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596章

作者:诡船

第1058章 留下的谜团

  “叔叔,你是这个。”路明非对楚天骄竖起大拇指,在男人的字典里,这个手势代表“牛逼”。

  他是发自内心觉得楚天骄牛逼,这个男人的做派,这个男人放荡不羁的性格,实在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人都要死了,还在生命的最后狠狠愚弄一把“神明”敢问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难怪像苏小妍那样的大美女也会爱上这个男人,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拒绝这么有魅力的男人?路明非觉得自己要是个女的,说不定这一刻也得被这个别致的男人迷的不要不要的。

  “爽是真的蛮爽的,但当时我也觉得自己死定了。”楚天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雪茄,点上了,“我劝你们也别把我想的太高大上,因为我这人就是这样的烂性格,哪怕我要死了我也要在临死之前恶心一下杀死我的那家伙,我都没命活了,我还考虑什么后果,我这辈子只给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装过孙子。”

  听到楚天骄的话,楚子航沉默着,内心有些触动……只给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装孙子,楚子航对这句话真的有所感触,因为他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一直在装孙子,不论是在妈妈面前,还是在自己面前,他一直都扮演着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甚至有时候卑微的都抬不起头来。

  直到那个雨夜,楚子航才看到那个男人意气风发的一面,他是那么神采飞扬,他是那么坚实可靠,当他拦在“神”的前面让自己逃走时,那一刻“父亲”两个字有了具象化,楚子航终于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到对他的伟大又深沉的爱……不再是以前那种低微又小心翼翼的、大概要被称之为讨好的情感。

  这是多么矛盾一个男人啊,他连死都不怕,连“神”都敢戏耍,他唯独害怕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过得不好,他的前半生是那么威风凛凛、光彩夺目,却甘愿在自己所爱之人的面前遮掩自己所有的光芒,他的爱甚至已经超越了小我,他有勇气为保护心爱之人卑微到尘土里,也有勇气为保护心爱之人挥刀斩向“神明”。

  这个男人,他的后半生始终都为“爱”这个字眼牺牲。

  楚天骄吐出一口浓郁的烟,他英俊的脸上再次恢复了认真冷酷的表情,大概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色,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故事感满满的男人。

  “可是奥丁没有杀死你?”路明非好奇地追问。

  “是的,这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楚天骄深吸一口烟,点点头说,“我对奥丁做出了如此无礼的举动,我亵渎了‘神’,王座上的‘神明’看起来勃然大怒,八足天马也嘶吼着、愤怒的喷涂者黑色的火焰和紫色的雷电,那匹马就是‘神’的王座,我能看到神祇的双眼闪烁着灿金色的光,仿佛流淌着熔岩,巨大的威压像我倾压而下,仿佛要把我撕碎,那一刻,我感受到‘神’即将向我倾泻祂的怒火,这是我代价与惩罚。”

  楚天骄的措辞和语气太让人有画面感了,屋子里所有人听到他的描述,只感觉自己正在面对一尊伟岸高大的“神”,祂那么威严又那么可怖,因为你惹怒了祂,祂的怒火从地狱深处而来,将要烧死胆大的戴罪者。

  “我知道自己逃不走了,我躲不掉,但是没关系,这就是我的宿命,反正我的儿子已经跑掉了,我烂命一条,死在‘神’的手里,我亏么?我一点都不亏!”楚天骄的嘴里叼着雪茄,他语气恶狠狠的说,“但是如果能在临死之前,割下‘神’的一块肉,那老子就赚大发了!”

  楚天骄的话再一次震撼了屋子里的众人,所有人都被他那副悍不畏死的语气给镇住了,他那么凶狠,那么无畏,又那么不计后果……简直就是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

  所有的亡命之徒都走投无路。

  “我都要死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所有我决定放手一搏,准确来说是背水一战,我没想过活,我只想求死,但死之前,我一定要从‘神’的身上撕下一块肉!”嘴里的雪茄被楚天骄咬断,他脸上的表情扭曲又狰狞,“我最后一次点亮了我的黄金瞳,我能感受到,我身体里的龙血在疯狂的沸腾,我用尽最后力气起身,插在我腹部的藤条完全贯穿了我,我站起来的时候它撕裂了我的胃部和脾脏,我能感受到巨大的痛苦和碎裂感,但是无所谓,我本来就是必死的人了,苦难对我来说也算不上折磨。”

