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p.s.不知不觉间，这一卷又快结束了，好快啊.jpg
第九百二十一章 拎只王八看望孤寡老人
“欲望非罪恶，乃为吾主之恩典。”
“但各人不知节制，被自己的欲望牵引诱惑的，欲望既怀了胎，就生出罪来;罪既长成，就生出死来。”
“若背离神，欲望就是罪恶之源。”
“......”
一道又一道的吟诵声自赵夜袂耳边回响着，他听到了一道道虔诚的祈祷声，通过新生的神力网络传递给他。
而若是他希望的话，还能够通过神力网络看到各自祈祷的信徒，甚至能够通过神力网络赐下力量。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的神术啊......还挺好使的。”
赵夜袂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现在他可以确定，神祇能够听到每个信徒的祈祷声这件事情是事实了。
至少赵夜袂能够做到。
或许是因为赵夜袂在很久之前，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履行了身为神祇的职责，听到了无数人向自己祈祷的缘故，现在再听到这么点祈祷声，一下子觉得无所谓了。
[神力局域网已与天魔牧网融合]
[请为新生技能命名]
一下子就做到了其他神祇费劲巴拉才能够做到的事情，这让赵夜袂有点没有实感。
不过，看了眼眼前新生的神力网络后，赵夜袂沉吟了一瞬。
此刻的神力网络已经褪去了之前[天魔牧网]的漆黑外壳，转而成为了一种模糊不清的混沌存在。
赵夜袂能够感知到，它还未真正成形。神力网络，神力网络，本就是要以神权作为神力网络的中心。然而，赵夜袂还是位名副其实的君王，所以这一点自然不成立。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急于给它起名。
“那就等晋级完成后再看看吧。”
赵夜袂无视了命运游戏的提示。
起名什么的，他一向不擅长，既然这样，干脆到时候连神权带神力网络一起起名了算了。
此时此刻，赵夜袂能够与自己所有的信徒连接上，正因如此，赵夜袂发现自己接下来的旅程似乎会变得更加容易了，同时，登神的最后一点物质障碍也已然消失。
无论他最终选择的是求道亦或是霸道，都已经再无障碍。托举神座，登临霸道的信徒已然足够，而铸造神权，成就求道的材料也已备好，剩下的，只是他做出选择。
......
卫京。
震旦帝国的首都。
前些日子的乌龙对于这个繁华的世界来说并无影响，毕竟帝国执政嘲风大人都亲自出面澄清了，同时军队也没有出现分毫损伤，有谁会相信那个“邪神降世”的谣言呢？
赵夜袂遵循着与嘲风的约定，来到了卫京与祂见面。
见面地点是赵夜袂第一次见到嘲风的地方，太阴城的中枢。
赵夜袂站在那扇充满岁月气息，雕饰着龙纹的古朴门扉前，轻呼了口气。
当初，还是狴犴带着他来见嘲风的，但现在物是人非，只有他一个人站在了门前。
既然是去见维罗莉娅，那么当然不适合带着达雅来，那也太上嘴脸了，因此赵夜袂是独自前来的。
而当赵夜袂推开门后，便看到了熟悉的铭刻着第十天位宇宙各大势力的回廊，嘲风正站在回廊的尽头，凝视着身前的第十天位宇宙的星图，即使听到了赵夜袂的开门声，也未曾回过身。
令赵夜袂意外的是，他在这间大殿里看到了狴犴。
狴犴就坐在嘲风身后的长桌边，一言不发，同样没有向赵夜袂投来一眼，只是静静坐着，一杯又一杯喝着杯中之物，那个金杯就像是永远不会喝完一般，每当狴犴仰首饮下一杯，便又满上。
赵夜袂并不畏惧于狴犴的存在，只是上前，踏着那一个个骇人听闻的势力，走到了嘲风的身后。
“我来了。”
赵夜袂平静地说道。
“你不该来的。”嘲风此刻终于回过了身，看着赵夜袂说道，“我不希望你来，每次你见到母亲大人，总是要给祂带来更深的伤害......我不知道你这次是否还是一样，所以，我不希望你来这里。”
“所以，维罗莉娅答应了？”赵夜袂听出了嘲风的话外之音，如此说道。
“......是。”嘲风沉默了一瞬后说道，“母亲大人同意与你见面了，只是，我的私心让我想要掩盖下这个消息。”
“希望你能够记得你的承诺。”
说到这里时，嘲风顿了顿，看向了身前的长桌，说道，“你还记得这张桌子么？”
赵夜袂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张再寻常不过的木制长桌，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印象。”
“当初灵神长征之前，我，狴犴，囚牛，狻猊，睚眦，蒲牢，霸下，负屃，螭吻，母亲大人......”嘲风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说道，“还有你。我们齐聚一堂，为即将发起的灵神长征出谋划策，畅享对未来的希冀，期盼着一个没有邪神的宇宙该是多么美好的世界，震旦帝国的子民将不再遭受混沌威胁，同样的，母亲也可以停下无尽的征战，解甲归田，与我们共享天伦之乐......”
“......但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我祈求你，请履行你许下的诺言，如果你能够让囚牛祂们回来，能够让母亲大人回归，无论你曾经对我们犯下了怎样的过错，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够让我们回到当初的那个夜晚，让我们能够重新围坐在这张长桌边......”
