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被害者自救手册 第199章

作者:崂山阔落

  “有效果吗?”凌平问道。

  “我的额头上确实感到了一阵非常剧烈却没有来源的疼痛,如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遇到这种疼痛,恐怕我会直接在原地发愣一会,或者直接被疼得失去做其他事情的能力。”原上徐行微微点头,忽然说道,“你先别急,这次你试一试传递一些正面的感觉,比如快乐,舒适之类的。”

  “正面的……”

  “我觉得或许你的能力并不是什么‘传递死亡体验’,而是传递情绪或者感觉。你试一试,如果没有效果再说。”

  “正面情绪的话……”凌平回想了一下自己过去的经历,忽然发现自己过去这一年或者说这几年里似乎还真没有过什么偏向正面的情绪,经历过得一次次死亡体验,接手的一件件侦探委托,遇到的一个个混蛋,自己遇到他们的时候还真没什么正面的情绪,最多的是痛苦、怜悯、愤怒。而在这些“正业”之外的日常生活里,最多就是平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幸福或者狂喜之类的情绪是绝对没有。

  听起来,似乎挺悲哀的。

第453章 寻找愉悦?

  “怎么了?是没法做到吗?”原上徐行看凌平皱着眉头,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便出声问道。

  “嗯……说实话,我过去似乎没什么正面的,偏向快乐的情绪。好像那种老和尚一样,最多只是觉得平淡而已……”凌平有些尴尬,没有快乐的体验这种事情真要说出口还是挺难为情的。

  虽然日本社会一直都被人称为是压抑至极的极端社会,在社会上工作的人每天都要经受着来自各方的压力,而且还无处发泄。就算下了班,所谓的“去放松”也只是去酒馆或者KTV放纵自己,用酒精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来麻痹自己的感觉和思维。

  在这种社会下,每个人都没有什么快乐的情绪似乎才是正常的,被社会所公认的常识。即使是那些搞笑艺人或者爆笑综艺节目也只是在追求片刻的刺激,当这种刺激的频率越来越高,品级也逐渐上升,原本的刺激程度不够,便只能取追求更高一级的东西。

  飙车、酗酒、赌博,甚至去风俗店放纵自己的欲望,这些本质上都是用一种刺激来迷惑自己,让自己的大脑暂时放下对现实压力的思考,达到一种短时的“快乐”罢了。虽然“真正的快乐”是个什么玩意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至少在凌平本人看来,得是那种单纯的,不涉及任何感官刺激却能让人达到内心的满足与幸福感的才叫快乐。比如做出一道好吃的菜,解出一个别人没解开的难题之类的……当然,这几种办法对他自己没什么用。

  “没有正面情绪?开什么玩笑,你才二十来岁,我一个老头子每天都能乐乐呵呵的呢。”原上徐行闻言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但看这个年轻人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或许我本来就是个低欲望的人,没什么追求,秉特着‘有就行,没有也行’的想法……我之前确实是这么过来的。”凌平苦笑道,他说的确实是他本人的真实情况,既包括竹内凌平也包括穿越来的那个凌平。

  有人说,低欲望社会是是由于上升途径被阻断而产生的一种消极想法,所谓的“丧”文化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表现。但也不能否认,有的人确实天生就没什么追求,十分随遇而安……

  “这种状态可不太好,就算你是低欲望,总不至于一点想做的事情都没有吧?”原上徐行问道,“只要想做的事情做到了,就应该有正面的情绪反馈才对。”

  “呃……法医解剖?侦探破案?不过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往往都会因为案件本身的性质而有点悲伤,就算有着破案的成就感,也会因为被害者或者其他原因而被感伤的情绪冲淡。”凌平想了想,“至于其他的……最近刚搬了个新房子,住进去有了足够大的屋子可以伸懒腰的感觉或许可以当作是正面的情绪反馈?”

