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啊是的，那个家伙上次来已经是几个月前了，他超级无礼的，他进来就说要让鳞大人做他的什么式神，然后气得神明大人大怒。”小蝰说道。
“哈？还有这种事情？可他还是个凡人啊？”妖怪们都惊讶地面面相觑，跑到一位做土皇帝的蛇妖面前和他说做我的式神，这也太无礼了吧？
虽然她们现在都觉得做正宗的式神挺不错的，比在这穷乡僻壤好多了，但已经在这里自由自在又有一群人供奉使唤的鳞大人肯定不会这么想。
而且最重要的是，正宗说他还是一个凡人，凡人怎么收式神，就算通过特殊手段能让式神签约了，习惯了让凡人供奉的鳞大人怎么可能愿意屈居凡人之下？
“嗯？凡人？”小蝰似乎有些不太理解女孩们的对话，灯莹摇摇手：“你不用管这个，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果那个鳞大人不好说话，接下来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接下来？自然是神明大人叫他滚出去啦，但他居然厚颜无耻地坐下来说要讲道理，说什么式神也是神，还有什么平时就待在家里，需要时才召唤，然后还有什么待遇优厚什么的，我也听不是很懂，反正就是在和鳞大人讲条件。”
众人继续面面相觑，这家伙还真的想说服鳞做他的式神啊，连条件都开出来了，而且平时继续做神，只有战斗时才召唤，这确实是很多妖怪都能接受的契约，相当于打零工赚点外快。
“后来鳞大人生气了，他们打了一架，最后那个男人被赶跑了，没想到他还不吸取教训还敢来。”小蝰最后说道。
第17章 妖怪军团
大概事情了解完后，此间事情也已了，这里毕竟只是个闭塞小镇，播磨国境内如此危险，镇民们基本上都没出过远门，也不能指望他们提供太多线索，看来事情还得着落于去大城市了解情况。
于是正宗向小蝰告辞，镇民们还挽留了一番，但正宗坚持要离去了，临行前小蝰跑到他身边说道：“我听说您要去因幡国，方便的话，求您顺便帮我打听一下鳞大人的安危，我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但拜托你们了！”
“当然可以，多谢你们昨晚的招待，我会为你们搞清楚的，不如说我去因幡的目地就是为了搞清楚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正宗一口答应道，然后慢慢走出了村口。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镇外，镇民们才感叹，“真是一群好说话的神明大人啊，我都怕会出什么事情，一直战战兢兢的呢。”
“但总而言之，这次的一关算是过了，希望这几位神大人再次光临，也希望那个渎神的混蛋再也不见。”老人说道，转身返回自己的家。
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招待过正宗的民房里，矮桌上留下了几块碎银，虽然不多，但也完全足够付清他昨晚的招待还绰绰有余了。
正宗怕他不敢接受“神明”的钱，所以没有和他说，直接把钱留在了桌上，出去以后红月还在笑：“不知道那老头看见留下来的银子会作何感想呢。”
“那个不重要，我们继续走吧，接下来的方向是西北吧，下一个目的地是什么？”正宗问道，同时其他人也看向灯莹，他们似乎开始和千机学习习惯于让灯莹来指路了。
灯莹暗叹一口气，明明这里一群东瀛土生土长的人和妖怪，为什么要她一个外乡人来指路，不过她也确实仔细研究过地图了，当下灯莹拿出青灯，投影出一副因幡的地图。
“接下来我们往西北走是因幡国印南郡，再往那边走就是因幡最大城市，姬路城了。”灯莹以青光凝成一点指到地图上说道。
姬路城，不仅是因幡国最大主城，同时也是灯莹前世到现代后，依然保存最完好的战国城池群，即使是战国时代，也是城堡中最高档的那一批，代表了东瀛战国时代最巅峰的造城技术。
确定了方向后，众人一路向西，然后不出所料地在这里又看见了惨烈的战场，无数的尸体层层叠叠堆成小山，鲜血流淌成一条条红色小溪，哀嚎的冤魂居然在白天都能看见他们在空中飞舞。
“啊，我大概是明白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妖气了，还有怨气和死气呢。”灯莹深呼吸了一口，感觉像喝了口维他柠檬茶一样舒爽，但她却对自己这种体质有点深恶痛绝了。
难怪红月明明走到妖气浓厚的地方却依旧开心不起来，虽然这里待得很开心，但一想到是在呼吸着死人留下怨念就让灯莹一阵反胃，虽然她是这里所有妖中最喜欢死气的。
