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拉古斯
李伴峰问道:“他和拉夫沙人有关系吗?”
蜜饯微微一笑,左脸颊上露出一抹酒窝:“有没有关系,要看客人从哪来的,要是拉夫沙国的客人,他就是拉夫沙巫师协会的成员,还能说一口地道的拉夫沙话,
如果客人是从英格丽来的,那他就是英格丽皇家法师团的成员,有徽章,有证书,还能说一口地道的英格丽语。”
李伴峰笑了:“人才呀,我去见见他。”
蜜饯带着李伴峰去了三友书店,店老板佟友三正在整理书架,也没怎么留意这两位客人。
两人走到第三排书架,蜜饯随手拿起一本《中世纪暗黑魔法》,翻了两页,对李伴峰道:“这书没什么意思,看不见什么真东西。”
佟友三看了看两人,走到近前问道:“两位想看什么真东西?”
“你说呢?”蜜饯拿着那本《中世纪暗黑魔法》晃了晃,“我们大老远来一趟,肯定不是想看这糊弄小孩的玩意儿。”
佟友三笑了:“这东西原本就是糊弄小孩的,谁还能把这些东西当真么?”
蜜饯压低声音道:“佟老板,我们是行家,来你这是想买些行货。”
佟友三好像没听明白:“我这书是正版的,正版的书不就是行货么?”
蜜饯一皱眉:“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佟友三一脸雾水:“您到底什么意思?我这有不少书,您要觉得这本没意思,就看看别的呗。”
蜜饯不高兴了,准备来硬的。
李伴峰把这本《中世纪暗黑魔法》买下了,带着蜜饯出了书店。
回到车上,蜜饯有些惭愧,第一次单独和李局出任务,事情居然办砸了:“这人平时明目张胆做生意,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重的戒心。”
李伴峰对今天的结果倒还满意:“有戒心就对了,这证明他不是一般人。”
……
晚上,书店打烊,佟友三坐在柜台后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媳妇过来给他泡了杯茶:“要不咱们躲躲吧。”
“能往哪躲?”佟友三叹了口气,“只要还在桓国的地界上,到哪都躲不开暗星局,现在咱们不动,还就未必有事,要是咱们动了,转眼就得被抓起来。”
媳妇儿叹口气:“咱们路引还在,要不咱们就回普罗州呗。”
“怎么回?”佟友三苦笑一声,“欠张滚利的钱该怎么还?”
“咱们这几年也挣了不少钱,当初借了他五十万大洋,连本带利还他一百万还不行么?”
“一百万?”佟友三连连摇头,“你不知道他是怎么算利息的,一百万在他这连利息都不够!”
李伴峰站在书店的墙边,静静听着屋里的对话。
原来他是普罗州人。
张滚利是什么人?欠了他五十万大洋,到底该还多少?
……
“还多少都没用!”冯崇利叹了口气,“张滚利这个杂种,一块钱在他手上都能算出金山来。”
穆月娟拿了一幅画,送给了冯崇利:“九出十三归,他也得讲规矩,这幅画我下了不少心血,能值些钱,拿着抵债去吧。”
“谢你好意,”冯崇利把画还给了穆月娟,“我欠的数太大,张滚利的利息滚得太狠,这幅画杯水车薪,没什么用处。”
穆月娟摸了摸冯崇利的脸颊:“我一番好意,你还不领情,要不是当初和你划了一路船,划出了些情意,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冯崇利一愣:“你和我有情意?”
“不然怎地?”穆月娟捏了捏冯崇利的鼻子,“你身子也不算健壮,上阵走不了几合,要不是为了情意,我还能看上你什么?
要说以前还能看上你雪花浦的身份,而今我也想不明白,雪花浦怎么就穷到了这个份上?能让你个富商穷到了这个境地,还得找张滚利借钱?”
冯崇利叹口气道:“别说你看不明白,有些事儿连我都看不明白,自从进了雪花浦,我这的日子就没好过!”
“要不你换个靠山?”
冯崇利摇摇头道:“难了,雪花浦可不是想走就走的地方,又要到张滚利收账的日子了,这两天我得加紧筹措,起码把利息顶上,要是实在顶不上,我还得另想办法,也不知张滚利这个鸟人去哪了。”
穆月娟笑道:“我倒是能帮你出个主意,这却要看你是想躲他,还是想找他?”
