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爵八百万
“别闹了啊，赶快把挽歌礼葬的樱落箱庭的真相告诉我啊！”
好在，伊尔梦还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维持着最后的本心、直直看着某个小角落，目不斜视。
“一言难尽……不过呢，既然领主大人这么渴望的话，姐姐和近月都会告诉您的，关于那段——深埋于阴暗的历史！”被拒绝的两只小女仆没有一点沮丧，她们俏皮地撇了撇嘴，之前的沉闷与幽怨一扫而空，“所谓挽歌礼葬的樱落箱庭——”
伊尔梦还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希月近月——笑容处处勾人魂魄，稍不留神就会被她迷住。
还好白发赤眸的少女当时没说出什么害羞的话，不然就亏大了！
至于她当的这个领主大人，还真是不称职呢……
这些天发生过的事儿在伊尔梦的脑中循环闪现，仿佛走马灯一般交错变幻。伊尔梦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洗耳恭听。
“你，真的是梦姐姐嘛？”前些天，埃利希留给她这样一句话。
这并不是埃利希第一次怀疑她的身份了。可为什么——埃利希会质疑她呢？
也许在埃利希看来，她这个有着杀伐果断、快意恩仇的霸者，与过去的那个‘伊尔梦’的智者形象相去甚远。
更甚至，过去的她——那位身体的原主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指挥伙伴给予信任的庞大部队，也不知道该怎样让胜利者们在凯旋中、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她自己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真的还是神术世界的伊尔梦呢？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自己以前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战争之子呢？
当然，此刻她自己，或许永远都不会承认这点。
因为这样猜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即便两种可能性也许都不是，也许伊尔梦就是伊尔梦她自己，一个疯狂迷恋着女孩子身体的、又怀揣着英雄王野望的变态。
当然，真正让她在意的不是埃利希的怀疑，而是早些时候她与希月近月的一段对话。
天黑前，两只可爱的双子女仆姐妹找到伊尔梦，问了她一个问题。
“领主大人。姐姐很好奇，伊尔梦——这是您的名字吗？”
“当然，你为什么这么问？”
“那天，近月听见您自己用‘伊尔梦’这个名字来称呼您，姐姐很好奇那是为什么，您为什么要那样说？”
“——那天？”伊尔梦回忆起前几天的事情。
她隐约还记得那天近月来城堡的密室找她，与伊尔梦撞了正着，那天，当她们喊着自己尊崇的领主大人的时候，近月的确有过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听到了难以置信的话。
而伊尔梦那时候，其实一直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可现在她知道了，原来，令近月惊讶的——是她的名字！
“你还问为什么……因为那就是我的名字，你们竟然喊我领主大人的话，至少也知道我的真名吧，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伊尔梦挠了挠头，一脸无辜。
“领主大人，那是第一骑士大人给您取的名字嘛？——真难听。”
“……不，不是她。我本来就叫伊尔梦啊，洛林和艾丽安格拉是我的姓氏。”
“噢，是嘛？领主大人，姐姐和近月是您的贴身女仆，可近月还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儿，是近月忘了，还是您的脑子坏掉了？。”
“等等……你、你、你说什么？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名字？”近月的话让伊尔梦心里突然泛起阵阵寒意。
是的，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无论是在什么场合，哪怕伊尔梦自己开口询问了改口的请求，希月和近月也一直都执着地称呼她为“领主大人”，而从来没叫过她“伊尔梦”，亦或者是“伊尔梦大人”。她当初还自以为是地去认为，那是自己的两只可爱女仆的口癖，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近月，难道……难道说，我失忆以前是没有名字的？”伊尔梦声音都在颤抖。
“没错，领主大人。您是独一无二的艾丽安格拉家族的继承人，也是最尊贵的洛林血脉的纯血继承者，所以，您根本不需要像人类一样给自己标记上姓名，更何况是那么没有品位的、低俗的名字。就像埃利希这个名字一样，真是难听死了，比伊尔梦这个还要难听十倍。”
