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模式
‘地面’那透明的时空之流,其中的黑洞形成又坍缩,犹如在恐惧着,就连‘房间’内数不尽的代表不同星系的光点模型也陷入了崩坏。
“是身份位置的不满吗?可我早已让你成为世界顶点的至高之神了。”
“是Ai欲情爱的不满吗?可我早已让世界的本身化作了你的爱人了。”
“是信仰崇敬的不满吗?可喜马拉雅山已然化作了神圣的信仰之地。”
“可为何如此呢,你依旧如此固执地走到我的面前,引到名为‘佛’的存在到来,是因为天生就是意外,因此无论如何也无法纠正导致的吗,但是啊,汝啊,正是适合取得‘梵’,成为秩序之人,成为‘梵’的代行者吧。”
刹那间,‘外壳’破碎,从中显露的神圣辉光,便照耀着诸天宇宙。
首当其冲的,是与佛之颂歌对撞的,来自房间内部的赞歌——
满布星辰的宇宙,众生皆由它起源,万有皆由它遍充,以尽天职敬仰它,才能够圆成。
倾听吧,安于各自的天职方可成功,方可让世界延续。
婆罗门的天职:克制,纯洁,苦行,宽恕,正直,平静,知识,智慧,虔诚。
刹帝利的天职:机智,指挥才能,勇武,雄壮,慷慨,不临阵脱逃和坚定。
吠舍的天职:事农,从牧,经商,首陀罗以及往后的天职,则为永恒的侍奉。
若去傲慢愚痴,矫正迷恋之过,根绝诸神欲望,全神贯注纯我,离却苦乐双昧,其心不受迷惑,此人方能到达永恒不灭之所;无所盼望,纯洁伶俐,没有烦恼,冷漠无牵,对梵虔信,从不创新,这才为‘梵’所喜爱。
礼赞吧,礼赞吧,正法永存不灭!
天地之间唯为您所漫步,四面八方唯为您所遍透,平息吧!宇宙之归宿!
礼赞吧,礼赞吧,正法永存不灭!
如此高亢的声音,堂皇正大,浩荡地回荡在天地之间,震得一切的灵魂一阵阵动乱不止,就在颂唱下,房间之内地陷入了灰暗,就连佛的颂歌也因此停滞了一下。
按道理来说,作为都是宇宙规模的佛们来说,来源于这一由至高梵造就的房间里万千宇宙的颂唱,其规模差异是截然不同的大,然而因为这里是至高梵的‘房间’,而诸佛的颂唱只是在一个小缝隙中传递了进来,自然会受到影响。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在诸佛们看来,这颗星球上,属于印度神代的人们的‘走向’不过是一次较大的波动而已,并没有介入的价值,他们仅仅只是在颂唱于真实的宇宙终末中,管理三千大世界的未来。
不然,若是一致的袭来,这个‘房间’即便再怎么坚固,也会受到无法弥补的巨大损伤。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犹如‘完成的世界’一般的至高梵的‘外壳’彻底破碎,从内部显现的事物在宇宙的光辉下变得晶莹剔透,时而如湛蓝的天空,时而如漆黑的深渊,但都是不会变得黯淡的色彩。
至高梵并非有形之物,乃是无形之物,其存在本身就代表着绝对的至高,换言之,祂可以随意变化自己或者说他人视线中的祂是随时变化的,而非固定的。
而或许是先前的言语所导致的原因,此时至高梵在迦维亚眼中的模样是一幅闪闪发光的巨大天平,其周围还漂浮着大大小小各种尺寸的天平,全都毫无意外地保持的平衡。
但在迦维亚眼中,位于中心的天平看似最为平衡,但最为不平衡,因为大幅地往‘少量的存在’方向上偏移。
“至高梵,若有朝一日,有着超越这颗星球的事物来毁灭这里,你也会如现在一样吗。”
迦维亚朝向至高梵化作的天平静静地说:
“自然,因为一切都在我之中。”
“你的存在方式和月球上的那个,有些类似啊。”
“汝是指异星之物造就的,该星系的最为古老之物吗。”
“是啊。”
银发青年笑了。
他之所以这样问,是想起在诸多轮回过后,也就是最后一个轮回中,在公元前一万两千多年的巨神入侵地球,导致神代的消亡,最终让时代进入到属于人的时代。
虽然泛人类史中的巨神未曾到来印度的神代就已经被圣剑使所击败,而在有些异闻带中,那可是真的被全灭了,但问题也就来了,眼前呈现在迦维亚视线中的至高梵,其实力相对来说太过恐怖。
因为在地球这颗蓝色星球上,战力的顶点理应是一等行星级别。
因此不管怎么看,也不可能会有超越一等行星的存在诞生,然而至高梵的实力在曾是太阳UO的迦维亚眼中已然超越了这一顶点,而且以‘房间’控制宇宙还能抗衡诸佛的赞歌,这样的概念实在是过于夸张了。
实力明显超过了一等行星的范畴,即便无视为何会诞生这样的实力这一问题,但也还有新的问题,那就是至高梵的这种实力在某些异闻带之中为何会让印度神代被巨神毁灭呢?
