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谁让她最拿白筱灵没辙了呢。
“我会去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已经得到【真实】了吗？”灵一撑桌子站了起来，临走前，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加百列轻轻闭上了眼眸，将茶杯重新放回了桌面：“得到了，不过即便我知晓了世界的真相，命运的发展，也无法改变什么。”
灵愣了一下：“你能看到命运？”
“能看到已经无法更改的。”加百列不置可否。
“白最后从落渊出来了？”
“是啊，雪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奇迹将唤醒新的奇迹。”加百列重新睁开了眼，低沉的语气明显掩藏着不少心事。
见此，灵也不打算再追问些什么了，因为加百列现在的状态，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谜语人。
不过好消息也还是有的，比如白筱灵一定会成功离开落渊，虽然不知道过程是什么样的，但加百列既然说这是无法更改的命运，那就说明这个结果将会是必然。
呼，这消息知道之后，一下就轻松了不少啊。
灵这么想着，推开大门离开了房间。
“轻松……么。”加百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看着水面上倒映的自己，喃喃自语。
没错，她连灵此时的想法也通过命运知晓了。
然而无法更改的命运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如果站在加百列的角度来看，或许还算不错，但若是站在灵与白筱灵的角度来说……
这或许是最糟、最无法接受的……结局之一吧。
没错，加百列让灵去救小叶月与帕蕾娅，就是为了支开她，不让她亲眼目睹那个结局的发生。
虽然即便让灵目睹了，结局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就是了。
“真是温柔呢。”雪不知何时出现了房间里，并顺势坐到了加百列的对面。
看到她，加百列的神情更低沉了一些，眉宇之间潜藏着深深的悲伤：“你也很温柔啊。”
“为什么这样说？”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人说自己温柔过了。
加百列将脸藏进了阴影之中：“我能看到你的命运。”
“这样么。”
雪脸上的笑容无忧无虑，像极了一个天真懵懂的小女孩，或许……她本该是这样才对。
“何必为我悲伤呢？我本就是注定消逝之人，本就是为你而存在。”
相比加百列，雪倒是显得异常洒脱，毕竟她已存活了近乎千年，她见证了一个文明的陨落，又见证了另一个文明的诞生。
对雪来说，这无穷的生命更像是一种诅咒，就此消失反倒是一种解脱。
沉睡时失去全部记忆，然后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苏醒，不断轮回。
在无知中结识新的朋友，然后逐渐想起过往的一切，最后连带着现有的一切全部遗忘。
每一次回忆对雪来说都不亚于一场酷刑，昔日旧友们的模样在记忆里那样鲜活，但雪知道，自己注定还会将他们全部遗忘。
雪对自己的存在形式已经麻木了，所以她并不留恋这虚假的永生。
“唉。”加百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
另一边，莫璃在离开房间之后，径直走到了飞船的甲板上，轻柔的微弱吹拂起她的秀发，也为她带来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气息……看来就是你了。”
金发的小萝莉突然出现在莫璃的身旁，眯着眼睛说道。
“什么就是我？”莫璃转头看向对方，疑惑道。
“孕育时间的巨龙，也因时间而诞生。”玫伸出手，她金色的瞳孔微微亮起，并且与莫璃产生了共鸣。
莫璃愣了一下，她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你是玫？”
“是。”玫平静地点了下脑袋，然后接着说道：“我会将权能归还于你，但不是现在。”
“你不想继续活着？”莫璃反问道。
“当岔路来临，人总是要面临选择。”玫靠在了围栏上，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莫璃的问题，但却也表明了态度：“这就是我的选择。”
莫璃沉默了片刻，回答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也就不多过问了。”
“嗯。”
玫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无言地看着天空，各自怀抱着各自的心事。
和加百列说的一样，莫璃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她的软弱早在成为龙王的那一刻，就被尽数舍弃了。
“那个神，以前不是这样的。”玫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没说出名字，但莫璃依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那她以前是什么样的？”莫璃顺势问道。
“以前的她，可能算得上是世界上最温柔的神吧。”玫仔细回忆了一下，语气变得感慨。
“那还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是这样的。换做是以前，我也很难想象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玫这次前来的目的单纯就是看一下权柄的拥有者，除此之外就偏随意了。
两人安静地看了大约三分钟左右的风景后，玫率先离开了围栏，然后挥手唤出了一面金色的时钟。
“等时机到来我还会来找你的，在此之前……”玫单手将时钟抓成刻印，然后转身拍进了莫璃的心脏：“别死了。”
