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大圣一生之敌?/我与七仙女不得不说的事 第68章

作者:东方快鸟

  这一战,震动天下,也奠定了整个大唐宏图伟业的基石。

  在所有人觉得李世民理所当然应为太子的时候,武德五年七月,李渊以秦王有“克定天下之功”,特降殊礼,另建这弘义宫,让李世民迁居在此,美名其曰,此处“有山林胜景”。

  然则这弘义宫所建之处,地势极低,既偏且远,宫殿规格极小,周围也完全谈不上什么好景色,甚至可以说,这种低洼之处根本就不适合用来造宫殿。

  一如当日,李承乾身有残疾,屡屡犯错,甚至差点杀了多次规劝他的张玄素等直臣。

  百官开始谏言,要让李世民重定太子,李世民什么话也不说,就做了一件事……他令魏征去做太子太师。

  于是群臣噤声,再也不提这事。

  有些事情,不需要上位者说得太过透彻,他只需要稍稍地暗示一下,天下人无不明白他的用意。

  一战擒双王之前,李世民住在西宫承乾殿,他的长子就是出生在那里,所以取名李承乾,承者“继承”,乾者“乾坤”。

  拥有“克定天下之功”后,李渊因他有大功而“特降殊礼”。赶出了承乾殿,轰出了太极宫,迁到这远离太极宫的偏僻之处。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建成与李元吉敢于处处与李世民作对,后宫嫔妃无不找机会向李渊说李世民的坏话,天策府众将不断被打压和调离,更有许多官员投向李建成,想方设法地寻找李世民过错。

  在战场上,李世民是令群雄丧胆的名将,在长安,李世民却是四面皆敌,被一步步地逼上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并最终造成了玄武门之变。

  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弑兄杀弟,尉迟敬德铠甲带血去见李渊。

  李渊退位,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李世民依旧毫不犹疑地将李建成、李元吉的十几个儿子全都杀尽。

  那个时候,李世民对李渊的怨言不可谓不深,以至于李渊退位后,说他不想再住在太极官时,李世民竟将李渊迁到了这原本是李渊赏他“克定天下之功”的弘义官,并改弘义官为太安宫。

  再后来,有臣子上书,批评李世民竟然让自己的父亲住在太安宫这种狭小僻远之处,实为不孝,李世民自己也颇为后悔,几次要请李渊回太极宫,李渊却又怎么都不肯回去。

  父子之间的关系,至死都不曾缓和过。

  此刻的李恪,听着父皇这句“这是你爷爷逝世的地方“,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太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自己来这种地方见他,又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这句。

  好在,父皇也没有让他久等,依旧背对着他,道:“你大皇兄来信了,信在桌上……你看看吧。“

  李承乾来信?李恪怔了一怔,看向桌面上的那封信。这信竟然到得比他还早,分明用了八百里加急。

  “你大皇兄在信里对我说,他很后悔,这些年让我操心,他说他错了。”李世民老泪纵横,“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向我道歉,第一次告诉我,说他错了。“

  听着父皇激动而又沧桑的声音,那一瞬间李恪仿佛明白了,父皇为什么在看完信后,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来这个地方。

  或许,在他的心中,也曾经想要,对某个逝去的老人……说一些什么!

第126章 立为太子?

  李恪来到桌边,打开书信,看着大皇兄李承乾写给父皇的言语。

  这是李承乾的亲笔字迹,信纸上又有许多水渍,可以想见,李承乾写这封信的时候,是这样的泪水斑斑。

  李承乾在信里,将黔州发生的事写了出来。

  他没有去猜测雪娘的幕后主谋是谁,却将李恪如何救他、骂他、打他的事,全都写了出来。信里无一句不充满着悔愧之心,泪水打湿了墨汁,许多笔划,也在泪渍的影响下而变形。

  李承乾将他这些年的心路历程,全都写在信中,每句都在流泪,每一句都在滴血。

  写到后头,字迹反倒顺了,语句反倒通了,写信的人,也慢慢地释然了。

  “这么多年来,”李世民看着阁外,语带感伤,“你大皇兄,第一次将他的心里话说出来,说给我听。我与他之间,发生了了这么多事,这是他第一次向我低头认错。你大皇兄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他这人就是要强,就是倔。”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叹息:“其实现在想想,你大皇兄会走到这一步,我也有错。在他没有错的时候,我让那些臣子不断地监督他,劝告他,在他真正犯错的时候,我又怕他多想,怕他敏感。“

  “他活在我为他设计的笼子里,希望他能够成就大事,能够做得比我更好,我把那些直臣一个个地派到他的身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只是一个还在成长、还在锻炼的孩子。“