“是织田军的家纹，莫非秀吉说的，继续西进就是往播磨进军？好像这场战斗是刚刚发生不久。”正宗说道，不久前秀吉离开时提到过，他正在向西进讨。
“当然了，向西还有哪边？”灯莹说道，她回忆了一下自己本来就不太了解的战国知识，这个方向的话，恐怕这就是秀吉中原大征讨的前奏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播磨应该是拖延了秀吉挺长一段时间的地方，但也是他打开西国大门的最后一道屏障。
“真是造杀孽，难怪播磨国会这么多妖怪。”红月叹道，战乱和死亡会造出更多的妖魔鬼怪诞生，这里怨念冲天甚至遮天蔽日，大白天地站在战场附近会感觉一阵阵阴凉透体，光线都变得暗了许多。
“这也不能怪织田军吧，这场战斗明显才发生没多久，不可能造成这么大的杀孽，影响到空气中的灵力平衡。”千机为自己家辩解了一句。
“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这么一次战斗，但播磨地处兵家必争之地，历来战争不断，从应仁之乱前，这里就经常发生战争了，这怨气恐怕也不止是几十年能产生的。”灯莹说道。
一眼看过那片战场，很快就能分辨播磨国几个强大势力的标志性家纹，历任播磨守却被叛将赶下台的的赤松氏，曾经一度强盛统治十一国，被屠灭后又死灰复燃的豪族尼子氏，百战百胜的国人众之首别所氏，这些大族的士兵都参加了这场战役。
他们有的站在了织田军这一边，有的则是抵抗入侵者，这些家族的故事，无论哪个单独拿出来都能写一部回环曲折的史书。
在织田军还没有来临之前，他们就已经在这片悲伤的土地上厮杀很多年了，播磨的妖气正是他们所有人造成的结果。
“喂，你们注意看一下，这战场与我们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看那具尸体。”小焰提醒道。
“啊啊，早就看到了，这么明显。”灯莹回答道，那是一头巨大的水牛，看起来如山一般大，踏在地上一定会引起地震的，光是那牛角就有十几米长。
但它已经死了，巨大的身体倾倒在战场的中央，身上插满了弓箭和长矛，身后犁开了一条长长的壕沟，可见他死前的壮烈，这样一头水牛明显不是正常的生物。
“还有那里。”灯莹指道，那边并没有水牛这么明显，都是一群身材矮小的，带着斗笠的士兵，但仔细一看全都带着长长大大的毛绒尾巴，尸体周围落满了绿叶。
“是狸猫。”这也是一种能和人类交流的妖怪，同样数量庞大可以形成聚落，但在这里却成片地死在战场上，从他们拿着武器来看，他们也是参战的士兵。
接下来，正宗一行人发现了更多奇形怪状的尸体，长着人手的黑色怪鸟，身高三五米的巨人，独眼长舌的小和尚，他们无一例外都拿着武器身穿和周围士兵一样的铠甲。
“看来，这些妖怪都是被雇佣来，参加了这次战争。”正宗点点头，以前虽然也有一些妖怪加入军队，但很少像这样成建制的，一群一群地参战。
第18章 面灵气
临近夏天，气候已经变得炎热，尸体腐臭的味道远远传出，兰地与雪若这种嗅觉灵敏的犬系女孩已经早就受不了，和以前一样封闭了自己的鼻子。
灯莹郁闷地猛吸了几口，明明心里面在厌恶，这为眼前的惨状悲伤，明明鼻子里传来的都是恶臭味，但就是管不住身体啊，这浓郁的死亡与怨恨，吸一口爽过吸X麻。
不行了，这样下去不行，明明心中知道自己该停下来了，这样下去会对这种气味上瘾的，灯莹已经开始有些头晕目眩，甚至舒服得下面又渗出了一缕缕粘稠的液体。
但身体无法拒绝，就连内心深处也无法拒绝，变强依然是灯莹最本能的渴望，虽然被正宗压制到了最深处，灯莹也一直不会放过然后一个机会。
这里的战场太舒服了，比哥布林那肮脏的味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人死后的怨灵，还有妖死后的妖气，全都郁结在战场上。
灯莹觉得自己只要吸光这个战场上所有的负能量，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突飞猛进，成为大妖，登基妖帝，让正宗入赘，走上人生巅峰……
“铛！”灯莹开始胡思乱想时，一只手敲到她的脑袋上，灯莹立刻抱住脑袋：“啊呜！好疼！主人您干什么呀？”
“总感觉小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这战场上怨气太重，你们如果吸多了对身体与心性不好的，即使是妖气，这里的也杀戮味太重了。”正宗说道。
“不过，还是可以想办法给你们弄一点来吃的，小灯！”正宗说着，把灯莹招到手上，灯莹立刻乖巧地变回了青灯飞到正宗手里。
