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旗 第165章

作者:神巫六六

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看来,你昨天上午展现出来的决意,一点不比提娜迦小姐差。

说完,辛西娅露出宛如夏花一般美丽的笑容。

那笑容让徐向北心中燃起些微的希望----

----没准,我也可以……

291 鸽子与老鹰的赞美诗(11)

里迦安静的躺在病床之上。

昨天晚上和奥拓斯达熟识的那位金徽女工匠为里迦的人造心脏进行了取样,在艾斯柯佳妮,这种“取样”和地球的医生们进行的“取样”有着很大的区别,里迦实际上相当于经历了一次小手术,少女的身体中被植入了特制的光魔设备,它正在一点一点的同化少女的心肌组织,为之后的光魔心脏的植入做准备。

正因为这样,现在少女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中,希达则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司书少女此时非常少见的在独处时没有翻书,她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书本放在膝头上,五指纤细的手轻轻按住书本的封面,满脸温柔的注视着里迦熟睡的脸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希达伸出左手,就像平时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书本时那样轻拂少女的脸颊,温柔的笑容中闪过些微的悲伤,“原本,你才是最应该看着提娜迦的人啊,看看你姐姐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而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看着她为了守护和你在一起的未来,是多么多么的努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希达微微叹了口气,她的手离开了少女的脸颊,身体微微向后倾斜,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一对细细长长的麻花辫顺着墙壁一直垂到地板上。希达侧过脸,让自己的目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望向外面的天空。虽然从这个角度看不到正在奋战的提娜迦,希达却仿佛知晓了一切似的低声轻吟:“那孩子还真是非常非常的努力呢,她分明那样重视你,你所有的担心都完全是不必要的啊。她一定会一直一直守护着你,我觉得,哪怕是死亡也无法将你们俩分开。”

就在希达提到“死亡”二字地时候,这些天一直和希达混在一起的猫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进了房间。一下子跳上了里迦的病床,盘起尾巴坐在少女的脚边,瞪着一双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希达。

“不行哦,虽说很多传说中都提到你是黄泉之国地管理者,死灵的摆渡人。但是这个孩子的灵魂,你还不可以带走。”希达依然维持着背靠墙壁的姿势,只是将目光转向床头的橙红色大猫,窗外射来的些微地光纤在她那纤细修长的睫毛上流淌,然后在她那清澈如水的瞳孔中投下一片斑驳,希达用宛如清风拂过的轻盈语调再次重复道。“这孩子不行,当那样努力的提娜迦归来之后,如果没有这孩子地笑容迎接,那不就太残忍了么?”

橙红色的大猫只是用亮晶晶的眼眸注视着希达。

和大猫对视了一小会儿之后,希达转开了目光。这次她望向里迦熟睡的侧脸,那温柔地笑靥再次回到了她地脸上。

“不过,我想就算无法再次相见,如果是这孩子的话。也一定没有问题。”希达的语调稍微变得兴奋。像极了她平时对人介绍某本书时给人的感觉,司书少女就这样对着不存在于此处的某个人诉说着,“我呢,非常喜欢那种虽然悲伤,但是在末尾却给人留下淡淡的幸福感的故事,特别是那种描写人与人之间跨越生死的羁绊地故事,比如有一个讲述女孩从天堂给男孩寄信,鼓励他一直走向梦想。当梦想实现地时候。男孩才知道女孩早已不在了,看着他抱着女孩的墓碑大哭地时候。我这个读者的心里却充满了温暖。我觉得那个男孩背后,女孩一定在温柔的看着他,今后也会一直一直的守护着他。我觉得这真的是非常美丽,非常温柔的故事。”

说着,希达再次看向蹲在床头的大猫:“传说这个故事的最初版本是吟游诗人根据收集到的真实传说改编的。实际上,我时常觉得这种传说的数量实在是过于庞大了,所以我总是想,说不定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么一个时期,在这段时期内,死去的人们真的能够从黄泉之国归来,和生者见面。如果这是真的,你这个猫之里的御社神一定也参与其中了吧?因为你们毕竟是传说中的冥界守护者啊。你一定是个远比外表看起来要温柔得多,善良得多的人。”

