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现在，给你们一个任务，整合你们的大群……准备，前往深空吧。”
“我们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个体’可能并不赞同。”
……
……
……
“扫帚阁下，外界的丧尸……忽然全部倒下了……”
“嗯，Master那边正在顺利推进。接下来等海嗣全部离开，生还者也就没有什么超纲的生存难题了……塞雷娅，到时候他们的生活水平就和你叫来的那些危机合约成员的道德挂钩了哦。”
“那是我合作很久的天灾救援公司，虽然不至于所有成员皆为圣人，但在对抗天灾的信念上，他们值得信赖。”
“说是这么说……但天灾不分国界天灾信使分国界依旧让人很难乐观……营地那边似乎因为太虚剑神的关系凯尔希又和特雷西斯在进行通话。
“而这次不管我们怎么辩解，直接针对‘意识’的攻击……一口气灭杀一整座城市死士的攻击果然还是躲不开问题。”
听着扫帚叹气的模样，缪尔赛思也无奈的挠了挠头：
“毕竟只是提前有所了解，知道一些相关信息倒也无所谓……但是手中握着绝对的武力，同时还掌握着特殊天灾的特殊解法……最重要的是效果还这么好……这很难不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虽然我还没拿到我的网络终端，但是我已经可以想象舆论中缄默舰队的国际形象了。”
少女的话让整个前进的队伍都沉默了下来，最终还是塞雷娅以及其坚定的直女声线打破了沉默：
“……但，总之天灾控制住了，危险样本被完全销毁，至于后续的救助和崩坏能的处理也都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这些都是缄默舰队完成的工作，我们莱茵生命也得加把劲了。”
“塞雷娅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有着梆硬的肌肉么……这次外派可累死我了，回去了我得先度个假才行。”
说着，缪尔赛思瞟了一眼一旁被伞小队看守的沙滩伞特别行动队，尤其是其中的杰斯顿，他整个人颓废的样子和科长级制服在一群大头兵里怎么看怎么显眼。
而本次事件的起因看起来只是一次科研事故，只是事故后一个科长的独走决断带来的连续影响，但实际上还与沙滩伞内部董事会和单独董事的派系斗争有关。
但好在这种事情一般都是隔绝在普通人视线外……
而坏消息是为了隔绝普通人的视线，沙滩伞毫无顾忌的将插手到这件事中的缄默舰队曝光了个彻底。
加上身处维多利亚的某摄政王借题发挥，舰队的国际舆论压力恐怕不是‘有点大’就能形容的。
但这种事和人畜无害的缪缪有什么关系呢，被连带着进行了急行军还上演了一处丧尸围城戏码的她现在觉得自己倒下去就能直接睡到明年。
说起来已经快到圣诞节了吧……
如此思考的缪尔赛思看了看自己那由莱茵生命派发的手表，其中专门用来显示日期的栏目上显示着今日时间：
——1096年，12月，23日。
这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不仅仅是罗德岛CEO阿米娅的生日，也是……‘博士’苏醒之日。
5th 寒霜凛冽的理智危机 : 第303章302 时间不多了
处理海嗣是汐言早就做好的决定，它们必须选择是成为威胁，还是成为舰队的一员，这是个问题。
为了见到它，汐言动用了很多不应动用的力量。
核弹的阴霾在泰拉上萦绕，而被无数生还者目睹的太虚剑神更是不能进行解释的东西。
律者的权限用于毁灭时那将是整个文明的哀歌，实体宇宙那千万亿的虫族冤魂可以证明一心毁灭的律者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而排除掉超级武器带来的人心动荡，那独属于舰队的钢铁造物也迅速消磨了缄默舰队的公信力……一个会因为各种原因直接向其他国家派遣战略级武装飞行平台的家伙，毫无疑问正借助着军事能力行驶着帝国主义世界霸权。
汐言并不反驳电波中对自己的评价，魔女小姐确实在泰拉的王座上在其他国民视角中肆意妄为，如同暴君。
但，自己找到了首言者，羽渡尘对于这种淡化自我，以种族意识为最优先的种族就是绝杀。
泰拉世界海洋的威胁就此解除……自己甚至能够依靠斯卡蒂控制整个海嗣大群……借助海洋的力量重新返回天空。
一切的事物都在向好的方向进发，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我所保护的人在反对我，我所坚持的底线正在迅速消融，我的力量正在成为世界的负担。
眼前的幻像正在不断加重，这个世界展示出了一个自己并不愿意看见的结局。
那是自己站在高处，目睹并任由海洋的浪潮吞噬陆地的画面。
洪水淹没大地，只有登上方舟的生灵得以幸存……汐言不喜欢那样的未来，于是她对首言者下达了命令：
“接下来由斯卡蒂来替大群履行言谈的职责吧……让你们的大群退化，灰风不需要你们的獠牙和利爪。”
“明白了，我的职责到此为止，但我最后的工作，最后的思考结果，您的命令会让族群在海中的生存几率下降……这是改变整个海洋生态的决定。”
“是的，接下来灰风会确保海嗣的存活，而你们个体的生理结构必须向人类转变……你们，必须‘合群’。”
残酷的话语如此说出口，但就连之前对汐言要和猎物谈条件意见颇多的歌蕾蒂娅对于灰之魔女的决定都没有任何异议。
