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种 第203章

　　雷鸣惊只是担忧姜城的状况才来上学，现在确认了他并无异常于是便直接早退，何今夕造出来的东西还真不是谁都驾驭得了的。姜城与许风、郑妍这对情侣仅有一面之缘，连熟人都算不上，自然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只是郑妍对姜城满怀愧疚，这才有些联系。不擅长应对他人的姜城在雷鸣惊离开后更是觉得尴尬不已，逃也似的迅速离开。

　　其实有件事情他没有告诉他们，雷鸣惊叮嘱他注意不要受伤，是怕他沉迷在改造带来的力量之中。但姜城自己清楚，这其实并非捷径，而是无奈之举。

　　在移植上“卡式替换手臂”的瞬间，他就能无比清晰的体会到自己承载着某种“负担”，这条手臂的确是高效的万能武器，然而想要驱动它使用者必须足够强大。斗士联盟没有将替换插件交给他，既是控制，又是保护。

　　不能让青涩又冲动的未成年人掌握太多力量，这对谁都好。

　　如果没有陈老师包庇的话，自己在联盟里肯定已经被打上“亲妖怪者”的标签了吧。不过陈老师自己的立场就非常明显，接受他的恩惠不是就等同于告诉其他人我和老师一样吗……

　　无所谓，反正本来也就是这样。

　　经过亲身参与郑妍的事件后，姜城更加确信了“并非所有妖怪都是恶人”。他被郑妍吃掉了手臂，可他真的不怪她，在他看来，郑妍本身也是受害人，知晓来龙去脉后，如果说有谁真正应该为这一切付出代价，那就是霸凌她的那两名女学生。丑恶的是妖怪吗？不，“身为妖怪”这件事情本身没有对错，丑恶的也并非妖怪，而是某些人的心。

　　妖怪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人类罢了，既是人类，自然拥有善恶人心。

　　那两名学生也付出了代价，陈老师曾经去堂姐家中探望过他，也告诉他郑妍所说都是真的，他自己这些天悄悄查证过。虽然不像陈老师那样冷酷而偏激，但姜城也这么觉得。

　　如果自己在场的话，他会尝试阻止郑妍杀死她们，没能做到也不会觉得遗憾。说她们“活该”或许有些言过其实，认为这是“报应”却无可厚非。

　　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姜城自己在初中时也被霸凌过，所以知晓那份痛苦与无助。

　　阴沉、瘦弱、不会交际、成绩优异，他是个很好的目标，还能趁机宣泄对他良好分数的嫉妒。姜城其实对那些人是不屑一顾的，他虽然被人按在地上打，可他心里清楚这群人将来不过是社会的渣滓，而成绩优秀的他则会成长为精英，变成社会的中流砥柱，所以他只是沉默不语，向他们投以高傲的目光。

　　然后理所当然的，挨上更多毒打。

　　再高傲的心也抵消不掉肉体上的痛苦。

　　姜城很难确定自己在初中时有没有过“把他们都杀了”这种闪念，不过他的确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在做莫洛托夫鸡尾酒和黑火药”的经历，成品都被他冲进下水道销毁了，毕竟不值得为一群渣滓赔上他的大好人生，而且燃烧瓶和土制炸弹很容易误伤到无辜同学，就是可惜了自己小心翼翼从不同商店分批购买来的原材料。

　　无论如何，这都让他的性格越来越阴沉孤僻，陷入死循环。

　　可是升上高中后他却没有被霸凌过，在班级里的人缘算不上好，却也没到被孤立的地步。他过去不关心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现在他发现了，那是因为雷鸣惊时刻在关注并调整班级里的气氛，每当有谁想要欺凌同学时他就巧妙煽动人们的从众心理在道德高地上谴责对方，这才避免惨剧重演。就算雷鸣惊这学期在学校里的时间非常少，这种良好氛围也已经形成了惯性，没有他也会继续运作下去。

　　真是了解的越多就越佩服他，也越发显得以前那个觉得和雷鸣惊半斤八两的自己过于愚蠢。

　　不过，宣和公司？

　　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是在……斗士联盟里看到的吧。

　　“超高能爆裂，威力测试开始。”

　　雷鸣惊把员工卡片在操作台前扫过，解锁技能，合神兽王胸口的白色双翼当即向左右展开，露出其下的五颗宝珠。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蓄力后，少年用力推动操纵杆，五色光芒交织的能量洪流当即奔涌而出，将面前的银色测试人偶击碎。

　　“测试结束。”