希达就这样对大猫微笑着,笑容中依然是不变的温柔。

大猫却依然沉默着,用宝石般的眼眸紧盯着希达的脸庞。

“啊,”希达忽然轻轻的惊叫了一声,一瞬间的停滞之后,她脸上绽放出更加灿烂的笑靥,“提娜迦那孩子又胜利了呢,这样就是第四个了吧,她确实非常非常的重视里迦你呢。那么微小那么不起眼的愿望,竟然能给她那么强大的动力,简直比那些骑士小说中骑士还要可敬。”

接着,不知道是本性使然,还是单纯的为了应景,抑或者仅仅是她的有一个脱线举动,希达开始背诵在艾斯柯佳妮上层空域非常有名的戏剧《伊瓦尔汀的勇者》当中的台词。

----人类的勇士啊,那个老人出了多少钱让你来解救他的女

----两金四十银,还不够我修一次装备。

----什么?才那么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休想骗我,你们人类都是贪得无厌的生物,比起我们巨龙族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点金钱是绝对无法让你如此强大的,这一点点金钱是绝对无法让你获得足以抗衡龙威所带来的恐惧的意志力的!这不可能,我太了解你们人类了,你们的勇气和动机是成正比的!你一定是垂涎我的宝藏,以及杀死我的荣耀!

----不,你错了,恶龙。我确实垂涎金钱,也渴望杀死你带来的荣耀,但是我的勇气和这些都没有关系。不管是多么微小的期望,不管是多么微小的梦想,我们伊瓦尔汀的勇者都会用生命去守护,我们的勇气,和报酬地大小无关!这些,一定是你那愚蠢的大脑袋所无法理解的!

朗诵完这冗长的台词。希达稍稍沉默了一小会儿,才轻声对依然沉浸在深深的睡梦中地里迦说道:“里迦,第五名对手上场了哦,那是一名看起来很壮硕的对手,不过提娜迦一点没有退缩。她……”

希达看来是想模仿吟游诗人的调调,可惜的是这名能够咏唱出美丽旋律的少女似乎不具备吟游诗人那种独特的现编现唱地能力,而希达自己却将这怪到可观原因身上:“哎,没有七弦琴要那样说唱还真是满困难的呢。”

说着一直在自言自语的少女径自轻叹,又恢复了靠着墙壁百无聊赖的模样,失去笑容的脸上显现出些微地忧郁。醒着的人。沉睡着的人,还有一只不那么普通的大猫就这样在房间里沉默着,任凭时间静静地流逝,即使外面由寂静渐渐变得热闹,三人也沉浸在寂静之中。不声不响。

忽然,希达轻启朱唇,开始轻声吟唱不久之前她教给里迦地那首咏礼。伴随着这歌声,星星点点的光芒开始汇聚。由于这一次希达没有抬起手掌为那小小的光芒提供舞蹈的舞台。那团荧光就这样缓缓的在房间中飞舞。宛如夏夜的萤火。

蹲在床上的猫子抬起头,玻璃般的眼眸追踪着空中那舞动地萤火。

不知从何而来的歌声让少女地意识渐渐恢复了些许,那微不足道的期望就这样一瞬间占据了少女的整个意识,仿佛那就是少女所拥有的一切,仅有的一切。

虽然对少女来说世界依然是朦胧的一片,可是那歌声却仿佛向导一般引导着少女----似乎迷蒙之中有一团小小的宛如萤火的光芒在引领着少女的意识,穿行在一片模糊的世界当中。

少女在虚无中飞行,途中她忽然想起:那一直回响在耳边的旋律。自己是知道的。于是她开始哼唱。用并不存在的嘴哼唱着那悠扬的、温柔的旋律。

世界的某个部分随着这旋律渐渐的变得清晰,少女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浮现出两名正在战斗的人影。少女认出了其中有着飘逸的长发的那个身影,一个熟悉的散发着某种亲切气息词汇出现在少女的意识之中----姐姐。

少女看得出来,那长发的身影稍稍显露出疲态,细密的汗珠湿透了她身上的衣衫,她额前那原本漂亮的刘海也变成一条条,像破布一样贴在她的额头上;而她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也只经过简单的处理,包扎用的的绷带上纹着威士奇欧的纹章。