  “你这……”原上徐行微微摇了摇头,“算了,先把这个当作是正面情绪来试试吧,不过你这种状态之后得想办法调整调整才行,用华夏东北方言来说的话,你得支棱起来啊。”

  “您还会说东北话……”虽然对原上徐行突然冒出来的这句东北话感到有点意外,但想想外面石壁上刻着的全汉字七言打油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凌平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在脑中回想自己之前躺在柔软宽阔的床上尽情放松自己肢体的感觉,尽量将这种感觉清晰地回忆起来,按照那种传递死亡体验的感觉同样操作。

  “……倒是有那么点感觉,不过……就这?”原上徐行的眼睛一直盯着凌平,虽然眼角依然有着微微的抖动,这次的反应远没有刚才那么大。

  “正面愉快的情绪往往都不如负面的情绪来得深刻,突然被杀死这种事情和伸懒腰的快乐相比自然是没法比。”凌平摊了摊手。

  “这个等会再说吧,不过这么看来,你确实可以传递除了死亡带来的痛苦之外的感觉,只是你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已。”原上徐行拍了拍凌平的肩膀,“这种本身也不错,现在那种什么‘能给大家带来笑容’的艺人团体不也挺火的嘛。”

  “可我这……”

  “所以,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少去回想你经历的那些破事,多去干点开心的。”原上徐行露出笑容来,“你现在这样已经很有‘恶灵’的特征了,我可不希望将来哪天发现你突然暴走,变成真正的恶灵,到处去给人传递痛苦。”

  “到那时候,老头子我也就只能大义灭亲了,虽然你个小子也算不上我的什么亲。”

  原上徐行的话虽然有点离谱跳脱,但凌平也能听出他话语中对自己隐含的关心。自己这次差点被“小黑”杀死固然有那个所谓的“心魔”或者“恶灵”捣乱,他自己的心理问题也绝对不轻,甚至可以说,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本身就是一个低欲望的人,又选择了法医学和兼职侦探这种经常要面对人世间悲伤与丑恶一面的职业,还经常被莫名其妙地附身于那些将死之人,体会他们死前的痛苦,这换谁谁都得得点心理疾病。

  要是换了那些一腔热血或者有什么其他执念比如柯南这种破案会高兴得人来,说不定还能成为他们变强推动剧情进展的一大动力。可惜自己不是。

  “我懂了……那,我回去之后就找点事情做,看能不能让我……”凌平的语调有些古怪,“愉悦起来?”

  “很对,反正现在你也干不了别的。这个世界的时间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有空你还能多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原上徐行笑道,“行了,我也不多留你了,赶紧回去吧。”

  “好……”

  ……

  “快乐,愉悦,正面的情绪……”

  从地道中走出,凌平站在这片树林中,会想着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伸出两只手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嘴角,向上拉动。

  “要怎么做呢……”

第454章 宫野家

  “那个地址真的会有关于他们的线索吗?”

  从原上徐行那里回来之后的某日,小哀坐在凌平再一次租来的车里,看着外面迅速掠过的风景。

  “我也不知道,据说那个地方已经被好几拨人来回调查过好几次了,但是谁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是据说你的姐姐曾经在遇害之前到那间屋子去过一次,我想如果是作为亲妹妹的你的话,或许能发现点什么别的东西。”

  “是吗……姐姐……”

  两人此次准备前往的是安室透之前交给他的那个地址,据说那个地址上的房子曾经属于宫野厚司,但之后就被他转手借给了他人,小哀的姐姐宫野明美似乎也曾经到那里去过。

  在安室透透露的情报里,黑衣组织和他们公安都已经偷偷潜入那个地方搜查了好几遍,但都是一无所获,也就放弃了对那里的监视,所以他才把地址交给凌平,托他转告小哀的。

  希望此行能够有所收获。

  ……

  “对,你说的没错,这间房子原本确实是属于宫野厚司的。我和他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吧,只不过后来我们的职业方向不同,所以见面的次数也就少了许多。”

  安室透给的地址现在属于一家叫做“出岛事务所”的公司,似乎主营业务是艺术设计,也就是帮出版物制作封面排版,或者做一做广告牌什么的。

  而这家小公司的社长则是一位五十多岁,长得和阿笠博士有点像,只是头发似乎比他略多一点的胖胖的中年人,凌平问起宫野厚司和这间房子的事情之后他倒是也没有多想什么,直接把实情告诉了两人。

  “不过,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找宫野呢?”出岛社长看了看凌平和他身边的小哀,“以你们的年纪,应该不会认识到他吧?”