  “等到他真的犯错了,我却又包庇他,纵容他,怕他受伤,怕他难过,使得他越错越大,最终无法挽回。唉,或许,在他的心里,平常的日子里,他也想要让我多给他一些信任,而在他犯错的时候,我也像你这样,给他几巴掌,狠狠地训他一顿,他的心里反倒舒坦些。“

  李恪沉默不语,“我也有错”这句话,出现在亲手打造出一个大唐盛世的父皇口中,是一件难以让人相信的事。

  但或许,这样的话,其实他早就想要说出。

  就像是李承乾,也许在内心深处,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错了,但他想要的,不是别人在背后的挖苦与诋毁,而是这个他在心里真正尊重与在乎的人,亲口告诉他,说他错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李世民慢慢地转过身来,打量着自己这离家三年的儿子。

  李恪再次拜道:“父皇!”

  李世民踏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让他站直,紧跟着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这孩子,一走就是三年,除了个头长高了,看起来倒是没有多少变化。“

  李恪同样看向父皇,宽厚的额头,卷曲的胡须。双目中略有一些湿意,可以看出他刚才背对着自己,看向外头风景,缅怀太祖时的伤感,然而此刻收拾好心情后,却也很快地就恢复好那炯炯有神、雷霆般的犀利目光。

  李恪笑道:“三年不见,父皇依旧如儿臣记忆中一般英明神武,同样也是毫无变化。“

  李世民不由得笑道:“你这孩子,小时候多老实本分的一个人,真是越大越滑头了。”

  拉着儿子的手,道:“走,我让他们先准备好了酒菜,去跟为父喝两杯,我们父子俩,也好好地聚一聚。希望这三年里,你的酒量也能够长进一些。”

  李恪随着他一同下楼,笑道:“父皇您还别说,孩儿这三年里,别的本事没学到,真就只有酒量见长了。“

  李世民哈哈大笑:“这话要是你小时候说的,我还信些,你这孩子越大越爱吹牛,朕倒要看看,你的酒量到底长进到什么地步。”

  两人下了楼,来到殿中,李世民一声令下,下人呈上酒菜。李恪坐在下首处,与父皇饮酒聊天。

  李世民向他问起这一路见闻,李恪便将海外各地的风土人情,一一说出。

  一直说到傲来国,李恪道:“在那里,有一座花果山,山中有一位仙人,教了儿臣一些剑法道术,又说孩儿俗缘未了,将儿臣赶出了山,自行下山历练。“

  “孩儿又去了东胜神洲,在那里遇到一名地仙,得知程将军到处找儿臣,于是赶到傲来国,与程将军会合。”

  李世民笑道:“朕要是没有把程咬金派去,你还不想回来了?不过你在傲来国的事,老程倒是说给我听了。他说你现在本事了得,在傲来国斩妖除魔,救了几百名孩童。”

  李恪道:“儿臣在傲来国的确做了些事,不过那些孩子全都是程将军救下来的,儿臣当时都要绝望了,谁知一转眼,就看到程将军带着那些孩子出来了。”

  李世民不由得大笑:“换了是其他人,或许只是运气,换了老程那家伙,朕却是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

  紧接着又感叹道:“也难为你一回大唐,就去看望你大皇兄。唉,我原本就是怕他出了这事,自暴自弃,整天想不开,作践自己,没想到竟被你一巴掌打醒。”

  李恪赶紧道:“儿臣当时只是一时冲动,冒犯了大皇兄……”

  “朕知晓,你会冲动,会看不下去,恰恰证明你关心你的大皇兄,”李世民叹道,“其实黔州那边,我多少还是有点数的,你大皇兄被贬到那里,所有人都避开他,生怕和他扯上关系,也只有你,还想着去看他。如果你不去,承乾就不会写这封信,他不写这封信,他的心里就永远不会释怀,他继续作践自己,朕……”

  说话间,外头忽有一名官员匆匆奔来,在殿外拜道:“陛下!”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朝外怒道:“朕下午不是说过了,除非真有军国大事,否则不要随便打搅朕。“

  那官员赶紧道:“陛下,魏王府上的詹事,带了魏王殿下的泣血上书,求见陛下。”

  “李泰?泣血上书?“李世民哼了一声,“朕不是让将他禁闭府中了么?他又做了什么?你先让那人在外头等着,将李泰的书信拿来,我看看他写了什么。“

  那官员匆匆去了,不一会儿,便转头回来,呈上魏王书信。李世民打开一观,微现错愕之色,又看向那官员:想不到会有这等事,罢了,你让那人通知魏王,朕免了他的禁闭,容他进城办事……对了,工部尚书阎立德下午来过?“

  那官员道:”来过,因陛下说过,不让人随便打扰,所以没让他面圣。”

  李世民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去跟魏王那边的人说一声,就让魏王代替朕,到阎立德家中探望。宫里也让人送些东西过去!”