而站在她对面的对手显然精力充沛。

尽管如此,那个长发的身影脸上依然没有半点惧色,取而代之的却是坚定的决意,她双眸中蕴含的战意让那壮硕的对手都不由得摆出严肃的面容,丝毫不敢怠慢。

悬浮在虚空之中的少女在那名身材壮硕的对手脑海里读取到了敬意,那名老天空将眼前的少女看做一名真正的战士,和自己旗鼓相当的战士。或许是耳边回响的歌声加强了少女的读心能力,她甚至在那名老天空的深层思维中读到了些许的畏惧----那恐怕是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感情。

可所有这些带给虚空中的少女的震撼和惊讶,都远远比不上少女从被她称为“姐姐”的那名长发身影心中读到的东西。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期望。

在长发少女的心中只有这个简单的微不足道的期望。

----想和妹妹在一起,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

因为是在虚空之中,身为妹妹的少女本来是哭不出来的,可她惊讶的发现,有淡淡的温热的感觉正顺着自己的脸颊蔓延。

然后,什么人轻轻的截住了那感觉。

大概,是有什么人在现实中帮自己拭去了泪水吧,少女如此想,在对那人默默的献上感谢之后,少女再一次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集中到这个满是虚无的世界之中。

她一步一步的向着奋战中的长发少女走去。

虽然她不能说话,但是她依然想要告诉那名少女----

----我就在这里啊……

就在伊特古拉举行特别赛的同时,距离伊特古拉相当距离的一小块浮游岛----不,应该说是礁石吧,在这块小小的礁石周围,一切却显得平静异常。

两只有着长长的兔耳朵的少女正挤在一起坐在狭窄的礁石上,两人都百无聊赖的晃着悬空的小脚。

“敌人,没有来呢。”短袖女仆装下面露出的手臂上纹着大大的二字的少女嘴里咬着一根不知道什么草,用含糊的声音说道。

“就是说啊,就连芙铃大姐和芙兰朵露大姐她们也都没有发回报告呢。”另一位编号是五的兔耳少女接口道,随手从身边抓起一把草皮丢进空中,在她的屁股旁边草皮已经像被老鼠啃过的奶酪一般惨不忍睹,“早知道把黑白棋带来玩就好了……”“任务中玩游戏,二头领会很生气的。我们还是……那叫什么来着,各进职守?不管了,反正,就是这样。恩恩。”二号摇摇头,随即摆出一副长官的模样。

“是恪尽职守吧?”接着两只兔子就开始非常热烈的讨论起这个名词的写法以及意义,完全把自己的任务丢到一边去了,就连她们随身携带的通讯机的发出的蜂鸣音都没注意到,更没有注意到空识中那一连串规律的波动……

直到那群不断发射着光束的“铁罐子”进入视野,她们俩才在本身自带的警备待机机制的作用下摆脱争执。

两只兔子立刻辨明空中正在高速移动,并且就像个拉怪的战士一样拽了一条“火车”的那个光点是她们的“芙铃大姐”,而不声不响凭空在两人身边冒出来的自然是“芙兰朵露大姐”。

“赶快给月光舟发报,你们两个笨蛋!”芙兰朵露两手分别揪着一只兔子的耳朵使劲的拽着,让两个小家伙两眼都溢出泪光。

二号赶忙伸手去抓摆在屁股旁边的发报机,可这个时候一发光弹向着她们所在的地方呼啸而来。

三个“史前”兵器自然是毫不费力的避开了光弹的袭击,可发报机却消失在逸散的尘埃之中。

“怎么办,大姐?”二号兔子大概是耳朵被芙兰朵露拽得太痛了,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跑啊,笨蛋!”

芙兰朵露这声怒吼因为她的角色设定的问题而显得太过低沉,于是轻而易举的被已经拉着火车飞近了的芙铃的大笑声盖过。

“啊哈哈,冷却完成!

