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教剑道 第803章

作者:范马加藤惠

“对,我一开始还不信高田警部是真的忍术传人,毕竟忍术这种东西,原本就是古代的都市传说,后来倚靠着甲贺忍法帖之类的大热才火起来的。

“我一开始觉得高田没准是个江湖骗子,带着揭穿他把他送进监狱的打算,我跟着甲佐去见了他一面,结果他现场给我们演示了忍术。

“那是一个利用人类错觉制造的障眼法。我这种心理学专业的人一眼就看出来门道。也正因为这样,我突然意识到,没准忍术是真的存在的,他是古代谍报机关开发的一系列作战手段,利用了当时还没有总结出来的心理学原理。”

和马点头:“对此我很赞同,像中国武侠里的轻功,这个设定很可能脱胎于水浒传里的著名飞贼,而这个原型其实很可能就是一种跑酷。”

大平康仪连连点头:“对对,所以用上现代科学的手段,是有可能重现一些被我们认为是传说的东西。知道这点之后,我简直和甲佐一样兴奋。

“我们兴致勃勃的谈论怎么把忍术发扬光大,最后甲佐决心辞职创业,建立一个以提供忍术体验服务为主要业务的公司。

“而我则建议他参考美国那些派对策划公司的运作方式。那些派对公司准备的惊悚派对,也利用了很多心理学原理。

“哪几天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件事,为经由自己的手重现日本的传统手艺兴奋不已。但作为忍术传人的高田警部,却只想用自己的忍术手法来泡妞。

“这个人真是可恶,居然把本质上是心理学的技术用来泡妞。”

和马抿着嘴。

用现代心理学的成果来泡妞,这特么不就是后来的PUA么。

大平康仪还在滔滔不绝的讲:“我们说干就干,本来我准备把诊所关了加入甲佐一起干,但是他拒绝了我,说我还是继续开着诊所比较好,他觉得我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临床心理学专家。

“他认为我当医生能帮到更多的人。我拗不过他,所以就继续来当我的开业医生。”

和马总觉得说这话的时候,大平康仪的口气很像被福尔摩斯劝说出去重新开诊所的华生医生。

“一开始日向公司的生意很不好,不,根本不是很不好可以形容的,是完全没有生意。甲佐兴致勃勃的准备了很久,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又变得消沉低落。

“他又开始到我这里来就诊了。那时候我刚刚开业,也没人来,我雇的前台小姐甚至跑来问我,能不能让她在前台坐班的时候打毛衣,因为完全没人来,报纸一个上午就看完了,下午得找点事干,不然就要无聊死了。

“所以那时候我跟甲佐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后来有一天甲佐提议我们干脆去料亭继续诊断吧,我同意了。从那以后我对这位大学同学的诊疗,就基本在料亭进行了。”

和马忍不住说:“你们不就是找了个理由出去借酒消愁嘛。”

“这是诊疗!”大平强调道,“不光是对他的诊疗,也是对我的诊疗。就在甲佐准备关掉公司的时候,高田警部来找到我们,说给我们带了个客户过来。”

和马皱眉:“你的意思是,日向公司的第一个客户,是高田警部带来的?”

“对。实际上日向公司的工作,半数以上是高田警部提供的。当然我们做出名气之后,直接找过来的人也变多了。后来我才知道,高田警部其实一直对外宣称自己是日向的代言人,商务代表,想把一切活儿都揽走,自己赚抽成费。”

和马抿着嘴,没有说话,继续听。

“我们为高田介绍来的客户,安排了一个惊喜派对。因为是第一个工作,我们非常卖力,精心准备。最后派对的效果太好了,把客户吓到了,他反手就起诉了我们。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你们东大的法律豺狼了。”

大平注视着和马:“全靠他们,日向公司才逃过一劫。我可是很少对东大人表示感谢的。”

[632.106 我睡了一天]

和马挑了挑眉毛:“我应该说谢谢吗?”

“不用,我们不需要东大人的感谢。”

大平康仪说着还笑了一下。

和马:“日向公司的生意,由高田警部介绍过来的很多吗?”

“我刚刚说了,高田可是自封日向公司的商务代表,初期大部分活都是他介绍过来,然后因为客户不满意的居多,基本没有回头客,也没能获得什么好名声,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只能依靠高田。”

和马:“所以你们相当于忍者里的外包公司?”

大平康仪笑道:“有点这个意思。不过你表述有误,我并不是日向公司的一份子,也不参加他们的经营活动,只是偶尔和他们一起去喝酒而已。”

和马挑了挑眉毛,默认了这个说法。

大平继续说:“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意识到日向公司的业务的价值的人也多了起来,回头客也开始出现了。”

“回头客?”

“是啊,有一位中型公司的社长就很喜欢日向公司的服务,带着他的妻子来参加了好几次呢。而且还提出了一些定制内容,比如要有武士对决什么的。

“为了表演武士对决,日向公司还临时雇佣了一个刚得了玉龙旗的高中生来打工。”

和马跟麻野对视了一眼,心里嘀咕:怕不是头几次没让社长老婆服帖,所以多来了几次吧?

带着这样的猜想,和马提问:“这位社长,我没猜错的话,他夫人应该也是你这边的患者吧?”