  “我的手里还有刀,在‘时间零’的加持下,我向‘神’挥动了刀锋,刀锋所向是祂的脸,那一刻的我杀机毕露,那一刻的我不顾一切,我不需要退路也别无选择,这是我最后的手段了。”楚天骄的语气在此刻恢复了平静,似乎就像他最后面对奥丁时“空无”的心境一般,“我的举动显然出乎了奥丁的预料,‘时间零’的领域里,我似乎能看到奥丁眼里的表情,是的,我和祂靠近的瞬间,我读懂了‘神’的眼神,祂的眼里透着意外、质疑与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惊喜的情绪。”

  “惊喜?”路明非听到这个词,他愣了愣,旋即微微皱起了眉头。

  任谁都会觉得不解吧,面对一个侮辱了自己、还想要杀死自己的凡人,“神”为什么会感到惊喜?

  难道真实的奥丁其实是个受虐狂?

  显然不可能。

  但果然“神”的心思是凡人男人揣测的。

  “我听到了一阵轻蔑的笑声,我不确定这声笑是不是从奥丁嘴里发出来的,也有可能是我的幻觉。”楚天骄继续说着,“我看着我的刀离奥丁越来越近,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砍到祂的脸上……不对,是祂的面具上,刀锋离那张面具的边缘越来越近,我在‘时间零’的领域里,速度快到了极致,那是我这辈子挥出的最快、最专注、最没有后顾之忧的一刀了,我相信就连‘神’也无法无视这一刀,这一刀里灌注了我我全部的杀意,我甚至有那么短暂一瞬间看到了我杀死‘神’的未来。”

  楚天骄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虽然理智上知道他不可能真的把“神”杀死,但所有人都隐隐期盼着,楚天骄的这一刀会对奥丁、这位传说中的神祇造成怎样的阻碍。

  “在我的刀锋无限接近奥丁的那一刻,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奥丁忽然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楚天骄瞪大眼睛,七年前的那一幕似乎就发生在不久的眼前,他仍然记忆犹新。

  “消失?”所有人都对这个词感到不可置信。

  “真的,不过与其说是奥丁消失,不如说是我的感官产生了异样,仿佛被剥夺了视线与听觉一样,我记得奥丁分明在我的眼前,但又仿佛和我隔着遥远的虚空,仅仅一个瞬间,又像是一百年那么久,我感觉我这一刀砍出去一百年那么远。”楚天骄瞪大眼睛说,“那一瞬间我明白了,这是一种比‘时间零’更强悍的言灵,我的面前真的是‘神’,祂随意的玩弄时空,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又重新看到了奥丁的身影,但我的和祂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障,一层薄薄的距离,比纸还薄,却仿佛有无限遥远的距离。”

  所有人都跟着楚天骄一起瞪大眼睛,因为楚天骄的描述的确太玄乎、太匪夷所思了,“时间零”已经是相当高阶的言灵了,并且极其特殊,但楚天骄所讲述的这种能力超越了“时间零”太多,这种玄之又玄的力量,似乎已经超过了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在那样的力量面前,人类的词汇都显得匮乏,总之我的刀穿过那层膜障后变得疲软无力。”楚天骄绞尽脑汁的用,“短短的一个瞬间,我所有的精气神都在这个恍惚间被消耗殆尽,当我砍到奥丁的面具上时,我甚至没能在那张古银色的面具上留下任何痕迹。”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他表情郑重的对楚天骄问:“您确定那是某种言灵的力量么?”

  “我……不太确定。”楚天骄微微皱起了眉,“但我大概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概率,龙王发动言灵是不需要吟唱的,但我看到了奥丁的眼睛,祂的黄金瞳在那一刻很亮很亮,像苏醒的岩浆。”楚天骄低声说,“除了言灵,我想不到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

  路明非点点头,其实在和赫尔佐格战斗的时候,他也在赫尔佐格身上体会过类似的感觉,似乎赫尔佐格拥有某个和奥丁类似甚至相同的能力。

  那么奥丁的确是某位龙王,路明非觉得这个猜想大概八九不离十了。

  “那之后呢?”诺诺好奇的对楚天骄追问。

  “之后,我的‘时间零’就瓦解了,我坠落在水泥地上,大雨拍打在我的身上,冰冷彻骨,我能感觉生命力正迅速从我的身体里流逝。”楚天骄轻声说,“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手也握不动刀了,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里黏糊糊的,我一时间都分不清是雨还是血,隐约间,我好像看到奥丁朝我俯身而下。”

