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途径 第26章

　　“当然。”罗林却是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我欣赏别人的人生剧目，别人自然也能欣赏我的。”

　　这就是在为路西法将自己的经历写成日记做铺垫了。

　　克莱恩一时间哑然，心底有些好气又好笑，愤怒却没了多少。

　　因为他看得出来，对面的人似乎是真的这么认为，所以对面不是有意冒犯老尼尔先生，而只是单纯的……三观不同。

　　“可老尼尔先生并不希望你欣赏他的人生，先生你既然觉得老尼尔先生是优秀的演员，那是否也该尊重他的想法？”思考了一会儿后，克莱恩再度开口，决定顺着对方的思路去说服对方。

　　愚者先生的脑子转的就是快啊……罗林在心底感慨了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露出思索的表情，最后点了点头道：“很有趣的逻辑，但不得不说，你说服了我，确实，我应该尊重一位优秀演员的想法。”

　　接着，罗林看向老尼尔，略带歉意的道：“很抱歉，老尼尔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

第60章 路西法的定位

　　“没关系。”老尼尔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硬邦邦的挤出了一句话。

　　克莱恩也没想到对面的人这么好说话，这让他忍不住问道：“先生，能告诉我们你是谁吗？”

　　“我吗？”罗林看向克莱恩，笑了笑，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过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称呼，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路西菲尔。”说到最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一般，笑了起来。

　　路西菲尔？

　　克莱恩却是一愣，他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在他穿越之前听过的有些版本的神话故事里，路西法堕落之前就叫做路西菲尔。

　　等等，一口一个剧本，谜语人，恶趣味严重……克莱恩的脑海中几乎顷刻间蹦出了一个名字，这让他不由再度打量起眼前的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很怀疑眼前这位路西菲尔先生，就是杰克的老师，路西法·索罗亚斯德。

　　“但是不应该呀，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教出杰克那种……”克莱恩心底有些纠结，但因为旁边还有老尼尔在，无论如何，他显然不可能直接开口询问对方是不是路西法·索罗亚斯德。

　　罗林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偏头看向了某个方向，他忽然笑了一下，似感慨的叹息一声道：“啊，终于……”

　　接着，罗林看向克莱恩与老尼尔，道：“两位演员，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下次见。”说这句话的时候，罗林的视线落在了克莱恩身上，表情似乎别有深意。

　　克莱恩一愣，突然想起对方在见到他时所说的那句“有趣”，只是因为后续老尼尔即将失控的是太过震撼人心，才导致克莱恩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你……”克莱恩想要问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对面的人身影完全消失不见，这让克莱恩愣了一下，联想到了一些曾经在文艺作品中见过的空间方面的能力。

　　“对方可能是与灵界有关的途径，有些途径可以通过灵界快速抵达别的地方。”老尼尔虽然序列低，但毕竟在值夜者里待了大半辈子，见识还是有的，低声猜测道。

　　克莱恩则不由想到了给阿兹克先生送信的信使。

　　两人皆沉默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克莱恩主动开口道：“尼尔先生，关于刚刚的事，我们还是报告给队长吧……”说着，克莱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老尼尔的表情。

　　他知道老尼尔先生或许并不想把这件事上报，但事关老尼尔的失控，克莱恩自然还是希望能够报告给队长，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嗯，好。”老尼尔沉默了一会儿，只是叹了口气，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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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纯粹是为了让自己的离开显得合理，才谜语人了一把的罗林，这已经使用旅行能力回到了家。

　　“这样一来，克莱恩对路西法应该就有一个初步的印象了，等我之后登场，一切就能顺理成章。”罗林伸了个懒腰，又想到刚刚发生的事，笑了一下，“希望他不要太讨厌路西法……”

　　罗林这么说着，却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路西法在设定里本来就不是什么讨喜的角色，罗林对他的定位是亦正亦邪，类似于友方阿蒙这种，关键时刻靠得住，但平时最好远离的存在。

　　这样的设定更方便罗林用这个马甲去做一些事。

　　“至于老尼尔……希望黑夜教会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吧！”

　　罗林之所以提醒老尼尔一方面是为了凸显路西法的人设，另一方面就是纯粹的顺手救人，毕竟老尼尔算是个好人。

　　不过罗林也没有什么好的对付隐匿贤者的方法，所以他也就只是提醒一下，至于老尼尔最终会不会还是走向原著那样的结局，他也管不了。

　　“接下来克莱恩大概就该来找我了，我也该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了……”罗林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他当然有设计过路西法跟克莱恩的接触。

