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刚才，我执行了之前告诉过您的那个计划。”
从来不会对莱尔隐瞒任何事情，柯莉卡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如实相告，然后有些骄傲地微微扬起了脑袋。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所以我想，在那位总指挥官遇刺之后，他们应该一定会作出反应。”
“...你真的成功了，柯莉卡？”
“是的。”
看着莱尔脸上的惊异神色，柯莉卡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我没法做到像衔尾蛇那样独自一人就能掌控一整支军队，但我也有能够做到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柯莉卡。”
敏锐地从柯莉卡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开心的味道，莱尔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温柔地拉起了柯莉卡的手。
“只是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那您现在相信了吗？”
“当然了。”
微笑着点了点头，莱尔宠溺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虽然面前的柯莉卡早已不是小孩子，但莱尔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要这么做。他不是个心软的人，甚至算得上是冷血，但是在面对这个明明非常缺乏安全感却又心甘情愿地把一切都献给他的女孩时，他的内心也会生出满满的心疼与怜爱。
“...您每次都这样......”
红着脸把头埋了下去，柯莉卡用像是在闹别扭一般的语气小声嘀咕着，却没有拒绝莱尔对她的爱抚。
“实在是...太狡猾了...欺诈师大人。”
“嗯？”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假装没有听见的莱尔笑眯眯地把脸凑到了柯莉卡跟前。
“你说什么，柯莉卡？”
“...我说——”
“嘀嘀嘀！”
突然响起的通讯提示音让柯莉卡的话停在了嘴边。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一旁的大屏幕，提示框中显示的那个号码两人都不陌生，毕竟就在刚才他们还在谈论那个包含了这个号码的计划。
“...这到底是......”
“看来是被发现了呢。”
与有些惊异的柯莉卡相比，莱尔只是淡定地耸了耸肩，似乎早就猜到了事情会变成这样一般。
“那么，就让我们看看这次行动的结果吧。”
“可是欺诈师大人，这——”
“你好。”
在接通电话的同时用向柯莉卡比划了一个暂时别说话的手势，莱尔故意彬彬有礼地说着，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开玩笑。
“这里是铁血S09区分基地，我是欺诈师，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你失败了，铁血的欺诈师。”
直接无视了莱尔的玩笑，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开口就告诉了莱尔和柯莉卡他们最想知道的答案。
“抱歉，我不是很懂您在说什么呢。”
“你会付出代价的。”
似乎并没有和莱尔对话的意愿，那个声音依然冷冷地说着。
“为你对恩菲尔德小姐和总指挥官所做的一切。”
“是么？”
莱尔的嘴角露出了不屑的冷笑，这种老掉牙的威胁他早就听过无数次了，但截至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拿他的命来兑现当初立下的誓言。
“我会随时恭候阁下大驾光临的。”
“记住我的名字。”
仍然自顾自地说着，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低沉，可怕得像把沉重而又锋利的剑。
“我，安德烈·列夫维奇·罗曼诺夫。”
“很快就会把死亡带到你的身边。”
第十七章 “别告诉她”
“......”
尽管仍然有些惊魂未定，但顾夕颜还是没让哪怕半丝惊慌失措的神色出现在自己的脸上。她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就在刚才，他在恩菲尔德对自己开枪的前一刻赶到，让那发子弹偏离既定轨道打在了指挥室的墙上，然后一记手刀切在了恩菲尔德的后脑上。
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在恩菲尔德倒地的同时，指挥室里的固定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还没等顾夕颜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已经走上前来拿起了听筒，简单地应了几句之后，竟然有一丝明显的怒意爬上了他那张平日里并不会有太多表情的脸。
他蹲下身体，从恩菲尔德的口袋里拿出了她的通讯器，摁下回拨键后开启了免提。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冷静得令人安心，但顾夕颜同样听得出来，那略带波动的语气说明他已经动了怒，还有杀心。
这通电话的时间并不长，但包含的信息量却极其丰富。顾夕颜安静地听着，同时也努力让自己的内心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在他用挂断电话的方式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欺诈师后，她也已经变回了平日里那位冷若冰霜的总指挥官。
“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安德烈。”
看着正把陷入昏迷的恩菲尔德从地上扶起来的下属，顾夕颜淡淡地说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牵了牵。
“是你在离开S09区的这段时间里变了吗？还是说，你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打败欺诈师了？”
“抱歉，总指挥官。”
把恩菲尔德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名为安德烈的年轻男人冷冷地说着。如果仅凭说话的语气来判断，旁人一定会觉得他根本就没有把顾夕颜放在眼里。
“我没有，但我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
转过身来看向了顾夕颜，安德烈说着顿了顿，再次开口时的语气显然加重了不少。
“尤其是在会用这种下作手段的卑鄙小人面前。”
“你还是老样子。”
顾夕颜无奈地摇了摇头，安德烈的性格就是这样，对所有阴险和不光彩的事情厌恶至极，虽然能力出众脑子也很灵活，却始终坚持认为既然是对手就该在战场上凭实力一较高下，而不是在暗地里搞这样那样的小动作。所以顾夕颜有时候也不得不对他隐瞒一些事情，例如欺诈师今天的所作所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和自己当初交给艾尔的任务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要是这件事让安德烈给知道了的话......