  所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就像在看一部电影最终的结局走向……其实按理来说这时候的故事发展应该是楚天骄被奥丁杀死,但他现在还活着,显然奥丁将要对他做了些其他的事。

  “那之后,奥丁似乎说了些什么,有的我听不懂,有的我听得懂。”楚天骄用低沉而庄严的声音说,“‘卑劣的蝼蚁,罪孽深重的凡人,我将以‘神’之名宽恕你,你将继承奥丁的英名,赐予你无上的伟力’……这大概是我记的最清晰的一段原话,说完这些话后,一张银色的面具被覆盖在我的脸上,脖子和侧脸传来隐约的疼痛,似乎是倒刺,又像是针管,那张面具就好像吸附在我脸上一样,我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生命力正通过那张面具注入到我的身体里。”

  路明非试图回想起击碎那张面具后,面具破损的模样,但那时候他也几乎失去意识了,根本想不起来。

  面具的残片,应该是被酒德麻衣带走了吧,路明非留了个心眼,等之后他会联系酒德麻衣问问。

  “所以,奥丁真的是用祂的面具来控制别人?”叶胜忽然问。

  作为曾经失去意识、在尼伯龙根里徘徊的面具客,叶胜还对那段没有记忆的经历心有余悸。

  “不一定。”路明非摇摇头,“面具也许是其中之一的手段,也许是障眼法,我曾经也以为是面具,但现在听了楚叔叔的话,我有另一个猜测。”

  “什么?”诺诺问,她的大脑里也飞速在头脑风暴。

  此刻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路明非身上,就连楚天骄也不例外的看向路明非,眼神里透着对这个后辈欣赏又期待的光。

  “面具能够赋予能力,而控制思想的,也许是奥丁的语言。”路明非说。

  “语言?”诺诺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像‘言灵·皇帝’那样?”

  “类似,但不一定是‘皇帝’。”路明非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催眠’、‘梦獏’、‘深梦之魇’,这些都是某种程度上能操控别人意识的言灵,也许奥丁拥有某个类似效果且极其上位的言灵。”

  “楚叔叔不是说,在为他戴上面具之前,奥丁对他说了一些话么?”路明非环视所有人说,“有没有可能奥丁是先用某种言灵控制了他的思想,对他下达某种指令,然后为他戴上面具,赋予他一部分权柄与能力。”

  “可是,叶胜师兄的面具被摘下之后,他就从控制被解除了,这一点怎么说?”诺诺提出质疑,“更何况之前我们在尼伯龙根遇到师兄的时候,当时的奥丁是楚子航的老爹,他为什么能和奥丁用相同的方法控制别人?”

第1059章 情场老油条

  “首先,关于楚叔叔能控制别人这一点,也许是奥丁赋予了他相同的能力,不过当然没办法做到原本奥丁本尊的程度。”路明非对诺诺提出的疑点一一解释道,“其次,面具也许是某种媒介,楚叔叔说被奥丁戴上面具的时候,能感觉身体里被注入一股磅礴的生命力,我怀疑是面具提升了他血统里龙血的比例。”

  诺诺沉吟了片刻后,抬起头看向路明非说:“所以不论是楚叔叔还是叶胜师兄,或者是其他被戴上面具的人,他们的力量变强归根结底是因为面具为他们带来的血统的提升,而身体里的龙血比例增高,其本身的理智就更难维持。”

  “对,就是这个逻辑。”路明非点点头说,“当体内的龙血纯粹到一定的程度,‘人’的思想就会被‘龙’的思想所压制,无限接近于死侍那种东西,而这个状态下的个体就更容易被操控,当面具碎裂的时候,龙血的增幅也就随之减弱,人类部分的理智很可能也随之慢慢恢复。”

  “你的分析很严谨,逻辑方面暂时看不出什么漏洞。”诺诺点点头对路明非说,“你说服了我。”

  “也说服了我。”楚天骄的声音忽然传来,他看着路明非,面露欣赏的点点头说,“你的心思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年轻人都要缜密……不,应该说是全部,你这样的天赋在卡塞尔学院都绝不会湮于众人,你们校长应该很器重你吧?”