　　一些非常有趣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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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罗林满肚子坏水，这边克莱恩与老尼尔已经回到了黑荆棘安保公司，向邓恩队长汇报了刚刚发生的事。

　　“我会报告给总部，或许他们会知道这位路西菲尔先生的身份。”邓恩的表情也非常的认真，他接着视线落到了老尼尔身上，温和却又不失锋芒的道：“老尼尔，所以他说的是真的吗？”

　　老尼尔表情苦涩，却也没再隐瞒。

　　他的事说来也简单，总结一下就是老尼尔有一位早年就去世的爱人，老尼尔一直想要复活这位爱人，所以经常会聆听来自隐匿贤者的呓语，也从对方那里获得了许多知识，一直在秘密布置一个复活爱人的仪式。

　　“……我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我只是、只是希望她活过来，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序列再更高一点，或许我就能救回她。”老尼尔表情痛苦的道。

　　邓恩闻言也只能叹息一声，却还是道：“我会将这件事一起报告给总部，总部那边或许有解决的办法，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需要被监察，以防失控的发生。”

　　作为朋友，邓恩很同情老尼尔，也理解他的行为，但作为值夜者小队的队长，他必须对其他人负责。

　　“我明白。”老尼尔自然也懂这一点，苦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这一幕的克莱恩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感受到了这个世界非凡领域的残酷。

　　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老尼尔先生真的失控了，会怎么样。

　　“从这一点上来说，还是得感谢路西菲尔先生，虽然他未必是个好人，但如果没有他的提醒，恐怕老尼尔真的会在不久之后失控。”克莱恩这时候心底对于路西菲尔产生的最后一次芥蒂也消失了，同时他又忍不住想到了杰克。

　　“等今天下班后，去找一下杰克吧，或许真的是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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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我老师了？就在今天？”是夜，罗林的居所内，听克莱恩讲完了今天发生的事后，罗林十分演技在线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可我老师没来找我啊。”

第61章 路西法对你很有意见

　　“我并不确定那是否就是路西法先生，杰克，你有路西法先生的照片或者画像之类的东西吗？”

　　听到罗林这惊讶又略带一点委屈的声音，克莱恩便也知道杰克大概确实没有见到路西法先生，于是想了想后，决定先确认一下今天见到的神秘人的身份。

　　“按你的描述确实像我老师……照片，我想想。”罗林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返身回到了二楼，等他再下楼的时候，手上拿了个相框，还提了个盒子，表情则非常复杂。

　　“克莱恩，我老师好像真的来过了，但他怎么没见我就走了，奇怪……难道他终于觉得我这个号废了，打算开个小号了？”罗林这样说着，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又有些失落，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呃，可能只是他比较忙，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正要去做什么事……”

　　克莱恩连忙安慰道，视线则落在罗林手中的照片上，只见照片里的男人确实就是他今天见到的那个自称路西菲尔的男人，这让克莱恩一时间心情也颇为复杂起来。

　　“我也觉得不至于，毕竟他要开小号应该早就去开了，没必要等到今天。”罗林嚷嚷着，很快就恢复了活力，一时间不知道让人感慨，他是不是有自知之明。

　　“算了，我们还是来看看老师给我留了点什么吧……”罗林说着，就打开了那个跟照片一起拿下来的盒子，这自然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道具。

　　于是克莱恩也好奇地向盒子里张望过去，只见盒子里装的东西不少，分别是一封信，一个克莱恩曾经见过的那种可以召唤过去之人的时光宝石，一副塔罗牌，还有几样被单独放在旁边的灵性材料。

　　克莱恩凭借自己的知识辨认了一下那几样灵性材料，发现那似乎是调配小丑魔药的材料。

　　不过更加让克莱恩注意的，还是那副在所有物品中都显得突兀的塔罗牌。

　　“老师为什么要放一副塔罗牌？”罗林也适时露出的疑惑的表情，他接着将塔罗牌拿出来，拆开后查看就发现那是一幅再正常不过的塔罗牌，只有作为主牌的愚者牌上，被画了一个圈，像是什么标记。

　　罗林十分入戏的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看着那张牌，又抬头看看克莱恩，像是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慌乱的道：“克莱恩，老师他是不是知道愚者先生跟塔罗会的事了？他这是在警告我吗？”

