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能天使轻拍着阿米娅的后背,轻声说道:“博士送过我几把枪,和我有恩。所以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就当我还博士的。你们罗德岛的人情,我们企鹅物流以后一样还。”
她转过头,冲墙角的德克萨斯喊道:“喂!德克萨斯,你说是吧!”
能天使笑得无比灿烂。
打架嘛。
别的不说,企鹅物流里就数她和德克萨斯最能打了。
德克萨斯懒得回她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剑鞘。
她很久很久没有出剑了,久得让她觉得自己的剑可能都有点锈了。但没关系,这次她要出个痛快了。
整合运动是吧?
有多少个头目来着?
她咧嘴笑了笑,算了,反正不重要。
剑在鞘中嘶鸣。
不见血,不收鞘。
五
芙兰卡和雷蛇默默地看着那四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一溜烟地朝附近的移动城市跑去。乌萨斯学生自治团刚刚口号喊得震天响,她们两个想不听到都难。
“任由她们去?”芙兰卡转头向雷蛇问道,
雷蛇点了点头,只是小声地补了句:“但我们也跟着,免得她们出事。”
芙兰卡看了她好久,说道:“我以为你会拦住她们的。”
“以前的话会。但这事怨我,是我没保护好博士。她们要给博士报仇,我没脸拦着。”雷蛇低落地说道。
“怕被她们说保护博士的本事没有,拦起自己人来倒一套一套的?”芙兰卡笑着说道。
雷蛇被这话一刺,更加郁闷了。
她曾经梦想着要成立一家自己的安全承包商,就像黑钢国际那样,保护起她的家乡。她也和博士聊过这事,博士点了点头,说志存高远,不忘初心,很好。
没想到的是,之后博士送了她一叠厚厚的有关安全承包商工作的文件,从怎么成立公司,招聘甄选,组织管理等等,事无巨细。他还特意在一些重要的地方帮她做了笔记和批注。
他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要加油。
雷蛇没说感谢,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很善言辞的人。更何况,这份情谊她总觉得一句轻飘飘的谢谢是远不够。
士为知己者死。
她握着文件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
“你不想去留着就好。”雷蛇轻声说道。“我没能护住博士,这次我要是连他学生再护不住。我死了算了。”
说完,雷蛇也不理芙兰卡,背起盾牌就向着远方走去。
芙兰卡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家伙可真是她的冤家。
于是,她欣欣然地跟在了她的背后。
…………
安洁莉娜背着她那长长的源石法杖,在罗德岛的走廊里探头探脑地巡望着。看到四周没有人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她转过头愣愣地看向走廊外头。
窗外波光粼粼,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夜空上头。
海上生明月。
自己离家有多久了呢?安洁莉娜失落地想着。因为源石病的缘故,她在罗德岛接受治疗,告别了她的家乡。
曾经还不觉得,因为有博士陪着她。所以即使有点想家,但也不会太难受。
但现在博士可能要不在了,心头的那点失落一下子堆满了她的胸腔。
……
她是一名信使,快乐的信使。
在她的家乡,她世世代代都是信使。父亲是,母亲是,她以后也会是。当一名为别人带来讯息的邮差,没什么比这更快乐了。
她喜欢背着邮包,奔跑在家乡的田野里。给各家各户送去报纸,杂志。跟慈祥和蔼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们唠唠家常,和年长的叔叔阿姨们打着招呼。
大家人都很好,会请她进屋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她大可以趴在麦秆田里看星星,无忧无虑地掰着手指数着自己送过多少份报纸。困了就抱着麦秆甜甜地睡去,温柔的晚风会抚平一切忧愁与不安。安洁莉娜可喜欢家乡的麦秆田了。
但刚来到罗德岛,这里什么也没有。既没有家人朋友,也没有香醇的麦秆田,更没有人需要信使。
安洁莉娜不是很擅长说通用语,因此话说总带着些许家乡的地方腔。这让她看起来有些土里土气,尽管没有人在意,但她还是有那么点感到自卑。于是她想给自己的家乡写封信,想写一写她的委屈,写一写她的不安,想问一问爸妈过得怎么样。
但她一拿起笔就什么都忘了,什么都写不出来。她送过无数封信,唯独没有自己写过信。她急得有点想哭。
但好在她遇到了博士。
在她蹲在墙角偷偷抹眼泪时,他向她伸出了手。
哭什么?女孩子哭了可就不好看了。
来,我来教你语法,发音。
来,我来教你怎么写好一封信。
博士没有食言,他果然额外在罗德岛开了两堂课,一节语法发音,一节作文。他每天帮着她纠正发音,他念一句,安洁莉娜便跟着念一句。他教她写信的格式,开头要写称呼与问候语,结尾要写署名与日期。
渐渐地。渐渐地,她没有那么不安了,在日复一日的学习里她渐渐平静了下来。也在罗德岛里交上了好朋友。
日子没那么难熬了,她虽然不是快乐的信使了。但她可以是快乐的安洁莉娜。但博士给她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
去年圣诞节,博士坐在教室里,交给了她一叠厚厚的明信片,问她愿不愿意为帮她送一送这些贺卡。
安洁莉娜高兴坏了,是信使,她又可以做快乐的小信使。
她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将明信片塞进了包裹了,飞快地在走廊里奔跑了起来。她把贺卡交给凛冬小姐,上面写着戒骄戒躁,虚怀若谷。
她把贺卡交给阿米娅,上面写着只有信仰才让思想发出火花,只有希望才让未来发出光芒。(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