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龙族当老师 第419章

作者:相思落黄叶

“可能是在战斗中遗失了,毕竟敌人是奥丁。”执行部的负责人在心里说,他下意识地回避那个念头,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

“那些鬼齿龙蝰……正在向冲锋艇快速移动!”阿卡杜拉·阿巴斯虽然看不见水下,但是听到了汹涌的洋流声。

“一群小家伙而已,陆老师挥手就能解决它们。”芬格尔拄着暝杀炎魔刀望向远方,轻轻一笑。

由于通讯体统至今没有完全修复,准确地说,归来的小队们始终没有进入频道,他们无法提醒危险正在靠近。不过也用不着提醒,毕竟那位教授连奥丁都杀死了,还能解决不了这些小玩意吗?

路明非也觉得用不着,就算陆老师没在那艘船上,师妹夏弥可有本事乖乖地让这群处刑者听话。

事情的确如同预料的那样发生,远方那艘快速靠近的冲锋艇忽然蒙上了一层蓝色的光。在夜色中,有女孩伸出手,她五指从并拢分开,幽蓝色的光芒撕裂冰冷的风,径直贯穿了冰层。

那是精纯的水元素,元素在水里掀起了巨大的洪流,那些金色的眼睛纷纷熄灭。洪流中蕴藏着风,风的属性是切割,毁灭了它们的鳞片,把骨骼与血肉碾成血泥。

罕见的风元素与水元素组合在一起,那些卷起的洪流密密麻麻地分散,每一颗都蕴含着子弹的威力。它们在鬼齿龙蝰密集的地方汇聚成股,那是一条极细的线,类似于工业切割的高压水枪。

侥幸在高压水枪的攻势下活下来的鬼齿龙蝰,还不等逃走,就又被风刃剥落了血肉,它们的骨骼在风中化作齑粉。

一时间海面掀起了狂潮,风中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冲锋艇进入鬼齿龙蝰群如入无人之境,转眼间就杀了一条血路出来。

“嗨!师妹!”

“会长!”

冲锋艇距离破冰船越来越近了,终于不是模糊的轮廓,芬格尔与苏茜站在船头,遥遥地招手。但是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个距离以他们的血统已经能看到冲锋艇的舱室,只有两个人。

更多的人保持着沉默,他们双手握紧堆在胸前,目光仍然眺望在远方的夜空。希望那里有一个年轻的身影破开云层,笑着说一声‘抱歉回来晚了’。

只不过等到冲锋艇在破冰船前停下,他们也没有看见期待的那一幕。

“你们把楚子航接上去!”夏弥重新点亮了黄金瞳,已经不用通报情况,她已经发现巨大的鬼齿龙蝰群包围了破冰船,数量成千上万。

机械臂吊着升降平台迅速地延伸到海面上,甲板上刮起了冷风。片刻后只有双目流血的楚子航回到了上面,他气息微弱,看起来命不久矣。

“不要死!”

路明非用颤抖的手扒开狮心会会长的眼皮,对着这个垂死的人发出君王般的命令。

楚子航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大口地往外吐水,他的眼睛也恢复了清明的神色,体温身高,僵硬的四肢重新恢复了柔软。

路明非轻轻为他敲背,楚子航却恋恋不舍的眺望大海,在远处阿瓦隆岛的倒影已经完全消失,不知道利维坦是不是随着尼伯龙根的奔溃而彻底死亡了。

“师兄……”路明非的每个字都在颤抖,他虽然见证了陆离的消失,但现在心底仍有一丝侥幸,想要确认这件事。

“陆老师呢?”

楚子航摇摇头,沉重的喘气,也不知道是重伤无法开口,还是不想说话。他冷峻的面孔抽动了一下,久久的没有回答。

片刻后夏弥也上浮了,她赤手空拳,没有一丝血腥味,完全被海水冲刷干净。栗色的发丝黏在额头上,脚下的海面平静,碧波荡漾,不知道埋葬了多少鬼齿龙蝰的枯骨。

“先去船长室吧。”施耐德拍拍楚子航的肩膀,耳机中是诺玛的播报,她的生物雷达显示所有的鬼齿龙蝰全部消失了,几乎是在顷刻间。

破冰船yaal号最大的危机解除,但没有人能高兴得起来。他们的双腿仿佛灌了铅,每一步都是沉重的。

到最后甲板上除了呼啸的风,只能听到施耐德呼吸设备与地面的摩擦声。

十分钟以后。

“……就是这样,教授和尼德霍格的骨殖瓶被洛基的言灵·世界放逐到未知的地方,我和夏弥离开了阿瓦隆岛。”