话落，玫的身体逐渐透明，还不等莫璃说些什么，她便化作了一片金色的光粒，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还真是自说自话呢。”莫璃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能感受到那个刻印正强化着自己的力量，那是时间权柄的一部分。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刻印，莫璃现在总算又有了一点自信，虽然不算太多，但足以走出阴霾了。
“我也该好好想想我的抉择了，下一次，我可不能再输了啊。”
第1133章：我并不恨你
“你为什么不拒绝。”飞向地面的小型飞船内，小鹓鶵化作人形，对灵问道。
灵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拒绝？”
“她的意图很明显，你也猜到了那句话的含义。”小鹓鶵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就这样过去的话，你会错失与她的最后一面。”
“谢谢关心。”
灵启动了飞船。
“我们走吧，不管怎么说，加百列也是出于善意才支开的我。”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飞船直奔着血族外围而去，直接飞到里层那基本是送死，灵做不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不过就以现在的血族来说，从外围摸进去也算不上简单，本来突入里层最好的机会，就是己方最开始的那波出其不意。
然而从结果来说，那次袭击反倒是给了光明神逐个击破的机会，白筱灵她们虽然是成功直指血皇，但也因此四分五裂。
然后对光明神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最麻烦的两个人都在牵制血族的军队，只要她自己亲自出手把卡瑞娜折掉，那剩下的就很好办了。
有自己力量加持的米迦勒不可能会输小叶月，而等到小叶月与帕蕾娅落到自己手中之后，白筱灵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虽然艾莉丝肯定会察觉到不对，但米迦勒只需要在她赶来时稍作阻拦，便大局已定。
事实证明，一切确实是按照光明神的剧本在发展，或者说，从她成功拖延了加百列她们那时起，这个结局就已然注定。
不然若是加百列与雪及时赶回来，那最后的结果怎样还真是两说，毕竟雪拥有着与光明神正面战斗的力量，米迦勒也无法同时抗衡加百列与小叶月。
只可惜，这条命运线并不属于白筱灵她们。
平安抵达血族外围，灵将飞船设定为自动回航后，便与小鹓鶵一起来到了城墙附近。
“你不变回剑吗？”灵转头看了眼小鹓鶵，明示道。
“不。”小鹓鶵的回答简简单单一个字。
灵看着她，两人相顾无言持续了数十秒之久，仿佛空气都随之凝固了一般。
不过最后还是灵选择了妥协，没办法，她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小鹓鶵，继续下去纯粹只是浪费时间：“那你小心别被发现了。”
小鹓鶵点了点脑袋，宛如雏鸟一般跟在了灵的身后。
对此，灵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小鹓鶵这家伙犟起来那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她也只能选择妥协了。
不过好在是光明神那边没人见过小鹓鶵的人形，所以应该不会因她导致暴露。
反正不管怎样，灵也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翅膀从蝴蝶骨舒展而出，灵的模样在一瞬转变为芙兰。
和小鹓鶵同理，芙兰的模样同样是光明神那边的盲区，再加上其吸血鬼的身份，在血族内出入自由应该问题不大。
只是这一人一鬼的组合，说实话是真的显眼，引起别人的注意基本是可以肯定的，只希望别引来什么麻烦就好。
“你怎么突然想着要出来了？”顺利进入血族境内后，灵顺口问了一句。
“想陪你。”小鹓鶵神情不变，回答道。
这让灵有点意外，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小鹓鶵应该是很不喜欢见到自己的才对：“你改性子了？”
“没有。”
好吧，这下灵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她是不知道小鹓鶵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就从现在听来，对方应该不是在说谎。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鹓鶵说不说谎，好像对灵来说也就是一个开不开心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影响。
所以纠结这东西，好像没什么意义来着。
“我就当是真的吧。”灵伸了个懒腰，随口回答道。
“我不会说谎。”小鹓鶵的声音似乎有点委屈。
说实话，直至今日，灵也不知道小鹓鶵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对方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存在，但其前身的影响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
所以灵认为，自己在对方眼里应该是一个仇人的角色才对，无论是否存在着外界的影响，灵给予了她深沉的绝望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而且当时灵在铸剑时，并没有选择洗掉艾米莉的记忆，用个通俗一点的比方就是，带着记忆转生。
“你是怎么看待我的？”灵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直接从小鹓鶵那里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