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高维俯视者 第275章

　　黄涛还在劝诫着高维俯视者，高维俯视者则是呵呵一笑，语气正常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让我乐就是一切的意义。”

　　高维，你真是个王八蛋呐！你是真该死啊！黄涛咬着牙想道，他抿了抿嘴唇：

　　“义父，不要如此……”

　　“好好好。”

　　高维俯视者笑了，在达成了义子喜加一的成就之后，祂也没有打算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缠着不放，要不然祂感觉某个黑皇帝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祂从空气之中凭空取出一瓶冒着气泡的黑褐色气体，将其灌入了自己的口中。在体验了一番人类的感官之后，高维俯视者才悠然问道：

　　“关于之前说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们确实得好好准备了。而且，我也得好好谢谢你。”

　　黄涛沉默了片刻，对着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说道：

　　“不管是你将许愿神灯带离了贝尔纳黛身边，还是你干掉了‘隐匿贤者’登临神位的事情，我都要谢谢你。虽然你很可能，不、你恐怕就没有考虑到我的女儿的安全，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算让贝尔纳黛远离了危险。”

　　本来“隐者”途径这一条途径注定要和“隐匿贤者”这个途径的顶端唯一性活化的存在敌对，但是在“隐匿贤者”在被高维俯视者解决掉了之后，贝尔纳黛就几乎不会存在什么失控的问题，她现在所欠缺的就只有一定数量的锚来稳定自身的状态。

　　但是贝尔纳黛在这些年逐渐发展起来和“摩斯苦修会”对抗的“要素黎明”和自己的海盗团完全可以在贝尔纳黛晋升天使的时候为她弥补上这一切，当然成为序列二的天使毫无疑问会失去一部分人性，但是黄涛显然想让贝尔纳黛更进一步。

　　他担心自己没有办法保护住自己的女儿，而成为了天使，才有资格在未来的末日之中有着勉强自保的能力。

　　虽然罗塞尔古斯塔夫、也就是黄涛没有经历过四皇之战那个纷争的年代，但是他从历史之中可以窥得其中的一隅。

　　即使是当时作为“死神之子”，有着天使层次实力的强大的“死亡执政官”阿兹克艾格斯在被疯狂的真神亚利斯塔图铎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在战争中昏迷了过去。

　　而这仅仅只是“红祭司”随意的一眼。

　　虽然强跳了途径的“血皇帝”本身带有着可怕的疯狂，但是外神们在疯狂之上绝对不会比一位疯狂的真神更差！

　　天使是能够维持住自己完整人性的最后一个阶段（注1），如果不是序列一的特性相当于要分割走真神一部分的权柄，而且会损失相当一部分的人性，黄涛甚至都想要去干掉“蒸汽与机械之神”。

　　他甚至想过是否要用“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唯一性和非凡特性去和高维俯视者换一份能够让贝尔纳黛安全晋升的方法。

　　“当然。”高维俯视者举了举自己手中装着可乐的红酒杯，语气低沉的说道：

　　“相邻途径的真神是必然的敌人。‘蒸汽与机械之神’应该也想要争取你，让你成为祂的盟友。你可以将我的话带给祂，如果祂愿意将序列一特性和唯一性交给我的话，我可以允许祂保留住天使的位格。”

　　但是蒸汽与机械之神大概率不会就此服软，在其他不知道实际情况的神灵看来，和罗塞尔古斯塔夫结盟的是成为真神的“隐匿贤者”而并非外神高维俯视者。

　　而高维俯视者也不准备让更多的真神知道祂是外神。到了那时候，如果知道祂是外神的真神更多，祂暴露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分。

　　高维俯视者需要借助“诡秘之主”的力量去将自己所需要的“知识荒野”从封印之中取出，需要借助“门”途径的力量成为新的支柱。

　　因此，在完成自己的目的之前，祂绝对不能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

　　而问题在于蒸汽与机械之神并不信任高维俯视者，祂在不清楚高维俯视者本身是外神的情况下，祂不会像知识之神一样将自己的特性拱手相让。

　　一位曾经被人们信仰的神灵毫无疑问的是容纳了相邻途径的神灵的隐患。即使是失去非凡特性、位格跌落，祂也依旧像是一颗隐藏着的炸弹。

　　蒸汽与机械之神不会相信别的神灵会就这么放过愿意放弃唯一性的自己，而且，事情现在也没有糟糕到蒸汽与机械之神需要割肉保命的程度。

　　“我会尽力。”黄涛点了点头：

　　“那……贝贝，贝尔纳黛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高维俯视者笑了笑，语气微妙：

　　“快了。”

