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呼......呼......”
这下艾尔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
身体渐渐出现了摇晃的迹象，女性研究员就在说完了她的开场白之后......
在众目睽睽之下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就堂而皇之地睡了过去。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艾尔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遇到的这些人完全颠覆了科学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个成天想法设法地从自己身上揩油，一个长相完全违背了生物的一般规律，现在这个更是可以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可以站着入睡......
艾尔觉得他们三人很有必要为拉低了科学家这个神圣的职业的整体形象向自己道歉，立刻马上。
“咳咳。”萨蒂斯也注意到了这尴尬的一幕，不动声色地走到女研究员身旁拉了拉她的袖子，“喂——醒一醒。”
“唔...唔嗯......”
费劲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在半梦半醒间的女研究员总算是再一次恢复了意识，打着哈欠揉了揉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艾尔。
“你......是谁......”
“......你忘记了吗？”
萨蒂斯苦笑着，类似的工作他已经做了无数遍了，有这么一位令人头疼的搭档还是一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
“他就是盖亚装备的试验者，艾尔。”
“哦...哦哦哦！”
女研究员给出了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反应，虽然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神，但从语气上可以听出有明显的激动。
“对不起，刚才失礼了。”
声音里的倦意并没有消除，女研究员摸着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向艾尔伸出手来。
“我叫帕斯卡（Persica），是16LAB的研究员哦。”
PS:Persica,意为“桃子”。
Persicaria，意为“蓼”
第十三章 始料未及的意外
“你...你好，我是艾尔。”
伸出手和帕斯卡短暂地相握，艾尔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位看上去一点都不靠谱的科学家，一时间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对面的女性看上去在打完招呼后也没有要接着说话的意思，对她而言保持醒着的状态应该已经是现在的极限了。
“应该是‘首席研究员’才对哦，帕斯卡小姐。”
注意到两人间无言的尴尬，萨蒂斯笑着走上前来拍了拍帕斯卡的肩，却差点让双脚无力的柔弱研究员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吓得他赶紧扶住了搭档的身体。
“你这家伙...是有多久没睡觉了啊.......”
“刚刚才睡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样子。”
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步的帕斯卡有气无力地回答着。艾尔看着她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觉得就算她下一秒就突然倒地不起，自己应该也不会感到丝毫奇怪。
“那么...我马上就去检查试验的准备工作做好了没有......”
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帕斯卡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头重脚轻的样子像是个深夜里刚从酒吧出来的醉汉。
“她不要紧吧......”艾尔有些担心地看着帕斯卡的背影嘟囔着，“这个样子...真的能好好地完成工作吗......”
“不用担心，艾尔。”注意到了艾尔的顾虑，萨蒂斯很随意地搭上了年轻人的肩膀，“帕斯卡对待工作可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相比之下对她自己反而没有那么重视呢。”
“听上去你们像是认识很久了啊，萨蒂斯医生。”
“那是自然。”萨蒂斯笑了笑，语气里满载着信任，“她为绮萝萝博士工作的时间比我更久，同时我们两人也是为数不多的见过绮萝萝博士真面目的人，因此私底下关系还算不错。”
“不过嘛...”言语间里多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遗憾和羡慕，萨蒂斯慢慢地摇了摇头，“虽然我们俩都是绮萝萝博士的代言人，但帕斯卡的才能远高于我，这也是她能当上16LAB首席研究员的主要原因。绮萝萝博士的很多想法她都能很快地理解并在其基础上进行拓展研究，魔方因子和救赎因子的研发过程中她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啊。”
“相比之下...”无奈地耸了耸肩，萨蒂斯露出了像是自嘲一般的笑容，“与其说是她的搭档，我更像是她的助手呢。毕竟一个整天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的家伙还是需要一个人来帮她处理一些琐事的不是吗？”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艾尔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偷偷想着，“还是说...天才都会在生活方面有些不正常呢......”
“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两人就分工明确了。”没注意到艾尔的惊讶，萨蒂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帕斯卡负责协助绮萝萝博士进行研究，而我就负责各方面的协调工作，偶尔也能帮她们一点忙就是了。”
“您过谦了，萨蒂斯医生。”
“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的。”
“那么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
“能把你的手拿开吗？好像已经有很多人在注意我们了。”
............
“试验准备就绪，帕斯卡博士，随时可以开始。”
“辛苦了。”
对着报告的研究员点了点头，蒙着黑眼圈的帕斯卡扭头看向了在一旁待机的艾尔，手上敲打键盘的速度却一点都没有因此变慢的意思。
“那么，马上就要开始试验了，艾尔先生。”
“我知道了。”
艾尔点了点头，在那名研究员的引导下向门口走去，努力地想把心中的忐忑不安暂时抛到脑后。
“等等，艾尔。”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艾尔扭过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萨蒂斯医生丢过来的东西。
“穿上这个。”
“这是......”