　　【辛苦了，这是最后一项任务，今天的测试到此为止。】

　　何今夕的声音在头盔内置的耳机中响起，雷鸣惊点点头，双手按住头盔左右两侧。

　　于是驾驶室、合神兽王以及散落满地的银色人偶统统还原为数据流光，分解消失。

　　少年摘下头盔，他现在仍旧位于巴瓦鲁魔法图书馆中，但这片区域却透露着精密而又先进的科技感。雷鸣惊从椅子上站起身，将头盔小心翼翼地放好，走出实验室。

　　“不错，各方面都达到了预期水准。合神兽王的设计图已经预定出去了，有个饱受外星侵略者威胁的文明急需反抗力量，当然，不是你那个世界的文明。至于斗士……他们没什么预算，用之前那些合体载具应付应付就好。”

　　何今夕对他满意颔首，宣和公司不管是科技侧还是神秘侧技术都是顶尖的，所有产品在投入生产之前都会在完全拟真的信息世界中进行测试，这样效率最高，还能节省产能。其实以公司的资产储备来说完全不需要如此节省，然而何今夕习惯如此。对许多客户来说，比起成品，他们更需要设计图。

　　然而合体载具至少需要三个才能提升出力，合神兽王的每个分体都能独立作战，高下立判。而且最重要的是……

　　“老板，斗士的主要敌人是妖怪，这些对他们而言过于庞大，又不够灵巧，真的能让他们掏腰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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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书，《机器恐龙所向无敌》，看书名就能发现这位作者同样是个胶佬，我俩情不自禁，胶佬惜胶佬……

第386节 EPISODE174 希望

　　至少雷鸣惊自己是不惧怕这种敌人的，强大的武器依旧是武器，需要由人来驾驶。这些机体都是为了应对同体型战斗而设计，很少有护罩，有护罩的也较为粗糙，他钻到驾驶室里击杀驾驶员即可。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说，打不过他还跑不掉吗？

　　“无妨，我也给他们设计了单兵代步工具，这些合体变形载具是给他们填补城防，对抗怪物用的。怪物的体型千差百别，但相对妖怪往往较为庞大，想必在崖州事件后斗士联盟也意识到了怪物的威胁，他们肯定会乖乖交钱，以及，这里的‘钱’是个指代。”

　　轮椅上的何今夕带着面具般完美的笑容摇了摇头，示意雷鸣惊无需担忧。宣和公司很少会收取货币，大多都会让对方以不同的素材原料充当酬金，在不同世界间转手以不断换取更大的利润。这乍听起来十分简单，就是普通的商路运输网，只不过横跨诸多世界才听起来比较夸张。可究其本质，是因为宣和安保科技有限公司具备维持商路稳固，保障货品安全的超绝武力，他们没有选择侵略而是和原住民们做起生意，只能说是非常克制和友好了。

　　“也没什么，只不过战斗必将带来亏损，是优先级最低的选择。”

　　“我以为公司很难棋逢对手。”

　　“的确如此，但歼灭之后就只能得到焦土，恰巧公司并不缺少空间。不只有材料和矿物，人口，文明，技术，这些都是资源，就算非要战斗，我也会保证对方的人口不会跌破危险阈值，文明破灭。至于战争带来的技术突破则相对收益较差，他们的技术实力再好也不会比公司的更好，更多是用来寻找灵感，突破盲区。你的提成奖金已经结算完毕，在三个工作日以内就会打到工资卡上，是已经交过个人所得税的份额，注意接收。”

　　“好的，多谢老板。”

　　“不客气。你之前拿走的那辆实验型机车应该是要送人吧，需要我给它包装一下吗？加些新功能？”

　　“不劳烦……嗯，还是稍微做些改动吧。”

　　雷鸣惊思索片刻，将一辆厚重且夸张的白色机车从梦境通路中召唤而来。

　　“这个色调和他不太搭，能重新涂装成黑色的吗？至于新功能，他的能力相当完善，没有什么需要填补的地方，唯一的缺陷目前也无计可施，非要说的话，他很喜欢自己的散弹枪，而那把枪其实稍微有些跟不上他的战斗了。”

　　“很简单，我在机车上加装一个枪械强化模块就好。至于你口中那‘无计可施’的缺陷，能和我讲讲吗？”

　　何今夕打了个响指，四周便凭空构建出诸多机械臂对着那辆实验型机车忙活起来。周禄兴从未隐瞒过自己的窘境，所以雷鸣惊判断这是能够说出的情报。

　　“他需要燃烧生命才能继续战斗，也能够掠夺别人的生命，可是掠夺来的生命完全不够他使用，入不敷出。”

　　“这种状况，我建议他养一只不死鸟。”

　　“不死鸟？”

