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种 第414章

　　“不需要，奥法联合里没有任何礼节需要你屈膝。善良之人不会希望你屈膝，邪恶之人面前屈膝亦无用，中立者则只在乎自己，你的所作所为与空气无异，所以不要对任何人下跪，单膝跪地也不行，你是这些人的孩子，他们都是骄傲又强大的人，所以你也该继承这份骄傲，这是你的第一课。”

　　K-0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具备发声系统和语言功能，但在判定出无需复杂语言即可交流的情况下并不会额外开口。

　　善行笑着拍了拍K-0的肩膀，看向灰袍者们。

　　“那就这样，他是你们的孩子，我就不越殂代疱了，你们教导他剩下的东西吧，有空我会回来看看他的。”

　　【是，冕下。】

　　即便是反对赋予K-0生命的灰袍者如今也在为新生命诞生而深受感动，K-0是个金属打造而成的个体，刚强有力，但在灰袍者们眼中简直像初生小鹿那般惹人怜惜，甚至没有余裕关注其他事情，让善行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他们暂时没有心思接待我们了，那么各位，要去我的据点歇歇脚吗？我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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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ic机械刑事K，图源网络，我连具体出处都不知道，78动漫网上的评测图全挂了。

　　正如文中所言，这款安藤贤司所做的K那张脸完全就是艺术，一台忧郁的机械。

第760节 EPISODE76 逐光

　　善行的据点同样位于黑塔内部，以“奥法联合的无冕之王”这个印象来看此处实在是过于朴素，除去墙上悬挂的各色兵刃算是亮眼外，整个房间即便让雷鸣惊做出评判也只能说是“简单”，完全不存在装饰，甚至空间还不如叶与莲的工坊广阔。

　　“各位请坐，虽说并非所有圣武士都要苦行，但我和邪心都是对物质要求不高的类型。以前冒险途中赚取的赏金要么交给叶和莲购买材料，要么就拿去购买武器甲胄，即便有剩余的部分也都分给无辜的可怜人，食水住宿能满足最低需求就好。尽管如此我们想要赚钱也很困难，叶和莲帮了我们许多。”

　　“为什么？既然实力过硬，那么赚取金钱应该并不困难才对。”

　　善行点了点头：“正如雷先生所言，我们能战胜许多强敌，本该在那混乱的世界中赚得盆满钵满。然而我只会对违背道义的目标拔剑，剿杀恶徒本身便是在宣扬正义，恶徒的财富也往往是劫掠而来，我们会将财宝尽可能物归原主，而履行道义无需嘉奖。”

　　“幸好炼金术士L的名声相当响亮，叶是守序中立，莲是混乱中立，他们两个其实都不在乎自己做出的毒药被谁买去，用做什么。我们这个世界早年的阵营判定相当简单粗暴，只要保证自己的恶行与善行彼此相等，中立人士就不会偏离自己的阵营。然而因为要与圣武士同行，他们无法为阴谋出力，商路其实变相缩减了许多，即便如此也是我们的主要经济来源，真的是非常感谢他们。”

　　“这种组队关系不会显得很不平等吗？即便有人觊觎L的炼金能力他们也能够独立作战，击杀来敌吧？而且我注意到善行先生你把叶和莲分得很清楚，这是他们主动要求的还是怎么样。”

　　“说来惭愧，叶与莲并不需要我们保护，这的确不太平等。L之所以愿意与我们共行，只是因为叶声称在我们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性，而莲并不在乎旅行的目标，从立场上来看我们是受到资助的弱势方，甚至很多时候L都会与我们并肩作战。至于为什么在描述中分的很清楚……除去对叶独立意识的尊重外，他们二人的性格差异也是相当重要的原因，即便使用着同一具躯壳给人的感官也截然不同。”

　　善行摩挲着左手臂甲上的晶体球，露出了坦诚而开朗的微笑。

　　“以及，我曾经对叶动过心，也展开了追求，结果自然是被非常冷淡地拒绝了。从那之后连续一个月喝到的药剂全部都是‘造成重伤药水’，如果不是我体魄强健，而且自己也具备一定程度治愈能力的话可能那时候就已经死了吧，哈哈。”

　　“不，我觉得这不是能够用‘哈哈’作为结尾的故事。”

　　善行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莲的报复在被叶发现后立即喝止，真亏她费心费力地把那些药剂伪装成叶都没法轻易分辨出来的等级，还专门做了造成重伤药水这种实用性奇差的药剂。那时候我还不清楚莲对叶的依存症状，以为是莲不满自己的身体被不喜欢的人追求。其实凭借他们的炼金术制造一具人造人当作躯壳轻而易举，但叶是男性的话就没办法了。”

