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日寒梅
“若张真人亲上少林,不知方丈可愿割舍少林九阳功,救人一命?”
“阿弥陀佛!”空闻宣了一声佛号,闭嘴不言。
一旁的空智不忿道:“我门中武学,怎可轻授他人。”
朱昱辰微微一笑,问空闻道:“若是我以这个问题,去问峨眉灭绝,你觉得她会怎么选?”
空闻叹息一声,闭目念经,空智冷哼一声,状似不屑,但眼神闪烁,显然心虚,他强自辩解道:“他武当和峨眉亲如一家,怎可相提并论!”
【张三丰于一月前,携张无忌亲上少林,被少林礼送下山;灭绝师太于峨眉得知此事,遣静虚师太亲往武当,口述峨眉九阳功】
看到系统旁白,朱昱辰意有所指,道:“若论亲厚,少林与峨眉皆自佛门,而武当是道家。”
看两人冥顽不灵,朱昱辰叹息一声,努力道:“昔日有佛祖割肉饲鹰的故事在前,后有达摩舍身入梁武帝宫中,此后才有达摩北渡,一花传五叶,禅宗始兴。你可明白其中的奥妙?”
空闻合十道……
“前人心血,岂能轻授,若用之不正,岂不是我等罪过。我少林也不禁信善抄录佛经,导人向善。”
“佛有慈悲心,老衲当持金刚意,以己护道。”
朱昱辰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说。他看向一旁的何太冲、班淑娴,道……
“两位远在西域昆仑,也来中原贪图倚天剑中的武功秘籍吗?”
“昆仑三圣何足道,以琴、棋、剑闻名西域,更曾经以棋、剑之道,在少林寺外威压少林。他留下的武功,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们二人研习?”
何太冲目光躲闪,不断看向妻子班淑娴;而班淑娴眉心满是戾气,夫妻二人,哪里有半点大派掌门人的样子。
朱昱辰不再多言,挥了挥手,对阿牛道:“你将他们五人,挂到客栈外的旗杆上,若再有人前来挑事,不必留手了。”
阿牛躬身应声,空闻神色一怔,怒道:“施主慎重考虑……”
朱昱辰已懒得说话,衣袖一甩,一道大力击在他胸口,空闻脸色忽青忽白,已然受了内伤,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朱昱辰这才道:“你不必以少林来压我,就少林后山那三个废物,我还没放在眼里,再敢多言,我就踏平少林。”
明明话音平淡,但空闻心中一冷,一股杀意充斥身心,知道此人绝不是虚言。他苦涩道:“不知施主如何才愿意和解?”
朱昱辰并不搭理他,走到一旁的桌案前,提笔写到:中秋佳辰,望与君一会,请勿拒之。
一边封入信封,一边对阿牛道:“我书信一封,你遣人送上武当给张真人。等来人回来,再放他们离去。”
阿牛应了一声,点头答应之后收了书信,手提脚踹,将五人赶出房间。
有少林神僧,昆仑掌门被人挂在旗杆上羞辱,此后再无人敢不识趣,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直到朱昱辰收到张三丰回信,阿牛才将五人放走。五人一言不发,带着门人扭头就走,少林和昆仑的脸面算是彻底被人踩平了。
………………
中秋佳节,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武当山下。
解剑石下,宋远桥、俞莲舟、张翠山三人已经等待多时。
虽然已经听两位师弟说过,但真看到朱昱辰的容貌,宋远桥还是惊愕了瞬间,暗道:“此人的年龄,只怕还不足双十之数。”
只是他接掌门户十数年,平日里待人接物,早已经喜怒不形于色,也不会去执着他的真实年龄,只是正常的上前见礼。
双方见礼过后,宋远桥也没有问他们有没有携带兵器,直言道:“得知前辈中秋拜访,家师扫榻以待,前辈请。”
朱昱辰颔首道:“有幸得遇道门大宗师,朱某理应亲上武当拜访。”
看他说的客气,并非来武当挑衅的样子,宋远桥暗中松了一口气,一边引路一边介绍武当山上的景致。
等入了前山太和殿,此地除了武当七侠,再无其他人。张三丰已经在崖边等待,在他身旁,古松清风,动静相谐,衣袍翻飞间,浑然天成,恍如真仙。
朱昱辰不由拊掌道:“真人果然不愧一代大宗师,只见此景,内外通透,境界已不在我之下。”
张三丰抚须笑道……
“道友谬赞!”
