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马春庭沉默了片刻,神情木然道:“我就知道,他早晚有这么一天,那尸体真是他的?”
马君江道:“我正准备去看看。”
“去吧,”马春庭躺回了床上,“替他收个尸,好歹他也是马家人。”
……
何玉秀正在新地看着开荒,账房盛善周送来了消息:“大小姐,马五死了。”
何玉秀一愣:“谁干得?”
“听说和沈容青有关。”
“这贱人疯了吧!”何玉秀即刻动身前往绿水城。
厨子道:“何姑娘,这开荒的事情可离不开你!”
“先放着吧,老五出事了,不能不管!这事儿告诉老七了么?”
盛善周道:“这事儿不该咱们跟七爷说,逍遥坞那些人也不知道告没告诉七爷。”
……
“那当真是马五么?”百乐门,楚二看着杨岩铮,一脸的怀疑。
杨岩铮道:“等着马家人去验尸,估计是错不了。”
“李七知道这事么?”
“他在外州,估计还没收到消息。”
楚二起身道:“带上咱们人,一起去看看。”
……
“不能的呀,五公子怎么会出事的呀!”
“妈,你先别去了,这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先跟信哥去看看。”
“我肯定要去的呀!五公子是咱们朋友的呀!这要是让恩公知道了可怎么办呀,有人告诉恩公了吗?”
……
李伴峰正在三友书店和佟友三闲聊:“那份契书真是你从拉夫沙国弄来的?”
佟友三还在这硬扛:“真是拉夫沙国来的,一点不假。”
“你去过拉夫沙国么?”
“去过,我在拉夫沙国留过洋,拉夫沙语说的可地道了,不信您叫个拉夫人来问问。”
李伴峰点头道:“说的是呀,我就纳闷你这话怎么说的这么地道,你是不是言修?”
佟友三心理防线快被攻破了,放映机低声对李伴峰道:“那个简易电话响了。”
“一会咱们再聊。”李伴峰出了门,把罗正南的电话接了起来。
“七爷,这事儿,我也是刚收到消息,五爷出事了,尸体就在城外。”
李七脑壳嗡嗡作响。
他没再去三友书店,撒腿直接去了花湖公园,到了湖边,李伴峰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马五出事了。
尸体在城外。
李伴峰感觉自己没睡醒,不知道从哪做了这么个噩梦。
他刚跳进湖水,放映机道:“七导,那个简易电话又响了。”
李伴峰回到湖面,接起了电话。
“老七,是我。”
李伴峰眨了眨眼睛,擦了把脸,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离开了花湖公园。
佟友三以为那位客人走了,刚缓过这口气,却见那人满身是水,又回来了。
“您刚才是去哪了?”
李伴峰一脸轻松道:“没事,我刚有些困了,去洗了把脸,咱们接着说,你到底是不是言修?”
“哪有言修这个道门,您这不是说笑么?”
“那你到底哪个道门的?什么时候入的门?是拉夫沙国留洋的时候么?拉夫沙国也叫道门么?”
……
张滚利来到了沈容青楼下,搓了搓核桃,看了看怀表。
沈容青肯定没钱还,张滚利也不打算管她要钱。
他说了一句实话,他很欣赏沈容青,他很欣赏沈容青的才华,身边有这么个女人,也不错。
沈容青愿意答应么?
张滚利不介意沈容青反抗,越是反抗他越喜欢,他喜欢文人骨子里那份倔强。
七点十一分,张滚利进了门。
沈容青在客厅默默坐着,神情呆滞。
张滚利拿出了借据:“沈姑娘,时间到了。”
沈容青点点头。
“马五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既然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估计也没什么遗憾了。”
“是,没遗憾了。”沈容青抬头看着张滚利。
张滚利道:“该还的数目你知道,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何家庆沿着楼梯,从二楼走了下来。
一团云雾在大厅缭绕片刻,化作何海生,堵在了门口。
张滚利一笑:“何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说实话,张滚利没防备,沈容青这场戏演得太真。
但貌似他也不用防备。
“要和你讲讲道理,”何家庆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吐着烟雾道,“当初我向你借命,按照约定时间还钱,连本带利,我没少你的吧?”
