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物语之主 第284章

平心而论，这些凡人因为没有灵力，比那些本来就歪瓜裂枣的妖怪变异情况要好一些，但看见和自己一样是人形的变异，更会激起人内心中本能的恐惧。

再加上这些人痛苦的呻吟，更加没人愿意接近这里了，所有士兵都离得远远的，甚至不愿意砰他们的身体，用板车把人推过来以后，直接丢到空地上就立刻远离。

看见灯莹一行人居然敢靠近去看，一名士兵还好心提醒道：“特使大人小心，不要靠近那里面，会被魔气传染的。”

“我？我才不怕这些呢。”灯莹在魔化者中间穿行着，手中的青灯更加明亮了，它似乎在欢呼，不断有飘散的异种邪能被吸进青灯里，化为灯莹的养料。

“和我想的一样，这些邪能与你同出一源。”正宗说道，上次邪能爆发时太过着急，而且灯莹还假扮成了蛇妖，以至于正宗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

现在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他就能对比灯莹的因果线了，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灯莹也点点头，说明这些邪能源头也出自百物语仪式，极有可能就是因幡的邪魔流出的。

“这你们，派人来照顾他们一下啊？好歹也排整齐，谁去准备点热水和热粥？我们这是在救人，他们这样撑不过一天就会死的。”灯莹说道，这些人痛苦的呻吟更让她同情。

说实话，现在灯莹就可以把这里的邪能全部清除干净，一个汲魂的事情，但这些平民已经被邪能吸干了身体，现在维持他们生命的，反而是异种邪能，如果没人进行后续治疗，抽走邪能后，他们就会全部死去。

听见特使的命令，士兵们第一反应居然是连退三步，所有士兵都是面色发白，根本不敢靠近空地。

“没用的，特使大人，士兵们都害怕被传染，事实上我们这里已经出现了被传染魔化的士兵，他们没人敢进来的。”女武将苦笑道。

事实上她也是为了给灯莹救过她命的恩情，强行开着内力护体才硬着头皮进来的，没有那个女孩不害怕，会变成这丑陋的样子。

灯莹很想解释他们是因为喝了被污染的水源，兵营也处在投毒点下游，即使是不接触病人，他们迟早也会魔化，必须尽早准备，但灯莹现在公信力不够，她这有一个特使名头，明显压不住那些士兵，更别说让他们相信自己的话。

想要让他们愿意服从，首先要取得信任，灯莹找到几个身穿铠甲的病人，他们应该就是魔化了的士兵，摆放相对整齐空旷。

“大家，听好了！我就是负责来救治这些人的，包括魔化的士兵，我现在就为你们的兄弟治疗魔化症。”

第206章 从亲近的人下手

虽然女武将强调，他们因为收容命令刚下，加上士兵们害怕传染而执行效率低，这里只集中了很少一部分魔化症感染者，但空地上也堆有好几百号人了，根本不是灯莹一个人能忙得过来的，即使正宗把式神和使役灵侍女都叫出来帮忙也没辙。

但这确实只是魔化症患者中的很少一部分人了，姬路城是播磨国的最大城市，最近还有许多新人口涌入，整个中心城区内就约有三四百万人了，如果算西南两个区饮水后体内已经潜伏有异种邪能的平民，恐怕至少有几十万人被感染，这几百人只能算个零头。

现在还是没有爆发的时候，大部分平民体内的邪能还在潜伏期，爆发的是那些生命力旺盛，多是那些学了点武艺或者身体比一般人健康的平民，因为被邪能吸取了生命力而更早爆发。

等到邪能一起爆发，姬路城就会几乎彻底瘫痪，至少西南区会彻底变成人间地狱，到那时灯莹即使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了，因此必须要发动士兵们愿意帮忙。

为此，必须先树立威信，不是靠武力或者恐惧压服的威信，而是靠能力让他们心服口服，为此灯莹先选择那些感染了的姬路城士兵，他们和其他士兵是战友，兄弟姐妹，只有他们是其他的士兵会在意的人，就比如这些感染士兵都垫有草席，摆放也相对整齐。

“嗯？”士兵们终于不是只害怕地后退，而且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了，他们见灯莹走到感染的士兵身边，并声称她能治疗魔化症，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聚精会神看着她。

现在所有人都对魔化症束手无策，灯莹却说她能救治，这本身就是一件振奋人心的消息，再加上这几十名士兵是他们的战友，又增加了关注度。

灯莹走到一个病情不是很重的士兵身边，把青行灯悬于他身上，灯莹自己还没有动手，体表蒸腾出的黑烟已经被灯莹自动吸引进青行灯里，新材料做的新灯已经饥渴难耐，这些同源的邪能是补充灯莹受伤亏空，治愈创伤的绝佳良药。

