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初六叶
鹭曦光虽然软趴趴的躺在夜玲珑怀中，但她也侧起了身子，把自己的脸颊深深的埋进了夜玲珑的外衣里，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向着夜玲珑的衣服里钻。
这倒不是她有多亲近夜玲珑，只是意识模糊，混沌的小脑瓜子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羞人，不想被人看见。下意识的就往一切能钻的地方钻了。
夜玲珑没有出口阻拦鹭曦光的冒犯，她的脸上也浮现出来一抹绯红的颜色。她的手探进了毛毯卷子里，摸向了鹭曦光。
鹭曦光感受到有人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身体，骤然惊醒，迷离的眼神中闪出惊惧，就要扭身挣脱。
身下一勒。
“咕呜……”鹭曦光悲鸣一声，不敢动了。只余下粗重的鼻息呼呼的吐着热气。通红的面庞又埋进了夜玲珑的外衣里。
仿佛连夜空中的月牙都顾忌了鹭曦光此刻的情绪，拉出一片乌云，挡住朦胧的月光，地上彻底没了光亮。
这却不妨碍夜玲珑继续“看”着怀里小萝莉的羞态。她低下了唇，在鹭曦光灼热的耳朵边上轻声细语：
“别害怕，我替你弄好它。”
鹭曦光小声的呜呜着……
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不能动是真的。
她只好咬着嘴里的口塞，蹙着眉头，紧闭着眼睛，闪着泪花，感受着夜玲珑的手在自己身上探索，直至拨开了那条惹事的固定带。
夜玲珑抽出了手。
鹭曦光猛的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不过翻身落地了，问题不大。
她立刻把脑袋扎进了包包里，身体也往包里钻。
鹭曦光在心里做了决定，她这条命就要死在包里了！绝不出去！
下次重生，下下次重生，下下下次重生，不管是第几次重生，她都要躲着夜玲珑，打死都不和夜玲珑见面了。
夜玲珑却没有放任鹭曦光躲藏，利落的探手过去，把藏头露屁股的鹭曦光揪了出来。故作淡漠道：
“你该去洗澡了。”
这话语出口，夜玲珑自己的心先漏跳了一拍……糟了，怎么有种莫名的期待感。夜玲珑的面色微变，自我说服道：
这一定是对月虫的知识的向往之情。
鹭曦光的心脏也漏跳了一拍，慌张的摇起了脑袋。
夜玲珑解释道：
“这里有一个小型聚集点，边上有天然温泉，水不冷。”
鹭曦光继续摇头，这根本就不是水温的问题好吧！你是在装糊涂嘛！？
夜玲珑确实是在装糊涂，但那又能怎样呢？现在是她说了算。
她无视了鹭曦光的意见，抱起她就往那‘探测’所指示的温泉前进。
鹭曦光只觉得自己背到了极点，这一个接一个的羞耻事件是怎么回事嘛？！是夜玲珑故意在整她嘛？！！
那温泉是一潭四十摄氏度的热水，处在鹅卵石围聚成的河滩边上，与河流交汇处被驻民垒了个水坝阻拦，不与河水掺杂，仅是温泉单向溢出，流入河里。
泉边无人，只有夜玲珑抱着鹭曦光站在那里。渺渺的热气从泉水上升起，把两个女孩的身形趁得缥缈虚幻。
夜风吹来，吹散了水雾，让鹭曦光看见了温泉的水位。
水位大概半米高，借着淡淡的月光，仍旧能看见那底部斑斓的鹅卵石，清澈透底。是让人看了就很想泡澡的温泉。
但！现在不想！
绝对不想！
鹭曦光再次扭起身子，呜呜着抗议。
夜玲珑还是轻松将她控住，带她下了水。
要说带鹭曦光洗澡也是个很麻烦的事情。首先是给这只长发齐身的小萝莉盘了头发，才解开了毯子，但鹭曦光身上的拘束衣却不能解开了。
凭借现在鹭曦光躁动的状态，夜玲珑相信自己一旦解开她，她肯定会搞出大事情。
结果就是，夜玲珑自己宽衣下了温泉，鹭曦光却穿着衣服，直接被抱进了泉水里，没有多少行动自由，被动的洗着澡……
月牙从云里出来，倒影落在温泉里，被入水的人儿搅动成波光粼粼的模样，是世间难得的美景。
夜玲珑抱着鹭曦光一起泡着澡，不知是泉水偏热的缘故，还是某些心理因素，夜玲珑的心脏跳得比平常快了许多。
下了水的鹭曦光却比在岸上的时候安静了，默默的在夜玲珑的怀里坐着。一声不出。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如果不是她小小的胸脯里发出来惊人的心跳声，此刻的鹭曦光看上去，和人偶也没多大区别了。
“滴答。”一滴眼泪掉落进了水里。鹭曦光那悲泣者的体质就是泪腺太松，憋不住委屈。
夜玲珑停下了给鹭曦光洗澡的手，叹了口气。妥协了：
“唉~看在琉璃的份上，我给你解开，你要遵守我们先前的约定。”
鹭曦光吸了吸鼻子，小小的肩膀也抽动了两下，最后才缓缓点了头。
在一番卡扣声后，鹭曦光终于卸下了全身的拘束，恢复了自由。却还是乖乖的坐在水里，没有动作。
拘束衣是束缚，也是她仅剩的衣物了，即便恢复了自由，她现在除了脖子上的项圈，什么都没有，只好缩在原处，一动不动的。
“你怎么不洗？”夜玲珑催促道。
鹭曦光缓缓的动起胳膊，在身上瞎摸起来。
夜玲珑又叹了一口气，差点被这只小萝莉逗笑。但仔细一想，关于不死月虫最早的记录是在一年前和自己的那次相遇。
也就是说，这只小月儿可能是才诞生一年的，月虫的新生儿。不知道女孩子的事情似乎也理所应当，夜玲珑就耐心的问道：
