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不,但我期望如此。”
他停了半拍,然而终究没有说出后续的话语。于是少女再次接过了话头。
“我们相信琪亚娜,相信所有属于「人类」的律者。”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上说——也相信你。”
再度被肯定，凯文又一次沉默了。
这是他表达内心的方式，也是他很多时候喜欢才有的方式。
“有趣。”
如其所说，凯文·卡斯兰娜......这是一个必定要承受质疑与非难的名字。
他所拥有的力量,是再无他者所能触及的天顶——但面对终焉,这份力量却也与婴儿无异。
他曾是带领人类的领袖，如今也亲手将人类推入绝灭之淖,功过难以定义。
但至少仍有一件事,从未有人否认过——
无论如何而生,无论为何而死,凯文·卡斯兰娜，这个名字终究属于一位「人类]。
“再见了。替我向「最后的卡斯兰娜」问好。”
在对话结束的最后，凯文开始向幽兰黛尔道别。
“我会的。再见了，「最初的卡斯兰娜」。”
“......呵。”
将最后的声息留于此处,男人慢步离开了。
以他的转身作为断点，那一背影不再属于「最初的卡斯兰娜」,而是「最后的崩坏」。
诚然,再次以人类的身份与他者交谈，对男子来说属于一份意外的礼物。
——但那无法改变任何事,尤其是他久远以前就已背负于身的计划。
然而,对于仍然驻留于此的少女来说,情形也全然一致。
以极为深沉的呼吸调整着自身的状态，少女试着唤醒早已与自己再难分割的某物。
她正在试图使其开花结果的「计划」，同样不会因任何外物而有所改变。
而当这场属于卡斯兰娜之间的交谈，终究要再次转变为两位武者的「交谈」时......
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样,少女理应握紧自己的武器。
「一把剑之所以能成为我的武器，是因为只有我能亲手折断它。」
男人曾经作出过这样的判断，然而，倘若他能见到少女此刻的样貌......
显然,他将会面对另一种解答。
「一把剑之所以能成为我的武器，是因为我成为了它本身。」
无论如何，幽兰黛尔这一名字......同样具有两种含义。而除了少女自身以外的另外一重......
那是一种足以分擘大陆的力量。
而少女,也因此确认了某个事实。
“......”
剧情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并没有继续表明下去，而是将视角切换到了现实中的众人这里。
梦，总是如同黎明的泡沫一样易碎。
也因此，当关于梦的计划出人意料地转向它的反面......所有人都难免为此感到紧张。
第540章 普通人丽塔，拯救世界！
“各位好,这里是丽塔·洛丝薇瑟，目前进行第8次情况报告。”
出现在屏幕中的，是圣痕计划所塑造的‘天神’精神的亚当聚合体。
此时，在所有人不懈的努力下，它已经逐步开始出现崩溃的现象了......
“经过女武神们的不懈努力，由圣痕计划构筑的梦境集合体已经出现了松动迹象。”
“根据长光的计算,按目前的趋势,该「梦团]有望在35天后——请稍等，有新的资料正在上传。”
丽塔正准备将好消息通报给大家——然而随着新讯息的到来，她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沉重了起来......
“抱歉,丽塔刚才同步的情报有误。”
“根据幽兰黛尔大人刚刚从凯文·卡斯兰娜本人身上取得的数据——”
经过方才的接触，幽兰黛尔已经获知了一个真相...
而这也是足以令众人感到绝望的事实。
“按照目前的模型测算，「梦团」的解体过程会被凯文的「影子」加以修补。”
“尽管我们已经巧妙地将被困者的梦境由「扩张梦团」逐渐引导向了「稀释梦团」......但凯文的这种影子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因为目前丽塔所转述的是长光的研究成果，所以并不存在虚假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接收到通讯的特斯拉博士在此时有了种被队友坑了的感觉。
“等等，什么「完全不同的存在」?你把长光叫出来，让她给我说清楚!”
“果然特斯拉前辈会心急呢!”
特斯拉刚一吐槽，长光便像是心有灵犀般的出现了。
虽说现在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但作为天命首屈一指研究人员的她看上去仍旧是轻松惬意的很。
甚至还有心情吐槽自己最敬重的特斯拉前辈。
当然，直到长光出声，特斯拉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呃......好吧,原来你也在听啊。那赶紧说说吧，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而长光的研究，对于众人而言是一个不幸的消息。
简单来说——或许凯文本人并不知情，但被他支配的终焉之力,正在以崩坏兽的方式修补着「梦境集合体」。
具体来说,就是有意或无意地，将崩坏兽的梦境植入人类的梦境。
“啊？”
特斯拉听到崩坏兽的梦境植入人类的梦境这种匪夷所思的说法后整个人都懵圈了。
幸亏负责解惑的长光挺擅长上课的。
“大家之前都接触过这个情报——崩坏兽的思考方式是「梦」,对吧?”
“喂,那不是一种比喻性质的说法吗?”
而特斯拉所想的，也正是直播间内众人所想的。
“诶！原来这不是比喻吗？”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老实说，作为律者的琪亚娜也难以想象，居然有生物是通过做梦来进行思考的。
不过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她连自己的诸多律者权能都有些搞不清楚呢。
至于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通过做梦思考...的确是一种有别于地球生物的思考方式呢。”
一条字体工整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幽兰黛尔在于凯文接触过后，仍旧是不得不感慨，终焉——或者说崩坏的存在方式的确是一种不同于地球文明的存在。
当然，直播间内的英桀们对此就没啥太多的想法了。
毕竟作为前文明最后的一批战士，以及凯文的战友，他们或多或少都了解过终焉的真相。
只是，就算了解，又能如何。
在最后的时间认识了何为真理，到头来也不过是难逃一死。
当然，其实崩坏兽的思考方式是做梦这句话本身，就是一种比喻——却也是最能形象解释的一种说法。
“的确如此。但这个比喻本身，为此刻凯文对「梦团」造成的影响......提供了一种很好的解释。”
长光随后开始从概念上，解答特斯拉等人的疑惑。
有别于崩坏兽，人类真正的思考方式是创造故事，而不是分享迷梦。这也是为何她们有机会打破「梦团]的根本原因。
但对崩坏兽来说,迷梦就是它们的一切——与圣痕觉醒者「连接事物」的本性一样,这也让它们成为了圣痕计划天然的「胶合剂」。
并且，由于它们彻底与「创造」无关，对普通人所做的力量引导,并不能使用在崩坏兽的身上。
“总之，具体的技术情况我已经给大家发过去了，可以查收一下。”
长光把具体研究内容发布过去后就闭嘴了，对于她这样的纯技术性人员来说——解答困惑就是力所能及的最大帮助。
像前天命主教那样直接变身律者带走一个约束，还是不太现实的。
而就是通过她的讲述，所有人也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尽管此时此刻，她们所走的每一步行动都没有问题，但终究还是效率太低了。
如果没办法快过崩坏兽的梦境粘合人类梦境的速度，那么她们即使耗费再多的时间也不过是做无用功。
对此，脾气暴躁的特斯拉忍不住开怼。
“啧。这都什么事儿啊......什么「奇美拉」，真会给人添乱!”
而相比起暴怒的她，丽塔就要显得睿智了不少。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借助德丽莎大人的「噬梦】能力吗?。”
“理论上没有问题。只是……多半杯水车薪。”
爱因斯坦博士在此时给予了回应。
对此，她那性格暴躁的好搭档直接暴怒。
“可恶......明明就差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