“昔日莲舟回山,说起道友。以目伤人,以心印心,颇有达摩之风,彼时贫道也颇受启发,就得知道友元神一道已经超越老夫!”
“今日一见,道友随意洒脱,虽第一次至武当,但一身气息,与太和山合而为一,老道再无地利之优。”
“道友随地而利己,不拘一地而成。非我能及。”
朱昱辰点点头,道:“朱某武道有成,不论身处何地,周身十丈之内,与天地合一。”
张三丰赞叹道:“老道久居太和,却不知道天下间有道友这般奇才,观道友年岁,不过双十之数,古今未有。”
第142 章 论道三丰
朱昱辰宛若游玩的旅客,潇洒随意,已经站在张三丰跟前三尺,看向山下,随意道……
“前辈是大宗师,如今不过武道之路初成,这才拘于一地,待前辈境界圆融,只怕我要自愧不如。”
“我道门一向厚积薄发,后劲延绵不绝,前辈积累深厚,既然已入此境,日后进境非我能比。”
“至于年龄?不过虚妄,晚辈历经四世,三次转世,收刮前人遗藏,才初成化神此境。”
身后宋远桥诸人不由哗然,几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这人胡说八道。
张三丰愕然片刻,笑道:“道友竟是道门前辈轮回转世?此界真有轮回之说?”
朱昱辰笑道:“此界?前辈相信我的话,不觉得我故意夸大其词。”
张三丰坦然道:“老道坐关时,时常感觉自身处于一颗圆球上,随地而动。直到武道初成。”
他指了指天空,道:“说来不信,老道那一刻神游太虚,恍惚间飞出天外,不见星辰,只见得一片黑暗。虽然只得一息,但也知道天外有天。”
朱昱辰叹息一声,道:“我却是不如前辈慧根深种,只能埋头俗世,步步攀登。”
张三丰笑道:“步步登高也没什么不好,万丈高楼平地起,一步一步自己走,也踏实。”
………………
朱昱辰哈哈一笑,道:“今日来见前辈,可不是只打嘴仗,前辈请!”
张三丰抚须道:“老道体弱,却是不如道友筋骨强健,还望道友手下留情!”
朱昱辰摇摇头,道:“比武较技,只为论道,不是比拼内功。”
他随意踏步,明明慢如游人,下一刻却已经到了张三丰身前一尺,原地还有残影留存,右手已经挥袖拂出。只此一动,仿佛扭曲空间距离,蕴含的动静之道,就看的其他人想要头晕目眩到吐血。
张三丰右手抚须,衣袖一甩一荡,一式“如封似闭”,浑然天成,封锁身前一尺。
朱昱辰不以为意,初始右手下垂,如捏兰花,禅意深厚,拂手到中途,已经快如流行,如手挥琴弦,浑然天成,临近张三丰衣袍,却又如禅房幽兰,自然写意,静到极致。
手指与衣袖相撞,前者轻松写意,却重如山岳,后者柔弱至极,却浑然如钢。碰撞间“咚”的一声,宛若惊雷,随后“噼啪”之声不绝于耳。
朱昱辰拂在衣袖上,只感觉初始重重绵柔之劲,如云如棉,层层叠叠,触之如钢。道道指力被太极劲倾泻转移,封锁经脉穴道失败。
张三丰赞叹道:“道友这一手,兼具三门武学,佛道皆有,动静、刚柔、快慢转变自如,妙不可言。”
朱昱辰不以为意,道:“佛门拈花指,九阴真经之手挥五弦,桃花岛兰花拂穴手。”
说话间朱昱辰拂手变掌,如须弥山倾,刚猛至极,拍向张三丰衣袖。