　　“对，象征着个体轮回的不死鸟，切记不要买错成凤凰。只要不超出上限，不死鸟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命源泉，绝对能够保证他活下去。不过大多数情况下不死鸟都具有高度智能，进行买卖与走私人口等同，我们宣和公司不经手这样的业务……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蛇头。”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他是比较正派的人，掠夺生命的方式非常残忍，他只肯对厉鬼和妖魔施展，不会同意对无辜者这么做的。”

　　“并非没有作恶的不死鸟，可是它们都被当地文明抓起来了，你知道，这种合法捕捉珍贵物种的机会相当稀少。我注意到你说‘厉鬼’，是我印象中的那种腐化灵魂吗？不是日系文化里身强体壮的食人鬼族？”

　　“是灵魂。”

　　“那不死鸟大概也帮不了他了。”

　　何今夕如此断言。

　　“为什么？”

　　“很简单，你也说了是厉鬼，鬼魂哪来的生命可言？他燃烧的不是生命，而是‘存在’，比生命更根本的概念。不过你既然还能记得他都用什么当做柴薪，那就证明他吃的还不算太干净，至少不如我知道的那群家伙。”

　　“那该如何是好？”

　　“他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情吗？完成之前绝对不能死的那种。”

　　“有。”

　　雷鸣惊的回答不假思索，且无比坚决。

　　“那，我知道一位朋友能帮他维持存在，感觉快要不行的时候就告诉我吧。最好提前联系，他是某个组织的领导阶层，身份颇高，不可能随叫随到。至于报酬到时候再说，活人才能创造价值，死人只有一身骨肉。”

　　“不胜感激，何先生。”

　　“无需客气，举手之劳。他本名叫做高曌，不过我们通常都称呼他为……”

　　“创世王·黑日。”

　　雷鸣惊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称号里有“创世”又有“太阳”，这人一听就是个大人物，能让别人这么称呼自己，肯定也是个狠角色，感觉很靠谱。

　　“老板，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请讲。”

　　“你既然患有情感缺失症，那么就算事业如此成功也不会体会到快乐与满足，是什么支撑着你一直行商的？”

　　何今夕脸上依旧是锻炼良好的完美笑容：“没有什么‘支撑’着我，行事并不需要理由。”

　　“我是个旅法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曾云游四海，丈量天下。那时的我虽然会与外界互动，却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只是被周遭的一切推着前行，现在亦然。有事情要做，就竭尽所能把它做到最好，仅此而已。”

　　“我知道这在你们看来或许十分可悲，但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不论可悲与否，我都将继续存在。许多人都对我有着期待，既然无事可做，那就回应那些期待。”

　　“机车改装好了，雷鸣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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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人物，创世王·黑日——高曌。

　　是我以前只列出大纲的骑士同人的主角，是个坏东西（确信）。

　　上图为sic匠魂，黑色创世王，其实未必是黑日版本的创世王，背后的披风能变回翅膀，漫画里黑日最后变成的创世王没有形象差异，依旧是黑色蝗虫怪人，不过高曌现在变身就是这个模样，顺便他右侧是黑战蝗。

　　与之相对的是他那个世界的假面骑士影月，在被他抽取帝王石之力陷入假死状态后进化成了RX版本，真名白钥。

　　此二人未必会在本书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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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的，回顾一下才发现丢人了，影月黑日的地位都是世纪王，相当于王储，而创世王才是真正的王。SIC版本的创世王就是换色影月，影月成功变红，黑日成功……可能是图里的模样吧。高曌是创世王，不是世纪王。

第387节 EPISODE175 间谍

　　“话说回来，许风同学你，为什么那天能及时赶到现场呢？”

　　经历过之前的事件后，这对情侣更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而在某天中午，他们于操场上散步消食你侬我侬的时候，郑妍突然想起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们那天已经互相告别，许风都坐上回家的大巴了，是怎么知道自己理智崩溃的？

　　“呃，咳，不如当做我们心有灵犀？”

　　许风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他举起右拳抵在嘴巴前面，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目光游移，显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但是我们不能通过意识交流啊？告诉我吧，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好奇。”

　　“好吧……你把秋季校服的外套拉链拉下来。”

　　郑妍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做了。学校其实没有硬性规定秋季校服里必须是夏季校服，不过现在还没冷到在教室里需要一直穿着外套的地步，大家都穿着夏季校服的情况下，有谁穿私服看起来会很显眼。

　　许风在郑妍锁骨前方伸平手掌，轻声说道：

　　“微型间谍蜘蛛，拟态模式解除。”

　　于是郑妍身上夏季校服的第一颗纽扣从背面伸出八根纤细的金属节肢，外壳上下打开，厚度增加，露出里面的电子眼。它脱离服装，无声跳到许风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