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静静的顿河
老太太看样子智力还算在线，表情严肃地听完问题，之后似乎思考了数秒：“我记得......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肺都快咳出来了，FBI主管吓懵了，这要是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没法解释啊！
别问了，赶紧叫医生！您老吃点药，回去休息吧！
第42章 全新的社会实践题材
三个劫匪都是八十开外的老人，他们的工友能年轻到哪去？
有痴呆的，有身染重病的，还有刚走到FBI大门前就晕过去的。
医院方面表示了强烈的不满，FBI也很难受，看着三个老汉大有一种以后就跟着你们混吃混喝的模样，主管直接挥手，我们不伺候了，证据不足，放人！
银行有意见，那就让银行自己查去吧。
贝拉在翌日下午看到的新闻报道，就是说证据不足，三人无罪释放了。
FBI也没有发布什么不许离开、不许出国的限令，大致意思就是，你们随便跑，体力足够的话，跑到南极去都没关系！只要去追，就算我输！
贝拉压根就没当回事，一直到两天后，娜塔莎找到她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不‘美国’。
“这么好的社会实践题材，你作为当事人之一，就不关注一下结果吗？”
睡眼朦胧，穿着睡衣的贝拉脑子还没清醒过来呢，就被娜塔莎的一顿连珠炮问晕了。
什么东西？什么题材？难道是航空事故的赔偿下来了？
她急忙拿出手机，看了半天，根本就没人给她打电话。打开电脑，在邮箱里翻找，也没找到让她某年某月某日去某地取钱的信件，最后她更是脚下生风，跑到家门口的信箱里寻摸半天，也没找到信件......
娜塔莎奇怪地看着她：“你干嘛呢？”
“找信件啊，不是你说的吗？实践，实践的那个啥......”贝拉的头发乱得跟鸡窝差不多，格子睡衣也是皱巴巴的，此时站在客厅里，有点不解地问道。
娜塔莎花了五分钟时间给她解释，没有赔偿，没有信件，甚至为了接下来的社会实践活动，她们可能还需要花一些时间，并支付一些金钱，贝拉听完后彻底失去了兴趣。
她像是失去身体的支撑一样，面朝下倒在松软的床上，脸部和枕头发生了零距离的亲密接触，之后才喃喃地摆手：“再见，不送，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娜塔莎也发了狠劲，抓着她的脖领子，又把她强行拽起来。
“已经有很多人去关注这件事了，银行！贪心的资本家！被逼上绝路的老人！多好的题材啊！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啊......”
半小时后，贝拉洗了把脸，这才慢慢恢复清醒。
昨晚冥想的时间有点长，长时间停留在‘我的美貌天下第一’的境界里，她的精神现在非常疲惫，脑筋反应有点慢，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娜塔莎说的有道理，这个老人抢银行的案例，确实是很适合高中生、大学生的一个优质社会实践课题。
尽管她心中对于这边的社会实践有点不以为然，但也不能说这种教育方式是错误的，读书有读书的好处，多了解社会的方方面面，也会有所收益。
“咱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她指着娜塔莎，又指了指自己。
这样的容貌去做社会调查，还是去那些比较贫困的地区，怎么想都不能说是很安全。
“我会空手道！我可以保护你！”小美女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表示很安全。
黑寡妇的空手道？贝拉想了一下......印象里黑寡妇打超级英雄、超级罪犯似乎就没赢过，但打几个杂兵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还有自己在呢，三个八十岁的老头能有多少战斗力？菜鸡，还是老菜鸡！
走着！
这次贝拉换了一身荷叶边短上衣加牛仔裤的打扮，脚下是平常的帆布鞋，她还戴上了棒球帽，又抹上防晒霜。
来回折腾半天，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找到三位老劫匪的家并不难，像贝拉这么迟钝的终究是少数，如今半个凤凰城的学生和记者都动了起来，大家都想挖掘第一手资料，更想借机扬名，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贝拉担心的安全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过来调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贝拉和娜塔莎一路走过，看到的景象可以说是触目惊心。