这个人仅仅体表上有魔纹，身体还算健康，灯莹把他作为第一个治疗的对象，所有士兵都在瞪大眼睛看着，如果灯莹能顺利治好他，那灯莹会在所有人心里竖立一个救星的形象，但如果灯莹失败了，那肯定威信会跌落谷底，再没有人相信她了。

“她真的行吗？虽然她是特使，但也只是一个小孩子啊，那盏灯倒是挺漂亮的。”一位士兵怀疑地说道，这也是大部分士兵的感觉。

不需要用汲魂，那个太强力了，只对一个人治疗的话，需要灯莹缓慢、仔细、小心地进行治疗，把异种邪能分离出身体，好在这一步并不是非常难。

同源的邪能自主就会被灯莹的青灯所吸引，缺乏主体智慧的它们也不会反抗，灯莹只需要稍微出一点力，邪能就争先恐后地涌入青行灯之中。

“有效！”灯莹惊喜道，她能在不伤害宿主一丝一毫的前提下吸走魔气，甚至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只比控制自己的力量稍微难一点点。

“真的！真的有救啊！”一位士兵带着兴奋的语气说道，他们能看见黑雾被青灯吸去，魔化者身上的黑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他们只是害怕传染，以及那些可怕的变异部位，并非真的想看见这么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且所有人内心深处其实都在担心一件事，如果自己也被感染了，还有救吗？

这不是杞人忧天，已经有许多士兵也病发了，士兵们因为战友情分也尝试过抢救一下，但他们没有一个是医师，即使是随军的巫女和药师也无能为力，现在那些唯一懂治病的人也被贵族召走了，他们无不担心自己就是下一个。

灯莹能治好魔化症病人，就说明即使自己病发，她一样能治好自己，所有人都心存了一丝希望。

魔气越吸越换，到最后完全消散，眼前之人身上的魔纹也消失了，周围的人眼睛都亮了，但灯莹知道还没有完，惰性邪能还会潜伏在人的身体里，继续吞噬生命力，然后再度爆发。

很一层朦胧的黑影就被从那人体内拉了出来，它和之前那些没有意识的黑雾不同，黑影拼命挣扎抗拒着，不愿意离开人体，灯莹感觉就像在拔草根一样，需要用力将其拔出，彻底斩草除根。

很快，黑影也被灯莹吸入灯里，毕竟宿主只是普通士兵，无法吸收足够的生命力，这些被稀释邪能也远不如当初正宗他们喝下去的原浆，因此把它彻底抽出来，也还不算难。

“呼～他已经好了，来个人照顾一下。”灯莹擦了擦额头说道，第一个人难免紧张一点，接下来应该慢慢就熟练了。

这个人本来就不严重，加上当兵的身材强壮，其实自己躺一会儿应该就能恢复，灯莹还是喊了一句，但似乎没人响应。

即使眼看着一位士兵被治愈了，周围的士兵依然不敢靠近，因为旁边挨着的还是全身充满诡异黑纹的士兵，而且也没有人懂护理。

说实话，灯莹也不懂护理，不过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让这个士兵舒服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比如把他拉开，解开铠甲让他舒服一些，然后扶起士兵，从青行灯里拿出一袋水喂他喝。

如果是一般的娇小姐，那肯定不愿意摸脏兮兮的士兵，尤其是还有感染的风险，而且她也未必有力气扶，灯莹以前是男人，所以毫不介意，轻松扶起士兵，让看着的女武将一阵佩服。

很快，第一个士兵的呼吸就已经平稳了，不再带着痛苦，在这个过程中，灯莹已经把灯放到隔壁病患身上，已经开始为下一个治疗了，很快又一个身上的邪能被全部吸入青灯。

“别愣着，帮我把他们都移开，不要让把治好的人和病患混在一起，把他们分开，铠甲也解开，让他们到通风的地方，给他们喝点热水，等我把这些人吸干净再进行后续处理。”灯莹大声说道。

第207章 本格治疗，开始

“咳咳，小灯，你再这样的话，我可能会有点吃味。”正宗悄悄说道，灯莹一愣，莫名其妙地反问：“吃味？吃什么味？”

灯莹与男人接触时都放得比较开，毫无顾忌与束手束脚的感觉，言辞之间也充满开放与果断，这点在同时代的东瀛所讲究的大和抚子身上是很少见的，这也是灯莹与众不同且吸引正宗的一点。

可问题是，灯莹完全就没有自觉，她和其他男生接触时，也是不拘小节的亲近样子，就让正宗有些内心波澜了，偏偏灯莹完全没察觉。

这让正宗也很无奈，他只能一步向前手拍在灯莹治疗好的男人胸口，一股精纯内力输入，护住他的心脉，填补他的血气，正宗能快速把他恢复到较为健康的状态，免去这么多麻烦的护理。