　　“快了？这么说这几天她就能回来了是吧？”

　　黄涛脸上流露出一抹很显然的喜色，他猛的站起身，在自己的房间之中来回踱着步。

　　“你说我该给贝尔纳黛再准备些什么？我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她准备的呀——高维，你知道吗？贝尔纳黛现在到底喜欢什么啊？”

　　“要不然给她准备一套裙子，或者准备一些其他东西？她还小，不知道她现在能不能很好的照顾好自己？”

　　“……”

　　“你还真是不懂自己的女儿喜欢什么。”高维俯视者嘴角略微上翘，将自己旁边落下的帷幕摁住，将右腿翘在左腿之上：

　　“或许你可以送她一些东西，一些女孩儿会喜欢的东西。”

　　“或者你可以尝试通过你所擅长的东西和你的女儿再次打近关系？或者等贝尔纳黛回来之后，我可以把游戏机借给你，你找她打打游戏？”

　　“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最近我可能会很忙……”黄涛沉思着，但是来自“黑皇帝”的真神级别的灵性示警让他心头一跳，他看着高维俯视者毫无变化的脸色，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语气还是自然的一转：

　　“但是贝尔纳黛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都过了几百年了，我相信我应该可以拿出足够的时间去和贝尔纳黛好好聊聊天。”

　　“当时在疯狂的驱使下，我做出了很多现在回想起来会让我悔恨的事情。我想要想想办法和贝尔纳黛解释一下。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我。”

　　黄涛的神色之中露出了一抹确切的痛苦。

　　“或许，我确实应该抽出时间陪陪她了，你知道吗高维。为在过去的几百年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在悔恨，悔恨我没有办法保护住我自己的孩子，没办法保护我的故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黄涛刚才嗡嗡作响的灵性直觉逐渐消失，他叹了口气，对着自己身边的高维俯视者随意的问道：

　　“对了，贝尔纳黛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看着一言不发的高维俯视者，黄涛的脸色逐渐严肃，他愣了片刻，声音略带颤抖的询问着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

　　“她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对吧？”

　　真是的，真神的灵性直觉要比其他的非凡者强很多。这种灵性直觉并不针对我，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将这种直觉屏蔽的太多……

　　不好骗了，还是克莱恩要好玩一点……我很欣赏他这种年轻人，如果在我的世界，我和他恐怕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高维俯视者摇摇头，将自己身边的帷幕拉开。

　　站在其中的是一个身穿蛋糕裙，容貌年轻的女性。

　　——

　　黄涛顿时理解自己之前的灵性示警来自何处了。

　　注1：克莱恩晋升成为天使之后，能够勉强维持着自己晋升之前的状态。

第328章 委托

　　茫茫的灰雾之上，克莱恩将一个又一个的塔罗会成员从现实世界拉到了会晤之上。看着一颗颗的深色红色星辰在灰雾之上点亮，克莱恩莫名的有了一种自己能够随时掌握着一切的错觉。

　　不要把自己真正的当做成神灵了……在短暂的错觉之后，克莱恩迅速警醒过来告诫着自己。在成为了半神之后，克莱恩就时常有一种想要把自己周围的一切变成秘偶的感觉。

　　这让克莱恩感到相当不适应，他认为这很有可能是在自己这条非凡途径之中最顶端的那一位的精神有着一定的残留的原因。这些残余会让克莱恩产生相当程度上的错觉，改变他的自我认知，让他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最顶端的神灵。

　　而这种情况对于现在拥有着“源堡”这一份源质的“愚者”先生来说更是尤其严重。

　　当然克莱恩不知道，福生玄黄天尊在之前已经提前苏醒了一次，虽然那一次并没有对克莱恩本身的精神造成更多的影响，但是福生玄黄天尊随手的布置也让源堡半无意识的对克莱恩施加了影响。

　　这就是位于序列顶端的恐怖力量。

　　……

　　“正义”、“审判”和“魔术师”这三位女士挤在一起，聚集在“正义”小姐的家中。奥黛丽霍尔一边和佛尔思以及休聊着天，用来消磨在塔罗会开始之前的时间，她们这一次准备集体行动，协助“世界”先生完成“愚者”先生的任务。

　　奥黛丽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她语气略微停顿，对着自己身边的两位开口：

　　“嗯，佛尔思小姐，休小姐，你们说‘愚者’先生这次塔罗会不会布置下什么任务？”