  “其实是我们的一位长辈最近要结婚了,他之前和宫野博士有过不错的交情,想要邀请他来参加婚礼,所以我们才多方辗转找到这个地方,希望能联系到他或者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他。”

  “这样啊……不过,这次可能会让你们失望了。说起来,自从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就是他把他父亲留下的这座房子租给我开公司的时候,到现在大概已经快要三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来联系我,我这里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些年里你也一直联系不上宫野厚司先生吗?”凌平问道。

  “是啊,当初我说想自己开一家小的设计公司,他就说他的房子空着,可以暂时租给我用。但是我也只在第一年见面的时候给他付了租金,在之后他就没有来过,一直是用邮寄的方式给他寄钱。但是他的地址变了很多次,一开始好像是在一家叫……”出岛先生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番,“好像是叫白鸠制药的公司里做药物研发工作,他说因为他的观点有点离经叛道,所以没有什么大企业或者高校愿意出资资助他,只有白鸠制药还算可以。但是那家公司在五年以后就倒闭了,他们就在乡下开了间小诊所。哦,说‘他们’是因为在这期间宫野寄来了一张明信片,告诉我他已经低调结婚了,好像还是在英国办的婚礼。”

  “我给他邮寄的租金一直特续了差不多有十年吧,在我第十一年寄过去租金的时候,钱却被退回来了,告诉我说那里已经没有一家叫宫野诊所的建筑。”

  “这之后我也抽空去看过,那里确实是被租给了其他的住户,而他们也不知道宫野他们一家去了哪里,我又没有他的电话,联系就这么断了。”

  出岛社长遗憾地摇了摇头,旁边一位带着头巾,手里拿着饮料瓶的男子忽然凑过来。

  “那个,其实宫野先生他们在社长你不在的时候来过一次的。”

  “诶?”

  “社长你不是经常会在想不出灵感的时候到处去溜达,甚至好长一阵子不会进公司嘛。你们刚才说的宫野博士就是在那个时候来的,他还带了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外国老婆,跟一个四五岁大,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我看他好像是要和社长你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还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才回去……我没和你说过吗?”

  “我完全没听过这事。”出岛社长摇头道。

  “是嘛,那可能是忙忘了……我记得那个外国女人的名字好像是叫做爱莲娜?那个小孩子好像是……嗯,叫明美的对吧?”

  是姐姐……还有,妈妈?

  “那家人还挺特别的,那个外国女人一直不怎么说话,我还以为是不会说日语,但她和自己女儿交流说的却是日语。”戴头巾的中年男子看向旁边的另一位秃顶同事,“那个小孩子的恶作剧也让人挺伤脑筋的,把我们的工具藏起来,害我们一番好找。”

  “是啊,我记得那时候那个叫宫野的先生还一直在注意窗外的情况,那时候似乎是有一辆车一直停在不远处的……想想时间的话,大概得有十九或者二十年了吧?”

  也就是他们从宫野诊所消失的那段时间……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黑衣组织盯上,所以准备最后托付给这位社长什么事情吗?外面那辆车可能就是监视他们的。不过,恰好在那个时间这位社长不在公司,而宫野厚司又没有留下其他的话来,实在是太过遗憾了。

  “哗啦啦……”

  洗手间传来抽水马桶的声音,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点,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走出厕所,看了一眼手表。

  “快到中午了,我去买饭,你们要点什么吗?”

  “帮我买点汉堡吧。”胖胖的出岛社长举手道。

  “明白,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照烧鱼堡、薯条和玉米汤?”

