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小开也算开? 第155章

作者:式模式

  不一会儿,铁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狱卒递进来属于囚犯的早餐——

  一块干硬如石的面包和一碗泛着绿意的水。

  这份简陋到难以下咽的食物对于习惯于野外生存的法维亚而言,并不是太难以下咽就是了。

  毕竟不管是罗马时期抑或是沙条爱歌最开始做的菜......不过有一说一虽然都不好吃,但要是论最难吃还得是伊夫堡的食物,毕竟四面临海,狱卒们自己都是勉勉强强,自然不能给犯人太好的待遇。

  而每当这个时候,法维亚会撕下面包的大部分给阿比盖尔,毕竟金发少女虽然外人都看不见但是需要正常的进餐才可以维持生存。

  不过也正是出于这一点导致她倒是可以在白天狱卒送餐,法维亚与其交谈拖延的时候趁机跑出去,等到晚上送餐的时候才回来……阿比盖尔也尝试过偷钥匙,可惜她似乎接触不到。

  而这一点,法维亚并不在意,他觉得能够让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女能够不一直被锁在这地牢之中就可以了,要是可以,最好可以离开伊夫堡。

  毕竟她不像他,这种年纪的孩子无法忍受这样的精神折磨。

  当送早餐的时间过去,阿比盖尔出去之后,也就是午后的时间,此时地牢内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闷。

  法维亚辉躺在潮湿的石板上用手指在石壁上摸索,时间一长石壁上自然会有痕迹,不过这些痕迹很快就会被潮湿的环境所抹去。

  有的时候只能闭上眼睛,聆听着这若有若无的浪涛之声。

  对于法维亚来说,这一次的伊夫堡恐怕是最难受的日子了,既没有好的环境,也没有健康的食物,就连魔术也无法动用了,唯一能够陪伴他的只有这让常人感到痛苦的地牢——

  在送狱卒送晚餐之际,从早上就找准机会出去的金发少女就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铁门,避免自己撞到狱卒的身体。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虽然外人看不见自己,却是可以摸到自己的身体。

  “说起来,最近好像有老鼠。”

  将手中的三片面包以及两碗稍微干净的水递给法维亚后,狱卒突然说道。

  “是这样吗?”

  “是啊,明明能够吃上七天的食物吃了三天就吃完了。”

  “说不定是有人需要长身体所以偷吃了。”

  “哈哈哈,法利亚神甫你可真会说笑,要真是送老鼠吃了,还不如让神甫你多吃点。”

  “希望如此。”

  随后,当狱卒关上铁门之后的那一瞬间,已经在法维亚身旁呆了大半天的金发少女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从自己满满的衣袖里倒出来食物,然后极其高兴地对着法维亚说:

  “法维亚哥哥,我回来了!我今天也完全没有被发现!很厉害吧!”

  “嗯,阿比很厉害。”

  “那是自然!”

  “不过看起来已经被人称作老鼠了。”

  “阿比我才不是老鼠,即便是老鼠,那哥哥你也才是大老鼠,我只不过是小老鼠而已!”

  二者一边细细地咀嚼着面包,一边进行着对话。

  说起来,法维亚还记得刚进来的时候,那时候的偷偷拿食物的少女害怕拿在手中会被人发现,然后就全塞在嘴里带回来,差点把自己憋到不行的样子.......

  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

  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当时她的回答。

  那时的阿比盖尔一直低着头,好像很不安似的小声嘟囔着:

  “.....要是不这样吃的话,你会饿坏了的......抱歉,阿比我搞砸了,对不起.....”

  那时候的少女就好像担心失去什么似的,因此眼神变得如此寂寞哀伤。

  实际上,阿比盖尔也记得那之后的事。

  在感到无比自责的她的视线里,法维亚沉着地撕着被她口水打湿已经可谓的‘丑陋’的面包,轻轻地放在嘴里咀嚼,“咕噜”一声吞了下去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后用那温暖的声音说着:

  “......确实是非常美味的面包。”

  一瞬间,金发少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啊啊啊,这算什么?间接接吻吗?啊啊啊,就不能撕下面包的外皮.....实在不行晚上偷偷吃也可以啊.....

  不过,阿比盖尔却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最后的最后,自己所浮现出的表情,就如同在小时候等待着‘哥哥’时的表情一样——澄清无瑕的笑脸。

  夜晚是地牢中最难熬的时光,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法维亚以及唯有他才能听到少女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荡。

  如此过去一天,并在黑暗中继续等待黎明的到来,又在黎明中等待黑暗,如此反复。

  而这样的日子将会持续一天又一天。

  实际上,这些年法维亚也并非无所事事,在这监狱之中,他用了诸多办法制作自制笔、纸张、墨水、刀片、照明灯、绳索等等道具.....

  不过,法维亚并不觉得眼下子这样子也很好,他现在是‘法利亚’,因此这样无可厚非,他可以继续坚持。

  但阿比盖尔却只是一个理应好好生活下去的孩子,她所生存的世界,不该如此狭小。

  因此,找到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将其送出伊夫堡去。

  ........