　　“不论性别、年龄、种族乃至一切差异，所有的爱都应该得到关怀与尊重，但前提是不能对他人造成困扰，爱与爱之间不存在高低贵贱，就像悲伤与痛苦那样没有上下之分。叶无法对同性产生恋爱情感，而我也并不喜欢男性，于是事件无疾而终，我们还是可以托付后背的队友。”

　　“你们可能也见过叶，他有种超凡脱俗的慵懒与沉静，仿佛自云端俯瞰人世，慈悲又漠然，使用着莲躯壳的时候真的很美。但也只有‘这样的叶’才是我动心的对象，真正的叶乃是灵魂，仅有人格、知识与记忆，把那出尘的少女当作他是对他的不尊重，所以从那以后我们都非常注意区分叶和莲。”

　　“雷先生你身上也有着和叶近似的气质，大约三成相仿。如果说他是漂流至凡俗的谪仙，你就是人世间诞生的利剑。前者超然，视外物如尘芥，八风不动，后者纯粹，足以斩断一切邪祟，矢志不移。”

　　雷鸣惊思索片刻，出言赞同：“的确，我身上也存在着外来的心智，仔细想想和L阁下确实有诸多相仿之处。”

　　“那你可得当心，这种联系比一切血脉情感都要来的紧密，日久天长甚至会演化成彼此依存的关系，莲就是很好的反例。如果你不希望和外来心智永久共存的话，最好提前找个法子把它剔除出去。”

　　“尤其是在它对你有害的情况下。”

　　“感谢冕下的好意，不过雷鸣疾并不真的对我有害，无需担心。”

　　雷鸣惊礼貌地点了点头，而善行则因此摇了摇头，笑容中多出几分遗憾。

　　“你连名字都给它起了？那就没办法了，你们两个谁也分不开咯。”

　　“这不也挺好吗。”

　　善行轻声叹息：“本来还想邀请你们去打盘逐光之战玩玩的，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请问逐光之战是什么。”

　　“法师们很热衷的小游戏，在一个专门为此打造的虚拟次位面中，参赛者将会把意识投射到能够实体化的灵体使魔中参战，实力也会受到限制，尽可能在相同的水准线上战斗。每个参赛者都要被限定在一个职介当中，不同的职介具备不同的能力补正，虽然面板实力有明显差别，不过弱小的职介可能具备足以翻盘的奇妙手段。除此之外还要和召唤出自己的法师勾心斗角，争夺最后的奖励。当然，如果能够达成信赖关系的话肯定要好很多。”

　　“最后的奖品是现实中的‘祈愿蜡烛’，这东西最早叫做‘祈神蜡烛’，不过我们毕竟不提倡信仰神明，所以改了名字。这东西功效很多，最可怕的是可以召唤出‘灯神’来满足三个愿望，有很多不懂浪漫的法师会许下‘再来一根祈神蜡烛’作为第三个愿望，不过人家也不傻，基本不可能给你无限循环的机会，除非看你真的很顺眼。”

　　“现在奥法联合制造的祈愿蜡烛基本都指向我们初始三圣，所以三个愿望事实上是由我们来满足。对虚拟次位面的心智也同样以愿望作为奖赏，不过那毕竟是虚拟世界，所以这个愿望没有上限，对虚拟心智的吸引力更高。”

　　“对应祈愿蜡烛的三个愿望，虚拟心智们具备对参赛者们的三次强制命令权，这个命令权能被某些特殊技能抵抗，但相当困难，如果和虚拟心智没打好关系的话很有可能最后被命令自杀功亏一篑。总之逐光之战在奥法联合是相当热门的影视节目，老少咸宜，具有大批喜爱者，出色的选手人气会非常高，而且最近也出现了让参赛者作为召唤法师的变体规则，可玩性与观赏性都很优秀，是奥法联合的特色，不得不品尝。”

　　善行伸出手，示意众人看向上校。

　　“比如说这位伊斯特伍德先生，他就是相当有人气的职业选手，可惜由于工作原因档期总是有冲突，参赛场次不多，可每一场都很经典。擅长使用Assassin、Caster和Rider，同时具备额外职介Avenger的适性，职阶池相当深厚。不管是担当Assassin时相当传统的匿踪刺杀、坑杀召唤者的缜密心机，还是Caster状况下才能使用的独有特技‘移动阵地’与扰乱打法，乃至在Rider职介时使用幻想结晶（Noble Phantasm）化法术‘伊斯特伍德的轰雷巨神’堂堂正正碾碎敌手，正可谓是千变万化，在职业选手中亦是相当出彩。”