张三丰愕然道:“佛门大金刚掌力。”说话间右手一番一转,已经从衣袖中探出,手掌一翻,轻柔无力,撞向手掌。
朱昱辰只觉道道掌力如丝如线,缠绕向手掌,想要层层化解大金刚力。他微微一笑,手掌戛然而止,刚猛至极的掌力猛然一空,变得空空荡荡,虚不受力。
原本呼啸的掌力变做控鹤擒龙的吸力,与张三丰云手相碰,前者如龙曲折,后者如丝缠绕,皆是刚柔曲直兼备。
只听“啵”的一声,两人脚下犹如地龙翻身,脚下三尺波浪起伏,块块石板碎裂成渣,沟壑成型。
气浪翻滚间,围观的八人不得不抽身后退。场中两人无暇他顾……
朱昱辰手掌并指,一指点出,如烈阳霸道,如挥洒江山之写意。指力如光如水,无所不至,封锁张三丰胸前、四肢各处大穴。
张三丰双手虚抱,如怀抱婴儿,气息虚化,若存若失,犹如一颗鸡子,真气滴溜溜旋转,将指力偏移。
两者一触即收,朱昱辰不等指力耗尽,已经并指为剑,如五岳真形,如一剑生万法。
张三丰不为表象所动,右手蜷曲虚握,如握长剑,挥洒间阴阳互济,龙虎汇聚,毫无破绽。
两者碰触间,朱昱辰万剑归一,化作无情一剑,唯我唯道,分割阴阳。
两人身形一顿,张三丰犹如云鹤腾空,纵横九霄,明明很慢,却快如奔雷;朱昱辰身形如流星闪退,明明很快,却又如云飘渺,给人慢吞吞的感觉。
自两人交手以来,种种违和感,让人无法体会,明明以为慢的人,快到极致,明明出手快的人,却慢如老牛。
………………
“老道体弱,就此打住。”张三丰摆手道。
朱昱辰失笑,道……
“前辈筋骨如龙,早已以纯阳无极真气易经洗髓,哪里称的上老。纯阳无极,纯阳之道至精至纯,无极之道化两仪,而生太极。”
“前辈之道,尽在纯阳无极。原来前辈早已找到前路,却是被技巧耽误了!”
张三丰抚须道……
“老道早年随觉远大师在少林打杂,全然不会武功。直到后来机缘巧合,才踏入武道之途。能有今日成就,老夫已然满足。”
“我以纯阳化太极,统合一身所学,武当就此流传千古,也是一段佳话。”
朱昱辰衣袖一甩,两册书册已经飞向张三丰,道……
“前辈慧根深种,根基深厚,我也想看看日后还能否有再见之机。”
“这其中一册,是《九阳真经》,旨在积累内功,贯通大周天经脉,以求真气生生不息。”
“一册是道门《九阴真经》精要,微言大义,字字珠玑。晚辈受益匪浅,如今留着也是无用,今天转送给前辈。”
听到《九阳真经》,人群中张翠山神色激动,忍不住踏前一步,宋远桥伸出手握住他肩膀,摇了摇头。
张三丰愕然片刻,手抚九阳真经,叹道:“若是道友早来一月就好了!”
朱昱辰一转念已经明白,问道:“前辈是为了张无忌!”
张三丰点点头,道:“我那孩儿身受寒毒之苦,日日苦熬,老道本已经放弃,却没想到……”
第143 章 坐等七伤拳上门,朱昱辰欲推张无忌上位
“一饮一啄,皆有天定。昔日前辈师徒遗失此经,今日再归武当,也是缘法。想来现在也不算晚。”朱昱辰道。
张三丰将经书收了起来,转身道:“翠山,你今日且下山去,寻了无忌与素素回来。”
张翠山神色振奋,当即领命就要离去,殷梨亭便与他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