  “何止是其中,他入学他一年,学校里都传他是校长流落民间的私生子。”诺诺调侃着说。

  “那也很正常,我要是你们校长,我也不会放过路明非这样的人才。”楚天骄点点头说,目光又落到诺诺身上,“你也很优秀,思维的速度和缜密性一点也不输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的女孩里,你一定也是佼佼者吧?”

  “谢谢您,但其实我一向不喜欢和女孩子比。”诺诺礼貌又不失骄傲地说。

  “真有气势,哈哈哈哈,怪不得加图索家的年轻人会爱上你。”楚天骄朝诺诺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对这个浑身充满英气的女孩也蛮欣赏的。

  诺诺和恺撒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楚天骄一句话就点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表现的很腻歪的样子,也没有在楚天骄面前做出过任何亲密举动,甚至楚天骄根本就不了解他们,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不可能有人和这个失踪了七年之久的男人提起过他们的事。

  “这你也能猜到?”就连身为狗仔之王的芬格尔也被惊到了。

  “那当然,叔叔我可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我看的那叫一个通透。”楚天骄昂着眉毛说,“知道什么叫情场圣人么?”

  “我去,真的假的,我怎么那么不信呢?”芬格尔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楚天骄,“该不会是看他们俩靠的近,瞎蒙的吧?”

  “瞎蒙?”楚天骄眉毛一挑,感觉自己的人格都被侮辱了,他的目光又落在叶胜和酒德亚纪身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两个年轻人也是一对,是吧?而且在一起的时间不会短。”

  “您猜的真准。”叶胜很有礼貌的对楚天骄点点头,他牵着酒德亚纪的手说,“我和亚纪就快结婚了。”

  “看吧,我猜你们在一起至少三年以上。”楚天骄昂着脑袋,表情骄傲地说,“小情侣在我面前不需要拘谨,尽管把手牵上,叔叔我这个人很开明的,早恋这种事,我从初中就开始了。”

  叶胜和酒德亚纪倒也是听话的性格,还真的因为楚天骄的话两人把手拉在一起,两个人对视一眼,分别都有些脸红。

  “还真有点东西啊!”芬格尔感慨道,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指向屋子里的绘梨衣,对楚天骄问,“那你看得出来,我和这姑娘是一对么?”

  被芬格尔指到的绘梨衣有点意外,路明非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芬格尔这家伙,为了争回面子,是真是什么鬼话都能扯的出来。

  “别扯了,这姑娘怎么可能和你是一对呢?”楚天骄摆摆手,涌很笃定的语气说,“很明显,她和路明非才是一对啊,你没看到她看路明非的眼神么?我老早就注意到了,这姑娘眼睛几乎都要长路明非身上了,还有路明非对她的语气,这对小情侣的感情一定很好。”

  “楚叔叔,我和绘梨衣已经结婚了。”路明非对楚天骄解释道,“在日本举办的婚礼,我的家人和绘梨衣的家人都有参加,师兄和老大都是我们的伴郎。”

  路明非指着楚子航和恺撒,对楚子航说。

  “哎呀,英年早婚啊,颇有我当年的风范!”楚天骄对路明非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想当年我和你苏阿姨也是一见钟情,没认识多久就把结婚证领了,看到你们就像看到当年我们的影子,那时候我和你小子一样优秀,但我比你要英俊点,这小姑娘倒是真能赶得上你苏阿姨年轻时候那么好看,看起来这姑娘是真的一颗心全在你身上,她是真爱你啊,这姑娘我看行,既然结了婚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楚天骄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但他的语气里却隐隐透着意味深长的遗憾,因为他真的从路明非和绘梨衣身上看到了自己和苏小妍当年的影子……曾经他们也是如此恩爱、郎才女貌的一对,他对那个女人一见钟情,那个女人也为他坠入爱河,可最终他没有尽到作为一个丈夫的职责,他失职了,于是失去了自己的挚爱。

  “谢谢您,楚叔叔。”路明非拉起绘梨衣的手里,对楚天骄保证道,“我一定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楚天骄欣慰的笑笑,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苏茜的身上。

  楚天骄看了看苏茜又看了看楚子航,眼神在那个寡言少女的中国女孩和自己的儿子身上徘徊。

  “大叔,你看他们俩是一对么?”芬格尔在一旁引导性地问道。

  “一对……倒不是一对。”楚天骄又看了看苏茜和楚子航,有些欲言又止,“但是……”

  楚子航用余光看了眼苏茜,他看着芬格尔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满芬格尔在他爸面前把他和苏茜这样强行拉郎配的行为。