伴随着这声宛如预告一般的喊声,粗大的对舰光束扫过天空。

两个变形了的“铁罐头”冒着烟向下方那无尽的云海载了下去。

而相应的,更多的铁罐头从那条长长的火车的后方补充上来,紧接着在巨大船帆上画着十字纹章的大型舰队出现在远方的暮霭之中。

292 鸽子与老鹰的赞美诗(12)

人要传达自己的信念、思想,并不是只有语言和文字这两种途径。实际上,人的一举一动都体现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意志,强烈的意志甚至能够跨越空间的阻隔,传递给那些完全不相关的人。

当然,要做到这点非常困难,越是不相干的人想要传递信念就越困难,可相应的如果一个人能够将自己的意念传达给那些不相关的人,传递给那些原本对自己漠不关心的人,那这个人的意志必定非常的强烈。

对于这种能够跨越空间的阻隔传递给不相干的人的强烈意志,人们赋予了它们许多不同的名字----比如说“杀气”和“怨气”,就是其中最直观的体现。

而现在提娜迦的决意正在透过空识,透过充斥在她和观众们之间的空气,源源不断的传递给那些原本只是心不在焉的以观看闹剧的心态看待这场特别赛的人们----虽然这“气场”的扩散显得异常的缓慢,但是谁也无法否认它确实在一点一点的扩大着。最开始人们只是在闲聊之中不由自主的将注意力多分一点在那名正在战斗的少女身上,接着他们开始不经意的提到“喂,你看那家伙,仔细一看确实挺强嘛”,就这样他们的话题一点一点的从昨晚的交火以及对未来的预测,转变到那名少女身上。

他们开始评价少女的每一个战斗动作,评价她的战斗策略,空识精度高的人形羽翼拥有者则开始吹嘘提娜迦的身材和脸蛋,总之,在不知不觉间人们的话题的重心已经转移到战斗着的少女身上。

其实这个时候大家在潜意识里都已经意识到这并不是做戏,毕竟他们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鸟”,只不过一开始的调侃留下的先入为主地观念实在太过强大,他们才迟迟不愿意承认。

相比较那些迟钝的大老粗们,心软地妇人们则早早的展现出她们地善意。贫民大妈也好,历经风霜的女翔士女佣兵也好。她们都不发一言的注视着远方那名同性人的战斗,用沉默表达着自己地同情与支持。甚至有些女佣兵脸上还露出深受触动的表情,注视着少女地同时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她们大概在那名少女的身上看到了很久以前自己的影子。才就着酒水重温那只有自己才知道味道的久远记忆。

原本因为之前的种种异动和小道消息而变得浮躁的人心就这样一点点的沉淀,再次汇聚到那名奋战着的少女周围。

然后沉默悄然降临,随着第六第七名对手先后被打倒,刚刚还在讨论着少女地战术和大腿地大老粗们都不由得安静下来。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名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却依然悬浮在空中地少女。刚刚还在唾沫横飞的讲解着少女的身材多么销魂脸蛋多么棒的翔士们有不少都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她的眼神。实在是太销魂了”。

这些久经战阵的家伙们清楚的知道那眼神中包含的如假包换的决意。

那是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的眼神,那是不允许失败的眼神,那是属于真正的战士的眼神。

第八名对手就在着眼神面前轰然倒下。

而蓄积了许久的暴风雨就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导火索就和支持着提娜迦的信念一样,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声音。那是在库洛卡瓦家观看“转播”的无数小孩子中的一个,小男孩在第八名对手向下堕落,跌入威士奇欧的善后人员张开的安全网的刹那,猛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他放开嗓子。将那还未变声的稚嫩嗓音扯到最高。尖得就像某种猛禽的嘶鸣。没有人听清楚男孩究竟叫了些什么,只是从他那涨红了的拼命的脸上领悟到。他是在个提娜迦加油吧。

紧接着其他的孩子们也扯尖了嗓子开始喊叫起来,奥拓斯达的女儿娜吉莎也涨红了脸,嚼着泪水大喊着,杏和琼对望了一眼,随即也跟着加入了加油的行列,两名少女踮着脚尖,身体向前倾,对着远方的少女大声嘶喊,杏甚至将自己头上的头带扯了下来,当成丝带拿在手里拼命的挥舞着;最后就连多菲雷亚都非常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向着远处大喊起来。