　　克莱恩在这一刻也是难掩震惊，好在这在这时候并不显得突兀。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克莱恩一遍努力的平复心情，一遍回忆着今天所见到的路西法·索罗亚斯德。

　　哪怕没有这张做过标记的愚者牌，对方在之前的事里就已经可以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给克莱恩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那奇葩的性格，也因为对方似乎一眼就看穿了老尼尔的命运。

　　“如果对方真的能够看穿他人的命运，又是穿越者，知道灰雾的存在，那对方知道我是愚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克莱恩在心底猜测，心情却是难免有些沉重。

　　他原本以为路西法的出现能给他带来一些转机，但结果好像是雪上加霜？

　　毕竟这张特意被圈出来的愚者牌，怎么都像是在警告他。

　　“乐观点想，虽然路西法先生在性格上似乎有些恶劣，但他确实救了那位代罚者，也提醒了我们老尼尔先生要失控的事，而且他没直接对我动手……”

　　克莱恩苦笑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心底分析起更多的可能性。

　　罗林自然猜得到克莱恩此刻在想什么，这也是他有意塑造的结果。

　　杰克·琼斯可以是一个傻白甜，什么都不知道的跟克莱恩交朋友，但路西法·索罗亚斯德作为“友方阿蒙”的存在，却必须是一个神秘莫测，能掌控全局的人，这才更有利于罗林之后的布局。

　　所以在作为设定上同样是穿越者，又了解源堡，知道苟三家的情况，又一眼看出克莱恩与源堡有所联系的人，“路西法”自然猜得出来所谓的“愚者”是谁，再联系到“杰克”给他写得信，会想要警告一下克莱恩这个大骗子很正常。

　　毕竟从路西法的角度看，克莱恩可不就是一个欺骗自家学生，一直利用自家学生打听消息，还害得杰克担惊受怕的骗子吗？

　　路西法没直接打克莱恩两顿，都是看在杰克的面子上。

　　“毕竟路西法偏心嘛，虽然他的理智或者知道克莱恩的选择是正常的，但是他的情感肯定偏向于杰克，所以也只能委屈一下愚者先生啦……”

　　罗林在心底盘着路西法行动的逻辑，又看了一眼显然正在思考的克莱恩，想了想后，主动将最后那封信打开。

　　这个动作自然也惊醒了旁边的克莱恩，后者的视线同样落在了信上，就见白纸黑字上写着几行单词：

　　“好好消化魔药，别想有的没的，调配小丑魔药的材料给你准备好了，早点晋升。”

　　“别交乱七八糟的朋友，你什么脑子心里没点数吗？别回头被骗了才找我哭。”

　　“愚者的问题不是问题，你喜欢就继续在那个聚会呆着，别的交给我。”

　　字不多，但信息量显然不少，至少克莱恩看完后沉默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些侥幸心理，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的话，再看到这几句话后，克莱恩彻底确认了，路西法绝对看出了他是愚者，甚至知道塔罗会的存在。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虽然对方以这种隐秘的方式警告了他，但似乎对他、对塔罗会都没有恶意？

　　克莱恩分析着这几句话中可能蕴含的情感，心情一时之间也是五味杂陈。

　　罗林则看看信，又看看克莱恩，道：“呃，克莱恩，我老师好像对你有一点意见……”

　　看出来了，大概他是觉得我一直在骗着你玩……克莱恩在心底吐槽，却也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毕竟虽然他不是有意在骗杰克，但事实就是他确实骗了杰克，还不止骗了一件事。

　　如果路西法真的什么都知道，作为杰克的老师会生气也很正常。

第62章 塔罗会

　　“老师肯定是对你有什么误解，你别担心，我写信帮你解释，他也就看上去凶，心其实很软的。”罗林像是好兄弟一样，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安慰道。

　　“我倒觉得你可能越解释他越生气……”克莱恩叹了口气，心情却安定了不少。

　　因为他已经想通了，以路西法先生所展现出来的能力，真要对他做什么，恐怕能直接碾死他，对方既然没有这么做，甚至没有直接在杰克这里揭穿他的身份，只是隐秘的警告了他，就说明一切还有转机。

　　“下次见吗？”克莱恩想到路西法消失之前对他说得话，吐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悲观？”罗林自然当自己没听懂他的话，嚷嚷了句，又看了看手中的信，露出思索的表情道：“不过老师这意思……难道他认识愚者先生？”

　　“……可能。”克莱恩总不能直接说“我就是愚者，你老师没准回头会来找我谈谈”，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