“等等，我……”伊尔梦的脑子一片混沌。
初次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原主人以前的很多事情她都忘记了。
比如她的女仆希月和近月，比如她的妹妹埃利希，比如她的家族成员，比如她的麾下财富。而许多东西，她都是在见到埃利希以后，才一点一滴地稍微回忆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忘记了太多不该忘记的事，也做了太多原本不该去做的事情。
但是，她还握有唯一一个真理——她是伊尔梦，是最强的单兵之王，她必须要找回暧昧模糊的记忆。
可是现在……现在的她却惊讶地发现，她原本以为自己紧握着的真理，此刻在近月的一句询问下，竟然变得虚幻，就如同和雪花点重叠一般，闪烁不清起来了。
她的记忆里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样东西，一个本不应该被她记住的东西——她的名字！！
是的，如果说她原本没有名字，可她为什么还记得自己叫伊尔梦？
如果说是因为她的记忆发生了混乱，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而这个名字，又有什么含义？
如果她不是伊尔梦，那她又是谁？——她真的是，那个思念着记忆中某个黑色影子的伊尔梦吗？还是这个世界的身体，接收了神术世界的她的一部分记忆。
在那个悲凉如哀伤之末的季节，伊尔梦如坠冰窟，只那一瞬间，她的心都快被冻住了。
——她，到底是谁？
伊尔梦头疼不已。
可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就算是本该是最了解她的希月和近月，也不能。
“唔……啊啊啊…………”
“领主大人，您怎么了？”
近月轻轻扶住伊尔梦的肩膀，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地问道。
“我啊，现在连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据，都怀疑全部是假的了。所以呢，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相信什么。希月，还有近月，我啊，现在可是突然间有点，难过呢……”在亮金色中长发的少女和淡紫色头发的少女面前，伊尔梦毫不掩饰自己软弱和恐惧。
没错，自以为是——并不可怕。而最为可怕的是，有一天那个人意识到了能够自以为是的事实，却是由神秘的虚数代码构造的。
而现在，唯一能证明伊尔梦身份的人就只有希月和近月了。
第六十三章：要不近月来给你揉揉吧
可是，她依旧十分不安。
她原以为，她的冒险终于迈出了一大步，等待着她的是一片美好的坦途，充满了令人钦羡的辉煌。但其实，她的身前根本就没有什么路，一切都只是虚幻，她一直都在原地，然后徘徊打转，从未前进过半步。
而等到那时候，她又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世界呢？
比如说，其实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由她的自以为是而自导自演的闹剧，她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伊尔梦，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人偶而已。
“领主大人，您能打起精神来吗？——请不要让近月把您看扁！就算您是个变态，也请您一直保持hentai的傲然。”近月皱着眉头说。
“你这算是安慰我么，我可爱的女仆？啊啊。近月，你还真是……算了。破碎意味着终结，也未尝不是另一次新生。”但是伊尔梦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近月的手，“过阵子我就要…………”
“不，姐姐和近月也要跟您去！”
很显然，近月打断了伊尔梦的话，语气异常强硬，“领主大人，您去哪里，姐姐和近月就跟您去！”
“但是……”
“没什么但是！领主大人，您虽然忘了近月，可是近月并没有忘记您。您对近月所做过的一切，近月永远都不会忘！”近月激动地伊尔梦的双臂，死死地将其钳住。
“永远都不会忘？你、你不是被我威逼利诱来的女仆吗？难道——我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领主大人，姐姐和近月是您的女仆，而被您用惨无人道的肮脏手段摧毁了一生的近月，会服侍您一辈子。”注视着伊尔梦的双眼，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与迟疑，语气是那么自然，就好像她说的全都是真的一样，“在您的绅士之道下，近月已经被您洗了脑，成为了您的奴隶，所以把姐姐也拉过来的近月根本不敢反抗您。”
但是，伊尔梦本能地认为她在骗自己。没错，她越是说的理所当然，伊尔梦就越是认为她在说谎。
可在她们毫无保留的目光下，伊尔梦觉得反而是自己有些心虚。“那个，那种奇怪的事情想做就做……我应该，还不是那种人吧？”伊尔梦尴尬地笑了笑。
