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散
司雨的话其实就只有落千念三个字。
在那之后，是一道从她身后穿透而来的、流动着的、透明的、流转着七彩光晕的利刃。
穿透了她的胸膛。
“我都说了，那孩子真的有问题……”
在恢复六识之后，落千念隐约听到了妲己这样的一句话。
第212章 突如其来的死亡？
“这不可能……”
使用着【奥托】魂钢身体的落千念，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但她诧异的并不是被偷袭，而是在诧异，对方竟然能在她毫无反应的时候偷袭成功，而且……
“你在意外，为什么自己的灵体没办法离开这副身体了，是吗？”司雨高声问道。
落千念还未死亡，司雨也没办法从她的净世白莲中离开，但这就是司雨想要的结果。
如果净世白莲被收回去，刚刚那一击是不是能刺穿落千念还不好说。
“还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被流放？”
“……妲己既已经背叛，这种问题，又有何可疑惑。”
落千念此时的样子，平淡的表情如果再配上些许微笑，就完全和奥托一般无二了。
她既不相信妲己，也没有相信刚刚遇到的小男孩……她只相信自己的选择，即便如此，还是被这两个人偷袭了。
“即便你不想听，我也要给你讲。”净世白莲中的司雨却毫不理会，继续道：“你认为即使被偷袭也可以迅速转换身体，实际上我也并没有弄懂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把你完全封锁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就可以了，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逃不出这个空间就没用。”
“……”
“你想用白莲将我流放，就像我对你那样，可惜，同样的……”
“你在拖延时间。”落千念忽然开口，眼神向后瞥了一眼手持透明利刃的小男孩，接着向前伸手一招，“净世白莲，收！”
用来镇压司雨的白莲就如同高ping战士的闪现一般，回到了落千念的手里。
而司雨也瞬间脱困，通过亚空间通道来到了落千念面前。
经验主义虽然会害人，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有用，落千念现在收回白莲显然已经没用，但司雨还想更贪一点，把净世白莲拿下。
这可以有效防止司雨得逞。
司雨说道：“妲己的精神毒素通过律者核心被传入了这把刀里，你失去了肉身，显得又要失去灵魂……你要死了。”
“……所以呢？”落千念闻言，却只是如此反问。
司雨评价道：“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有恃无恐。”
看着落千念那无悲无喜，既不嘲弄讽刺，也不低沉愤怒的表情，司雨并不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该有的表现。
“你有副本任务抵用券……？”
于是司雨看向妲己，后者满身灰尘的走过来，对他摇了摇头。
“抵用券在上一次遇到言灵系能力的玩家时，就已经用掉了。”妲己低头解释道。
“还有其他言灵能力的玩家啊……”司雨略微思索着点点头。
比起意识，司雨更想要那种“言出法随”的言灵，可惜换不得。
“在天命作战记录中，本仙看到丽塔汇报了一项关于灰蛇的情报，他说死亡只不过是下一场交易的开始，本仙对此深表赞同。”
落千念平静的看着司雨，说道：“和你的能力有关，你是近年来次元游戏实力提升最快的那个，你的潜力很大……”
“谢谢夸奖？”司雨对她拱了拱手，乐呵呵的说道：“「但无论你也是蛇，还是你能死而复生，你都逃不了、也不会逃了，只能在这里等死。」”
言灵成功发挥作用。
落千念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的表情、甚至情绪都依然没有变化，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
“「告诉我你的想法。」”既然有言灵就要用，司雨可不想像个蒙鼓人一样，被谜语人戏耍。
“你的见识过于浅薄，对死亡的定义亦是如此，仙凡有别，本仙曾言你乃凡间拙见，这并非讽刺。”
落千念这才正面回答了问道，她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平静道：“死亡并不是一件值得畏惧和癫狂的事，修仙乃是顺应天道，逆众生而行……从踏入仙门的第一天开始，本仙便做好了被人击杀，回归天地的准备。”
“「既然你都要死了，不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司雨眯着眼睛说道。
