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关
可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她又有了一种不同于鲜花浅香的美,
就仿佛一颗熟透了的桃子,甜香在骨。
“你这混账,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怎么可以……”
李夫人顿了一顿:“怎么可以对我有非份之想?你马上出去,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夫人膝前,跪着一个少年。
少年十七八岁,瘦长的身材、瘦长的脸。
由于太过激动,他瘦脸上的几颗粉刺都泛起了粉色。
这年轻人是“陌上花”绣坊副坊主刘提的儿子,刘莫。
“不不,李夫人,求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是爱极了你。”
刘莫膝行几步,激动地道:“从我十一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夫人你,我就日思夜想,难以自拔了。”
刘莫看到面前趿在草履中的一双美足,瘦不露骨、胖无赘肉,腴若美玉。
一时情难自控,忽然一把抱住了李夫人的双腿,痴迷地就要去吻。
李夫人大惊失色,双臂往榻上一撑,抬起雪足,狠狠踹在他的下巴上。
刘莫一声痛呼,却还是抱紧了她的双脚不撒手。
李夫人怒道:“快放开!滚出去!念你小小年纪,一时发昏,我便不怪你!”
刘莫把一双美足抱在怀里,只觉一抹馨香扑鼻,心中更是燃起了炽烈的火焰。
他仰起脸儿,狂热地仰望李夫人。
双峰之间,只能看到一张红唇,仿佛红杏小探。
“夫人,我不要什么前程,我也不怕什么责罚!只要能让我得到夫人,就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李夫人感觉此人已不可理喻,就想奋力挣脱他的束缚。
可她这一挣扎,反而更加激起了刘莫的征服的念头。
他喉头发出一声低吼,便合身扑了上来,要把李夫人摁倒在榻上。
李夫人双臂屈起,隔开了两人身子,两人便厮打起来。
“砰!“
扭打中,李夫人的头磕在了床柱上,发出一声痛呼。
刘莫趁机一个大翻身,抱着李夫人滚落到地上。
刘莫把她紧紧压在身下,呼呼地喘息道:“我等不了啦,我现在就要得到夫人!”
刘莫一边说着一边撕扯李夫人的衣服。
李夫人眼见挣扎不得,忽然死了心,身子一软,幽幽嗔怪道:“你这小冤家,就这么想欺负人家么?”
刘莫正要奋力用自己的脚撑开李夫人的腿。
只是,他实在瘦弱了些。
李夫人双腿一并,便如铁铸的一般,他一个大小伙子,一时之间竟然掰不开分毫。
这时忽然听见李夫人用这般语气说话,刘莫不由得又惊又喜。
“夫人,你……你这是答应我了?”
李夫人娇嗔道:“你先起来,这样子,人家可不喜欢。”
刘莫听得骨头都要酥了,激动的浑身发抖:“好好好,我这就起来,我这就……”
刘莫刚撑起身子,李夫人的膝盖就狠狠地撞了上去。
“啊!”
刘莫一声惨叫,那叫声极其短促,因为巨大的痛楚感马上就让他窒息了。
刘莫跟虾米似的佝偻起来,浑身都在哆嗦。
李夫人脸上已不见一丝柔弱张惶,她扳着刘莫的肩膀一扭身,两人便面对面地侧卧于地。
然后,李夫人冷静地吸一口气,沉稳地提起了她的膝。
一下、两下、三下……
第51章 心有半亩花田
李夫人沉着冷静,一连又是五六下狠厉的撞击。
刘莫吭都没吭一声,两眼一翻,就干脆地晕了过去。
李夫人确认他已彻底失去反抗能力,这才爬起身,又在刘莫身上恨恨地踹了一脚。
“小畜生!若老娘还是当年的脾气,早一刀阉了你!”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昂起头来,虽然衣不蔽体,可气度却毫不狼狈。
那模样,就像一位仗剑立于血泊之中的女将军。
铁甲虽染血,神色傲雪霜。
忽然,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夫人眼色一凛,一把抄起妆台上的铜熏炉儿,目光凌厉地向外望去……
……
杨沅贴着院门儿屏息倾听,房中隐约传出撕打的声音。
杨沅心头一惊,立即后退几步,垫步拧腰,就向墙上冲去。
他穿的是一双草鞋,不仅轻便,摩擦力也好。
足尖在墙上一点,借势再起,手掌一搭,便如灵猿一般翻上了墙头。
杨沅没有直接跳过去,谁知道院中是什么情景。
万一墙根下放了一杆粪叉,这一下踩个脚板对穿那还得了。
杨沅定睛一看,小院儿不大,却分割成了几块的花圃,里边种着各色花草。
杨沅不再迟疑,纵身一跃,便稳稳落在院内。
花圃应该是经常打理的,花土十分松软,落地时毫无痛感。
杨沅双足刚一沾地,看那门扉半掩着,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这是一进三间的房子,只有一道门户,进去就是正堂。
左右两边的屋子都要从正堂这边过去。
正堂是待客之处,布设素雅,却又有一种女子独有的精致感。
左右两边的房间没有砌墙,都是用八扇的木屏风和堂屋隔开的。
一般这样的布局,就证明这里是根本不见外客的。
从木屏上的图画可以辨认出,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寝室。
声息是从右边的卧房里传来的。
杨沅再不迟疑,立即冲了过去。
杨沅刚一拐过木屏风,迎面一个饭钵似的东西就呼啸而来。
亏得计老伯和老苟叔隔空对骂时经常远程输出,杨沅送索唤经常需要穿过两人之间的战场,闪避值早就加满了。
杨沅一个“斜插柳”,堪堪避过了那件东西。
那东西砰地一声砸在木屏风上,“当当当”地滚落在地,却是一只熏香的铜炉。
杨沅再抬头,就见一个衣衫凌乱的妇人,敏捷地抄起桌上一支铜烛台。
她把蜡烛一拔,便如持剑在手,烛台承盘上的锋利尖针,已经指向杨沅的咽喉,人也随之冲了过来。
“在下不是坏人。小可姓杨名沅,临安人氏!”
杨沅一边躲闪李夫人疾刺的烛台,一边大声解释。
“家住后市街青石巷,前日听肥员外介绍,知晓夫人是位女师,故来求见……”
李夫人并不通武艺,全仗胆魄与气势撑着,持一柄烛台向杨沅急刺。
听到杨沅的言语,李夫人晓得自己误会了他,再想止步,却站不住了。
烛台倒是被她收回来了,可她脚下站立不稳,反是一跤摔向杨沅的怀里……
李夫人的衫袄襦裙被刘莫撕得凌乱不堪,杨沅吃她一撞,就觉单薄夏衫里,一种隔不开的饱满与热情扑面而来。
嘶……
妙不可尽之于言,事不可穷之于笔!
一时之间的那种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
李夫人迅速拉开距离,依旧警惕地握着烛台,冷冷地道:“是肥员外介绍你来的?”
杨沅忙道:“非也。肥员外只是曾对小可夸奖过夫人教导有方。今有‘水云间’酒家女子丹娘,想聘请一位女教习教授她礼数,故委托在下前来商请。”
李夫人上下打量他几眼,相信了他的话。
方才她虽一直保持着镇静,却是凭着她一颗强大的心脏硬撑着的。
一个不曾习过武的身子,在方才这样的处境下,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时终于放松下来,惊悸后怕的感觉才袭上心头。
李夫人只觉呼吸急促,双腿发软,不由退了几步,一跤跌坐在榻沿儿上。
杨沅看看昏迷在地,犹自戴着痛苦面具的刘莫,大概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杨沅便道:“夫人,需要在下去报官么?”
李夫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