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卡丽在莱尔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轻轻地握住了他无力的手。
“难得......他也会有这份心......”
嘴角艰难地露出了微笑，莱尔温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气若游丝的样子让卡丽的心里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来到这里...之后......他真的...变了很多...啊......咳咳咳...咳咳......”
莱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卡丽沉默地看着他，不自觉地紧了紧握着他的那只手。
“现在...到什么......阶段了......”
“从您显现出来的特征来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熬过今天，‘茧化’过程就会结束，你的身体也会随之恢复正常。”
“咳咳...那就好......咳咳咳......”
“请不要说话了，您现在需要休息，指挥官。”
卡丽担忧地看着虚弱的莱尔，轻柔地拭去了他额角才渗出来的汗水，可莱尔把脑袋侧过来看着她，本就因为痛苦而皱在一起的眉毛锁得更紧了。
“总是...叫我好好休息......咳咳...那...你呢？”
“......我只是这几天没睡好而已，不要紧的，指挥官。”
卡丽扭过了头，不想让莱尔看到她脸上的疲惫，但手上却传来了明显是在用力的感觉。卡丽赶紧回过头来看着莱尔，注意到他眼中责备的神色之后，乖巧地低下了头。
“你...一直都是这样......咳咳......”
莱尔微微地喘着气，看向卡丽的目光却很温柔。
“...根本就...咳咳......不会说谎呢......”
“......让您担心了非常抱歉，指挥官。”
“我说过了...不要...随便就认错......我不会...咳咳...感到开心的......”
“......是。”
小声地答应着，卡丽想要站起来，却没能一下子挣开莱尔的手。对上了莱尔的目光，卡丽放弃了原来的打算，而是任凭他把自己的手抓在手心。虽然那只手并没有什么温度，但还是让卡丽觉得很温暖也很安心。
“你...咳咳...也必须要休息......才可以......”
“...我知道了，指挥官，我会去休息的，所以......”
“不行......”
莱尔打断了卡丽的话，慢慢地摇了摇头。
“必须...要监督你...咳咳......才行......”
“可是......”
“你就...咳咳...在这里休息吧......”
努力地挪了挪身体，莱尔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笑着看向了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的少女。
“总感觉...有你陪着的话......咳咳......”
“似乎入睡...咳咳...也会变得...简单很多呢......”
第九章 媒介
“嘟嘟嘟！——”
尖锐的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空荡荡的操场上，两个一前一后匀速慢跑着的身影也随之慢慢地停了下来。
“呼......到这个时间了吗......”
艾尔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笑着对安静地站在他面前的粉发少女摆了摆手。
“那么待会儿见了，NTW。”
“是，老师。”
礼貌地向艾尔行礼，NTW转身跑向了宿舍的方向，作为第一小队永远起得最早的人，每天早上协助春田把另外几个麻烦的家伙从床上拖下来是她的日常工作之一。
和NTW简短地道别之后，艾尔去餐厅迅速地吃完了早餐，然后到中心训练场内去旁观战术少女们的集体晨练。这已经成为了他每天早上的固定项目。虽然指挥官并不用参加晨练，但艾尔还是坚持到训练场去，好让麾下的队员们看到自己站在场地边的样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以身作则的一种吧。”
艾尔私下里是这么想的。
而在长达半个小时的晨练结束之后，艾尔会在少女们去餐厅用餐的时候提前去指挥室。因为格琳有睡懒觉的坏习惯，早上总是来得比较晚，所以很多原本由后勤官负责的准备工作也不得不由他自己来做。但艾尔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而向格琳抱怨过，他知道格琳要做的不仅仅是后勤官的工作而已，有时候确实是很辛苦。要是再剥夺她每天早上难得的赖床时间，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
而且，虽然格琳从来没有主动跟他提起过，但艾尔还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格琳实际上拥有的权限应该相当高，同时在格里芬的地位也不低。
毕竟有一个那么强悍的姐姐，还时不时地会被赫丽安小姐叫去帮忙，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后勤官的话，那才会令人觉得奇怪吧。
“而且师父不是也常说，能者多劳嘛。”
也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格琳还是自己，总之艾尔对自己这种体谅下属的做法还是相当满意的。
从训练场到指挥室的这段路艾尔已经走了无数次。没过多久，他就站到了自己指挥室的门前。习惯性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拿钥匙的时候，艾尔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看来已经有人比他早一步进了指挥室。
“奇怪了......格琳小姐今天这么早吗......”