  “那我也和社长一样好了。”秃顶同事说道。

  “我还要一个苹果派和两杯大可乐。”头巾男补充道。

  “真是的,你就是因为喝这么多才会老是跑厕所,小心社长算你不带薪上厕所哦。”络腮胡男摇了摇头,对这个手里拿着饮料还说要两杯大可乐的同时十分无奈。

  “我听说,他们的女儿宫野明美似乎还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凌平问道。

  “喔,你这么一说的话,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戴头巾得男子恍然大悟般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一个大美女突然走进来说‘好久不见咯’,还把我们吓了一跳。不过她好像仅仅是路过这里来借厕所用罢了。”

  “你说她就是宫野的女儿?我怎么又不知道这回事,你的记忆真的没问题吗?”出岛社长问道。

  “是吗?我可能就是这样容易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吧哈哈哈。”头巾男笑了笑,走到厕所门前,秃头同事刚好从中出来,他便接上了班。

第455章 厕所里的秘密

  “这么说,那个女孩子真的就只是来借个厕所吗?”

  凌平问道。

  “嗯,也就是这样,前后大概四五分钟?不过她倒是嘱咐我们说一个女孩子过来借厕所太丢脸了让我们别和其他人说……不过既然你们特别问起来,那就另当别论了。也不知道她是在提防谁……”

  “或许这就是女孩子的心思吧,咱们这一群大老爷们也理解不了。”上完厕所的秃头先生走了过来,递给凌平一杯咖啡,算是招待一下他,同时也给出岛社长泡了一杯,还拿来了小饼干。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现在也联系不到宫野,你们可以试着去找白鸠制药以前的负责人,或者去原先的宫野诊所那边看看。”出岛社长说道,“我还要工作,你们喝完咖啡就……”

  “嗯,可以,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借用一下厕所。”凌平点了点头,听完刚才这间事务所里的众人说的话之后,他大概有了那么一点想法,或许宫野明美会在厕所里藏了什么东西,因此才嘱咐众人不要对外说。

  “嗯?可以,不过那个水箱似乎是出了点毛病,用的时候记得不要按旁边那个大号的按钮。”出岛社长闻言点了点头,补充了这么一句。

  ……

  厕所。

  原本小哀也想进到里面来,但奈何这间小小的厕所就这么大点,仅仅是凌平一个人进来都已经显得十分拥挤了,而且两个人一起进厕所的话也会显得很怪,所以就让她暂时在外等候了。

  “如果说要藏东西,而且会藏在一个让黑衣组织和公安都找不到的地方……”凌平打量着这间不大的洗手间,虽说厕所有着藏污纳垢之名,但真要在这种地方藏起来什么东西的话反而比较困难,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藏在哪都是一眼能看得见。

  除非宫野明美藏的是蟑螂。

  “水箱有点毛病,那莫非……”凌平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水箱上,伸手按在上面,释放出波纹能量探查里面的情况。

  水是波纹的良好导体,这一点他之前已经做过实验了,而且他对波纹的控制也还算不错,不至于波及到下水道里让自己犯恶心。

  “水的量明显不对劲,是……水箱浮球?浮球的底下有东西?”

  依靠方便的波纹,凌平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找到了问题所在,打开水箱,拿起浮球,果然在它的背面看到了用胶带粘在上面的一个用塑料袋包好的包裹,通过波纹的再次探测,似乎是录音的磁带。

  “磁带……是录下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吗?先把这个拿出去吧。”凌平的波纹没有能够读出磁带上内容的功能,便准备先把这玩意拿走,带回家再看,虽然在租来的车上也能听,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不要在这种租来的一次性车辆上读这种重要文件比较好。

  已经决定要把这玩意带走,凌平便准备扯一点卫生纸,来擦干上面带着的水珠好装进包里带走。但当他的手即将触及那个本应挂有手纸指的位置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心悸感。

  “这种感觉……怎么回事?”凌平皱起眉头,弯下腰来看去。原本应该挂有手纸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空空的卷纸筒,自己刚才似乎是在快要碰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