楚子航用平静的声音讲述了全部的过程,缩在袖口里面的拳头握紧了。

船长室内只有王牌小队的成员,警戒程度被提升到最高,没有人能窃听到这场绝密的谈话。窗边的几个人全部沉默寡言,像一尊雕塑那样原地不动。

“我知道了,陆离教授并没有死,只是被洛基的言灵放逐了,他在你们的身上留下了坐标。”片刻后响起施耐德沙哑的声音。

“对。”楚子航的回答言简意赅,虽然他怀疑这件事是陆离骗他们的。

“你们好好养伤,这件事不允许传给任何人!”施耐德冷冷地说,“我会汇报给学院。”

他大步流星地出门,只留下在夜色中沉默的学生们。此时王牌小队的成员心里只有一个问题——陆离教授究竟是被放逐到哪里了呢?

他们面面相觑,只可惜没有人能告诉这个问题的答案。

……

与此同时,陆离睁开了灌了铅一样的眼皮,喃喃自语:“这是哪?”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大哥你是谁

陆离用力地睁开眼睛,痛苦如潮水席卷全身,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死过去。他的睫毛粘在一起,无比的狼狈。

“兄弟你没事吧?”忽然有人说。

“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虚弱的回答。

陆离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睫毛上的水珠滚落,模糊了他的视线。勉强能看出这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绿化不错,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引擎刚刚熄火。

说话的人就倚在法拉利的车头前,穿着蓝色的马甲和花格纹西裤,油头梳得锃亮,让人感觉是年轻的副校长站在眼前,同样的放荡,同样的风骚。

他正在慢慢向积水洼里走来,身上带着浓浓的古龙水与雪茄味。

“我说兄弟……你是怎么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小白脸和人偷情,男主人回来了被迫从高层跳下来了?命这么大?”那人说着无聊的笑话,越来越近。

“说来话长。”陆离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街溜子,还是特有钱的那种街溜子,毕竟一个正派的人绝对不会想出这种离奇的故事,所谓的以己度人,就是这个道理。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现在是几几年?”他不打算解释天方夜谭的这一幕,而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小胖子已经缓步来到陆离的身边,听到这些接二连三的问题,一愣。

“兄弟你这脑子还摔出问题了?还是看多了以为自己是穿越者?怎么着,要来一出《拯救时空》?您老是从哪个时间线过来的?”小胖子哼哼着。

陆离发誓要不是现在虚弱得很,一定要用精神检查这个家伙的记忆,免得他这么啰嗦。不过可惜现在病体难撑,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要是不能回答麻烦离我远一点,我在这继续躺一会儿。”他支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可骨头就跟散了架一样,剧烈地痛疼起来。

“行了,别逞能了,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就大发慈悲把你送到医院去吧。你在这里躺着,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开车把你轧死怎么办?”小胖子俯下身来,搭住陆离的肩头。

这个举动令陆离吃了一惊。

虽然小胖子看起来挺臭屁的,用‘本公子’自称,听起来就像古代的淫贼一样。但心肠不坏,在这个世道敢不录像就扶人,真不知道是用单纯还是用没挨过社会的毒打来形容他比较好。

“我说……你不怕我讹你吗?”陆离被小胖子搀了起来,气若游丝,扭头去看那张肥胖但也有一点小帅的脸。

“哼哼,在滨海市敢讹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小胖子冷冷一笑,“当我黑太子集团的律政部门是吃素的?”

“滨海市?黑太子集团?”陆离皱着眉头,这不是路明非和楚子航的家乡吗?黑太子集团这个名字听起来也有些耳熟……

“我说你还真摔失忆了?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小胖子左手搀着陆离的肩膀,用身体支撑这位年轻教授的重量,右手则伸到前面,比划了两圈。

“还能看出来我比划得是几吗?”