　　黑发黑眼的苍白男人微笑着礼貌颔首作为回应，他肩头的乌鸦和他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动作。

　　“冕下过誉了，我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逐光玩家，生活圆满而幸福，早早就用有限许愿术把数值都加到了能够加到的顶峰，对祈愿蜡烛没什么需求。打游戏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Happy~Joyppy~Satisfactory~可能正是因为其他参赛者总有着过度的胜负心而忽略了角色扮演，所以才没有我这种观赏性吧。”

　　“正如伊斯特伍德选手所言，仔细看看的话，就算我们也没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那么祈愿蜡烛自然也失去了意义。你们不如就放松心情，享受一下风靡整个奥法联合的体育运动，这可和骑着扫帚在天上找球的枯燥比赛不同，是真正能够彰显出法师智慧的游戏。”

　　“唔，也不是不行，反正俺们全国乱跑的时候也都是什么新鲜玩意都尝试一下。”“你只是单纯的好奇心旺盛兼想要搞事而已吧？明知是地雷还要去踩，被坑了就转手黑吃黑，一等一的坏东西。”

　　周禄兴最先响应，然而却被猫咪无情拆台。雷鸣惊也有些许意动，他也想知道如果把自己和同伴们拉到同一水平线的话究竟谁会获胜，战士渴求胜利是天性，而剑鬼豆娘在战士中也是格外好战的类型，平时为免造成无谓的损耗避免战斗，可在虚拟世界中就不用担心这些。

　　“我也很感兴趣，不过还有两个问题，麻烦善行先生解答一下。”

　　“当然可以，请讲。”

　　“谢谢。首先是虚拟技术我也有所接触，我知道足够先进的虚拟技术能够塑造出几乎与现实无异的世界。那么在这样的虚拟世界里生活的心智，他们是否足够完整，完整到能够自我思考、感知痛苦——换言之，除去所在的世界不同外与常人无异？”

　　由于雷鸣惊自己身为妖怪见证过诸多梦境世界中真实不虚的生命，所以在这方面会格外注重，具体来说就是“有感知且能思考”，无论是否存在身体，只要对方满足这两个条件，他都会将对方视作生命，尽可能避免他们受苦。

　　“没有，虽然每个心智在正常交流中都感觉不到和真正生物的区别，但那只是因为我们在对应的数据库中储存了足够多的应对方式，硬要钻漏洞的话非但会流失人气，黑袍修士会还会下场接管虚拟心智——黑袍修士会是储存在黑塔中的法师心智组，本质上来说都是这个时代的巫妖，灰袍者就是黑袍修士会的下属机构——同时给予参赛者相应处罚。”

　　善行注视着雷鸣惊的双眼，语气和表情都无比诚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请放心，雷先生，只为了取乐而将生命置于战场中央，那样的行为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善良’与‘正义’。更何况有叶这种特殊存在作为前车之鉴，我们在虚拟智慧技术方面非常小心，最多也不过是麻烦黑袍修士或传心者临时下场扮演角色。”

　　“那就好。第二个问题，如果我们都参加了同一场逐光之战，要如何避免我们结成同盟扫除其他参赛者，夺取祈愿蜡烛？”

　　“很简单，超游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一经发现立刻剥夺本次参赛权，三次以上终身禁赛。不过就算这样，对你们这种相当熟稔的老友来说交流倾向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带入其中，所以我们就有了部分投射技术。其灵感来源于法师多重施法时需要掌握的思维分割，再结合死灵师们对大脑不同记忆区的深入了解后可以做到定向屏蔽某部分记忆，这个操作全程由参赛者自主进行，也是为了游戏的公正性。”

　　“当然，如果做到这个地步了在逐光之战中还是会联手，那就证明你们的命运的确彼此交织，观众和主办方都不会有怨言的。”

　　雷鸣惊点了点头：“听起来不错，公正又合理。那么代价呢？参赛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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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节 EPISODE77 干扰

　　雷鸣惊对调整意识的技术还是有些顾虑，不过这个队伍里抵抗精神攻击的手段多得是，他自己还能用念刃剑胚帮助队友斩除精神方面的问题，加之善行的表现的确能够博取他人信任，所以他选择姑且听之任之。