冯崇利一怔:“我怎么可能想找他?”
……
“你真想找我?”晚上七点十一分,和平大厦,饭店包厢里,张滚利看着对面的沈容青。
沈容青点点头:“我想好了,从你这借八层战力,借两天。”
张滚利搓了搓手里的核桃:“我能不能问一句,你借战力是为了什么?”
沈容青喝了口茶水,抬起头道:“这事儿你好像不该问。”
“是,不该问,换做别人,我真就不问了,”张滚利把核桃盘了两圈儿,“有些事儿你可能不相信,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个市井俗人,可我喜欢看你的书,我很欣赏你的才华,遇到这种事儿,我想多提醒你两句,
你要是遇到仇家了,最好去找个刺客,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可以帮你指条门路。”
沈容青摇头道:“我要杀的这个人,没有刺客敢接手。”
“劳烦你报个名字。”
沈容青道:“马家五公子,马君洋。”
张滚利攥着核桃搓了好一会,叹口气道:“这个人确实不好办,他势力太大,雇得起的人,不敢对他下手,能对他下手的人,只怕你又雇不起。”
沈容青道:“所以这事儿得我亲自动手。”
张滚利把核桃摆在桌上:“你可得想清楚了,八层的修为借两天,这笔账可不好还。”
沈容青道:“还不上,我把自己抵给你,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
见沈容青铁了心,张滚利也不再多说:“你想借哪个道门?”
“文修。”
“只要战力,还是连着技法?”
“战力和技法都要。”
“今天就要到账,还是咱们俩另约个时间?”
“今天就到账。”
“好!”张滚利从怀里拿出了借据,“劳烦你按个手印。”
沈容青看了看借据上的数额,虽说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张滚利要价是真的狠,如果用钱还,沈容青绝对还不起。
可不用钱还,她还能用什么还?也只能用她自己了。
张滚利最后提醒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后悔!”沈容青用针刺破了指尖,在借据按下了手印。
张滚利把借据攥在手里,层层云雾,从借据中升腾而起,围绕在了沈容青身边。
“沈姑娘,从现在起,你就八层的文修了,两天后,修为全数到位,你说个地方,我找你收账去。”
沈容青道:“就约定在我住处,你应该知道。”
“沈姑娘,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最好在家等我,欠了我的钱,哪怕晚还了半天,利息都得换个算法,千万别想躲着我,我到哪都能找到你。”
……
夜里,马五正在逍遥坞理账,左武刚走了进来:“五爷,沈姑娘来见你。”
马五一怔,转而面带喜色:“快请。”
沈容青进了屋子,先行抱拳道:“多日不见,五公子别来无恙?”
马五赶紧回礼:“托姑娘福,日子过得还好,只是日夜思念姑娘。”
沈容青面颊微红:“当真想我?”
“当真。”马五深情的看着沈容青。
这对马五是个考验,他喜欢直来直去,但在沈容青这,他必须学会拐弯。
刚才几句寒暄都算是戏谑,而今两人对视,沈容青动了些情愫,马五得跟得上节奏。
“五公子,我在家里煮了些莲子羹,一个人吃,实在觉得孤单。”沈容青主动发起了邀请。
马五放下了账本:“姑娘要是愿意,今夜且赏我一碗。”
沈容青拉住了马五的手。
马五跟着沈容青离开了逍遥坞。
到了沈容青的住处,家里没有婢仆,她真就准备了莲子羹,给马五盛了一碗。
马五吃了一勺,觉得味道不错,刚要舀起第二勺,沈容青从背后抱住了他:“君洋,我想要你。”
“容青,我也想要你。”
脸颊相贴,马五的眼中多了条血丝。
情根已经入了眼,随时可以种出去。
马五容易上身,可不容易上头。
深更半夜,她突然找我,这里必然有缘故。
“君洋,咱们相识这么久,你信得过我么?”沈容青亲了亲马五的脸。
“信得过。”马五微微点头。
沈容青紧紧搂住马五:“既是信得过,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马五点点头:“好,咱们慢慢商量。”
他看了看窗户。
窗户底下是沈容青的花园。
左武刚静静待在花园里,看着二楼的灯光。
……
两天后,马春庭吃过晚饭,又吃了颗丹药,刚刚回房歇息,马君江火急火燎进了卧房:“爹,老五出事了,有人在城外看到了他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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