张滚利点点头:“没少,还多给了些。”
何家庆又道:“我一口一个前辈,规规矩矩和你做生意,没差了礼数吧?”
“礼数没差,你也确实懂规矩。”
何家庆又抽了一口烟:“我既然按规矩办事,对你没有任何亏欠,你转手把我的消息卖给了穆月娟,这是什么道理?”
张滚利笑了笑:“这个道理确实不好讲,可我也不用跟你讲,就你们叔侄两个,凭什么跟我讲道理?”
“要是不讲道理,这事情就好办了。”冯崇利推开房门,进了客厅。
张滚利一惊,他没想到冯崇利也会在这。
何家庆面带笑容道:“咱们是该算算账了,连本带利一起算。”
第538章 货郎的独门技法
张滚利确实没想到冯崇利能来,他今天就想把普罗州第一才女收了,痛痛快快的在沈容青身上过上一夜,没想到沈容青豁上性命,给他演了一出好戏。
这出好戏做的确实不错,张滚利来之前收到了马五的死讯,他把这事当真了,来这收账的时候,张滚利没做防备。
可没防备,不代表他就会吃亏,收账这么多年,张滚利遇到过的意外情况数不胜数,惊讶归惊讶,张滚利并没有太多担忧。
看着冯崇利,张滚利微微笑了笑:“张滚利、冯崇利,咱们名字里都带个利字,咱们道门虽然不同,但做事的手段还真有点相像。”
说到这里,张滚利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深沉了一些:“冯老弟,这是怎么了?咱们都是生意人,不就一点钱的事儿么?至于跟我闹成这样?”
何家庆摇头道:“那可不是一点钱,冯大哥把数目告诉我的时候,我都替冯大哥为难。”
张滚利伸出右手,指了指何家庆:“娃娃,这没你说话的地方,以后也没你说话的机会了。”
说完,张滚利继续看着冯崇利:“当初借钱,利息上的规矩咱们说的明明白白,你要觉得我出价太高,不跟我借就行了,我没逼着你借我钱吧?
现在你说还不上了,这事儿也不是没得商量,你跟哥哥我说两句软话,我还能把你逼死是怎地?”
何家庆笑一声:“张滚利,这些年你逼死的人还少吗?”
“何家庆,我刚刚告诉你了,这没你说话的份儿!”张滚利从怀里扯出来一张借据,他手里有很多借据,有今天新做的生意,也有上百年的陈年老账,可张滚利只要随手一捻,就知道哪张借据归谁。
“冯老弟,这张借据是你的,我把它摆在这了,你现在把何家庆杀了,我立刻把这借据撕了,咱俩以后两不相欠,
否则我现在就跟你讨债,你要是还不上钱,可别怪我手狠!”
话音落地,借据上腾起阵阵烟雾。
冯崇利觉得四肢沉重,一时间动弹不得。
贷修技,债山压顶,冯崇利身上像被压住了一重山峰,行动处处受限。
冯崇利想用商修技来破解债山压顶之技,可张滚利看出了他的意图。
张滚利在借据上随手刮了一笔,冯崇利什么技法都用不出来。
贷修技,刮骨抽筋。
“冯老弟,欠了我钱,你还想跟我动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筋骨够硬?我多刮两层,就能要了你命,你信么?
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把何家庆杀了,这事儿一笔勾销,否则……”
咣当!
哗啦!
何家庆一拉机关,宅邸二楼的楼板朝两边打开了。
整整一层楼的银元,如水一般倾斜在了一楼,沈容青要不是躲得快,还真可能被砸成重伤。
何家庆看着张滚利道:“冯大哥欠你的钱,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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