这是种族的阉割，是对怪物‘神性’的改造……海嗣的信息素在此刻集群爆发，而对于手握羽毛的魔女，首言者可以判断自己拒绝的后果，对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会再次挥下那毁灭的剑。
首言者低沉的用信息素询问‘为什么’，汐言也低沉的使用羽渡尘回答：
【这是必要的牺牲】
是的，如果不想让自己所喜爱的人类牺牲的话，那么海嗣的付出就必不可少。
于是问题就只有一个了。
“要如何，才算‘合群’？”
“不要当怪物，不要当牲畜，不要觉得感情是累赘的东西，你们……还可以听斯卡蒂唱歌。”
听着汐言的命令，周围的‘海面’开始了改变，触肢开始缩减，甲壳重新变回鳞片。
恐鱼褪去了爪牙，变成了红白蓝黑的‘鱼’。
不同色彩的鱼群开始围绕斯卡蒂环绕，
但歌蕾蒂娅依旧皱着眉头，她看向了汐言：
“这不管用，海嗣只要有生物质随时能适应成为适合战斗的姿态……而且……你不应该让我的猎人去承担海嗣的工作……”
“别担心，歌蕾蒂娅，她没问题。”
“我无法说服你，我也打不过你……但是，猎人的出身注定了我们都会被海嗣改变……我们是武器，是有使用期限的物体。”
“那种东西我无所谓，另外出身也从来不是会决定结果的东西。你觉得海嗣会让斯卡蒂变成‘终结’，你为什么不相信斯卡蒂会凭借自己的意愿成为她想要变成的样子？”
说着，汐言看向真的对围绕自己的鱼群轻声哼唱的斯卡蒂。
那是十分悲哀的歌。
“海嗣可以凭借自己的意愿变化，所以斯卡蒂也可以凭借意愿成为她想成为的模样……可以是深海猎人，也可以是赏金猎人……但她现在不想拿起剑，那么唱歌也可以……很好听。”
就这样闲聊着，两人目视首言者的躯体改变形态。
先是失去大脑，随后是内脏萎缩……变为泡沫的躯体在空中改变着姿态。
看着显型的‘海怪’，带有背棘和鱼鳍，如同纯黑色的海龙在空中漂浮，斯卡蒂接过了替大群思考以及发言的工作：
“那是，我的同胞，我的保护者……”
“你不需要它，我会保护你。”
“嗯，我知道，但是大群不相信……相比您，它们觉得我需要保护是因为我不想再拿起剑……于是它将长出甲壳，说由它来保护我。”
“……”
“它没有牙……也没有利爪……另外，没有了首言者，您还需要做最后一步……用以确保您的命令可以被血亲们贯彻。”
穿着那身红色的舞衣，斯卡蒂起身对汐言伸出了手：
“成为我的血亲……”
看着斯卡蒂那似乎在微笑的表情，魔女小姐可以感知到她真心想让大群归于灰风的思念……
海嗣确实是无所谓的。
它们想要的是所有个体的续存，而现在，它们面前站着的，就是全泰拉最为强大的个体。
“它们已经没有大脑，但它们有必要时会重新构造出思考的器官……这不是汐言你所要的情况吧……你说要我们成为同伴，那么，我们之间挡着的最后壁垒，只有名为血脉的联系。
“届时，你将成为大群的思维，你将成为海水的血液，你将成为海嗣……我们的统领，我们的血亲，我们的家人。”
就在歌蕾蒂娅撇着嘴思考‘不不不，这显然不可能’的时候，魔女小姐也终于明白了海嗣的想法。
对他们来说‘保证’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斯卡蒂给出邀请的现在，它们都是在选择能够活下去的路。
现在，首言者已经不在，它所绕开读心的备份思考，在所有权限归于斯卡蒂后变的毫无意义。
毕竟斯卡蒂依旧保留着人类应有的思维，她当然知道如何才能真正取得‘海嗣’的信赖……这个事情汐言本身就应该想到才是。
只是长久的敌对思想一直让魔女小姐走的对抗路线……而对抗的话，海嗣迟早可以适应的。
届时除非是深空之中不死不休的战斗烈度，否则海嗣与人类只能存在一个。
能够控制海嗣的方法只有成为海嗣本身，明白过来的汐言没有迟疑的握住了斯卡蒂的手。
在歌蕾蒂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斯卡蒂牵过魔女小姐，轻轻在那由纳米机械拟态的手腕上咬了一下。
鲜红的血液从少女的嘴角滴落，而随后纳米机械模拟出的肢体在数秒内就出现了失控的迹象。
但随着汐言拖出了Mei博士当初破译的底层代码加密系统，在允许海嗣的生体插件运行后，伴随着拟态身躯的再次稳定，汐言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海嗣的血亲。
不……现在，灰之魔女就是海嗣。
而随着卡兹戴尔的所有海嗣都被命令保存营养回流到斯卡蒂和汐言身边后，汐言这才松了口气。
这下海嗣的问题终于算是没有任何隐患的彻底解决了……只是，这种整个种族，为了外界而牺牲的感觉，让魔女小姐发自内心的感到颤栗。
海嗣的底层逻辑是所有成员全部且终极的平等。
但魔女小姐的偏爱从未平等过。
现在带着海嗣这样强制平等的插件生活，最终结果毫无疑问……且显而易见。
察觉到这一点的魔女小姐恍然大悟……那个预言画面居然是这种解读。
并不是失控的海嗣淹没了大地，而是被宣战的己方，开始平等的爱自己阵营的所有人。
要创造没有任何人受伤，只属于自己的乐园……最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法……可不就是将其他非己方阵营的存在全部杀光么。
笑着摇摇头，汐言看了眼化作鱼群跟随自己，以及或是服从，或是警惕的‘血亲’……将羽渡尘重新佩戴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