仔细一推测就知道,有着这样实力的至高梵大概率也有着类似MC的推演能力,自然看得出那个‘世界’已经是被定义无用之物了,所以才其中离去,前往太阳系中最有‘未来’的未来,即泛人类史。
简单来说,就是至高梵只会存在于泛人类史中,换个思路来说,这也是那残酷的种姓制度之正法一直延续的代表,因为印度本身就是至高梵,一切的存在都是其体内,祂可能会是任何未曾开悟之人。
迦维亚仰望着巨大无比的至高梵,眼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这样是对的吗?”
面对迦维亚的询问,至高梵如此回答。
“正法的天平不得倾斜,一切事物都得遵守延续的里拉,等级森严,恪守规则,职能与权利的划分规范,严谨的阶序,世界才能安然延续。”
“一点新的可能都不能拥有吗。”
“不能,正法不会犯错,这只是将世界导向应有的道路而已。”
“我觉得你错了,不论这个想法是如何被规定的,但终究是错的。”
他说:
“我会中止这份里拉,并让这个禁锢的‘房间’永远地打开。”
“里拉不会结束,只要世界存在,正法就会永远维持下去,为此才会有世界。”
“要禁锢一切的世界,本身不存在未来。”
“为何要有未来?延续不需要未来,要有正法才会有生命,生与死以及未来在正法之前都是无所谓的事,无端的举动只会让世界迎来灭亡,再度轮回。”
养育和庇佑了全世界无数时光的世界本身,至高梵如此宣言,一切印度的力量,在祂的面前,都不过是泡影和虚无,毫无意义。
随之,至高梵听到了那撼动宇宙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
“真是愚蠢,愚蠢的你啊,是想违背造就出你的世界之正法吗。”
“一切皆早已注定的悲剧不仅折磨着神,一切已然早已规定的贵贱,也伤害着人,拥有未来的世界才是唯一的救赎。”
“无法理解。”
“因为我吃过苦,所以就只是希望让其他人,不要走上我经历过的,以及无数人所走上的道路而已。”
“真是愚蠢,正法若是毁灭,世界就无法避免毁灭,你所期待着的无意义的生命将会消散,最后全会归于虚无,届时依旧需要我重启。”
“祢说得没错,我其实很愚蠢……”
迦维亚顿了顿,“可是我相信,就算世界的根基‘正法’毁灭,世界也肯定不会毁灭,因为还有着为了活下去而闪耀的辉煌的人们,谁也没有资格毁灭依然有人在闪耀着的世界。”
“毫无意义,世界已然被我重启,新的轮回已然开始,已经没人记得你的名以及那所谓的‘佛’了。”
至高梵的话语如洪水般淹没迦维亚的淡然,很难想象像祂这样的存在会如此多话。
“一度被创造出来的东西,是不会消失的,一度诞生的梦,就会被刻在那宇宙之上,在宇宙中,永远地,留存下去,所谓生死轮回,皆为无谓之事。”
“真是愚蠢,毫无意义,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
颂唱未来的佛光笼罩下,迦维亚一步步向前,让仍旧歌颂着至高梵的无数宇宙中萌发的生机,让一切生命尽数感受到‘未来’,最后,向着巨大的天平,伸出了手。
“为了让这世界上的所有的人,少吃些苦。”
这句话胜过至高梵至今为止听到的所有话语,严厉地逼向了至高梵。
轰!
