉他手的鼓励之外,她自己也想要可以在这里多待几秒钟。

  最后一首歌会有初华登场,在这之前基本上和之前的live是差不多的。

  所以对于Crychic的成员们来说,其实并不会产生紧张之类的情绪。

  而初华此刻已经穿戴好了之前准备的道具,心脏有些砰砰直跳。

  倒也并不会是紧张,毕竟初华自己已经去过很多的舞台了,所以此时更多的还是一点激动。

  “面具有些斜了,斗篷也没有系好。”

  在初华走神的时候,灯走到了她的面前。

  将面具扶正,然后重新系好了斗篷上的绑绳。

  “初华的金发很容易引人注目的,如果不小心漏出来的话,会给初华带来不小的麻烦吧?”

  “谢、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今天也请继续加油吧。”

  对着初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之后,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最前方位置。

  时间好像快要到了,灯看了看祥子手腕上的手表。

  等待了两三分钟之后,几人终于见到了听到了上台的声音。

  “要上了,加油。”

  由灯带头,首发的五个人一起上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