下一刻,库洛卡瓦船厂的工人们,还有那些平日的早晨都会聚集到船厂中看库洛卡瓦家的住客们晨练的那些街坊们也加入了为提娜迦打气的行列。

再接着那些目睹了六号赛区最强黑马诞生的人们,那些在提娜迦身上赢了无数赌金的人们,那些曾经和少女交手并且战败了的人们,都加入到呼喊的行列中来----虽然没有任何人担任“拉拉队长”的职务,这由无数张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渐渐的整合到一起,汇聚成一片起伏有致的波涛。

最开始那细小的、微不足道的稚嫩童声就这样发展成响彻整个六号镇巨浪,少女的决意终于得到了回应,她散发出来的气场跨越了空间的阻隔,在六号镇上首先激起了回响,这浪潮就像落入枯黄草原的火种,沿着面包圈大陆的轮廓,由六号镇的为中心向两边扩散。

非常奇怪的是,那些直到前一刻脑子里还有某一部分顽固的相信这是威士奇欧为了名正言顺的提高警戒等级而导演的闹剧的人们,都在这一瞬间倒向了对立面,他们是打心底里相信,在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时光之后,又一名通过特别赛考验的伟大战士就要诞生了。这个信念如此的坚定,使得他们在高声为那名少女打气的时候投入异常,仿佛那名少女是他们的亲戚似的,仿佛那名少女的胜利是他们自己的胜利似的。

这个信念的另一个副作用就是,各个赌场按照惯例为这次特别赛开设的专门投注窗面前瞬间堆满了人头,提娜迦名下的赌金就像那撒了太多酵母的面坨似地迅速膨胀着----明明上一刻那下面都还只有一个手就能数清楚的金额而已啊!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一天,伊特古拉地每一个人都记住了这名少女,记住了她的决意。

可所有这一切都无法传进提娜迦地耳朵里了,除了对手的气息,少女早已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事物。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和对手两个人,她甚至连这一个对手和前一个对手的在外貌上有什么区别都无法察觉。

更要命地是。她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渐渐消失中----她开始失去自己身体地感觉了。

可尽管如此,她依然飞行在天空中。双眸中闪耀着地是毫不退让的光辉。

她降落在威士奇欧总部堡垒顶端的平台上,取下因为战斗而变得破烂不堪的羽翼丢到地上,然后从威士奇欧的士兵手中接过新的羽翼,在做着这些例行公事的时候。她竟然连周围人对她态度的改变都没有察觉。

此刻地提娜迦地脸庞僵硬异常,如果不是她双眸中那如厉鬼一般的目光。现在地她多半会被当成只为战斗而生的人偶。

第九名对手战败之后还保留着意志。在回到威士奇欧总部堡垒军营的附设起降平台上时,这名威士奇欧的分队长主动对迎接自己的部下解释道:“那个(指提娜迦)都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类了,如果认真和她打下去的话,搞不好她一暴走我的命就没了……我输给了她的战意。”

似乎是为了呼应这位分队长的话语,正好在这个时候,威士奇欧的总部堡垒上空,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的提娜迦仰天长啸。那啸声里完全听不到胜利触手可及的喜悦,甚至连属于人类的蛛丝马迹都难以寻觅。不知情人的人甚至会以为那是某种传说中的凶兽的咆哮。

这啸声虽然震颤。却依然没能跨越距离的阻隔,传到各个市镇上。

尽管啸声本身没有传到那些正在为少女呐喊助威的人们的耳中。可少女那仰天长啸的身影却将她的意念清晰的传达。

原本回响在各个市镇上的打气声出现了一瞬间的沉默,紧接着更加热烈的咆哮就像要回应少女似的暴风骤雨般的爆发出来。

刚刚落地的那名分队长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望向周围的目光似乎再说:“看吧,你们也明白了吧?”

而这个时候他看见了自己顶头上司。

巴拉莱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军营的起降平台上。

分队长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巴拉莱卡最恨临阵脱逃的人,特别是那些临阵脱逃之后还满嘴理由的家伙,不管他的理由是客观事实还是单纯的借口,被大姐头抓到了都绝对严惩不殆。

深知这一点的分队长开始转动脑筋拼命的思考摆脱面前窘境的方法,可随即他发现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