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另外一波人就是其他列强国家……以及类似莱茵生命这种凌驾于道德的科研组织了……毫无疑问至少伊比利亚和炎国都是听明白了我们的警告，沿海的大部分移动城市都发布了全新的偏航通知。
然而你说那群人会不会真的老老实实被一发核弹吓瘫变成完全听从我们‘建议’的乖宝宝……我觉得不太可能。
十有**那些国家和研究机构都卯着劲想要复制核武器呢，而我对海嗣重视的行为本身对他们就是个足够的提醒……
掌握了海嗣的力量就能对缄默舰队拥有平等的话语权，恐怕不少人抱着这种打算吧。”
“陆生种会有这种愚蠢想法我丝毫不意外……然后，汐言大人您又超速了。
我知道陆生种的航线上没有超速罚单的说法，但是鲨鱼的脑袋和车顶盖撞一起的声音真的很不妙，请至少保持那种乘客不会飞起来的速度。”
说着，又是一个小土坡导致的车体飞跃。
听着后座上‘咚’的一声后紧接着的呕吐声，阿汐满意的挂了个自动行驶，锁住方向盘随后拿出了地图还有指南针。
刚刚魔女小姐看见了个路牌飞驰而过，正好确定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
而同样被折腾了好几天的斯卡蒂也总算放松了一些，在回头看了一眼正被扫帚和凯文照顾的幽灵鲨后，斯卡蒂看向灰之魔女问道：
“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去杀光登陆上岸的海嗣？”
“先找到它们再说吧……至于是开战还是合作……我个人倾向后者……”
听着阿汐的话，坐在后座的扫帚小姐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
因为是记忆共享的关系，她可知道阿汐曾经二话不说直接爆破虫族老家的模样。
虽然那件事说到底是小翼替哥斯拉背锅吃了一发光子EMP攻击才让灰风全体一致通过了歼星决议，但这种暴躁的家伙说出‘要合作，要有爱’的话在知晓阿汐本性的人看来着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毕竟她可是将和她一样美丽、强大、优秀且无敌的扫帚带在了身边……缄默舰队两大顶峰战力都在这里，你说你是去和海嗣讲道理谈合作的……那恐怕也得打过一场之后再说。
而且相比于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事情，扫帚更关心眼前的事：
“虽然但是……Master我们已经日夜兼程的赶路到现在，大家连上厕所都是在座位上解决的，幽灵鲨的晕车状况似乎也到极限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已经到卡兹戴尔境内了，不说找个旅店这种为难人的话，咱们稍稍停车露营修整一下如何？不管怎么说晚上您还是要和Mei博士那边通讯不是么？”
“……今天晚上没人开夜班车啊，看样子你们也确实是扛不住了……也行吧，今天露营。”
看了一眼还挂在天边的太阳，心算了一下扎营所需的时间，汐言关闭了仿佛野兽一样从出发怒吼至今的车辆发动机。
随着这辆高达五米长八米的长途信使车失去动力在荒原上滑行，最后在黄昏偏斜的阳光下挺稳，几个女孩仿佛被从滚筒洗机衣中倒出一样随着后座车门开启在地上滚成一团。
“斯……斯卡蒂……地面……地面在晃……”
“鲨鱼你忍忍，晚上泡泡水就好了……扫帚阁下，凯雯长官你们……额，算了，扎营的事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一边说一边回头瞅了一眼还在地图上写写画画的汐言，斯卡蒂迅速的用眼神和扫帚以及凯雯完成了交流。
【那个麻烦鬼就麻烦你们了！】
对于架着幽灵鲨仿佛逃跑一样跑去车尾假设地撑等露营用设定的斯卡蒂，凯雯和扫帚出于基本的同情以微笑目送她们离开。
至于在缺水的卡兹戴尔土地上用充气浴缸泡澡这不是什么问题，阿汐和扫帚都能使用各自的法术取水或者召唤水源……如果耐得住性子让凯雯通过低温凝结水汽也是一种方法。
当然凯尔希本身就为缺水的阿戈尔们准备了个超大的水箱，这两个水产能忍到现在才去泡澡已经可以说足够努力了。
为了保证灰之魔女不会再次突发奇想的去折腾自家水产，扫帚小姐扒拉在架势座外的窗户上，等魔女小姐降下玻璃后才笑着说道：