有些疑惑地嘟囔着，艾尔拉开了指挥室的门，却发现那个前几天一直空着的位置上赫然坐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唷，早啊艾尔。”
莱尔微笑着和艾尔打着招呼，看上去精神很好的样子，完全没有那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原来是你啊......”
莱尔会出现在指挥室实属意料之外，艾尔不由得愣了愣，然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病好了吗？明明我昨天过去探望的时候卡丽小姐连门都不让我进，还以为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呢......”
“这个嘛......可能我属于那种恢复得比较快的类型吧。”
“...我说，你这家伙该不是故意的吧？”
和莱尔开着玩笑，艾尔自顾自地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生病的时间也太巧了吧，前几天那么多工作你一直请病假，而我昨天刚把特雷普镇事件的相关工作全部处理完，今天你的病就好了，实在是很可疑啊。”
“喂喂。”
莱尔摇着头，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就算知道是玩笑话，我还是会觉得有点伤心的哦。”
“知道是玩笑话就别放在心上啊。”
艾尔本能地吐着槽，随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不过你康复了就好，想必我的水果一定也有一份功劳在里面吧？”
“那些水果我还都没动过哦，不介意的话晚上回去一起吃怎么样？”
“也好。”
随意地和莱尔聊着天，艾尔却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平日里那个总是沉默地站在莱尔身后的少女，今天居然不在。
“卡丽小姐呢？还没来吗？”
“啊...你说这个啊......”
莱尔的声音里透着点内疚，视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到了一旁。
“因为这几天一直在照顾我的关系，似乎太累了呢，所以我让她留在宿舍里休息了。”
“这样啊......”
艾尔记起了昨天见到卡丽时的样子，那时候的她看上去确实没什么精神，面露疲态的样子和平日里那个冷漠但有相当精干的少女简直判若两人。
“看来你对卡丽小姐还真是不错呢。”
“懂得体谅自己的下属也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应当具备的优秀素质之一哦，艾尔。”
故意没有提到两人间的另外一层关系，莱尔换上了说教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对艾尔说着。
“不好意思，在这点上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艾尔理直气壮地把莱尔的说教顶了回去，然后想起了那件这几天里一直都想问他的事情。
“对了莱尔，问你件事。”
“说吧。”
莱尔端起了桌上的咖啡杯，经过一段时间的冷却，咖啡的温度现在刚刚好，既不会让人感到烫口，也不会失去那份独特的香醇和柔顺。
“那天我看到wa酱从指挥室里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莱尔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艾尔也不得不停下了自己说到一半的话，皱着眉头看向脸手上的咖啡都弄洒了的搭档。
“你又怎么了？只是喝个咖啡而已，难道这都会被噎到吗？”
“咳咳......没事没事......
莱尔尴尬地冲拜尔摆了摆手，随手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拭起沾到了咖啡渍的桌子。
“是咖啡太烫了，你继续说吧。”
“自从那次之后，wa酱就开始躲着我了啊，但是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啊......非要说的话，我明明是在特雷普镇救了她才对，也没有做什么惹她讨厌的事情吧......”
艾尔有些郁闷地说着，却发现莱尔看上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明桌子早就已经被擦干净了，他却还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说莱尔，你在听吗？”
“嗯...嗯......确实呢”回过神来的莱尔赶紧附和着，“确实有点奇怪啊......”
“所以我才要问你啊。”
艾尔看着莱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wa酱从指挥室里出来的时候，那里面就只有你在吧？”
“嗯...确实只有我在里面。”
“所以你们两个之间......”
艾尔狐疑地看着莱尔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一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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