老旧的房屋、破败的道路、这里就看不到一辆九十年代的汽车，很多老人还穿着印有附近游乐园logo的T恤衫，这是游乐园发的工作服，如今已经是很多老人最好的衣服了。
工厂和工厂的收购方巧立名目，冻结了老人的养老金，美其名曰，要对账目重新进行审查和核对。
他们的目的傻子都能看清，就是拖，拖到什么时候？反正老工人们都八十岁了，没钱看病，没钱买药，还能活多久？拖到死为止！人死了，退休金自然就不用付了。
银行也很操蛋，花言巧语地让老人们购买理财产品，如今投资失败，就拿老人们的房子来抵账。
没有退休金，银行还要收走自己的房子，老人除了抢银行，还有什么活路？
贝拉在了解了事件的前后缘由后也很愤怒，能收购炼钢厂的大资本家，缺老人那点养老金吗？不，他们不缺，只是习惯性的吝啬而已。
银行真需要老人们来购买那些理财产品吗？不，他们也不需要，只是习惯性想获取更多利润而已。
“这个收购钢铁厂的企业是哪家？”她问道。
“好像是斯塔克工业吧，我看看。”娜塔莎翻看着资料，确定后，把薄薄的两张纸递给她看。
“斯塔克工业是收购方？”看着小美女总结的资料，贝拉还真是小小地吃惊了一把。
不过吃惊之后就是释然，钢铁厂实在是太老旧了，体量并不大，这种并购案其实和集团高层都没什么关系，以斯塔克工业的庞大规模，总部不动，依靠凤凰城的分公司就能独立完成并购，集团管理层最多就是签字确认一下而已。
“怎么？你有朋友在斯塔克工业？”娜塔莎问道。
贝拉摇头：“怎么可能？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啊......正好在办理180空难的时候我认识了好几个律师，咱们收集证据，之后就代表钢铁厂的老人们起诉斯塔克工业！”
她摩拳擦掌有点兴奋，这次社会实践课有干货了！
第43章 劝说
三位老劫匪拒绝任何形式的采访和帮助，紧闭大门，这让诸多惦记着社会实践和大新闻的访客们异常失望，只能把目标对准其余那些工友，试图寻找一些新的爆点。
贝拉则不同，她大张旗鼓地去敲门。
“说了很多次！我们不接受采访！”一个中年女人有些气愤地拉开门，站在门内，满脸不善。
我是最漂亮的！我是你的朋友！你看我诚挚的眼神！......
贝拉的脸庞上洋溢着一种特别有感染力的神采，那是灵能被缓缓调动的外在表现。
她对中年女人和她身边看起来十岁多点的小女孩疯狂暗示，我是你们的朋友......
戒备慢慢放下，不信任变成了迷惑，气愤化成了愧疚，中年女人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后悔，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你看人家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登门，自己是不是该让人家进屋里坐坐？喝口水？
小女孩也觉得她们面貌和善，看起来就像是正义的朋友，悄悄拉了拉妈妈的袖子。
“我们想更多了解一下关于停发养老金和银行理财产品的事。”
同样的话，由不同的人说出口，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中年女人就觉得贝拉的话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听起来是那么暖心，那么有感染力！
没说的，进来吧！
邀请她们进门的那个瞬间，娜塔莎都惊了，她之前来过这里，当时可没有这个待遇，她狐疑地把贝拉仔细看了两眼，这家伙对路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
她们最先挑选的这个目标就是82岁的乔，老头年轻的时候貌似是工厂里的一个小头头，具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与社会活动能力。
如今大家都知道他们三个就是抢劫银行的劫匪，而他们自己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劫匪，但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劫匪，所以大家就假装自己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劫匪，他们三人也假装不知道大家已经知道他们是劫匪的事！
乔对于她们的来访有些意外，他早就和女儿说过，这个时候不接待任何访客，也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钱到手了，低调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后，他们就不愁吃喝了，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做多余的事。
