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肉三鲜云吞
“等下。”
但在这时。
又是那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存在，举起了手。
V背靠石柱，悠悠说。
“虽然还是有一些没听懂，但是，你偏开论题了吧。”
“嗯？”
“重点不在于你要对水晶宫做什么，这完全就是顺着我们的雇主的话说，但是按照你的叙事，你不应该告诉我，你现在打算对L做什么吗？”
V甩甩那纤细白皙的手腕。
“经过这么多事~你口中的那个陈墨瞳又在哪里？”
“.”
现场本该缓和的气氛，又再一次凝重起来。
“.呵。”金发的男人深深看了眼V，本来沉寂的表情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又转为乐不可支的哄笑，“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笑得前仰后合，这笑声爽朗大气，但路明非却只觉得一阵心悸。
他不是什么聪明人，也没有办法很快从别人的话语中找出破绽。
但是——
“你真是幸运啊路明非，身边永远有一群聪明人，需要出头的时候就会有仗义的师兄，需要动脑就会有漂亮的女孩辅佐。”
笑声渐息，恺撒又躺回椅子中，“老实说，刚了解到你的过去时，我可是狠狠吐槽了。”
“你骗了我？”
“骗？哈哈，怎么可能。”
手指撑住太阳穴的位置，恺撒歪着脑袋，“只是没有说全而已，就像你的小女友质疑的那样——陈墨瞳，这个在我的故事中发挥重要作用的关键角色没有出场。”
“因为这个故事中的确存在一点我没有说明，那就是【言灵婆娑能够对过去的对象进行作用】这点不是我发现的，而是她。”
恺撒眼神温柔，“诺诺是个聪明的女孩，更重要的是，很重情谊，或许在你的世界线，你和她没有交集，但是在她的心中，路明非却是个重要的存在。”
“所以，她才会明知道代价也要继续使用那个言灵。”
代价。
新点出的名词触动了路明非。
在北欧神话之中，除了诡计之神洛基之外，任何神祇都无一例外需要承受代价。
【等价交换】，这就是北欧的准则。
如果说陈墨瞳使用的是能够创造世界，类似无限月读亦或者说超量子计算机模拟演算未来的超规模言灵，那么必然有着代价。
人类混血种怎么可能承受？
“最初，我们想着只要用relic，就可以避免死亡，无限重复操作，但是诺诺却隐瞒了自己灵魂的衰减。”
“她一直到死前，都在进行着言灵。”
“而你如今所抵达的未来，是【最后一次】”
“所以——我必须成功。”
恺撒干涸的眼睛，此刻燃烧着绝不熄灭的火。
“我本来是打算让路明非的灵魂变强，于是在昏迷之中将路鸣泽吞噬，但没想到的是，诺诺明知道‘婆娑可以作用于过去，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又因为凯撒改变了过去的路明非，【赛博朋克】世界本身变成了空想的世界。”
“婆娑的本质就是创造世界，并且将人的精神进行转移，更替——而被言灵婆娑送往异世界的路明非又恰好抵达了这里，这个【赛博朋克】之中。”
闭环了。
路明非以卡bug的方式，来到了既是‘过去’也是‘未来’的‘现在’。
【而路明非之所以每次‘穿越’都有时间限制，也是因为陈墨瞳的身体情况在不断恶化，需要时间恢复肉体。】
与此同时——凯撒知道，若是让路明非此刻回去龙族世界，那么一次都没有交易的路明非，就相当于一次都没有获得过【黑王】的权限。
不管过去的路明非是什么怪物，现在的他，的确就是个普通人，只是有着危险混血种血统的普通人。
他会被路鸣泽的灵魂压制，然后迅速陷入昏迷，一切都会重来。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既然路明非抵达了这里，那恺撒就只能够将路明非留下。
路明非只要没办法回到龙族世界，那么龙族世界就会朝着二号世界线发展，相当于路明非昏迷无法参加黑王讨伐战，人类战败，大部分人战死，恺撒存活，世界自然进展到诺诺创造出赛博朋克世界。
最终形成闭环，让一切逻辑自洽。
“回去也是一样的，等到黑王需要复活，你就会自然昏迷，还不如留在这里。”
恺撒终于说出了自己目的。
第331章 henxin
“留在这。”
“已经没有必要努力了。”
“在这个黑王已经死去的世界，就这样继续吧，你选择了自己的弟弟路鸣泽不是吗？”
恺撒一字一句说。
“什么都舍弃不了的人，就什么都得不到。”
“你舍弃了除了路鸣泽以外的所有人换来的结局就是现在，承认吧。”
“.”
