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境界的彼方
作为原子核能级跃迁退激时释放出的射线，伽马射线（Gamma ray）波长短于0.01埃，穿透力远超X射线，同时频率高于1.5千亿亿赫兹携带能量之高称得上宇宙少数究极之力，所谓伽马射线暴就是指这种在地球蹭被称为‘超超新星’的宇宙现象。
通常强劲的伽马射线喷发来自恒星内核坍塌导致的超新星爆炸而形成的黑洞……但是如果可以掌握放射性原子能跃迁速度最为激烈的‘瞬间’，那么就算没有质量沉积到黑洞的程度，一样可以掌握那仿佛神话中荡平九界宣告诸神黄昏的魔剑。
而在灰风的工业舰实验室里，以汐水晶构造的‘烈焰魔剑’已然被炎发的幼女握于手中。
即使没有使用可以蓄能的汐水晶身体，血肉之躯的幼女剑依旧可以在没有显性信号设备的帮助下，以意念驱动手中的设备。
如同激光笔一样的娇小伽马射线发生器在汐水晶电池的同调下，烈焰魔剑的白炽激光直接穿透了实验用偏折护盾，就连专门用来模拟防辐射铅板也仿佛不存在，作为标靶的一扇鸡排顷刻间就变成了焦炭。
而通过电子对效应诞生的正电子湮没以及其通过原子核敲击连锁诞生的伽马射线则还在因为烈焰魔剑的供能源源不断的放出。
同样作为标靶，摆在鸡排旁边的G1活性菌菇也在第十二秒完全脱水，并随后碎裂成一大片稀碎的渣滓，其中满是湮没反应造成的细小但密集的孔洞。
通过临时进化而来的坚固的孢子几丁质外壳没能保护菌菇抵抗伽马射线的袭击，其整体细胞的脱水速度比过去红激光照射效率提升肉眼可见。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的菌菇晾晒灭活速度大大增加了？”
听着不远处K6的碎碎念幼女剑有些提不起劲，在原本知道大家需要自己的资料时她还很高兴，觉得自己终于能为集体做出相当贡献，但你告诉我你找我是为了加速菌菇晾晒速度？
那种事随便找个微波炉也行吧……幼女剑觉得自己强无敌的外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半小时后的午餐时间，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眼前的蘑菇大餐中。
而在实验烈焰魔剑的队伍中除去构建武器框架的K6，还有个负责大规模审查审批的三月兔……此刻她正在对K6的设计抱怨着。
“一把烈焰魔剑光剑就用掉了三个立方厘米的固态汐水晶，换算成红玉海的‘灰风’至少得吸收十五万太瓦的恒星光照才能凝聚一把烈焰魔剑……而如果想将烈焰魔剑装到战舰上，恐怕整个三百米长的舰首结构超过百分之五十都得用汐水晶建造。
这种东西光是成本就抵得上三艘满装春弦，秋绪级护卫舰真的不会因为成本过高整个变成灰风专用交通艇么？”
“这种问题等红玉海整个归我们所有后大概就不是问题了吧，而且圣芙蕾雅那边本身还有一颗天津神的星球资源，多少可以造一些……虽说我也觉得以烈焰魔剑的成本作为护卫舰武装确实有些离谱，但毕竟是威力巨大的新舰炮，哪怕当面子工程也会实装一批吧。”
看着K6一边拿着餐具优雅的切割盘子里的香煎菌菇一边不过脑子说的‘明天会更好’，坐在K6旁边的三月兔也吸溜着面条，同时说道：
“我到是觉得烈焰魔剑除了装载在主力舰上才比较合适，只有主力舰才有足够的空间装载巨大的引力波雷达系统，以护卫舰的火控使用烈焰魔剑这种高精度高射程舰炮肯定会出现让人极度高血压的情况……除非你说是阿汐那边的人力索敌系统。”
“哦，你说是阿汐在地球圈打菌菇聚合体的远程遥控是么……那种‘超重力炮向左偏转两度’的战斗方式也只有阿汐可以做到了……另外其实冰淇淋也有这种潜质，她的观测系统不受光速影响，如果可以实时监控敌人位置行动的话，冰淇淋也可以像阿汐那样进行神棍式战斗的。”