如果用不死鸟的话，正宗甚至可以烧却邪能，治疗伤势，补充生命力一步到位，不过一方面这太惊世骇俗了，二来灯莹想吃掉这些异种邪能，能恢复不少伤势。

“喔，有主人帮忙就太好了。”灯莹笑道，这样她就不需要麻烦地一个个扶起来喂水解衣了，正宗的效率高多了，只需要手一拍保准士兵保住性命。

当然也只是确保生命安全而已，后续还是要喝水吃药进食，填补亏空的身体，不然后续也撑不下来。

灯莹就举着灯，沿排走过去，一路吸取所有人身上的邪能，正宗就跟在后面每个人拍一巴掌，拖士兵们被排列得很整齐的福，灯莹像在流水线里的工人一样，效率极快地把所有人救了回来。

当士兵这一片已经没有了黑雾，所有人都恢复白净的皮肤后，士兵们依然呆愣在原地，看见灯莹以不费吹灰之力的速度治疗完所有士兵以后，他们才回过神来。

“好了，治好了，现在你们相信我是来治疗魔化症了吧？快点来几个人，把这些士兵搬进营房里，还要给他们烧开水煮粥！”灯莹再次强调道。

那些士兵依然面露犹豫，虽然这些人看起来正常了，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痊愈了？之前随军的药师和阴阳师还在时，也能短暂治好一些人，但他们很快就二次爆发了。

“怎么了？快点！你们还是不是武士？有没有点武士的意志了？怕这么一个区区小病，连自己的战友都不敢救吗？”灯莹叫道，她故意把魔化症说得很简单的样子，为的就是竖立这个病其实很容易治，不必惊慌的印象。

“呃。”士兵们已经有一些动摇了，之前这些战友病发时他们都敢冒险把他们搬过来，现在治好了，至少看起来好了，那就更加没有什么顾忌了，无非是心里还有些纠结犹豫。

“你们！特使已经下令，还不给我动起来！”女武将喝道，自己就一手将一个昏迷中的士兵拎起扛到肩膀上，她带头做表率。

“轻一点，他可经不起折腾了。”灯莹连忙说道。

在女武将的主动带头下，终于有几个士兵走了出来，他们是那些倒下士兵的挚友或亲戚，有人带头后他们再也忍不住，他们快步跑到了自己的亲朋好友身边，发现他们的呼吸真的正常了，于是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见他们情绪转为狂喜，就想摇醒或拍醒那些战友，灯莹连忙劝阻：“不要弄醒他们！让他们自然醒来，先移到旁边去，醒来要喝水的，我叫你们去烧水煮粥的人呢？”

灯莹已经强调第三遍烧水煮粥了，这时才有机灵一点的去通知伙房了，这些士兵对卫生与护理没有一点基本概念，让灯莹真的很烦恼啊。

这事情就是打破一面纸糊的墙，当有人带头之后，很快就有许多士兵勇于走上前来，把治疗好的士兵移开，将他们的铠甲脱掉，并且给他们扇风。

“你们把周围几个建筑物清理一下，或者直接空出新的场地，我们要把病人和治愈者分隔开来，而且这里还是太小了，之后需要容纳大量的病人，需要更大的场地，快点去！”灯莹这才吩咐道。

“是的！特使大人！”这次并不需要女武将的转述，士兵们就应答了，虽然这命令有点麻烦，但士兵们没太多犹豫就照做，从现在开始，灯莹才是真正的特使。

“呼～”灯莹松了一口气，她也怕这些士兵还头铁不服从，但事实上也没这么难，不敢触碰病人是因为恐惧感染，整理营地虽然是更麻烦的事情，但其实没有任何危险。

这些底层士兵早就习惯了上级提出的各种无理要求，麻木了，冲锋陷阵难道没生命危险吗？当然有，他们还不是要冲上去？

如果不是这些变异与黑纹看起来太过惊悚，如果不是灯莹这个特使看起来太过可爱，即使她强行命令他们去照料病人，他们再怕也得硬着头皮上去做。

不过灯莹选择了比较柔和的方式，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服从，因为接下来才是麻烦事，这么多发病者分布在巨大的姬路城中，还有成千上万的潜在爆发者，灯莹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个救治过去的，必须要这些士兵，积极主动自愿地去帮忙。

所以，刚才一个个的治疗只是取信于民，接下来这个命令，才是真正的挑战，灯莹这时又指着空地命令道：“你们，去把那些平民给分开，摆整齐，方便我治疗。”