  那官员应了声喏,退了下去。

  李世民重新看向李恪,道:“是你四弟,原本为他定下的魏王妃,不知怎的,突然就因疾暴毙了。“

  听到这事,李恪微微地抬了抬头,似乎想到什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李世民也没有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他握着酒杯,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一阵沉吟,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好一阵,忽地看向李恪,道:“恪儿,朕打算,立你为太子!“

第127章 自作聪明的“泣血上书”

  李恪睁大眼睛,张了张口。

  虽然多多少少有点儿这方面的猜想,但李恪还是没有想到,父皇竟然这么直截了当。

  刚才还在聊着其它事,突然一下子,竟然转到立太子的事情上,这让李恪有些措手不及。

  而且在内心深处,李恪虽然知道父皇会有立他为太子的想法,但按照道理,朝中重臣长孙无忌,应该很快就会打消父皇的念头,最终,这件事情,父皇提都不会提起才对。

  在李恪看来,父皇一向都是谋定而后动,这种突然间心血来潮便下定决心的做法,不太像是父皇的作风。

  李恪心中快速动念,突然反应过来……如他所想,父皇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但在这之前,恐怕也的确是没有真正下定决心。

  李承乾与李泰先后的两封信,突然就帮他助攻了。

  李承乾的那封信,字字血泪,毫无疑问,真正地触动了父皇的心思,这一点从父皇竟然来到这仿佛早就被他遗忘的太安宫,便可以知晓。

  但是李恪也看出,信写到后头,李承乾心中的苦恨与愧悔,一一写出之后,他整个人也释然了,许多东西,放了下来。

  李承乾并非蠢人,只是年少叛逆,不知不觉间,越走越极端。当所有的一切都理清之后,李承乾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他想要帮李恪,让李恪成为太子。

  在信里,李承乾并没有提到这事,身为废太子,他没有资格讨论这事。

  他就是将李恪对他的帮助原原本本地说出,对李恪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帮助”。

  他触动了与父皇之间久违的父子之情,又让父皇清楚地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兄弟情深。而对于父皇来说,就因为当年失去了亲情,所i以如今,眼看着年岁渐大,也比谁都更加重视亲情。

  李承乾的泪书,让李世民进一步下定,立李恪为太子的决心。

  而李泰的泣血上书,直接让李世民”当机立断”。

  自以为得计的李泰,做了一件极其聪明的事,同时也做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

  以李泰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父皇此刻正在与李恪父子重聚,却以未婚妻子的暴毙为名,来了个“泣血上书”,想要前去吊祭。

  这种事情,父皇是不可能拒绝的。

  首先,说到底,犯下谋反重罪的是李承乾,李泰在某种程度上,也只是李承乾暗杀失败的“受害者”,李承乾被贬,他也跟着受罚,这样的处罚其实并不如何说得过去。

  其次,父皇自身非常看重夫妻关系,同时也重视君臣之情。李泰的未婚妻乃是工部尚书的女儿,虽然还没有过门。但不管怎样,于情于理,李泰都应该去吊祭。

  但是这种事情固然重要,其实也没有真的急迫到马上就要去办的地步。

  据李恪所知,与父皇赐给他的吴王府不同,魏王府是在城外,此刻天色已黑,城门紧闭,那魏王府詹事回去后,李泰依旧要等到明天白天才能够进城。

  就算真的急切,那魏王府詹事,也这般的不明事理?不能在太极宫前等候陛下,等陛下回太极宫时再呈上魏王书信,非要赶到这里,来一个“泣血上书“?

  这分明就是李泰的安排,那詹事也只是听命行事,其目的不言而喻……想要恶心一下李恪。

  在李世民接见李恪,父子情深的时候,打断一下父子之间的聊天,同时让父皇当着李恪的面,下令解除李泰的紧闭处罚,以此恶心李恪,同时在李恪面前耀武扬威一下。

  李恪知晓,这就是李泰会做的事。那家伙恶心起人来,当真是一套一套,李承乾就是不断地被他恶心到,最终失去理智,把他自己的智商,拉到跟李泰同一水平,两人相互比蠢。

  然后李泰凭着丰富的经验,击败了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