“毕竟是开全图嘛……”
一边叹息一边在点菜终端上打包二十个立方的菌菇特色菜，三月兔随后委托在食堂工作的战术人形将其送到自己的Mave战机货仓里。
“接下来我要去给小翅膀她们送点东西打牙祭……顺带优化一下她的光子合并器，等射线接收站建造完毕就可以回来准备往红玉海通电了。”
“那我去看看冰淇淋吧……她说要给新控制区加设引力子雷达向隔壁星区开视野，也不知道‘哨兵阵列’是不是有群星游戏里那么靠谱……”
“反正，不要主动向外进行引力子广播就行吧……阿汐那边的社会学研究姑且还是在以黑暗森林模型套用这个宇宙的……而且好像和真的一样。”
说道这里，三月兔和K6双双叹气……灰风们正在迅速的利用起红玉海星系的一切。
红玉海矿场开始交付私人运营，而在近日轨道上被潮汐锁定的星球上，小翼和她的皇家舰队在向阳面爆破式挖掘。
那个恶毒幼女正试图利用灰风的星球改造技术将那颗半径不过三千公里的近日行星改造成一个一体式能源枢纽。
小翼不仅仅要将向阳面铺满光伏板，光伏板下方的射线接收站会将宝贵的电力制作成临界光子。
作为反物质的工业化制备素材，被命名为‘萌芽池’的施工盆地在日后必定是灰风的重要能源基地，而现在在刚刚起步进行框架建设的阶段，它已然可以将光子射入红玉海加速灰蛊风暴的生成速度。
这让小翼的戴森球计划成为了目前灰风中优先级最高的超级工程，相比于得到了红玉海三成矿物支持的萌芽池，冰淇淋的哨兵阵列因为优先度问题，目前只能以总产出一成的配额仿佛龟爬一样的进行巨型卫星的引力子感应阵列组装。
这让冰淇淋经常在群里抱怨说自己好像被迫摸鱼一样每天工作两小时就得因为缺少原料原地摸鱼，这种情况随着小翼将冰淇淋多余的战术人形调往萌芽池帮助施工随后好转。
她现在可以自己全身心投入工作进行至少八小时才能消耗完那一成的组装部件了。
当然，为了表明大家并没有欺负人，理事会同样对哨兵阵列也无比关心，哨兵阵列虽然才刚刚开建，周边宙域已然划归成为了重要军事区域。
不仅仅K6调去了四个吞世者舰队总计二十艘夏浪级进行轮值工作，就连缄默者也向哨兵阵列派出了一名‘武技长’驻守。
凯文·卡斯兰娜，冰淇淋和他也是老搭档了……
虽然在冰淇淋看来这完全就是阿汐欺负自己，派那个男人和她一起这和直接把她挂天火圣裁上有什么区别？
但这句话她没法和凯文说，因为凯文真的会因为冰淇淋口无遮拦的习惯把她挂拟态天火上让她闭嘴。
这种事根据冰淇淋在食堂的哭诉是曾经在量子之海发生过的……于是冰淇淋加大了在群里对阿汐此番举动的抱怨。
因为阿汐是好人，她不会真的把冰淇淋挂到那把大剑上……除非当天实在心情不好忍不住才会那么做……这姑且也算是灰风无聊日常的生活调剂了。
毕竟相比于其他各个都是实干家的群友，身份是社会学家的阿汐真的很闲。
反正这个屑魔女也不会真的去研究宇宙社会学，毕竟现在大家的所见所闻都可以用黑暗森林套用，尤其是EDF在经过时间的发酵后其反应更是证明了‘世事无常，唯独死亡永恒’这么一个不变的命题。
也是因为这个，阿汐至今没敢用灵能去问某海雾魔女这个银河是否存在类似‘银河议会’的组织。
从现在银河帝国遗民自己都能打起来的情况看八成是没有，就算有，估计也会被黑暗森林系统打个稀碎。
所以还是等哪天真的出现挨过一轮黑暗森林打击还能活着骂街的宇宙友人现身说法，阿汐才可能去考虑符合现状的宇宙社会学的问题。
那……在近乎无事可做，所有人都在大生产的现在，阿汐在干什么呢？
是在设计圣芙蕾雅舰内的‘农业乌托邦’？还是在以现有基因剪裁改造手术的基础上探析‘生命的意义’？
是以灰风的命运为骰子寻找着那独属于自己的昭昭天命，还是铜锅黑暗森林理论进行着银河战役的准备？