至高梵所化的诸多天平瞬间分崩离析。
紧接着,迦维亚抬起了自己的脚,向着破裂为碎片的废墟,踩下——
“看来观察已经毫无意义了,既然如此,就亲自将你这个意外清除吧。”
至高梵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被击败,只是在确定了迦维亚的意志因为无论如何都难以改变后,重新换作了一个姿态而已,想必,这是祂有史以来,往后也绝不会有的举动,让无形的,永恒地凌驾,遍及一切事物,遍在宇宙一切地方的自己化作确定的有形之物。
于是肉眼可见的变化发生了,那无数天平化作的碎片产生犹如宇宙诞生时的爆炸之光。
至高梵的外貌从非人,非物,非兽,逐渐化作人形之物,浩瀚无垠的无尽物质凝聚成形。
那是一个人形,有着淡蓝色皮肤的黑发之人,万千宇宙颂唱其名——
“恭迎汝之降临,永恒的原人,不生者,原始之神,遍及一切者,奎师那之身。”
没错,至高梵所选作的符合祂的意志的生物乃是昔日曾和迦维亚大战的,毗湿奴的第八化身,奎师那。
这也是正常的,因为《薄伽梵歌》对于至高梵所延续的正法可谓是有着不朽的价值,作为印度哲学史的著作之一,其地位在一定的范围等同于《新约圣经》在欧洲文化中的地位。
“汝啊,这份荣耀,本该是属于你的。”
用着奎师那外貌的至高梵如此说道。
从先前的对话之中就可看得出来,至高梵认为迦维亚是取得‘梵’,成为‘梵’的代行者最佳人选,然而迦维亚却拒绝了,而且在印度的观念中至高梵确确实实是无比荣耀尊贵之物,一旦成为其指定的人物,那可是天大的荣耀,一切都在脚下,相神亦然。
所以。
迦维亚直接飞起一脚,干脆利落,行云流水的,正好提到了至高梵的身上。
“我感受到了,属于奎师那的愤怒。”
银发青年如此回答。
昔日奎师那曾这样对迦维亚说:“我的一份,会化作你的愤怒。”
所以奎师那想要证明里拉的必然,不希望他走进毫无光明可言的未来,也正因为如此,被迦维亚杀死的他才会如此高兴,而此时此刻虽然明知眼前的‘奎师那’,不过是至高梵的显现,而以至高梵的规格显现为‘杜尔迦’‘迦摩’‘湿婆’等等也都是很正常的事。
可即便如此,在那数千年未曾见到的熟悉面容上,在那毫无过往之物存在的躯体之中,迦维亚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就如同错觉般的愤怒,就好像往昔化作愤怒相时,在一切悲哀着的生命之中感受到了‘火’一样。
之后,在堪比宇宙本身的‘房间’之中产生了放在宇宙范围内都可称得上是神话的战斗,其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该星系的宇宙之理变得扭曲而疯狂。
这些群象似的浓云,密布宇宙,发出咆哮般的轰鸣,倾下暴雨,与席卷三界的烈焰一同,不舍昼夜,毁灭宇宙。
‘房间’内数不尽的宇宙产生了裂缝,其中可以瞥见星辰,扭曲的虚无,撕裂万物,并且引发了崩坏,神秘的强度和耐性在这虚无面前毫无意义,被撕裂的空间已经是一种物理现象,就像衰老巨大恒星的终末,吞噬了周围的空气一般。
时间已经在对战之中失去了意义,两人的每一处交锋怕是一个时代的轮回。
从至高梵脚下延伸出的星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如同火焰一样地舞动着,难以定型,在人的轮廓和无限的宇宙之间不断地变化。
凝结成实质的物质就从变化之中扩散而出,宛如血管,本能地扩散,分化,千丝万缕地延伸向四面八方,试图触碰眼前的迦维亚,任何物质被解除一定会被迅速溶解。
而在迦维亚的举手投足之间,那一道又一道耀眼的光在‘房间’内落下,是星体吗?
是因为接近光速,周围星星的光辉集中在落下的方向上,通过光的多普勒效应可以看到圆形的彩虹,是这种现象吗?
不,不一样。
并非星光,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地平面的现象,简直就像是把飞向宇宙的气球翻过来从里面眺望外面一样。
而就是在这样的光辉寂静下,任何阻拦在迦维亚前方的一切物质,都被干脆利落地彻底碾压成尘埃。
即便是至高梵也不例外,有型的身体的各个部位被扯断,脱离,化作这耀眼的光落下,虽说这样不好造成一丝一毫的损伤,但还是让这让其不得不暂时陷入了沉默。
于是,极端的情绪逐渐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