“汲魂。”正宗抬起青灯，青光大方，本来在大白天，青光应该会很不显眼才对，但在正宗的手里，摇曳的青色光芒却在数里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明亮但并不刺眼，这次的汲魂也不像以前对敌时那样强制拉扯过来，而是慢慢地吸引着亡魂，他们看见青灯，就像迷失方向的孩子看见了家中温暖的灯火，吸引他们不由自主地扑向火光所在，然后被青灯一口吞下。
旁边的妖女们只看见无数的冤魂向着青灯这边飘，他们遍体鳞伤，缺胳膊少腿，有些还身首分离，看着让人毛骨悚然，甚至有很多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灵魂，他们都被一只一只吸引进了青灯。
“唉，有时候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我只能做一点和尚的工作，还是个麻烦的技术活。”正宗感叹着，同时他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青灯里。
他在剥离青灯中的魂魄与怨念，将怨恨与负面情绪用汲魂吸取，把纯净的灵魂留下，这是一个技术活，同时不能让负能量留在灯莹体内影响她，所以正宗还要把怨念都吸到自己体内。
就像百鸟归林一样，无数的亡魂都投进了青灯中，又被青幽幽的冥火净化了体内的怨恨，最后是透明纯净的灵魂 ，从青灯中飘出，带着轻松与释然成佛去了。
吸收进体内的怨气，被正宗转化为纯净的灵力反哺给所有的女妖们，甚至连女忍和使役灵侍女都得了一份，正所谓见者有份，大家都陶醉在灵力清香之中。
终于，战场上所有的灵魂，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已经净化完了，正宗并没有再继续吸取战场上的死气与妖气，有时候留下来自然循环也是必要的，播磨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影响太多也不好。
当然肯定是没有人愿意跨越这个战场，正宗一行人选择绕过去，但在半路上，却又看见了意想不到一群人，或者说……不是人。
她们迎面看见一群面具在天上漂浮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当然对方也震了一下，似乎也被吓到了，双方就这么突然打了个照面，一下子都不敢说话。
那是一群白色为主底的能面，也就是东瀛传统能乐时戴的面具，上面刻着喜怒哀乐等各种面貌，还有一些是人物身份刻像，比如老人、将军、孩子，甚至有一些是狰狞可怕的恶鬼、修罗、还有夜叉。
大约有三四十个能面，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中，隐约能看见他们后面拖着一团透明虚幻的灵体，一看就知道是妖怪，论数量它们还是占绝对上风的呢。
但即使同为妖怪，也不能代表就相安无事了，妖怪本就是多个不同的种族，而且大多数好战暴虐，一言不合见面开打也是经常的事情，双方都在警惕着。
“那个，早上好。”还是那些面具们沉不住气先说话了，一位飘在最前面的能面发出声音，也许它是首领，看起来是一面金色的狐面，充满了狡猾与诡异的风格，不过说话还算和善。
“你好，我们只是路过，无敌意，请了。”千机简单地说道，她更擅长与妖怪打交道，妖怪一般没有太多的礼数或场面话，言简意赅地表明自己的来意是避免引起不必要误会的最好方法。
“是面灵气。”灯莹悄悄传音道：“这是面具在长久的岁月中通灵而变成的付丧神类妖怪，眼前这些虽然很弱，但几十个，足以算得上妖怪中的小部落了，播磨国还真是盛产妖怪啊。”
虽然知道播磨国妖气重，也知道女忍们出去收集情报时就撞到很多妖怪，甚至刚才都已经亲眼见到妖怪的尸体了，但这和光天化日之下看见一群妖怪飘在大路上还是两回事。
不过这些面灵气虽然多，个体实力就真不怎么样了，肉眼可见的弱，以这点灵气量来说，灯莹觉得自己一个秒这里一群不是问题。
正是因为对方也感受到了正宗一行人个个妖力深不可测，它们的态度也十分低调有礼，主动飘到一旁让路，而且微微低首表示行礼。
“对了，你们，对旁边这个战场，没有兴趣吗？”当灯莹他们走过的时候，其中一块面具小心翼翼地问道。
其他面具立刻瞪向它，责怪它泄露了几方的目标，正宗摇摇头：“没兴趣，你们是想去吸收战场上的死气怨气吧？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这么做，那不是什么好走的捷径。”
第19章 遇到同行了