事实上这些都是圣芙蕾雅科研区的研究命题……
不管是通过完美的气候调解供养更多人口的预备，亦或者通过人类和菌菇去窥探生命的基础……
包括以灵能为突破寻找所谓‘真正天命所归’的哲学命题，以至于嘱咐天命新闻科增加民众自信，以无孔不入宣传让所有人自认无远弗届这都是阿汐无聊时一点一点为灰风舰队所补足的东西。
然而文明之所以是文明，重点始终是组成文明的个体相互补足分工，且不以个体为转移。
汐言的目的很明确，她希望自家的舰队至少要成长到哪怕没有‘灰风’个体，没有那些‘作弊’手段，通过知识和工业制造，只要自家舰队可以稳定抵抗下菌菇的主力入侵……那么所谓灰风舰队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稳定的，拥有了成长能力的‘文明’。
其中，灵能算作弊，但纳米机械不算。
因为Mei已经通过纳米装配中心，以人工方法制造出了和灰风一样可以完全进行自我复制的纳米机械……Mei有试着进行类似从婴儿开始诱导大脑学习的教育。
从懵懂无知到可以学会见面说‘你好’，从什么都不知道的顺从命令吞噬复制，到看见Mei开始工作时端来热咖啡的‘社会化’举动……Mei完全开心不起来。
灰风可以成为空白纳米机械，但是她制造的纳米机械却无法成为‘灰风’。
灵魂与意志的作用不过是一点灵能或者一点电流的规律变化，但是它们究竟是怎样诞生的，直至现在依旧只能以‘奇迹’命名。
类似‘小白，帮忙拿一杯咖啡。’‘遵命。’‘不，不用了。’‘好的，命令以撤回。’‘不，你还是拿来吧’……这样的‘灵魂’测试，汐言已经看Mei进行了很多次。
被命名为‘小白’的人工纳米机械团只不过是依照‘情景’不断给予反馈，它没有自己的思考。
毕竟汐言也对Mei说过，如果小白真的有了自我意识，那它在被反复要求倒咖啡又取消命令后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把那壶不断烧开又放回的咖啡全浇在Mei的头上附加一句‘亲爱的主人，你是神经病？’。
会因为反复无意义的事情而发觉‘意义’这件事本身就是Mei所追求的东西……而按照这个准则，灰风舰队中大部分的正电子机械女仆都还属于VI的状态。
然而机械的VI如何才会变为具有‘生命’的AI，汐言和伊芙这样的灰风也只能用‘依靠时间等待’这样的说法进行回答。
至于具有当前最多的AI的灰风，K6家无论是从VI升级为AI的菈菈，还是通过分离意识，从一开始就具备‘生命’的娜娜……她们完全资讯化的‘灵魂’都在说明生命的‘火花’是何等的难以绽放。
所以……来到红玉海，通过一年时间硬生生将气云中的孢子捕猎到自家同胞开始询问是否将其设立为保护动物……在‘时间’本身可以修改已然不是一个标准单位的现在，灰风们已经多少明白了所谓‘生命’的艰难。
而已然如此艰难的生命，大家遇见的却是嘴臭人怪地位已经从外星文明掉落成‘食物’的菌菇孢子。
没有超光速航行能力的它光是派孢子从海洋星球到另一面的世界树MK2宇宙港就得至少五年，就别说从恒星系外往红玉海增兵的孢子了。
汐言的占卜告诉她那些家伙没有个一百年甚至没法加速到第三宇宙速度……或者说这才是正常的宇宙交流？
若没有掌握类似虫洞站或者超空间航道这样的技术，大概一辈子过完你都不知道隔壁说要派一车面包人来打你。
因为这个理由，以及新得到的‘烈焰魔剑’，汐言也就打消了二话不说地爆天星的选项。
她觉得，以灰风目前的发展势头，等菌菇爬过来灰风就算不出手，光凭天命在工业领舰那边预定的护航舰都能把它们全部打成小面包。
所以……这就又有了一个问题。
灰之魔女，现在和她那些勤奋的同胞们相比……有些格格不入。