路明非沉默地听完了凯撒的话语。
的确，凯撒所言不虚。
他至今为止的努力，都是站在路明非角度上采取的行动，毫无疑问，他做到了最佳，也已经尽力。
但是黑王始终无法讨伐。
或许在【言灵.婆娑】所创造出的无数个世界中，路明非能够成长为不得了的大人物，但也无法回到‘真正的世界’，将黑王击败。
路明非现在回去，就很可能会触发黑王复苏。
而到时候，他会昏迷，而所有的伙伴将战死。
路明非能够接受自己的死亡，甚至也已经能够接受自己和伙伴们奔向绝死的深渊。
作为雇佣兵，他常常体验死亡的恐怖，也自认为已经能够面对。
但是他唯独不接受‘自己昏迷在床上，伙伴们为了他一个个送死’。
但——————
“说不定这次就会成功呢？”
路明非顶着凯撒的注视说到，“你们那个恶趣味取名的【从***归来的路明非】计划，说不定就会在我这一次成功呢？”
凯撒皱眉，“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吗——诺诺已经倒下了，那个计划已经搁置了。”
“所以我说的是‘这一次’，说不定，这个计划不是搁置，而是已经实现了呢？”
路明非认真说。
“你们上次输了——是因为我没有上场吧？”
“这一次，我会【交易】。”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路明非能够感受到体内的路鸣泽为之一颤。
只是一次交易的话，既不会杀死路明非，也不会杀死路鸣泽，但是，也正因为【代价】如此之小，所能够获得的利益也很小。
本来【交易】应该是随着次数增多，效果也随之上升，因为其代表的就是路明非接受自身的宿命，将‘奥丁’已经彻底消失的神权神格接纳，又将‘洛基’路鸣泽献祭以此换来同等级的力量。
也就是以诡计之神洛基的力量来‘欺骗’神格，假装自己回归了‘奥丁’的过程。
所以他才可以对所有龙王说出‘僭越’之言。
但一次交易，远远没有那样的效果，最多只能是让路明非和路鸣泽同步刹那，晕倒的概率更大。
不使用【第四次交易】就没有意义。
所以接下来要说的.仅仅是路明非的意气之言。
“经历了赛博朋克，经历了那么多的我.虽然还是个凡人，但也是被全地表人类仰仗的大统领，所以，我的灵魂就算碎裂成粉末，我也会尽量和路鸣泽维持平衡。”
“我不会倒下，直到最后一刻，我也会和【黑王（我）】战斗。”
【你看，凯撒，这一次，我会赢的。】
【相信我吧。】
路明非如此说道。
路明非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决断。
但在王座上，凯撒本来怀念的眼神，却被刺痛般移开。
眼中寒光一闪，眉间浮起阴霾。
是啊。
路明非所说的，的确是值得憧憬的未来。
就像他们曾经说的那样。
“但是和没有失败过的你不同，我可是一直‘失败’过来的。”
眉头拧成一团，忽地，男人从王座上站起。
他居高临下凝视路明非。
“我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还真是很有电影氛围的台词啊。”路明非却反倒笑出了声，如何能不笑了，毕竟——
“话说，等我们打完这一架，我有话要对你说，嗯，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