  1814年,在这一年的四月份,第六次反法同盟战胜了法国,并一度占领了巴黎,因此拿破仑被迫宣布无条件投降,于巴黎枫丹白露宫签署退位诏书,自此法兰西第一帝国灭亡了。

  而后路易十八回到法国,重新成为法兰西王国国王,波旁王朝复辟。

  不过这些对于位于马赛的伊夫堡来说并非什么天大的事,因为对于监狱长以及狱卒而言只不过是从皇帝换成国王罢了,反正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比起关心国家政权的更替,他们更在意当下,就好比此刻到来的监狱巡查员。

  十九世纪的监狱巡查员主要是受到监狱上级的指令来记录囚犯的行为和表现,包括他们的日常活动、与他人的交往、违规行为,并报告监狱的情况,包括囚犯的动态、设施的状况、安全情况等等。

  但话虽如此,这个时代的巡查员并不会关心犯人的生活条件,申诉和请求也都往往置之不理,只是纯粹的是执行监狱的规章制度罢了。

  不过今天来到伊夫堡的这位监狱巡查员却有些出乎伊夫堡监狱长的意料,因为不是走过场,反倒是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什么。

  那位银发的巡查员依次视察大牢单间牢房和地牢,有几个犯人,还问他们的伙食如何,有什么要求没有。

  他们一致回答说伙食太坏,要求恢复自由。

  巡查员又问他们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没有。

  犯人们摇摇头,毕竟除了自由以外还能希望什么呢?

  这是理所当然的。

  巡查员面无表情着转身来对监狱长说:

  “看来所有的犯人都只会说一样的话,伙食坏抑或是冤枉,如此看来是不是当见过一个犯人,就等于见到了全体犯人呢?可惜,亏我放弃了计算的时间找了这份兼职想看看能否从邪恶的人之中有所收获。”

  监狱长不敢发言,这个巡查员虽然比他年轻,但是眼神却极其凶恶,而且还是上面派来的巡查员,他当然只能如此顺从。

  “请问,这个监狱之中还有别的犯人吗?”

  “有的,还有一个在地牢里。”

  “带我去看看吧,”巡察员带着平淡的神色说,“虽说极大概率都是一样的,但为了必要的严谨还是下去看一下吧。”

  “请等一下,那位怎么说呢........”监狱长说。“那位是个好人,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大人您给上面说一声,给他减刑。”

  “感觉你们对他的态度有些微妙的好,是特别的犯人吗,犯了什么罪。”

  “抱歉,我们并不清楚,只是被上面要求严加看管法利亚神甫就是了......不过,那是位可怜人,绝对是被该死的拿破仑迫害才进来的.....当然,也有我们的错,说不定就只有我有错就是了......”

  对话之际,这位巡查员和监狱长顺着一条污臭,潮湿,黑暗的楼梯往下走,仅走过这些地方,就已使眼睛,鼻子和呼吸感到很难受了。

  “监狱长你心里是不是出问题了?不过这个地方的环境确实差........就是这里了吗?”

  “.......嗯。”

  “好,把钥匙给我,请容我独自审问。”

  监狱长把钥匙递给他,随后离开。

  巡查员打开了牢门,面无表情地向这间牢房内巡视着。

  随后,在这个地方,银发青年望着面前的‘老人’,不知为何,他居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当然,这不是说因为什么环境以及身上穿着气味,而是巡查员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就是这个人不应该被关在这里,不如说他本就不该在这里一样。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我觉得祂一定会因此讨厌人类。

  这一刹那,银发的巡查员产生了这个念头,以至于他直接将内心的念头直接说了出来。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我觉得祂一定会因此而讨厌人类。”

  “是吗,我倒是觉得神既不讨厌人,也不太喜欢人。说不定对人没有多大的兴趣也说不定。”

  “是因为有惩罚,所以世界没有被神所爱。法利亚神甫你信奉的是这样的教义吗。”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个世界的。”

  “你已经关了三年了,从1811年到1814年,而且从已知的情况计算,你并无出狱的可能性。”

  “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这个世界。”

  “.........你好,我是监狱巡查员,詹姆斯·莫里亚蒂。”

  

215:莫里亚蒂:法利亚!!!!(7000)

  “虽然你应该知道了我的名字,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好,詹姆斯·莫里亚蒂,我是法利亚......”

  对于眼前的银发青年,法维亚在自我介绍时顿了顿,随后继续道,“......威廉姆斯。”

  詹姆斯·莫里亚蒂,现年十七岁,就读于英格兰某个大学的大一,而且已经获得了数学教职,从各方面来看,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极光明的前途——

  犯罪界的拿破仑。

  当然,现在的他还未做出人生中重要的选择,现在还只是一名学生罢了。

  虽然眼神有些凶恶,但还是有点老好人的因素,也有点精神脆弱的因素,总的来说,要是不在监狱里,在大学之中是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爽朗青年。

  此时此刻的他之所以会来到法国的伊夫堡只是出于‘能不能从关押在监狱之中的邪恶之人获得收获’这样的想法才接下来的,不过在这几个月下来,莫里亚蒂并未从这些犯人中感到多大的收获。

  因为不是说伙食坏抑或冤枉,希望自由......他自然明白对于关在监狱里的人而言这样的请求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就是有种微微的可惜......因为在莫里亚蒂看来实在是太过平庸了,一点也不纯粹。

  但在这间伊夫堡的地牢,詹姆斯·莫里亚蒂感觉这来自意大利的神甫法利亚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却极其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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