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他抹去嘴角的血迹，“我记得你和蓝染伊织是姐弟……”
“科研需要。你的斩魄刀能力，还有灵骸技术……都是绝佳的研究素材。”
“我想也是……但不止如此吧？”
“别担心，只是采集点数据。”
佑姬站起身，“顺便让你挡一下我的实验品。”
影狼佐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崩玉幽光，感受到那股充满吸引力但危机重重的灵压，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现在是……”
“嘘——”
佑姬的斩魄刀突然抵住他喉咙，脸上笑容不变。
远处传来流魂街居民的说笑声，几个孩子举着风车跑过巷口。在这平凡的背景音中，影狼佐听见佑姬用轻快的语气说出毛骨悚然的话:
“现在，让我们聊聊怎么把你的灵骸……改造成更‘耐用’的实验容器吧？
不这样的话，可禁不住伊织砍几刀～”
“伊织？？蓝染伊织？”
影狼佐更恍惚了，“这事蓝染伊织也知道？你，你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你对我有用，就这么简单。”
佑姬眼睛微眯:“没有实物可骗不了我的好弟弟……这样虽然费点事，但我真的想看看当我死在他面前，那家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第578章蓝染之死。
起初，谁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么重要，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任务而已:
晨光透过纸窗洒入一番队议事厅，山本元柳斋重国端坐主位，双手拄着拐杖，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座的队长们。
“今日召集诸位，是为流魂街的异变。”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寂静的议事厅内回荡，“过去十天，西流魂街七十八区至八十区，共计三百七十余名魂魄无故消失，未留下任何转世或被虚吞噬的痕迹。”
京乐春水微微抬了抬斗笠，露出半张若有所思的脸:“总队长，这种小事也需要队长级出动？”
春水说得没错，这种事放到队长会议上是有些突兀，区区三四百个魂魄，远不足以惊动十三队的高层。要是三百多个死神神秘失踪，那才是真的不得了，至于普通魂魄，尤其是无法地带的……很稀奇吗？
没准就是帮派火并嘛！
“小事？”
山本冷哼一声，拐杖轻点地面，雀部长次郎打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涅茧利低垂着眼皮安静地走了进来，没有用他那独特的嗓音说什么风凉话，而是默默拿出一个眼球模样的投影仪，展开一幅灵子测绘图。
众人都认识这个家伙，知道他被伊织从蛆虫之巢里捞了出来，现在应该是被调到技术开发局（十二番队）了……一个席官能在队长会议上发言，证明他很受曳舟桐生的器重。
“看看这些残留的灵子轨迹，经过我们技术开发局的检测，这些样本出现了极为统一的某种特征。”
图中，本该均匀分布的灵子呈现出诡异的螺旋状，如同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更令人不安的是，每一次螺旋都有细小的黑色微粒游离在外——老实说大部分队长根本看不懂，也没有认真听。
卯之花烈凝视着图纸，温婉的眉宇间罕见地浮现凝重:“这不是虚的作为……倒像是……”
“像是某种实验。”
涅茧利突然插话，金色瞳孔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此时他便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了，“有趣，非常有趣！这些结晶的结构和虚圈采集到的一些样本的相似度达到87.9％，内部含有死神的灵压特质但同时也符合虚的波段。简直就像——”
“将死神和虚的力量强行融合后的产物，也就是‘虚化’。”
山本打断了涅茧利的话，目光转向角落里的女性队长，“曳舟队长。”
一直沉默的曳舟桐生抬起头，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总队长请吩咐。”
“你精通魂魄改造技术，这本来也是技术开发局的负责范围，所以此次由你带队调查。”
山本的视线移向咳嗽的浮竹十四郎，“浮竹，你也要带队一同前往，无论目标留下什么样的痕迹，都一定要彻底清理干净！”
浮竹掩嘴轻咳两声，苍白的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遵命。”
——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故意避开了某人，但其他人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聚焦在了蓝染伊织身上。
【虚化】！
如果说“纲弥代之乱”还没发生以前，这对死神们来说确实是个非常抽象的概念，大家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研究过，但现在的他们却已经相当熟悉相关概念了。
虚化，死神化，以及对应的“假面”和“破面”，护廷十三队很清楚地知道这两者的存在，以及其所拥有的力量，抱着既感兴趣又敬而远之的态度。
从原则上来说，虚化技术是不被允许开发的，因为这涉及到尸魂界的“伦理”问题，会在体系内制造出无法预测的混乱，四十六室也决不可能放任这种研究。
开玩笑，这玩意已经不是“离经叛道”了，根本就是异端！
然而因为某个特殊人物，十三队内部其实是在悄悄进行着相关技术的实验与开发的，名义上是制作“疫苗”来针对虚化现象，以便将来遇到时可以免疫。
