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养伤
“不介意谈判吧？我觉得关于未来，我们有很多需要探讨的。”
说完，奥托便制造出了虚空之笼。将他与凯文笼罩了起来...
虚空之笼，箱庭之地，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黄金之光流淌、变幻、映照出千变万化的景象，这片由神之键虚空万藏创造的领域，将两人与外界彻底隔绝。
奥托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那对冰冷的眼睛空洞无物，情感、记忆、温度，没有一丝一毫人类眼神中应有的东西。
这竟让他有些怀念，自成为主教以来他很少有过被人轻视的感觉。
可这个男人，却丝毫没有把他，把天命，把这个世界的一切放在眼里。
但奥托依然欢迎他的到来。
“世界蛇万岁。”
面对这位实力远超自己的前文明英雄，奥托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
然而他的高呼万岁，除了让凯文无话可说外，恐怕也就只有让他可以有了占据对话主动权的机会。
“...哈哈，开个玩笑，用一个亲切的开场，试着为我们的谈话创造点融洽的氛围。”
“言归正传，欢迎——世界蛇的领袖，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与你相遇。”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了解你的身份，我敬佩你的事迹。”
奥托首先将自己知道的透露了出来。隐藏含义就是我知道你是谁，我有办法知道一切我想知道的。
同时，我还知道你想做些什么...
“你是卡斯兰娜之血的先祖，是带领前文明人类抗争至终焉的英雄; 但同时，你也是世界蛇的“尊主”，是圣痕计划的执行者.....”
“凯文·卡斯兰娜，你是来向我宣战的吗？”
凯文听到这，才终于有了回应的念头。
“你错了，世界蛇无意与天命为敌。”
在他看来，这件事与圣痕计划没有关系，甚至会严重阻碍圣痕计划的实施。
因此，必须将天命从‘妨碍者’转化为‘协助者’。
“我来这里只为一个目的——我要你协助圣痕计划。”
凯文虽然不像奥托那样擅用言语，但他有绝对的力量。
所以他敢直接像这样命令天命主教。
在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有这个气魄和实力。
因此早在谈话刚开始时，奥托就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一个极其难办的人。
不过他也早有了准备。
“提出要求，就要支付代价。你要用什么来换取我的承诺?”
奥托尝试建立平等的沟通地位，这样才方便自己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
奥托察觉到了男人的停顿。
非常好，他如此想到。
直到现在，谈话的内容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接下来，他必须非常小心，非常非常小心——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服从或毁灭，你只有这两个选择。”
“.....不，不, 这可不是个好决定。要知道，不管你拥有多强大的力量，现在这个世界依然是由我的天命所维系。”
“想象一下最坏的情况：天命会倾尽所有的资源、力量，与世界蛇战斗至最后一刻。没错，天命会输，但你一定会失去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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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托不可能顺着凯文的意思说下去，因此直接将自己的反制措施说了出来。
当然，这也是他所设想的最差情况。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哪一步，那也就只能两败俱伤了。
“你会失去最宝贵的时间。那样的话，你就不可能在末日降临前实现圣痕计划了。”
“你不会想要这样的结果，不是吗？我觉得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毕竟，我也不希望和世界蛇开战。”
奥托在含蓄的表达出鱼死网破的态度后，立马又话锋一转表达出了合作的态度。
对他而言，最差的方案其实也等同于失败。
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可能走上这一步的...
而凯文在听到这番话后，也如愿给予了回应：“你的要求是什么？”
——来了。
对话的走向，正如自己所预想的那样。
奥托虽然内心地高兴的很，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也有自己的计划，一个在终焉到来前必须完成的计划。”
“但崩坏正在加剧，以远超人类想象的速度。随着文明推演，文明的宿敌也在进化。”
“如今蔓延世界各地的无规律崩坏现象，正是下一-次虚数入侵的预兆.....”
“——第五律者，马上就要降临了。”
第143章 芽衣：“如果拯救琪亚娜是一种罪过，那么我...”
奥托的测算十分准确，甚至连凯文在听到后也表示：
“没错。”
俩人有各自的目标，有不顾一切执行目标的决心。更可贵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崩坏...的最终律者，终焉...
正是因为这点，才让奥托有信心说出接下来的话。
“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夙愿。但倘若终焉律者降临，这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时间在流逝,对你如此，对我亦如此。与其僵持于无意义的斗争，我认为....合作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时机已至。奥托等待着这一刻，他有七成把握....不，他必须成功。
——奥托，执起了用以决胜的棋子。
“我需要一样东西，一样在你手中，但对你已无价值的东西。得到它，我五百年来的夙愿也就得以实现。”
“作为交换...到那时，奥托·阿波卡利斯这个人，就会从你，从世界蛇面前彻底消失。”
这个提议的诱惑极大，即使是凯文也不得不承认...少了眼前这个不可控的因素。圣痕计划的执行必然会变得轻松许多。
他随即问道：“你想要什么？”
听到这个疑问，奥托几乎是立刻将铺垫了这么久的渴求说了出来。
“第二神之键，永劫之键，千界一乘，我知道它的“信标”仍在你手中。”
“天命得到的神之键并不完整，它最重要的部分在1500年前，和你一同被那位先行者封印入了量子之海。”
“只有在信标的指引下，它的第零额定功率才能完全启动。”
这是奥托最直接的渴求。但同时也是他最不想被凯文知道的渴求。
因为他很清楚，以这位先行者的知识储备，不会猜不出...永劫之键真正的用途。
“你想要抵达虚数之树？”
凯文直接道出了奥托的企图。
这没什么难猜的，因为天命手中的残缺永劫之键不可能办到的就是这个。
奥托意识到这点后，直言道：“没错!观测，绝非永劫之键真正的用途。它被制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再现空之律者的力量——创造一座通向虚数之树的大门。”
“门的那一头，是永恒的瞬间，是终末的起源，是一切真理与法则的诞生之地.....是我，一定要抵达的终点。”
然而，抵达虚数之树绝非简单且没有代价的事情。
凯文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他也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也清楚。
“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我知道，你也知道，正因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交易，才有它的价值。”
奥托将自己的企图完全暴露后，没有再选择废话。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不好惹。
“把信标交给我，你将换得一切——和平，资源....还有时间。”
但是面对如此丰厚的许诺，凯文却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
沉默，深不见底的沉默笼罩了世界，奥托心中的万念也随之静息。
他已经落下棋子，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待，那是奥托再熟悉不过的词。他已等待了很久，他可以等待更久。
然后，在他的凝视下，白发的男人开口了——
“提出要求，就要支付代价。你要用什么来换取它？”
虽然是一句反问，但听到后奥托却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很好，很好！没错，对等!对等是一切的基石，一切的支柱。要完成如此历史性的合作，我就必须献上与之等价的诚意。”
“权力，财富，知识，技术，我知道这些俗物都不值一哂，与你相称的只有这份礼物一一得到了它，你也就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傀儡，一个在我离开后依然能操纵天命的傀儡...”
当然，奥托自己也知道这句话纯粹是瞎说。
毕竟想要完成那夙愿...所付出的代价是极其沉重且不可挽回的。而且就算自己成功完成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男人...将那个疯狂的计划执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