话说到最后，赵夜袂甚至听到了嘲风的声音中带上了一抹颤音。
似乎，这位在灵神长征之后执掌了震旦帝国三万年的震旦帝国现任尘世执政并没有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冷酷无情”与“坚强”。
狴犴一直不发一言，直到听到嘲风说出这些话后，才忍不住将手中的金杯重重地放在了长桌上。
“嘲风！别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一样！你求祂有用吗？！祂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蛋，震旦帝国的一切对于祂来说都只是柴薪罢了，为了达成祂的目的的柴薪。”
“还是说，事到如今，你还对祂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祂能够浪子回头？别开玩笑了嘲风，若是祂真的会改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面对狴犴的质疑，赵夜袂没有辩解，只是说道：“我会的，我向你许下过承诺，既然如此，我便会将其实现，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
“我向你保证，你们会重新围坐在这张长桌旁，共同沐浴胜利的荣光，当然，你们那时候可能不想见到我，所以人可能是不会齐，但这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更好的结局。”
“......”
面对赵夜袂的承诺，嘲风沉默了许久，但很快，祂就收起了这短暂的脆弱，重新变成了赵夜袂所熟识的那个嘲风。
祂将一个小笼子交到了赵夜袂手中，说道：“帮我把这个带给母亲，刚刚抓到的辉耀魔主，给祂补补身子，免得我再走一趟。”
“不要再惹母亲大人生气了，既然你承诺过了，那我希望你至少在下一次欺骗之前，扮演好现在的角色。”
赵夜袂很清楚自己的信用现在在嘲风和狴犴那边是零，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下一刻，便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将他笼罩。
命运游戏的提示声随之响起：
[玩家夜凛收到邀请]
[回归已中断]
[是否前往 是/否]
赵夜袂选择了是，于是，他感觉到风雪逐渐将他笼罩，他又重新回到了最开始时的那片雪原之上，眼前是似曾相识的小木屋。
这一次，在彻底明了了自己和维罗莉娅之间的纠纷后，赵夜袂不由得有些踌躇，但最终还是上前推开了木屋的门。
木屋内并没有人影，赵夜袂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推开了书房的门，果不其然，在书房中见到了维罗莉娅。
祂如当初那样，静静地躺在躺椅上，仿佛陷入宁静的梦乡般沉睡着。
赵夜袂走到了祂的身边，维罗莉娅似乎是感知到了赵夜袂的到来，便缓缓睁开了眼。
“你来了。”
祂轻声说道。
“恩，回来看望一下你，顺便看望一下你。”
赵夜袂看着维罗莉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维罗莉娅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时候他还能够坦然处之，但是现在，在知道了一切后，赵夜袂确实很难平静的面对维罗莉娅。
虽然他可以诡辩说圣曜不是他，上一次的他干的事情跟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但是赵夜袂很清楚，那只是自欺欺人。
而他做过的事情，确实也不是那么光彩。
身为“盟友”，身为交易的对象，他索取报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如果是身为“父亲”的话，为了一己之私而令爱人与子嗣都陷入死境之中，可不是一位“父亲”该做的事。
正如嘲风所说的那样，区别只在于身份。
又或者说，在于“情感”。
倘若交易沾染上了情感，那么一切就将大不相同。
赵夜袂可以肯定，在这一次交易中，维罗莉娅与龙子们对他倾注了情感，那么，他呢？
......根据嘲风和狴犴对圣曜的印象和表现，赵夜袂觉得那恐怕不是很乐观。
维罗莉娅看着赵夜袂，说道：“扶我起来吧，我看你还给我带了东西？”
赵夜袂看了看手中的小铁笼，其中封印着一只辉耀级别的魔主，眨了眨眼后说道：“恩，嘲风说拿这玩意给你补补身子......”
怎么感觉像是拎了只王八过来？
随后，赵夜袂伸出手，挽住了维罗莉娅的手臂与腰肢，将祂轻轻扶了起来。
“辉耀魔主啊，好像是泊欲那边的，小嘲风有心了。”
维罗莉娅接过了赵夜袂手中的小笼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来，今天我下厨，把祂给炖了，我们一起吃了。”
回忆起维罗莉娅的厨艺，赵夜袂有苦难言，毕竟自己理亏，于是只能够砸了咂嘴后说道：“主要是给你补身子，我倒是，恩，不怎么需要......”
“你想喝我还不给呢。”见赵夜袂如此嫌弃自己的厨艺，维罗莉娅不满地皱了皱眉，说道，“所以，你告诉小嘲风祂们你的身份了？我看小嘲风刚刚跟我联系的样子就知道了。”
“那么，你现在回忆起当初的事情了吗？”
面对送命题，赵夜袂选择实话实说：“还没有，不过我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这样么？那你现在感觉如何？”维罗莉娅看向了书桌的方向，在那里，有九副相框被摆在了最前面，其中七副相框已然破碎，尤为显眼。
保存完好的两副相框上，还显得十分青涩的嘲风与狴犴对着镜头微笑着，显然，这张照片是在灵神长征之前拍的。
上一次与维罗莉娅见面时，那时候赵夜袂还不像现在这般清楚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那个时候维罗莉娅就说过，希望如今这个人性满溢的赵夜袂能够重新审视他曾做过的一切。
而赵夜袂也正如祂所希望的那样做了，并开始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尝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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