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人去较真。
这个特殊人物就是前队长，初代元老的斋藤不老不死！
她在纲弥代事件中受到了致命伤，因为虚化才侥幸不死，某人为了救她而接收了纲弥代时滩的实验室以及里面的所有资料。
从山本到浮竹，所有队长都知道伊织私下里在干什么，也知道涅茧利这个名义上的十二番队席官，说到底还是蓝染伊织的私人雇佣兵。甚至连四十六室的那群老头子，其实也一样清楚。
——但这又能怎样呢？
难道要强逼着蓝染伊织放弃研究，然后再把斋藤不老不死给“处理”掉吗？
后者倒是没什么问题，顶多也就是引来不满，但四十六室这些年也不是头一回被人戳脊梁骨了，只要有“维持秩序”这面大旗，那么所有人都不能说什么。
但前者很有问题:
蓝染伊织并不是一个容易拿捏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具有反抗的能力，可怕的是他也有相应的魄力！
倒不是怕了他（就是真的怕了也不能承认），而是将蓝染伊织逼到对立面是相当不划算的。
就算真的发生冲突，无论武力对抗还是开会表决，四十六室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十三队早就被某人渗透彻底，完全变成他的形状了，五大贵族中最有力的朽木和四枫院，新一代掌门人也被牢牢绑住，四十六室哪怕内部表决都无法统一意见……
所以大家默认了蓝染伊织的虚化研究，大不了让那家伙完成了之后就封禁起来嘛，就跟其它禁术一样束之高阁便可以了。
并且，有些人的观念也悄然开始变化:
倘若这种技术被验证了可行性和安全性，那么在被别人掌握之前，果然还是落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有人觊觎，有人反对，有人漠不关心——这就是在暗中汹涌的波涛。
斋藤不老不死“退休”，被高层认为是一种示好，既然她退出了护廷十三队，那么即便虚化出现问题，也不能算是内部丑闻，很容易撇开关系。
如果一切顺利，大家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伊织的爱好小实验～
然而在如此敏感的队长换代时期，流魂街竟然出现了魂魄失踪和虚化事件——这就像是一只堂而皇之走进来的大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会是蓝染伊织的失误？还是某些人暗中策划的阴谋？
是为了夺取虚化技术？关闭虚化实验？还是想要阻止伊织上位？
这都很难说。
所以山本没有将事情交给伊织，以免落人口实，但同时也给予高度重视，派了最懂技术的两名队长前去，而这两人的手腕也很灵活，遇到什么情况相信都能妥善处理。
——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伊织的接任，这关系到尸魂界下一个千年的安定。
“等等！”
更木剑八突然说话，眼罩下的独眼闪烁着战意，“让老子去不是更快？直接砍了搞鬼的家伙就行！”
众人微微无言，但也没人想跟他解释这里面的情况有多复杂。
“更木队长。”
山本的灵压微微一震，整个议事厅的空气都为之一滞，“此次任务重在调查，而非剿灭。况且……”
总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外:“未必是你想的那种对手，大概无法从中体会到战斗的乐趣。”
“……那就算了。”
更木撇了撇嘴。
他还是比较敬重老爷子的，而且也敏锐察觉到众人的复杂心绪，意识到这正是他最讨厌的那种情况——仅仅用刀剑无法斩断问题的根源。
会议结束后，浮竹追上准备离开的曳舟:“曳舟队长，请留步。”
曳舟转身时，笑眯眯地问道:“浮竹队长还有指教？”
“关于调查小组，我们十三番队如果要出一半人的话……”
两人三言两语敲定了大致的行动计划，曳舟桐生看了一眼落在后面正在和夜一说话的伊织，目光微凝，略一沉思。
“那就这样吧，我们技术开发局会全力以赴的，浮竹队长请放心。”
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在长廊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啊对了，这次的小队里……我会带上涅茧利。”
“理所应当。”
浮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伊织和自己的损友，心中杂念虽多却没有头绪。
应该不是伊织的问题，我的任务就是调查事实真相，将他从阴谋里摘出来——浮竹终究还是相信伊织的。
或许，这个少年（按死神的年龄）会为了自己的爱人违背十三队的铁律，但很难想象……他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如果是他出了事，按说是绝对有能力善后，不留下一点尾巴的。
所以，这次大概率真的和伊织无关！
想通了这点，浮竹心中轻松不少，开始认真思考该抽调哪些人手来处理这件事。
是啊……果然蓝染副队长（佑姬）是最合适的！
既懂技术又有手腕，无论十三，十二番队都有人脉，最关键的是她肯定对任务非常上心，毕竟这牵连到她最疼爱的弟弟呀！
浮竹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找到了完美的人选～
——三天后，这支调查队与瀞灵廷彻底失联。
……
瀞灵廷的晨钟刚敲过七响，一番队队舍内已是一片肃杀。
“四百五十名流魂街居民，二十六名死神，包括两名队长。”
山本的拐杖重重杵在地面，木质地板顿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这简直是对瀞灵廷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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