落千念这种超然面对死亡的态度不好评价，但她把白莲收走不让司雨拿到手的做法，显然是还有所顾念。
“「就从你觉得最重要的东西开始讲……」”
“噗——！！”
司雨的话都还没说完，落千念突然怒目圆睁，喷出一口鲜血来，直接喷在了司雨的脸上。
攻击性倒是没有，可再看去，她的身体却已经失去了生机……
“入魂寻灵！”站在一旁的妲己立刻施展仙术，手指点在了魂钢身体的额头。
“怎么回事？”司雨皱眉道。
“她体内的精神毒素突然爆发式增长，已经精神数值查询为0，确认死亡。”小男孩消散了手中的透明利刃，落在地面，出声解释道。
“死了？刚刚不……”司雨还想再说什么。
【系统提示：副本任务已完成，请玩家尽快回归次元游戏，一小时后系统将会强制遣返回归。】
系统跳出的提示就直接确定了，男孩是的是真的，落千念真的死了。
“具体原因呢？”在是否立即回归的选项选了否后，司雨再次提问。
“从能量爆发的原始点来看，是他手上的蚀魂符箓和精神毒素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连锁反应，因此引爆了精神毒素的侵蚀。”男孩继续补充着自己所探查到的信息。
“会有这么巧吗？”司雨扭头看向妲己，声音微妙的问道：“我的问题刚问出来她就死了，小狐狸，你不觉得有点巧合吗？”
“我……我不知道啊……”
“「真话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主人，蚀魂符箓和那个毒素虽然都是针对精神，但它们是不会产生任何联系的……”
在言灵的作用下，妲己仓皇的跪倒在地，可她的答案并没有改变。
“我刚刚也觉得奇怪，所以才想要搜魂探查的……”
“……”司雨看着跪倒在地、大尾巴缩在一起的可爱少女。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司雨心不在焉的说道：“没让你跪你就别跪，不是你的问题就算了。”
他在思考，思考在为数不多见面的时间里，落千念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213章 自私与无私
“渡渡鸟去哪里了？”
前往凯文所在的“王座”的路上，司雨带着妲己人走在前面，小男孩跟在最末尾，忽然提问打断了司雨的思考。
“什么渡渡鸟？”司雨回过头看向他，紧接着就皱起眉头。
“就是渡鸦，按照你的计划，渡鸦接了落千念和妲己过来。”小男孩说完看到司雨的脸色不好，歪了歪头，“你怎么了？”
“渡鸦在休伯利安上睡觉。”司雨伸手捉住了男孩，将他提了起来，“倒是你变成一个男的出现，是来恶心我的？”
“我不理解，因为你是男人，所以我变成了男孩子，男或者女，这之间有什么区别吗？”男孩并未挣扎只是垂着胳膊和腿，好奇的反问着。
“……对你来说的确没有，但我不喜欢你这样子。”司雨脸上是很嫌弃的表情。
不说更深层次的原因，就声音来说小孩子没变声之前虽然都一样，但本质上差异很大的好不好？
“我们约定过，你不会干涉我想做的事。”男孩竖起了一根手指。
“但你也答应过我，要听我的话。”司雨直接说道。
“爱好也算？”男孩思考着。
“算！”司雨非常严肃的点头，“尤其是我之前还和你淦……真的很恶心好吗……”
“……好吧。”
男孩的思考结束了，他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脑袋点了点。
紧接着，她的体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就像她的称呼一样。
脸颊变得白嫩精致，短发变成了长发，一身童装变成了粉色洋娃娃一样蓬蓬的Lolita洋裙，手中拿着一颗糖。
“给你，糖果。”女孩伸手将糖果递给司雨。
“……算了，走吧。”司雨叹了一口，将她放下。
前文明的逐火之蛾，以帕朵的牺牲为代价，打开了一道通道，借此机会将普罗米修斯17号上传到了终焉之茧。
由此，终焉之茧有了可以被人类定义的“意识”，诞生了名为“崩坏意志”的东西。
这个女孩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终焉之茧诞生“意识”的部分，是普罗米修斯、终焉之茧相结合后产生的投影。
从本质来说，她就和“终焉之律者”的形成原理是相同的，如果她想，她自己就可以变成一块核心。
当然，她不是终焉，而是终焉之茧和司雨之间的“纽带”。
“王座之间就要到了。”
司雨和凯文还有正事要谈，因为圣痕计划的影响，部分终焉之力还在凯文那里。
司雨要在系统结算之前把它拿回来。
……
……
“我知道了。”
王座之间，凯文坐在这里，看着面前那和布洛妮娅样貌几乎相同，整体颜色却偏灰色的机器人。
普罗米修斯17号，那是识之律者被圣痕计划捕捉后，在另一个世界泡中遇到、并借由羽兔这一存在带出来的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