“被你猜到了。”大平医生维持着笑容,“甲佐可是明治大学心理系的毕业生,虽然他没有心理医生的执照,但他依然敏锐的发现了社长夫人有心理问题,所以果断把她介绍到了我这里。那位女士在我这里接受了三个疗程的治疗。”

和马越发确定,这伙人的运作机制,就是日向公司先提供直接的刺激,埋下引子,然后由这个心理诊所进行后续的“加工”,最终把人引导到奇怪的方向去。

上辈子那个“正常的”世界,洗脑大概没有那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得通过传销组织那样严密的架构,加上封闭式的管理才能实现所谓的洗脑。

一般的洗脑大概也就停留在“普世价值”这种程度。就算是普世价值,西方宣传了那么久,疫情一来全现原形了,原本被忽悠的中国人都开始唱****好。

但是这个世界线不一样,这个世界线克格勃真的造出了冬兵那样的战士,CIA只怕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和马自己还有个启明星词条,这个词条的效果也有点洗脑那味道了。

启明星词条要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发动,这个还不由和马控制。

毕竟和马不是专业学心理学的。

大平可不一样,他们这伙人都是专业的心理学家。

这帮人先是通过刺激,建立一个暂时的洗脑效果,然后再由心理诊所长期治疗巩固效果。

最终,他们实现了对特定目标的长期洗脑,在这个过程中,高田警部顺便劫了个色。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在和马如此确信的当儿,大平开口了:“看来桐生警部补已经得出结论了呢,你准备起诉我们什么,东大的小兄弟?”

和马刚毕业,对方已经毕业好几年,还事业有成,自然可以喊他小兄弟。

和马:“你对我了解多少?”

对于和马这个突兀的问题,大平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我对你?”

“你知不知道我经常造成人意外死亡?”

大平的笑容依然如故:“这到是没有听说过呢。是说您经常杀人,然后伪装成意外吗?还是说,您有妄想症,把一些意外死亡当成自己的杰作?如果是后一种的话,可以来我们这里就医,一个疗程差不多就能解决。”

和马笑着回答:“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单纯的阐述事实,那些与我为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意外身亡。这听起来很像是我杀了他们,但并非如此,他们真的死于意外。比如多年前,在魁星旗的赛场上,有个家伙拿着特制刀剑,想废掉我,结果很奇怪,他直接滑倒了,后脑勺磕在了硬物上,死了。”

大平的笑容变得不那么璀璨了。

但他依然在笑。

和马继续:“你可以问下高田警部,让他查看下我的履历。这些年和我为敌的人死了好几个,但我完全没有案底,有案底也不可能成为警察了。那些人要么是死于意外,要么是突然杀到的刑警桑开枪击毙。或者你也可以问高见泽学姐,不过学姐大概没有高田警部了解得那么详细。”

大平维持着笑容回答:“我会问高田警部的。”

和马点了点头:“对了,你刚刚问我准备起诉你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问呢?好像认定了我是你的敌人,要针对你一样。我其实只是来了解下情况而已啊。”

大平:“你不是我的敌人吗?”

“不是啊,把见到的人都当成敌人,这个叫什么来着,心理学上有个专门的名次,我想想……”

“被害妄想。”

“对,被害妄想!别这样,我真的只是好奇来了解下情况,从现在了解到的情况看,你根本没有违法啊,我肯定不会起诉一个没有违法的公民嘛。那么,今天就聊到这里,告辞。”

和马说着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来。

大平也站起来:“不送了,慢走。”

和马转身走出诊疗室。

麻野立刻跟上来。

出诊所的时候前台小姐毕恭毕敬的对和马鞠躬。

和马只是点点头。

到了电梯里,麻野看没别人上电梯,就开口道:“你怎么想?”

“你怎么想?”和马把问题抛了回去。

麻野撇了撇嘴:“他话好多啊,一般心理医生都是让患者说,自己倾听吗?”

“我们又不是他的患者。另外别看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但他说的东西把关键的信息都改了,只透露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甲佐大学时代是明治大学幻想生物研究会的成员。

“我猜他从高见泽学姐那里,知道我大学暑假去仙台那边的山里时遇到了明治大学幻想生物研究会的成员,才故意透露这个无关紧要的情报。”

麻野:“原来警部补你遇到过这个研究会的成员啊?”

“我不但遇到了,还替他们发现了一年前在山上死掉的同伴死亡的真相。”

“诶?你还顺手破了个案?你是哪里的名侦探吗?”

麻野吐槽道。

这时候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大门敞开,外面好几个等着上电梯的人。

麻野一看就闭嘴了,没继续说。

和马则看着电梯右上角,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这才出了电梯。

**

此时此刻的大平康仪正在自己诊疗室旁边的小房间里,看着闭路电视。

装在电梯上的摄像头拍到桐生和马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做手势的画面。

大平咋舌:“他果然发现了,这样也好,他要是连这个都没发现,那作为对手可太掉份了。”

说着大平操作闭路电视旁边的磁带机,把刚刚窃听器传回来的声音放出来。

是桐生和马的声音:“……又不是他的患者。另外别看他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但他说的东西把关键的信息都改了,只透露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甲佐大学时代是明治大学幻想生物研究会的成员。

“我猜他从高见泽学姐那里,知道我大学暑假去仙台那边的山里时遇到了明治大学幻想生物研究会的成员,才故意透露这个无关紧要的情报。”

大平笑了,拿起小房间里的电话,拨号:“你好,我想呼一下号码*********,是的,我的号码是**********,留言?不,对方的寻呼机应该不是能显示文字的型号。就这样吧。”

挂上电话后,他双手抱胸,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

电话铃响起。

他立刻接起电话,那边传来高见泽女士的声音:“喂?大平医生,是我啊。”

“高见泽小姐,你现在回到家了吗?”

“不,我在逛涉谷,我学弟已经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