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痛苦,并不像乐观者所想的那样「一定有意义」。
倘若人们并不需要应对今后的痛苦,并不需要通过反思痛苦而获得教益,叉何必非得「成长」不可呢?
芽衣不禁想起了身在往世乐土时，帮助某位智者追溯数据所见到的,属于前文明普通人的只言片语——
“『我不在乎世界的真相和最终的胜利,我只想死去的时候有人抱着我。』”
“是啊...戏，也该看够了”
随后，芽衣再度持剑，屏息凝神。
一剑挥出...
那美好的幻影宛如玻璃般碎裂......不复存在。
斩断空间——这并非雷之律者所能做到的事。况且，眼下的迷梦是否能被视为某种空间，也未可知。
样单纯的方式了结，此前她从中脱身时，也根本不需要仰赖他人。
但事实上，少女对这一空间具有着独断性的掌控力——因为「对方」的存在。
“——来吧，出来!”
“终于猜到了？”
响起的仍旧是芽衣的声音——但却换了另一种语调。
“总感觉这种语气听起来很耳熟？”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爱莉希雅几乎是瞬间便听出来了此声音的不同之处。
而对此，同在直播间内的华就显得迟钝了一点。
“能不耳熟吗？这不就是芽衣自己的声音？”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想说，这好像就是长空市的时候，她那另一个自己的声音？”
随着芽衣做出这样的判断，直播间内的众人这才想起来——芽衣好像跟琪亚娜一样也有个律者人格。
只不过，长空市的时候那个人格似乎就已经与她融为一体的才对。
为什么现在忽然间又死灰复燃了呢？
“不过......好不容易再见到我，你就这种态度?”
呈现在芽衣眼前的，是那熟悉的紫色神环与漂浮其中的圆...
“我们熟悉彼此，没必要那么客气。而且你过去向我打招呼的方式，也不是很友善吧。”
在回复了对方后，芽衣直接道出了对方的名字。
“「雷之律者」，又或者......我自身的「圣痕意志」?”
“嗯哼~你倒是还不算蠢得彻头彻尾。”
随后，芽衣自身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但似乎是为了区分她俩，这个自身身边加上了许多黑雾特效。
而芽衣本体意识，则是她在世界蛇常常维持的节能形态。
“这反倒要感谢圣痕计划给我带来的见闻了。毕竟,，以圣痕计划的运作机理来说,他们能够唤醒的「人格」相当有限。”
“虽然父亲偶然提起过，他之所以同意将征服宝石植入我的体内，是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救我的命。但因为你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连我自己都以为，回荡在体内的另一个声音属于律者,却没有意识到......”
这是许久以来，未曾被芽衣自己所知晓的真相。
也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的真相。
当然，更多可能是因为，芽衣很少会提及长空市遇到琪亚娜以前的过去。
所以大家都不曾知道，原来...
“在那之前:我先成为了某种「残缺不全」、甚至「自我伤害」的圣痕觉醒者，没错吧?而你，哈恰就是那种「病症」无害化之后的产物。”
“呵，愚蠢的一厢情愿。”
对此，另一个‘芽衣’嗤之以鼻。
“那件事也可以很简单——你妈妈的「癌症」不幸遗传给了你,仅此而已。”
“你和我了解到的其他「律者人格」都有很大不同。我们没有什么足以让一个人精神分裂的过往。而且——既然是「律者人格」，你的「固执」为什么只体现在琪亚娜身上?比起你来,识之律者都显得凶神恶煞了许多。”
不得不说，芽衣对识宝的评价相当中肯。
直播间内的众人都是一副很难不支持的态度。
而相比之下，另一个‘芽衣’则显得咄咄逼人。
或者说她关注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个类比上。
“可别会错意,那不过是看不惯你的软弱无能罢了。再说，你不也认识了—个「爱莉希雅」吗?”
“......你和「爱莉希雅』恐怕还是有很大区别。虽然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但归根结底，我从未真正了解你。”
芽衣一边回应着自己人格的调侃，一边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反过来，你也一样。”
“哼，说什么鬼话。翅膀硬了，敢和我叫板了?”
而另一个‘芽衣’这样恼羞成怒的发言，无异于自取其辱。
因为芽衣可不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浅层逻辑。
“如果你了解,你就不会用那么奇怪的手段来向我打招呼。那些重写人生的想象，不但毫无逻辑，也证明你根本不了解我,更不了解琪亚娜。”
“以至于我不禁猜测——在「羽化]之后，你的确一度消亡......因此，当圣痕计划将你「再现」的时候，你只继承了我的「知识」，却没有收获与之相应的「感动」。”
而对此，颇有女王范的律者人格则是在此时直接开怼。
“一派胡言......拍着你自己的胸脯，你能说，你自己不想要那些东西吗?”
“能。”
“....？！我将力量·…将一切都交给你，我是为了什么?”
而面对律者人格的质问，芽衣回复的依旧云淡风轻。
“为了琪亚娜。正因为如此——圣痕计划给我们的那些......才根本不够格。”
“你困惑，因为你还不够了解琪亚娜。「一个人的性格，就是他的命运」......你可以试着从正面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随着凯文经典语录的出现，正在直播间内静静观看众人羽化的他愣住了。
这种事情都能掺和到我？
“？”
“嗯哼~只能说，一脉相承的宿命呢~所以我真的很好奇芽衣她~不会是梅的转世重生之类的？”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粉色的弹幕。
老实说，转世重生这种话在爱莉希雅嘴里说出来——还真有那么回事的感觉。
毕竟她的权能，可是真的能隐约间影响世界命运走向的呀...
而对此...
“要相信科学。”
华语重心长的发出弹幕提醒。
相比起她，直播间内的另一位老熟人就显得刻薄了不少。
“行了，少看点浪漫小说吧。恐怕只有格蕾修那样的小孩子才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脑洞呢~”
梅比乌斯一如既往的毒舌着。
显然，她是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有所谓转世重生一说的。
但命运的巧合，倒是的确一直都会出现......
第528章 律者人格：去斩了那个杂碎吧。永别了雷电芽衣。
“比如说面对所谓的「末日」，琪亚娜只会做出一种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它到来。”
“......这无关乎结果,这是一种人生态度。”
芽衣缓缓地诉说着。
然而，另一个她却并不会理解她。
“那只因为你太过无能。因为自己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就眼睁睁看着对方为此牺牲......再辩称说......对方生性如此?”
另一个芽衣言辞激烈的辩驳着。
而她的形容，则是可以概括成芽衣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什么都做不到。
芽衣清楚，自己的过去是瞒不过眼前的这个自己的，因此并没有反驳。
“呵呵呵，你...真是懦弱到无可救药。”
“呵......看来你真是睡得太久了。”
面对另一个自己的讽刺，芽衣慢条斯理的反驳着。
“以至于今时今日——我们之间更懦弱的一个，反而是你。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见到了一位朋友。她以失败者的面目来到我的面前，似乎以自己作为反例，试图向我强调——住何类型的「爱』,它们都不是一种机械的理念，而是一种基于尊重的理解。”
很显然，这个朋友说的就是渡鸦了。
这也难怪，灰蛇会在她完成任务后给予她那样的评价。
当然，虽然芽衣不知道这点，但却感受到了渡鸦的新意。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得说...
“......但实话说,她不过是多此一举。如果直到今天,我连这一点都没有学到......那么回到琪亚娜身边，反而是一种错误。”
感叹完后，芽衣便重新将话题的重点聚焦到了另一个自己身上。
“而你,你展现那些无法实现的可能......不论动机如何，从结果上都是在轻视琪亚娜的人格,也是在折辱爱莉希雅曾为我展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