艾尔疑惑地看着手中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看上去像是件衣服一样的东西。
“是纳米级的自适应防护衣和防护手套。”似乎是懒得解释，萨蒂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穿上就知道了。”
“哦......”
半信半疑地穿好手套，又把那件看上去一点都靠不住的衣服披在了身上，艾尔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这种奇怪的材料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自动贴紧了他的身体，随后又进行了自动连接，很快就把他的身体包裹得密不透风。
艾尔觉得自己这样子有点奇怪，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给自己套了一层保鲜膜。他不由得庆幸起自己坚持让蜜拉贝儿在实验室外等候的决定是多么的有先见之明，否则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会被那家伙笑话好久。
“还有这个。”
萨蒂斯说着又递过一个防护用面罩。艾尔接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次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于是不假思索地套在了头上。
这样一来，从某个角度来说自己也算是全副武装了吧。
如是想着，艾尔在研究员的示意下走进了空旷的试验场地之内。
门在身后轻轻地关上并发出了锁定的提示音。艾尔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走向了位于场地中央的简易型盖亚因子稳定机。随着艾尔的靠近，稳定机顶部打开了一个小口，一个缓缓升起的透明小盒子出现在了艾尔的眼帘里。
一个黑色手环安静而又怪异地悬浮在盒中，就像位等待王子的睡美人。
“这就是盖亚装备的试作品，盖亚手环。”萨蒂斯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请试着拿起它，艾尔。”
“好。”
小心翼翼地从盒中取出了盖亚手环放在手心，艾尔突然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向拿着盖亚手环的右手汇聚，与此同时，手中的盖亚手环温度也在迅速上升，变得越来越烫。
“帕斯卡博士！，试验品的指数出现异常！”
负责实时监测的研究员那焦急的声音证明了艾尔并没有产生错觉，电脑屏幕上的柱状指数迅速升高，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实验室。
“可恶！”
萨蒂斯恼怒地一拍桌子，对着话筒大声地吼了起来。
“快把那东西丢掉！”
“轰！”
萨蒂斯的话音刚落，试验场地中就迸发出了耀眼的亮光，虽然有完善的防护措施没能对外界造成任何损伤，但因为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依然让整个实验室都为之颤抖。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种令人措手不及的反常现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虽然在这之前都是用机械代替人进行实际操作，不稳定的盖亚因子也时常会在试验中途发生爆炸的情况，但这往往发生在进行变形的途中。而第一次进行真人试验就发生了这样严重的情况，并且是这般如此迅速而且威力巨大的爆炸，实在是有些始料未及。
“艾尔！”
萨蒂斯叫着艾尔的名字，着急地透过透明的防护墙在场地内搜寻着他的身影。爆炸产生的光亮逐渐消散，已经失去了原本样子的盖亚手环躺在地上，表面的盖亚因子有些不安分地变化着形状，像个极具创造力的天才在向不明事理的人们抗议把他束缚在各式各样的条条框框之内的愚蠢行为。
但艾尔的身影却消失在了原地。
“艾尔，你在哪？”
“这里......”
总算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回应，萨蒂斯终于在试验场的角落里发现了半跪在地上的艾尔。
“你没事吧？”
“...暂时还死不了。”
艾尔苦笑着站起了身，在千钧一发之际，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他在松开手中盖亚手环的同时发动了夜影步远离了爆炸中心，也幸亏场地足够大他才能逃过一劫。虽然他堪堪躲开了这次近在眼前的危机，但被吓出一身冷汗还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是......那种感觉到底是......”
紧紧地皱着眉，艾尔回忆起刚才拿到盖亚手环的时候所出现的那种异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很怪，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一样。但却因为某些因素收到了阻挠。
看着包裹在自己手掌外面的防护手套，艾尔觉得自己应该找到了原因。
“试试看吧。”
自言自语着，艾尔脱掉了防护手套丢到一边，径直地朝着像个小孩一般在地上发脾气的盖亚手环走了过去。
第十四章 突然乖巧的盖亚手环
萨蒂斯觉得光从自己为艾尔所做的一切来看，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可以算是艾尔的监护人。
当初从莱柯瑞斯手中把那个来路不明的小鬼偷偷救下来，又从自己不算太多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交给自己在夜影组织的朋友作为艾尔的赡养费，又在艾尔频频陷入危机的时候不止一次地帮这个多灾多难的家伙化险为夷......很多事情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逐渐淡忘，这些事里有艾尔知道的，也有艾尔不知道的。他们两人的生活，早在很久之前就被奇妙的命运联系到了一起。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艾尔也在他的暗中关注下逐渐成长，虽然成长路上的经历可能并不怎么好，但当年那个小家伙总算是平平安安地变成了大人。当艾尔第一次穿着格里芬的指挥官制服无意间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萨蒂斯的心里突然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萨蒂斯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精力在这个素昧平生的家伙身上，可能是犯贱，又或许仅仅是因为在他第一眼看到艾尔的时候，那孩子眼中倔强而又坚强的神色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早夭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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