陆离轻轻抽着冷气,这厮的肩头正在硌在他胸前的伤口上,虽然表面那里没有伤势,但看不见的地方用普通的医疗手段无法治愈,他疼得想死。

他没有理会这个无厘头的问题,转而问道:

“谢谢你救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邵公子做好事从来不留姓名!”小胖子大手一挥,豪情万千,但是无意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你是……邵一峰?”陆离艰难地在脑海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个名字。

谢天谢地,他还记得这么个龙套。怪不得他看那辆法拉利有些眼熟,记得前些日子调查陈墨瞳的身份,在档案中无意间看过这样一张照片,背景就是这样的一辆法拉利。

“呼……”陆离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洛基的言灵·世界把他放逐到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地点,没有被流放到白垩纪真是谢天谢地了。

“看来还不傻嘛。”邵一峰对于陌生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

他老爹是滨海市有名的企业家,他作为黑太子集团的首席大少爷,自然也常常在媒体上亮相,虽然都是和女明星闹绯闻的负面话题,但不管怎么说,知名度算是打开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从哪里知道你的名字的?”陆离计上心来,他要是没记错,邵一峰是陈墨瞳同学的疯狂追求者?

说起来恺撒·加图索也有一群疯狂的追求者,他们两个走到一起真是天作之合,绝配。

“不就是财经新闻,或者《花花公子》的封面杂志么?”邵一峰不屑地摆手,根本没把这个话题往心里去。

“我要说……不是呢?”陆离的眼神高深莫测。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乌云聚集,根本分不清是夜晚还是要下雨了。沥青路两侧的梧桐树上,叶片滴落着雨珠,在水洼中溅起了一层涟漪。

邵一峰就搀着陆离站在水洼前,不远处的法拉利打着双闪,这是条僻静的小巷,行人早进入附近的商店躲雨,街面上几乎空无一人。

“不是镜头里?”邵公子疑惑了,“莫非你是我的什么朋友?或者学前班的同学?”

陆离再次被他的脑洞打败了,说幼儿园就算了,学前班都冒出是要闹哪样?莫非你小时候就跟现在长得一样?你小时候长这样学前班要你么?

他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吊足了他的胃口,终于揭晓谜题:

“我是从一个人的嘴里提前过你……”陆离稍稍停顿,“她叫陈墨瞳?你认识吗?”

邵一峰肩膀上的肌肉忽然僵住了,连带他的表情。虽然现在浓云未散远说不上雨过天晴,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下雨,但邵公子却听到了隆隆的雷声,来源于他的心里。

听到这三个字,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认识师姐?”

“很熟,我们更习惯叫她诺诺。”陆离微笑着回答。

这个称谓打消了邵一峰心中仅剩不多的疑窦,‘诺诺’这个称呼只有和师姐关系特别亲近的人才知道,才有资格叫的。

光是这一点就无法作伪,他暗暗惊喜起来,没想到除了精神病院的那位,走在大街上还能碰到师姐的同学,这下能刺探更多的情报了!

“你和那个小路一样都是师姐的同学?!”邵一峰短暂的惊愕后,一把攥住他的手,连说话都哆嗦了。

“差不多。”陆离轻声回答,不过跳动的眼角说明他远没有现在这样镇定。

“能把我的手松开么?邵公子?”他轻声说,“我刚才高空坠落,身上有伤。”

“啊,抱歉……”邵一峰连忙松开了手。

陆离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真是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前几天就是一座山压在他身上都能和博尔特比赛跑百米,胜负毫无悬念。

现在一个被酒色掏空的小胖子就能让他痛疼难忍,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不知道这个见鬼的伤势什么时候能恢复。

片刻后邵一峰回过味来,“等等……你刚才说差不多?莫非你是她的弟弟?”

“我是她的老师,卡塞尔学院最年轻的教授,陆离,负责历史与考古的科目。”迟来的自我介绍终于补全了。

“老师?这么年轻?”邵一峰大吃一惊。

“高斯在十九岁就证明了正十七边形可以用尺规作图。”陆离慢悠悠地说,“在天才面前,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

邵一峰心说也是,师姐那样牛皮哄哄的人就要上这种大学,大学里有这种天才教师才配得上她的身份。何况对方根本没必要骗自己,说同学自己也信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好吧,陆老师。”邵一峰改口也快,“我先把您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