　　听着“正义”小姐略有语气，雀跃的语气，脸上带着深沉的黑眼圈的佛尔思。

　　她略微叹了一口气，她相当羡慕“正义”小姐这种愉悦的状态——但是她想起奥黛丽有着胆量和觉悟，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晋升到自己并不算太过喜欢的“倒吊人”途径，她对奥黛丽的羡慕就又跌落了几分。

　　要知道，就算是相邻途径，每一次转换自身的途径也有着失控的风险，并且这一定比正常的晋升更大。

　　虽然对于某些人来说，为了换取力量，他们并不介意自己的外貌如何。

　　但是佛尔思清楚，像奥黛丽这种从小就得到父母的宠爱，有着出色外表的女孩不可能不对“蔷薇主教”这种依赖血肉魔法进行战斗的序列有着一些负面的心理。

　　“正义”小姐也有着想要保护的东西啊……佛尔思略微叹了口气，她用自己手中的刀叉将自己面前由霍尔家的厨师所制作的名贵糕点切了一块，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可能，不会太过困难。”

　　在感受着奶油融化在自己口中的口感之后，佛尔思开口，借助家的联想能力猜测道：

　　“或许我们要像推理一样，一步步弄清楚现在的皇帝陛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之中找到联系，我们就可以调查出‘愚者’先生想要调查的事情了。”

　　“嗯，这确实是一个思路，只不过这样可能会相当困难。啊，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能够接受到皇帝陛下的地方只有宴会和各种庆典上。”

　　奥黛丽眼睛一亮，随即有些失落的说道：“而且刺探一位天使之王这件事情有些太过困难了。或许……佛尔思，你说的这种方法才是‘愚者’先生希望我们做的。”

　　看着奥黛丽眼中亮闪闪的但是随即又变得失落了下去的样子，佛尔思没有忍心去再做打击这位年轻的贵族小姐的事情。

　　她也是写过推理……或许算是各种特性杂糅的家，她当然知道这种一件事情之中会涉及到多少的蛛丝马迹，很有可能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汇集到一起就变成了这位皇帝最终的谋划。

　　但是偏偏有的时候在缺少那个关键信息的情况下，就算是最出色的侦探也未必能够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过一边的休却是直接开口：

　　“过程肯定会很困难，这毕竟是‘愚者’先生的委托，‘愚者’先生因为没有办法在现实世界内使用自己的力量，因此才需要我们的帮助。”

　　休，你说的好直接……佛尔思看了一眼自己的伙伴，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微的动了动嘴角，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啊。”

　　她在想到这个任务的同时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塔罗会，而她莫名的发散到了再过几日自己的老师就会过来寻找自己、帮助自己晋升成为一名序列五的“旅行家”的事情。

　　佛尔思如此自豪的是，因为她这一次并没有太过于在贝克兰德放松、懈怠自己。因此在前些日子对于贝克兰德本身新的风土人情的记录之下，她已经将自己“记录官”的魔药完全消化完成，有了随时随地晋升序列五的能力。

　　她感到自己的状态出乎意料的好，再加上“即将能够晋升”这种发自于非凡特性之中的渴望聚合的欲望，佛尔思就觉得心情格外的愉悦。

　　——然后便狠狠地熬夜了，这也是她脸上黑眼圈的由来。

　　就像大家知道早睡早起对身体有点好处，特别是在要早起的情况下。佛尔思也知道今天是“愚者”先生的聚会，她需要好好的准备一下，让自己有着参加聚会时较为良好的精神面貌。

　　但是人确实有着一种惰性，让佛尔思感觉自己被床拘束了起来，陷在被窝里一动都不想动。

　　嗯，感觉佛尔思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她之前提起的，她要晋升序列五了吗？真是羡慕啊，我现在才序列六，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晋升成为“牧羊人”。

　　高维先生也提醒了我在半神之前不能够再转换自己的途径，否则失控的倾向会更加严重。

　　奥黛丽有些遗憾的想着，但还是发自真心的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过了片刻，奥黛丽感觉自己眼前有深红色的星光闪烁，在短暂的迷幻之后，奥黛丽就发现自己的面前就涌现出了无穷无尽的灰色雾气。

　　“愚者”先生的塔罗会开始了……奥黛丽提起自己的裙摆，按照自己之前一贯的流程对着塔罗会上的各位问好。在片刻之后，在奥黛丽的暖场之下，这次的塔罗会也逐渐拉开了帷幕。

　　只不过这一次还不待塔罗会的众人提交自己这一段时间搜集到的日记，他们却听见高坐于灰雾之上的“愚者”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扶手，用深远的声音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

　　“这一次聚会之后，暂停收集日记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