  “小姑娘啊,不好意思。”楚天骄冲苏茜挠了挠头,语气有些歉意地说,“我这儿子从小就是这种性格,他不太会表达自己的心思,也看不太出来别人的球心思,还很难体谅别人的感受,我和他妈妈在这一点上从小就对他太疏忽了这些年我也没有陪在他身边,是叔叔的问题,希望你心里不要太埋怨他。”

  苏茜露出惊讶的表情,楚子航眼神里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而芬格尔则是张大嘴巴,显然是又一次呗楚天骄的话给惊到了。

  “没有……”似乎没料到这位陌生的叔叔初次见面就会对自己道歉,苏茜也有点不知所措,她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性格,平日里唯一能敞开心扉的也只有诺诺和兰斯洛特他们几个。

  “你是个很好的姑娘,你值得很优秀的人,相信我,我不是在安慰你。”楚天骄用笃定且鼓励的语气对苏茜说,“比起我儿子这样的榆木疙瘩,你更适合一个开朗、体贴并且懂你的人,你一定会遇到一个互补的另一半,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漂亮又懂事的女孩总是幸运的。”

  面对楚天骄的……也许算是鼓励,也许算是宽慰,苏茜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对楚天骄点点头,语气真诚地说:“谢谢您,叔叔。”

  楚天骄在心里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谢谢是一回事,但能不能听得进去、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哪怕是作为楚子航的父亲,楚天骄也知道自己劝这么几句话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这个世界上最不讲道理的感情就是爱和喜欢,它可以结束在短短一瞬间,也可以有永恒那么持久,苏茜这女孩一看就是执拗的性格,想劝这样的女孩放弃一个喜欢的人,比登天还难。

  但楚天骄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苏茜这个小姑娘的,他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喜欢自家儿子……甚至用情至深,但他也看得出来,楚子航对苏茜几乎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儿子不喜欢那也没办法,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所有自己觉得还不错、和自家儿子般配的女孩,自己都要强行给他们凑成一对吧?

  他从一开始就说过了,他很开明的,他一直崇尚婚姻自由,恋爱自由,不仅仅是对自己,也是对他的下一代……别说楚子航喜欢什么人,不喜欢什么人,只要楚子航不是跨物种谈恋爱,作为老父亲的他都举双手双脚支持。

  “小子,怎么说?”楚天骄冲芬格尔撅了撅下巴。

  “大神,大叔你是真大神!”芬格尔这次真给跪了,“我服,我全服!考虑一下成为我们新闻部的荣誉外聘顾问么?每期都有机会抢先看到校园风云女孩的最新写真,清凉版的!”

  “咳咳……”楚天骄咳嗽两声,“首先声明我不是为了写真,其次……你说的清凉是多清凉?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果不其然,芬格尔和楚天骄这俩货还真能聊到一起去……其实这一点路明非早有预料,在真的认识楚天骄之前,感觉芬格尔除了和恺撒还有楚子航这样性格的家伙很难相处到一起,和一些个偏油腻的中年男人真的很快就能打成一片,譬如副校长,譬如上杉越,譬如庞贝,譬如楚天骄。

  该怎么说呢?大概是这家伙的“大叔缘”比较好。

  不过路明非当然不会因为楚天骄表现的这副轻浮的模样就忽略他真正的厉害之处……这么短的时间里,楚天骄能随口道出房间里所有人的感情线,绝不只是因为他是根情场老油条,更多是因为他敏锐又杰出的洞察力。

  刚才和路明非他们聊天的时候,楚天骄就下意识的把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打量了几遍,他的观察看似不经意,但他很擅长捕捉细节,这种对人的洞察力是由他长年累月的任务经历积累的经验,通过某个人的眼神、语态、甚至是肢体朝向,他就能看出很多很多信息……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力用在活人身上甚至不比诺诺地侧写差。

  “所以叔叔,那间放满了有关于奥丁的文献的屋子,的确是你为我们准备的,对么?”路明非打断了芬格尔和楚天骄越来越没有营养的话题。

  “是的,我还有一点模糊的记忆,这些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楚天骄看向路明非,点点头说,“我也刚回忆起来,在被奥丁戴上面具后,我并没有立刻丧失全部的理智,我用我仅剩的意识准备了一个房间,用我的能力对若干张面具下达了指令,引导有能力干预这件事的人进入那间屋子,我隐约记得,我好像还在高架路上留下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