现实中并没有加速键，难道就没有什么事可以交给可爱到恒星光芒亮度降低的魔女小姐去解决的么？
“其实硬要说的话……只有汐言你能做的事，还是有的。”
Mei的语气少见的有些纠结，虽然一直是忙碌命的Mei小姐也很看不惯眼前这个现在连学院授课都懒得去的白毛团子，但如果说只有她能做，其他人都无法替代的事情……那当然是存在的。
“虽然崩坏随着月光王座系列崩坏能引擎的全面实装，挂靠于灰风文明的虚数内能已经不会再对外界进行类似‘崩坏’的泄露影响……但我们对灵能的了解依旧知之甚少。
虽然目前科研组已经通过对迪拉克之海的探索发现了名为‘深渊’的畸形维度，但像进行探索，寻找更多‘宝石’的计划一直无法实现……只要能获得更多的律者宝石，我们就能有更多的神之键……以及更多的虚数空间。
到目前为止，特斯拉博士想要利用机械探索深渊的计划全部以灵能过载告终，至今为止我们都没有穿过第七层的‘无限’深渊。
但如果是终焉律者，想必不用担忧崩坏能辐射，可以随意探索那些混乱灵能幕后的世界吧。
但是据我对伊芙阁下的了解，她必然不会同意汐言你想再次进入天幕的举动。
所以这个提议您就当听过就好……等我们可以造出不受灵能影响的探测器，对于天幕的探索自然就可以继续。”
看着如此自说自话的Mei，魔女小姐撑着小脸，闷声闷气的说道：
“我到是有理由让伊芙芙同意我去钻深渊……不过那样做之前我得证明，深渊对面有我不得不去的理由才行……”
而能够让灰之魔女出动，且可以让所有灰风都不得不听命的理由……
“嗯，我们有同伴在深渊对面？”
如此发出询问，汐言伸手摸向卡包——
【16】塔（TheTower，XVI)正位:
破产、逆境、被开除、急病、致命的打击、巨大的变动、受牵连、信念崩溃、玩火zi焚、纷扰不断、突然分离，破灭的爱。
看着手中这张怎么都不能说是好牌的卡……汐言看向Mei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管这张卡预示的是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同伴还是自己接下来的旅程，汐言心中总归是蒙上了一层不安的阴影。
“哎……通知大家开会吧……”
4th 群星闪耀的银河铁道 : 第157章156 崩3隔壁是原神
灰风的会议通常不会有什么特别严肃的气氛。
各灰风之间相互独立的责任区块，大多数时候大家都只知道其他人是有在做什么事，但具体是什么过程除非对方主动上传任务记忆，否则大多数情况就是仿佛隔着屏幕一样雾里看花。
但这并不妨碍大家关心其他伙伴。
就像是兔兔需要统筹几艘工业舰的产能平衡的同时会去帮小翼优化光子合并器效率，灰风们在互助互补这方面做的一直不错。
但灰之魔女作为唯一被海雾魔女安德瓦利视为同类，拥有‘心胜于物’级灵能的存在……即使灰风现在已经很轻松的移山填海，庞大的灵能领域对于只有一人的灵能个体依旧如同荒野一样未知且危险。
经过崩坏世界事件的洗礼，大家偶尔也会有‘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自暴自弃……可以说在汐言算计世界之喰煞失败后，她对于灵能天幕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能躲就躲也算是人之常情。
但是……如果另一边存在着同伴怎么办？
虽然这原本只是灰之魔女的调侃，但在被灵能宣告及其不妙的预兆后，它反而成为了令人细思极恐的不安。
所谓占卜是通过灵能在更高次元观察现实随后反向坍缩的结局，它只是无数时间无数世界的某一个‘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