顾夕颜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作何感想。这么一看，顾夕颜突然觉得艾尔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人是笨了一点，但至少用起来还是蛮顺手的。
“阿嚏！”
隔得老远的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艾尔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发。
“奇怪，现在的我难道还会感冒吗？”
“听说在我和那家伙不在S09区的这段时间里，上头派来了一位新的同志。”
似乎是想从这张面具一般的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安德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顾夕颜，说话的语气与平日里的顾夕颜如出一辙。
“他是个怎样的人？”
“还不错。”
“与我相比呢？”
“......”
安德烈的追问让顾夕颜微微皱了皱眉，这家伙一向很要强，尤其是在自己面前更是不肯输给其他人，要不是手下的另一个家伙生性随和又成天吊儿郎当的不着调，两人估计早就结怨不浅了。
“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后，顾夕颜微微扬起了嘴角，给出了她能想到的最好回答。如果说安德烈是能够替她出谋划策的谋士，那么艾尔就是能为她冲锋陷阵的将军，两人一文一武，还真是有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味道。
“为什么这么说？”
显然对顾夕颜的答复很不满意，安德烈挑了挑眉毛。他当然注意到了顾夕颜嘴角的微小弧度，而这也正是让他没法不在意的地方。
“既然大家同为格里芬战术指挥官，又怎么会没有可比性呢？”
“这个问题，你不如自己亲自去医院问他算了。”
“...他生病了？”
“不，他负伤了。”
“负伤？”
安德烈不由得有些疑惑，作为战术指挥官，坐镇后方决胜千里之外才是他们的真实写照，几乎不会出现负伤的情况。
“他为什么会负伤？”
“所以说这就是他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了。另外，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懒得跟面前这个喜欢刨根问底的家伙再啰嗦下去，顾夕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墙壁——那里还留着7.7毫米子弹打出的弹孔，弹孔周围的墙面因为撞击产生的裂纹向蜘蛛网一样向四周扩散，狰狞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先告诉我，李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夕颜说着把目光投向了椅子上依然处于昏迷之中的恩菲尔德，虽然李刚刚才差点杀了她，但她还是免不了为她担心。
“她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攻击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您的猜测没错，总指挥官。”
点了点头肯定了顾夕颜的话，安德烈从口袋里拿出恩菲尔德的通讯器放到了顾夕颜面前。
“刚才那通电话是通讯中心的工作人员打来的，他们说恩菲尔德小姐在十五分钟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内容有些怪异。我想，这应该是您事先安排的吧？”
“没错。”顾夕颜承认得相当干脆，“确实是我委托通讯中心的人对恩菲尔德的通讯器进行实时监控的，毕竟之前她的通讯器落入了铁血手中，以防万一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能理解您的做法。”
“那么...李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仅凭着刚刚安德烈打给欺诈师的电话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但顾夕颜还是想从安德烈处得到确认。事关重大，又牵扯到了李，她不能光凭自己的感觉就下定论。
“是铁血。”
终于，安德烈用斩钉截铁的回答彻底印证了顾夕颜的猜想。
“他们通过某种方式对恩菲尔德小姐进行了精神操控，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居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到吗...铁血......”
“其实...关于这方面的事，我之前也略有耳闻。”
语气中带着些伤怀和感慨，安德烈轻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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