“因为灵能消耗最大的跃迁能力被封印从而导致精力过于充沛……Master您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被阉割导致的功能错乱？”
“没听说过被阉割反而愈加暴躁的……而且这么调侃我……你是想试试屑荧妹独创的风元素注入么？”
看着阿汐那仿佛没开玩笑的模样，扫帚双手高举法式传统军礼瞬间后漂一公尺投降，但没一会又漂了过来凑到阿汐身旁继续贴贴：
“不管怎么说两周走完原本一个半月的路程也太夸张了……我原以为营地走上正轨后您会安稳一些……但实际您的灵能反而开始躁动了。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您得到了新的启示……总不能是您真的加班上瘾吧？”
“你就贫……我加班上瘾只会期待世界末日……不过我还真的挺好奇喰煞体内世界的崩溃会对喰煞本身造成怎样的影响……但现在敌强我弱显然不是研究这种课题的时候。
而如果你问我为什么急躁……主要还是海嗣那边的状况我的占卜结果不太妙……凯尔希的调查可能是两坑皆有。
一想到接下来我得扛着水产的怒火去制止那些不要命的科研机构，还得顶着这些被科研机构打鸡血完全激活的伪虫子去战个痛总觉得胃开始疼了……”
“那肯定是错觉，您知道的，您没有胃。”
“幻痛不可以么？！而且……我好像没说我为什么不太愿意半路停下？”
看着灰之魔女那猛然不悦的表情，粉毛的扫帚小姐叹息着摸了摸自家主人的小脑壳：
“之前不太清楚，但现在我知道了……但区区小贼让您出手也太大材小用了，请老实的让我们去解决。”
感受着那些不知死活但总归是泰拉荒野的‘土特产’们将自己的车辆包围起来的架势，灰之魔女鼓着脸颊搓了搓手，最终从胸口摸出了匕首模样的天火圣裁：
“我要看烟花。”
“那就拜托凯雯小姐放个漂亮点的好了~”
而已经泡在充气澡盆里，看着眼前漂浮的小黄鸭，感受着车头方向传来的灼热烈风，将头发盘起脱光光的斯卡蒂……瞅了一眼缩在水里咕噜噜吐泡泡的幽灵鲨，随后感叹着拧开闸门加着水说道：
“卡兹戴尔的烈风，还真是喧嚣啊。”
PS：没有PS
5th 寒霜凛冽的理智危机 : 第287章286 路匪
随着太阳落山，天空繁星点点。
高度集成化的移动都市数量稀少，缺少人造光源的卡兹戴尔在某种层面应该算得上观星圣地。
然而此处并不是常规的宇宙空间，泰拉世界的天空也没有什么星相学可言。
虽然同样是依托星球自转构成的天幕起落，但只是注视就能明白远处毫无动静的光是怎样的死气沉沉。
灵能的帷幕以不可说之色彩萦绕天空，那星星点点的星空不过是被吞食的恒星熄灭前最后的倔强……就像是在这片苦难大地上蹒跚爬行的人一样。
入夜的荒原黑暗且冰冷，之前试图包围车辆的袭击者……总计种族各异的八个大汉与一个最后高举双臂投降的卡特斯女性现在正吞咽着口水死死盯着支架挂着的铸铁大锅。
甜香的玉米奶油粥咕噜噜的冒着泡泡，炭火旁面包模具顶盖刚刚被掀开。膨胀到极点的土司面包散发着黄油的香气，点点雪白晶莹的糖粒被作为点缀洒在面包的表皮。
随着遇冷的面包开始自动脱模，一旁之前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凯雯此时则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搅拌着面前的大锅。
作为融合战士，凯雯的厨艺只能算是勉强能吃的程度，但有着成熟配方的汤汁加上使用机械化流程制作的油炸面饼不管手艺再怎么烂也都能做出符合大众口味的美食。
随着备用的餐具被拉面熟练的盛满，之前被凯雯用天火圣裁吓的直接从冲锋变跪地的九人惶恐不安又如饥似渴的接过了递到他们手中的面碗。
没有服从于军阀，平常只依靠在航线边沿玩仙人跳并客串劫匪过活的几人根本听不懂凯雯的‘维多利亚语’……但嗦面这个动作并不需要什么特殊教学。
随着凯雯的身先士卒，篝火旁很快就全变成了稀里糊涂的嗦面声，而一旁刚刚煎完提瓦特特色料理的汐言还在给这群人……主要是给凯雯做嗦面必须的煎蛋。
嗦方便面怎么能没有蛋呢，这和吃披萨不要双份奶酪有什么区别。
当然，考虑到这些俘虏可能不敢从凯雯的盘子里夹蛋的心情，阿汐在将凯雯那份煎蛋添她碗里后，直接将手中摊平了蛋饼的铸铁锅摆在了那九个人面前。
在这些人吃饱饭前阿汐没啥好说的，就是穿着无袖衬衣的灰发少女坐回到隔温毯上时某粉毛那揶揄的笑容着实让人恼火。
“不愧是我强大、美丽且世界第一善良的Master，想必您的义举很快就会随风飘荡笼罩整个卡兹戴尔吧。”