“你不会洗吗？”
鹭曦光沉默了许久，才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要不是夜玲珑一直开着‘探测’，就要把这微不可查的点头给忽略过去了。
夜玲珑的手握住了鹭曦光的手腕，放柔了声音：
“别反抗。我不碰她。”
“我给你做个示范。”
“哗啦~”
“哗啦~”
水波声里，夜玲珑手把手教会了鹭曦光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知道的常识。
鹭曦光学得很蠢，在夜玲珑的悉心教导下，终归是学会了。
夜玲珑舒了口气，教导鹭曦光这样没常识的小女孩让她又找回了昔日做姐姐的感觉。鬼使神差的，就顺着内心，在鹭曦光的侧脸上小吻了一口，鼓励道：
“你做的很好哦。”
鹭曦光缩低了脖子，半张脸都泡进了温泉里，细碎的气泡从她的唇缝里飘出。整只萝莉都像是熟透了般，粉红粉红的。
夜玲珑“看”着，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抬头看向那躲藏在云后，即便是她的‘探测’也不能感知的月牙，感叹道：
“月色真美。”
第417章 残忍的选择
寒冷的冬日里，温泉的热潭上总是白烟渺渺，云雾蒸腾。就好像这一方水域不在人间，而是仙界奇观那样如梦似幻。
只有夜风拂过的时候，才会吹散其中蒸腾的水雾，露出水潭里一大一小两名女孩的身影。
大的是夜玲珑，她的长发盘在头上，朦胧的月华洒在上面，反射出淡淡的蓝色光泽，显出奇特的美感。
小的是鹭曦光，她那齐身的银发在头上做成了两个包子团，可可**，软软萌萌。
夜玲珑抱着鹭曦光，已经在泉水里泡了许久，夜玲珑觉得她还能再泡更久一些，对于她的体质来说，泡澡泡晕之类的是不可能发生的。
至于怀里这个小家伙，夜玲珑不知道她是否会泡晕。但泡晕了也没关系啦。
“哗啦~”
鹭曦光站起了身子，想要从温泉里脱离，夜玲珑却又拽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
“你现在起来也没用，衣服还没干呢。”
鹭曦光看了一眼那摊在卵石堆上的拘束衣，只好坐回了水里。
“坐那么远做什么，要找机会逃跑了吗？”
夜玲珑口吻淡漠的说着，浓重的白气遮掩了她脸上的笑意，鹭曦光和夜玲珑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句话已经从敌对性的胁迫变成了玩笑性质的调戏。
鹭曦光只得顺着夜玲珑的牵引，又在她的怀里坐好，把半个脸泡到水里，吐着泡泡。
夜玲珑又抱起了鹭曦光，在温泉里泡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时光。然而三百米开外的简易居住区里，原驻民们的交谈却打破了夜玲珑难得的好心情。
夜玲珑本就对今天旅人们融入原住民的顺利感到奇怪，现在是‘探测’到原因了。
这个小聚居点的食物储备也不充足，已经不足以支持五十多原驻民度过这个冬天了，无奈之下，原住民们就联系了一个人口贩子。
那人贩子据说挺有门路，在绝后局那里说的上话，可以给他们争取到D级部门的安全名额。但是只收年轻的女人。
夜玲珑对此嗤之以鼻，这说法一听就是假的。
绝土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地方，真有标明了安全的名额，那整个世界的人都会趋之若鹜，哪用得着他在这里做二道贩子。
况且夜玲珑是知道D级部门的运作方式的，那就和抽签差不了多少。人命在那里只是编号。进去的都是炮灰，哪些炮灰要送命，哪些炮灰不送命，那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
然而，这群原住民们相信了。原因可能是蠢，也可能是聪明。
他们若不舍弃女人换取粮食，结局大约是在寒冬里易子而食。来年开春，幸存的人数不见得会比舍弃一些人要多。
若是舍弃了那些女人，最好的结果就是真像那个人贩子所言，女人们到了D级部门过上了安全又稳定的生活。
而她们的离开既减少了粮食的负担，也换取了一批可观的新粮。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这个寒冬里死去。
即便是最差的结果，那些离开的女人都死了。至少留下来的这些人也能活下去。
虽然是残忍了些，但若不是环境如此，谁又能忍痛做出这样的选择呢？
今夜就是他们交货的日子，那人贩子已经带着武装来到了这个小聚落。
而今天傍晚才来到新聚居点的旅人，过半的都是女人，这就意味着从天而降了一笔丰厚的粮食，以及开春之后十多位的青壮劳力。
这对于这个小聚居点的人来说，就像是及时雨。让双方交涉、融入的过程理所应当的变得顺畅了。
夜玲珑叹了口气，对怀里的小家伙说道：“衣服干了，该走了。”
虽然那衣服是防水的，早就干了，鹭曦光却不知情，猛然从水中站起，趁着夜玲珑也在穿衣服，她匆匆穿上了那套粉色的拘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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