不过这是女儿和外孙女领进来的客人，他还是艰难起身，礼貌性地招呼了两句。
贝拉的高魅力对老头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人家都八十二了，老眼昏花，看谁都是模糊一片，所有人在老乔眼中都是移动的马赛克，你现在美得跟天仙一样也没用！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过娜塔莎很有谈话的技巧，硬是在对方开口赶人前，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贝拉意有所指地说道：“FBI的追踪可不能忽视，那帮家伙都是属狼的，一旦被盯上，一辈子也别想甩开。”
她就是要击碎老头的侥幸心理，直白地告诉对方，抢来的钱终究是抢来的，你想正常使用？做梦！
老头状似不在意地应和：“或许他们有自己的办法吧。”
“办法？”贝拉轻笑：“无非就是在黑帮那里洗一洗，我这种普通学生都知道的手段，那些FBI会不知道？他们不会盯着全城的那几个头目吗？还是说那三位劫匪能把钱运到墨西哥去？”
老头立刻就慌了，要是折腾半天，钱还被拿回去，那么他们三个不就白折腾了吗？他们这把岁数，为了抢劫银行的那两分钟，愣是努力锻炼了一个月，容易吗！
娜塔莎看出老头的慌乱，就像是说相声捧哏一样，问贝拉：“确实挺可怕的，要是辛辛苦苦忙一场，最后一点都没剩下，那就惨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贝拉语气诚挚：“如果那三个劫匪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把钱捐出去，全部捐出去，之后靠着正规的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这次不是代表个人，不是代表三个老伙计，而是为了所有人，为所有的老工人争取一个说法和赔偿。”
老乔想了想，不置可否地问道：“你们两位今天来是为了？......”
两人一人拿出一个小笔记本，煞有其事的跟记者一样，准备做记录。
“乔先生，你能不能和我们讲述一下韦克斯勒钢铁公司冻结养老金的理由呢？”
她们这次绝口不提抢劫银行的事了，只关注冻结养老金和银行理财产品这两个矛盾焦点。
老头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当然想找人倾诉，这么憋屈的事，不说出去，他怕把自己给气死。
老头颤巍巍地说道：“那个什么斯塔克工业要把韦克斯勒钢铁公司搬到越南去，说是那边的人力成本更加便宜？！可恶的资本家！当年战争的时候，我们日夜不停地为前线生产钢材，不休息，不睡觉地工作，就为了让他们制造坦克、飞机、大炮！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搬到越南去？”
他语气激动，嘴角有点颤抖：“工厂里的小伙子们都崩溃了，越南？上帝啊！他们这辈子就没离开过亚利桑那州！等待他们的就是失业，或许连遣散费都没有！”
娜塔莎和贝拉连连安慰他，这些都可以和收购方谈，老头的情绪才缓和下来：“他们说是要所有养老金方面的支出明细，说是......说是要？......”
老头想了半天，不知道那个词怎么说。
娜塔莎在一旁提醒：“资产重组？”“财产清算？”
连着说了几个名词似乎都不对，老头摇摇脑袋，表示自己记不清当时那些管理层使用的名词了。
贝拉更加关注实际数额：“呃，您一年的养老金是多少钱？”
这个数字老头记得很清楚：“四万五千美元。”
他指着自己的家：“你看看我这里，我的女儿离婚了，她的丈夫是个人渣，她单独带着孩子和我生活，没有收入来源，我的外孙女还在上学，这么一家人的开销都需要靠着我的养老金来维持，那帮恶棍！那帮蛆虫不让我活，我就！......”
老头越说越激动，眼看就要把抢劫银行的事抖落出来了，贝拉连忙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抱怨。
第44章 律师
老乔的女儿也在一边听着，听到老父亲说自己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的时候，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这里又出现东西方的文化差异了。
东方女性拥有一份工作，实现经济独立是主流价值意识。
但是西方则不同，这边的家庭主妇之多！在东方是难以想象的！
快乐教育的事不提，即使是受过高等教育，甚至是名牌大学毕业后的女人也有一大堆人选择结婚后，回家去当家庭主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