“喂喂喂，还有那个洗脑是什么鬼的，惨无人道的肮脏手段又是什么东西？好可怕啊……别把说的我像个变态一样好不好。”反驳的伊尔梦却是扭过了头，不敢跟近月对视。
——这时，一股醉人心脾的香气钻进了伊尔梦的鼻子。
近月俏丽的脸蛋儿近在眼前，白发赤眸的少女则是无意间记起了前些天，被近月强吻时品尝到的美味——那是甜到浓腻的砂糖滋味。
“没错，领主大人，您就是个变态。”近月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我就是个不择不扣的变态，唉……”
即便此刻的伊尔梦只要稍有动作，就可以碰到近月吹弹可破的滑嫩肌肤。但伊尔梦的语气里却是透着悲伤，她没有选择反驳，或者说，她已经没有反驳的力气了。
“——但是没关系！”
近月突然抱紧了伊尔梦，用理所当然的口吻陈述着一个事实——
“就算您是个变态，就算你不再是近月熟知的那个领主大人，近月也会永远在您身边，等待着您记起近月的那一天！”
而为了不让伊尔梦看见自己湿润的眼睛，近月将整个身体都缩进了她的怀里，下巴倚在她的肩膀，趴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领主大人，近月再也不会把您丢下了……”
“嗯。”没有说什么刻意的话，轻声应下的少女只是静静地绾过近月柔顺的长发，自然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的在怀里。
她觉得，她与近月之间有一种玄妙的默契。而这只小女仆的身上充满了诱惑，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伊尔梦的心绪。抱着她，伊尔梦一瞬间感慨万千。
冷淡、病娇、毒舌、行事举止难以捉摸，但却心思细腻——这就是伊尔梦眼中的近月。
而潜意识里，伊尔梦从来都不相信她和希月会害自己。
即使希月和近月经常对自己恶言相向，即使她们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但伊尔梦始终没有怀疑过她们的心意。
至于理由？——伊尔梦也不知道。与其说一种默契，不如说是一种习惯？
对白发赤眸的少女来说，这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一样吧，那种依靠时间淬炼出的默契。每次与近月对话时，伊尔梦都能感觉到她与自己之间的那股默契。
理所当然、顺理成章，自然也就无法找出什么可靠的理由来。
而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大约也只有常年的朝夕相处，彼此才会酝酿出那种奇妙的默契吧。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总能心领神会，无需多余的寒暄和解释。
即使头脑中的记忆失去了，身体还会记得的，即使嘴上不说，内心底也会保留的。
一种永远忘不掉的习惯——而伊尔梦，相信这种习惯！
“领主大人，您可以放开近月吗？近月有些喘不过来气……”
“唔嗯，那个……对不起，非常抱歉啊。”
或许正因为是烙印在本能中的那种习惯，使伊尔梦本能地信赖着近月，以至于她在恍惚中，都会抱住真实的对方，而被对方提醒了，更是舍不得放开双手，让近月从自己的怀中逃脱。是的，哪怕等待着她的是一场搞错了的冒险物语，哪怕连自己的存在都被怀疑，哪怕同行的伙伴就是自己的宿敌，哪怕自己曾经珍视的人如今只能靠习惯来回忆她们的好——少女也要朝着自以为对的方向迈出脚步。
“领主大人，您为什么要色眯眯的眼神看着近月？噢，是嘛！近月明白了！一定是姐姐和近月的嘴唇很好吃吧？那么，您要不要再吃一点呀~~~~”
近月笑眯眯地看着伊尔梦，还微微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粉嫩的双唇，“领主大人，要不近月来给你揉揉吧。”
“可恶……区区女仆而已，不要调戏我啊！哼，敢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一定做好觉悟了吧。”雪白色长发下白皙的脸蛋浮现出一丝绯红。
“噢，是嘛？——领主大人，那您打算怎么惩罚您的女仆呢？”
“你好吵啊。既然如此……没办法，在这鬼地方走了这么久了，脚有些痛了，既然你想揉的话，比起胸部，还是揉脚更适合你。”
“没有问题，当然没有问题。”近月亲切地说着，趁着白发少女的怨气未消、还没有答应，她便已经握住了伊尔梦的小脚。“好滑。舔起来一定很舒服。”
“都说了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好滑的话，那是袜子的感觉，跟脚可没关系，无论是谁都是一样的感觉。而且，近月你又不是什么舔足同好会的。”少女脸上的绯红更明显了。
“才不是呢！而且脚还很软，说起来，舔足——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亮金色长发的少女仿佛被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