　　“本来的话需要交付入场费，然后通过预选赛来争夺决战名额，毕竟祈愿蜡烛也是有成本的。不过既然各位都是圣者，那么作为鼓舞人心的表演赛即可，我们会挑选出配得上圣者名号的优秀选手，能够直接跳进决赛对其它选手来说也是利好消息，基本上只要打得不是太难看就能增长人气，应该不会有人拒绝这次机会。”

　　“冕下，伊斯特伍德申请参战。”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上校先生就举起了手。

　　“喔，这就有一位优秀的参赛者出现了，当然可以。话说回来，诸位也没打算全员参赛吧？具体都有哪位？”

　　众人迅速交换目光，郑妍率先打起退堂鼓。

　　“我不行，我战斗无力，武艺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方面像样的，做梦也不可能和你们同台较量，参战就是一回陪跑，而且雷鸣惊看起来正因为没有后顾之忧而跃跃欲试，我可不想被砍得七零八落，更不想和许风同学敌对。”

　　“不要这么说嘛，郑妍同学。善行冕下不是介绍过了吗？参战者基本都会被调整为相同的实力基准，多退少补，就算有些波动也有另类补偿，你好歹也是签订了契约的圣者，不露面总是不好。”

　　“我才不要啊！你的剑术又不是能被实力衡量的东西，只要你还拿得动剑我不就照样身处大危机之中吗！不如说哪怕你用常人的身体素质出现我都觉得浑身发冷，认清楚自己是面板无效外挂选手这个事实啊！”

　　“关于这个，郑女士您无需过度担心。武艺和技术同样会被视作砝码进行权衡，否则这些参赛者们不管以什么职介降临最后都会用法术造诣为自己获取优势，这属于超游行为，雷先生的剑术也会被外界条件进行限制，除非他抽到最适合自己的Saber职介。”

　　善行的解释的确是出于善意，但是反而让郑妍坚定了拒绝参战的决心，脑袋摇得像风扇一样。

　　“我拒绝！我完全想不到雷鸣惊担当剑士以外职介的可能。”

　　“啊，嗯。你看，我有摩托所以可能是Rider，有双头枪剑‘不平’所以可能是Lancer，还有引力之线、血沸、水压等超自然能力，所以可能是呃，Caster？”

　　“你自己这不是都疑虑重重嘛！说到底除了Rider之外都很牵强，你也清楚吧？”

　　“好吧，的确如此。不过难得大家一起出来玩，能集体行动肯定还是集体行动更好一点，难道你真的忍心让许风自己挨打吗？”

　　“不是等等为什么会以我挨打为大前提，我好歹也是变身段数最多面板实力最高的那个……好吧，相同状况下我的确只能挨打。”

　　“这……”

　　郑妍的确有些意动，然而很快就发现了其它问题。

　　“不对，在逐光之战里都记不得原本的关系吧？我就算参战了说不定还会和许风同学敌对，更不要。”

　　“又没什么损失，战斗结束后只是谈资罢了，说不定还能在战斗中进一步意识到对彼此的爱意，岂不美哉？”

　　“倒是，稍微，有点道理。”

　　郑妍自己其实也明白自己和许风称不上什么有命运红线的天作之合，他们最初只是极为相似，而自己单方面的有些在意许风罢了，是以此为契机逐渐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如果更改某些东西从头来过的话，说不定根本不会在意到对方。而在这种前提下万一，只是万一……还能倾心于彼此的话，不是非常浪漫的一件事吗？

　　“很好，那么郑妍的参战就定下了，许风，周禄兴，你们两个是肯定要一起来的对吧？”

　　“你都拿我当饵钓妍妍了，现在还这么问啊。”“那当然，这么好玩的事情我肯定要上啊。”“让老子也加入吧！”

　　第三个声音来自周禄兴怀中，其他人纷纷看向杨不离，而灰蓝猫咪则理直气壮地直起脖子。

　　“怎么，歧视我啊？我警告你们我可是双性恋猫猫，又是LGBT人士还是小动保的保护对象，让我不开心了没你们好果汁恰嗷。”

　　周禄兴用双手捏住猫咪的两侧脸颊用力揉搓，哭笑不得。

　　“你肯定要参加啊，到时候变成万法之刃往我脑门上一插，咱们两个不就共同入场了——”

　　“我不要这种方式！是作为单独个体出现啊狗东西！”

　　杨不离愤怒地抬起爪子，跳起来往周禄兴脸上砸了一记猫猫拳。

　　“说到底我最近的存在感太差了吧？要么变成独角在你脑门上戳着要么变成猫被你抱着，我作为新时代自强独立的成年少女，严重怀疑猩猩你是想用物化女性的方式变相操纵我的人生，看我重拳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