“是的，多谢提醒。”一位面具说道，虽然它回答得很恭敬，但明显是敷衍，它们根本没有改变自己主意的想法。
“那么，告辞。”双方素未相识，正宗也没打算劝对方太多，各人有各自的缘法，于是拱手就离去了。
面具只有固定刻好的面部，无法表达出感情，但还是有一种惊讶的感情在面灵气之间发散，这是只有它们自己才能相互理解的感情。
它们惊讶于这些女妖居然真的这么简单就放弃了后面的战场，这在妖怪看来可是一个大宝藏，拥有可以让人变强的可能性。
“走吧，继续我们的计划，在其他妖怪发现这里前。”看见正宗一行人已经远离，一个面具说道。
“嗯，为了我们的生存，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虽然有点风险，但值得。”“只要吸收战场遗留的妖气，我们就能变得更强大。”“到时候我们也去夺一个神位，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面具们呼喊着，争先恐后地冲进战场，直接大口大口吸收着战场上遗留的死气、怨气、妖气，大量负能量涌入这些面具之中，它们的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强着，面具燃起了幽蓝的鬼火，眼中散发出了腥红的瞳芒。
这一切，已经离开的正宗都不知道，走了一段路后，他在前面又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正独自坐在树下，堆起一堆枯枝败叶，点燃了火堆在烧烤，他自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烤一边哼出一段小曲。
“是他？”正宗一眼就看见了那头标志性的后卷紫发，太显眼了，正是村里那人，此刻他正在火堆前全神贯注地烧烤，完全没注意到正宗一行人在他后面，从这个角度来看他确实是个凡人没错。
“你们先回来，我独自上去打探一下。”正宗对女孩们说道，很快所有女孩都回到了荒妖斋卷轴里，只剩下正宗，他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过去。
听见背后有脚步声，男人警惕地转身，看见正宗这位身穿华服的人向自己走来，他自己虽然无法看出正宗的身份，但还是用特殊手段扫描了一下正宗。
没有妖气，说明不是妖怪，除非对方以大手段掩盖了妖气，男人先松了一口气，在野外遇到妖怪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他也只是松懈了一半，还并不能确定对方就真的没有敌意。
正宗感受到侦查法术扫过自己，顿时笑了，虽然只是挺不入流的小法术，而且是借助道具释放的，但至少说明对方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敢一个人在荒野里走。
不得不说，前不久正宗才遇到一群面灵气呢，虽然看似它们有礼且和平，但那是针对正宗一行人深不可测的妖力，如果正面照见一个凡人，它们的第一反应可能是马上把他吃掉，连骨头渣都不剩。
“在下正一，旅行路过此地，看见阁下坐在此地，真是好巧啊。”正宗先行为礼，虽然他有些怀疑男人的身份，不过一般他不会以人为敌。
“哦！正一阁下，在下武藏小次郎，如您所见，我也是路过此地。”那男人自报家门道，他并没有认出在村子里见过的正宗，可能是因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女妖们身上了。
武藏？！小次郎？！灯莹听到这两个名字大为惊讶，这好像是东瀛两位鼎鼎大名的传奇剑豪名字，他们在岩流岛上的决斗一直流传到后世。
算算时间，虽然离武藏与小次郎的活跃似乎还差一段时间，但也许这世界会有一点微妙的偏差，那他会是一位剑术高强的剑豪吗？
Emmmm，灯莹看不像啊，他虽然有点特别的气质，但毕竟还是个凡人，没有正宗那种内敛的锋利剑气，而且他的着装也不像个剑士，身体上没有那种千锤百炼的肌肉。
而且，武藏和佐佐木分明是两个人，他却把两个名字都占了，这也是对不上的地方。
“武藏？您是武藏出身的人吗？”正宗坐到了他的旁边，东瀛有很多人是以自己的故乡地名自报为姓的，尤其是很多原本无姓的平民。
而且小次郎这个名字也太常见了，正宗认为武藏小次郎是个假名，或者是行走在外的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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