“袭击是是凯雯怼的，海也是凯雯放的，荒野是凯雯烧的，峡谷是凯雯砍的，人是凯雯救的……说到底这群人这关我这个半年没睡觉的灰之魔女有什么关系呢。”
随手将手中的吐司面包揪下一块塞扫帚嘴里，无视掉粉毛少女那呜呜呜的后续对话，魔女小姐看向嗦了一半面开始恰充分吸收了汤汁的煎蛋的凯雯：
“你又是怎么回事，居然对盗匪手下留情？”
“唔……”
发现话题跑到了自己头上，凯雯闪烁着眼神用大汤喝汤争取了两秒时间，随后带着卡斯兰娜家的祖传傻笑表情说道：
“我只是动手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您之前在营地所宣传的事……那什么……说不准他们还有救呢？”
对于凯雯的说法灰之魔女并不予置否，但营地中那批同样出身的家伙都是受过灵能洗脑，三观被魔女小姐覆盖粘贴近乎达到思想钢印程度，加上日复一日的社会化秩序化教育，以及基础设施和生产力的跟进才勉强让魔女小姐可以放心的说自己完成了对他们的‘教化’。
但汐言可没有久留卡兹戴尔的预定……
而如果无法实质的给予希望，那么在这种痛苦与折磨的世界，灰之魔女更倾向于给其宁静的死亡。
而看出自家上司对自己的解释不是很满意，凯雯只能挠头：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自诩能够成为此方世界的拯救者，同时您还是除去世界所有者外的最强者，任性一点也是没问题的吧。”
看着一副呆瓜表情的白毛团子，灰之魔女可以感受到对方体量自己那不断在圣母和圣母婊之间横跳的心情，而以如此的立场，实在是没办法斥责凯雯。
而说到底，自己这个阶段性杀伐果断持续性混吃等死，由过去到现在一直也从未超脱过‘普通人’框架的家伙或许从来也没弄明白到底怎样才算合格的先行者吧。
尽管如此明白了自己混沌的本质，但不说点什么总觉得场面不好看的灰之魔女最后还是将这件看起来只是是否对来犯者斩尽杀绝，实质上是对自我评价以及非国民态度模糊的事件进行了盖棺定论：
“……这话我会原封不动的告诉Mei的，到时候让她来说教吧。”
别意：我不管了，到时候看着办吧。
对自家魔女小姐那意料之中的反应，白毛兔兔笑着缩了缩脖子随后继续嗦面。
在她看来也就是自家Boss心思脆弱又敏感，但对律者级战斗力没有实质威胁的外界又不会让她像普通人一样沉浸于为了活下去的努力……所以才总是让她容易想太多从而遇见点屁事就悲春伤秋。
想救人有能力就去救，因为战略或者其他原因救不了就拉倒……总归是有个战略层面的优先度的。
灰之魔女的性格显然不适合作为战士，但她是灰风舰队的领袖之一，保持这样柔软的性格凯雯也并不讨厌。
虽然这可能有碍于舰队的生存……
但真的威胁生存时，灰之魔女那份一惊一乍式的过敏反应也不会让她在关键问题上犯傻。
或许这也是灵能者的直觉体现？
话题有些扯远了，总之在凯雯将注意力放回到她的面碗中，同时也给自家的水产们准备了足量的食物后，灰之魔女将她在篝火下也熠熠生辉的琉璃色目光看向了吃完饭，态度重新归于恭敬又怯懦的拦路者们。
因为阿汐并没有学习萨卡兹大汉们那口音各异方言的意思，那么这群路匪的发言人显然只有被保护在最中央的兔子女士。
或许是魔女小姐审视的目光着实疑要将他们论斤售卖的嫌疑，魔女小姐绕着他们转了三圈兔子小姐才捏着鼻子放出了‘是杀是放您到是给句话啊’的无奈台词。
嗯，看来她在这群人里还有点偶像包袱，不然她应该说一些更加直白的求饶台词。
至少求生欲他们还是很强的……但几个满身疮痍且长期营养不良的家伙想靠筷子挟持灰风/魔神/融合战士/深海猎人显然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值得庆幸的是，直到阿汐背对着他们回车翻找自己的医疗箱，他们九人也没有将那大胆的想法付诸实践。
‘好歹是愿意给我们一餐饱饭的人’……阿汐听到的就是这么十分淳朴但显然会随着环境变化而变质的想法，比如在后面加上一句‘但是’以及‘不得不’什么的。
“总之先把你们的伤口和矿石病处理一下吧，请以身体状况的倒序进行排列……不明白？快死的先来……”
……少女治疗中……
“所以，你们是行医？”
摸着手臂上雪白的绷带，有着漂亮金色长发，但是因为尘土毛色看起来灰蒙蒙的卡斯特小姐现在已经可以用平常心交流了。
“不，行医是要收钱的，显然我不准备收你们的钱……话说你们有钱么？”
“这……卡兹戴尔多以物易物，钱币的话只有龙门币还算有购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