刚刚对灯莹升起信任之情的士兵们顿时怀疑自己听错了，特使是要他们去直接摸那些还未治疗的患者吗？顿时士兵们又是集体不约而同地后退三步。

“别怕，怕什么，你们看我。”灯莹卷起袖子直接走入感染者的人堆中，黑气仿佛受到什么吸引一样，向她身体涌过来。

“特使大人当心啊！”士兵们看见这一幕不由得惊呼，他们这是担心如果灯莹被病倒了，就没人能救人了。

“大惊小怪什么？不会被感染的。”灯莹在众人紧张地眼神中，不做任何防护地直接抓起一个平民，放在旁边地上：“就像我这样，把这堆人分开，整齐摆放好！”

第208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看见灯莹毫无防护，徒手搬感染者，士兵们眼中并没有崇拜，而是惊，“不，不行的啊！特使大人，请饶了我们吧！我们并不像您那样强，这样去抓肯定会中毒的！”

这些士兵们也懂，强者们用灵力包裹手掌，可以放入沸水或火焰中谈笑风生，毫发无损，但他们可做不到，而灯莹这么轻易地能将戴甲的成年男性搬来搬去，绝对不会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放心了，你们看我都没事，而且我就在这里看着，即使你们真的被传染魔化症，我也可以保证给你们治好的。”灯莹劝说道。

“姆力！姆力得斯！”士兵们依然连连摇头，能健康活着为什么要去生病，就算能治愈，生病还是很痛苦啊，而且还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魔化症变异后真的很恐怖啊，知道蟑螂无毒和敢于用手抓蟑螂是完全两码事！

灯莹当然也知道，只凭命令他们是不会愿意做的，必须要有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动力，灯莹轻咳两声，大声说道：“好好照顾这些患者，每日加赏十贯铜钱！如果愿意接触照料病人的，每痊愈一人，再加十贯！”

所谓一贯，就是一千枚铜钱，约等值为一辆白银，十贯已经相当于一两黄金了，这还只是搬一个人的开价。

一般东瀛的贫苦人家每个月收入也就二三贯铜钱，这些士兵作为姬路这样一个大城市的精锐军队，收入更高许多，大约有二三十贯，这已经够普通人家一年的开支了。

而特使的开价，只需要干三天就超过了一个月的收入，而更夸张的是照顾病人，只需要照顾三个人就能有一个月的收入了，多照顾还多得，瞬间士兵们眼睛就红了。

“特使大人，您说得可是真的？”一名士兵犹豫地问道，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位士兵家中正好缺钱急用，灯莹一番话让他心思一动站了出来。

“嗯，当然，我言出必行，你既然站出来了，去吧！把这人搬到草席上去。”灯莹指着一个躺在上面的病人说道，士兵犹豫了片刻，自己确实是缺钱，他既然站出来就没得后退了。

士兵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上来，他没有内息，只能硬生生凭双手去抬人，看着眼前层层叠叠乱七八糟堆成一堆的魔化者，身上遍布黑纹，有些部位还变异了，他就不禁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这时已经不能再退缩，他手伸了出去，抱起了一个人。

油腻的手感，摸在黑纹上就像摸在一层油脂上的感觉差不多，士兵手一颤，灯莹又提醒道：“不用摸他的皮肤啊，抓住他衣服抱出来就行了。”

士兵依照她的指示去做，隔着衣服把人抱起来，灯莹一路指点：“很好，把他抱出来，放到那边的草席上去，温柔一点，不要弄伤他，好就这样，慢慢放下去，放平他，很好。”

士兵抽开手臂喘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手都有些抽筋的酥麻感，其实他也没出多少力，魔化的人也不比一个正常人更重，往时像他这样经过训练的精锐士兵搬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之所以气喘吁吁的，其实是因为被吓的，他一直在担心身前抱着的这个人，会不会传染他啊，会不会突然暴起袭击他，光是看见眼前蒸腾的黑雾，都想屏住呼吸，心惊胆战，还好直到放下来后都没出问题。

士兵眼巴巴地看着灯莹，其他士兵也瞪大眼睛看着，这时应该是灯莹兑现诺言的时候了，灯莹点点头，青灯一挥舞，无数的铜币与碎银块掉了下来。

“叮叮当当～”清脆的金属碰撞音响在士兵们的耳边，铜黄银白的钱光闪烁在众人眼前，一贯贯的铜钱与银块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士兵们眼睛都被晃花了，他们直勾勾地看着那一堆钱币，都不愿意移开眼神，灯莹这堆钱币散发着新鲜的火气味，就像刚刚铸成的一样，白银与黄铜闪闪发亮。

嗯，看来这方法有效，不愧是小镜，能复制出这么多的铜钱和碎银，没她还真搜不出这么多的赏钱来，灯莹觉得即使是拿一箱极品辉灵石倒在地上效果都没有这些散银铜币更能让他们触动。

毕竟灵石再昂贵，士兵也只知道是贵重的东西，具体有多值钱他们也不懂，只知道很多很多，而这一地铜币碎银，却是他们平时就在交易的东西，给众人的震撼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