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728章

作者:式模式

  理解了所罗门为何要舍弃一切。

  理解了往昔的诺维亚,为何要站在迦勒底那一边。

  理解了,那被他嗤之以鼻的,短暂生命中所蕴含的——“喜悦”。

  盖提亚并未对使得自己落败的藤丸立香抱持愤怒。

  即便现在将立香就此杀害,也无从挽回自己的溃灭与败北。

  到了最后,仍要拦阻在前的缘由,不过是出于........ “走到这一步的人所余下的,最后一分气魄”罢了。

  精神上也好,演技上也罢,此刻的他,与其说是最终Boss,更像是一位迎接最终结局的主人公。

  盖提亚挥舞着手臂,驱使着那仅存的、属于所罗门王的戒指。

  身体在战斗中无时无刻地崩溃,但并未从中觉察出任何的悲伤或是懊悔。

  所有的,不过只是“这便是寿命,这便是生命吗”的,冰冷的现实感而已。

  半毁的盖提亚,与藤丸立香,在崩溃中的时间神殿里,展开了最后的,亦是最原始的搏斗。

  在使用第十枚戒指的力量,将藤丸立香击退后,盖提亚的身体也终于抵达了极限。

  他自灭了。

  一面将这失却了一切的空虚悉数咽下,一面向着眼前绝伦的劲敌,献上这奋战至最后一刻的敬意。

  这,便是成就了三千年大伟业的盖提亚,所获得的最大且唯一的报酬。

  在身体彻底化为光粒子消散的前一刻,藤丸立香看到盖提亚的视线虽然看着自己,但焦点却仿佛穿透了自己,看向了遥远的,自己所看不见的远方——

  主人啊,生命的喜悦。

  神啊,

  希望您能见证。

  这短暂的时间,是赐予我的故事。

  如此短暂,却又如此令人心爱的时间。

  这才是被赐予了这自称盖提亚的存在的,真正的人生。

  随着盖提亚的消散,时间神殿彻底崩塌。

  当藤丸立香在绝境中从时间神殿逃脱时,在迦勒底那熟悉的白色走廊中气喘吁吁,浑身剧痛,意识模糊。

  而返回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那个一直以来,都是第一次见到的顾问。

  诺维亚正站在她的面前,平静地看着这位人类最后的御主。

  “你辛苦了,立香。”

终章· La Repos——休憩之地。

  月之圣杯(Moon Cell)核心的运作声,在此刻归于虚无。

  SE.RA.PH.。

  月之圣杯战争的舞台,其最深处被设定为“圣堂”的空间。

  一切都处于待机状态。

  某个少女——岸波白野,只是站在那里。

  其本人的意识很稀薄。

  身体的感觉也很稀薄。

  就好像,她是这个世界一个可有可-无的背景贴图。

  ……不对。

  连贴图都算不上。

  大概,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随时会被清理的缓存文件吧。

  “岸波白野。”

  Servant的声音。

  将岸波白野的意识,从无意义中拉了回来。

  她抬起头看着自身的从者——诺维亚。

  诺维亚第一次沒有称呼白野为御主。

  不过,对白野来说,诺维亚确实与其他的从者都不同。

  从一开始就隐约感觉到了。

  不是来“战斗”的,是来“见证”的。

  在这片虚假黄昏中,只有他的存在是如此的鲜明,一切都与周围的环境截然不同。

  而对名为岸波白野的少女而言,

  他是她的剑,她的契约者,她的——

  “通往‘答案’的道路,就在眼前。”

  “我知道。”

  岸波白野的回答,简短到几乎没有意义。

  但这是必要的应答。

  是确认她自己与诺维亚之间“线路”畅通的信号。

  “所以但在那之前,我必须确认一件事。”

  诺维亚伸出手。

  岸波白野没有回答,视线依旧平淡。

  啊啊,来了。

  契约的最终确认环节吗?

  真是老套的桥段,就像游戏跑到最终BOSS前,跳出来的系统提示:‘接下来的选项将会大幅影响结局,是否保存?’一样没意思。

  少女心中轻啐一口,表面上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也依旧没有回答。

  “你所期望的胜利,我究竟是何种模样?”

  .......

  沉重的问题。

  不如说,是狡猾的问题。

  将定义权交给我,也就是将责任全部推给了我。

  真是的,我的Servant,在这种地方总是这么任性。

  岸波白野还是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

  然后瞬间,庞大的“噪音”涌入了少女的意识,“看”到了作为诺维亚的存在之中,有无数的星光在闪烁。

  其一,

  乃是照亮前路的智慧之火,那姿态,是绝对的“理”,不存在迷茫,不存在动摇。

  岸波白野对此内心毫无波动。

  老师?得了吧。谆谆教诲什麽的,最烦人了。而且把胜利的功劳全部归于自己,最后再说一句‘这都是为师的指导有方’吗?这种自我满足的傢伙,在职场上可是会被当成老害的。

  话是这样说,但白野甚至浮现出想看看这位“老师”被自己用令咒强迫去打扫厕所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这个,驳回。

  其二,

  是为灼热的、彷彿要将灵魂都烧尽的威压,那姿态,是绝对的“力”,是足以粉碎一切不合理的,行走的天灾。

  岸波白野微微眯起了眼,那股让她有些不爽,就像夏天时空调房里飞进来的蚊子一样。

  神?哈,这种东西,一旦失控起来最麻烦了,而且……

  白野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对方那因力量而撑起的胸膛。

  ……总觉得,不太好‘下手’了,手感肯定会变硬的吧。

  一个极其煞风景的念头,在棕发少女那无表情的脸庞下一闪而过。

  这个,也驳回。

  其三,

  则是象征着未来的光,那姿态,是绝对的“爱”,是为了拯救所有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崇高。

  岸波白野的眉头,第一次极其细微地皱了一下。

  ……最不喜欢的一个选项来了。

  她内心的毒舌毫不留情。

  拯救一切?连敌人也一起?喂喂,开什么玩笑。这是战场啊,在说什么梦话?把所有人的觉悟都踩在脚下,用自以为是的温柔来否定战斗.......

  白野的手指无意识地蜷曲了一下,那是一种想要抓住什么、捏碎什么的冲动。

  别擅自替我决定什么是温柔的结局啊,混蛋。

  这个,绝对驳回。

  岸波白野看着诺维亚。

  看着这个一路与自己共犯,从无到有,走到这裡的搭档。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事到如今,还问我的期望是什么?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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