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绛红
笙笙暗暗摇了摇头，对前者性情颇为鄙视。
后者让她自动想起了花霜雪，唇角不受控制的微微一翘。
“先不提那些陈年旧事啦，初瑶......你假死脱身特意来这，应是受了明尊她老人家的指点吧。”
“......外界都传明尊薨逝，不知她是否安好？”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见过明尊，她化身倒是凉透了天枢星亲自出手死得梆硬。
“明祖的确已失踪了，如今无人得以一见，已生死不知。”
笙笙心口不一。
一心分作二用是她最基本的操作，念头闪过的刹那小嘴已经同步回答。
“你没见过明尊！那......那你不是受她老人家指点为古灵境之宝而来？你如何寻到空缨宗的？六合佩又从何处得？”
秦月杉一连三问，其满脸不信，神色有异。
笙笙见之，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所不妥
“是化身！”
她立马补充道。
“......三十年前，明祖化身找到母亲并传下六合佩，要母亲替她取得古灵境之宝，言说那物对她有大用。”
“不过，不知为何，明祖却没提及表姨种种，所以我一开始没有认出......”
笙笙反应极快，一瞬间就编出个最合乎逻辑的理由。还顺带解释清楚自己为何得了明尊命令过来却不识得秦月杉。
——是了！
闻言，秦月杉恍然。
九柱石论道之后不久，明尊已闭死关，那就不可能再出关去找祈表妹母女，除非她突破或者大限已至。分一具化身却是理所当然......而且，明尊一直不愿我去复仇，自然不会跟初瑶提及我的存在。
这一下秦月杉是彻底想通了，心中再无半点怀疑，同时也明白‘明初瑶’来此目的。
原本秦月杉只想取走《锦绣图录》，合‘笔墨纸砚’四宝重启那处古灵境，继而找出当年的灭门真凶。
但明尊对她有天大的恩情，既然对方想要古灵境之宝，那么她肯定要竭尽全力，不仅仅是找出真凶还得襄助初瑶夺宝......
一时间，秦月杉也感觉到非常沉重的压力。
连她这等修为都如此压力，更不消说小侄女了。
“初瑶！”
这般想时，秦月杉主动拿起笙笙放在大腿上的手，缓缓拍了拍那光洁柔滑的手背。
“你别担心，表姨会尽力帮助你的......”
“这样......你还是依照原计划先获取小师妹信任，你是她唯一的弟子，月前在荣殿她对你颇为在意。”
秦月杉可是看穿笙笙容貌的。
这表侄女生得美丽不凡，石竹见了也得开花。
的确是古相书上提及的桃花舞春风之相，真正倾世红颜。也不知表妹的夫君是怎样的美男子他们才能诞下如此俏**儿。
荣殿那日，小师妹大大失态，恐怕已是对这弟子心生好感。
当然。
这对于后续的计划是好事，本来秦月杉都打算时机合适强夺《锦绣图录》玉简。
“如若小师妹愿主动给你‘纸’宝自然最好不过，若不给那咱们只好......”
秦月杉微微一笑，笑容看上去温和但隐藏着挡我者死的决绝。
也正是看到对方在这一笑，笙笙终于下定决心：
——便宜师父禁闭结束后，她第一时间就要找借口和对方下山一趟......对！就用采集药材的借口。
下山后肯定一去不复还了啊。
别管什么水友不水友啦，这秦月杉已经血仇入骨本性癫狂，与其接触绝没是什么好下场。只可惜这会她必须顺着对方，让其坚信自己与其姨侄一心。
“好，我先试试看行不行。”
‘明初瑶’乖巧点头，之后两人又是一番详谈，敲定了往后的大致方向。
总体而言。
如果秦月杉不是一心复仇的话，人还是蛮不错的，可惜早就被仇恨扭曲了心是黑的。不过，因为错认笙笙是她表侄女，再加上目的一致可谓志同道合，秦月杉对笙笙的态度极好。
比亲表姨都亲。
......
“对啦初瑶，小师妹她面壁三月这些日子以来没人为你讲解经义吧。”
此刻，秦月杉松开笙手，突然从席上站了起来。
她语气格外温和，笙笙以为她要讲经也没多想就点了点头，结果对方竟然说：“来~，你先把袍裳褪去，我传你经义。”
“？？？”
闻言，少女当场就一脸问号。
愣了好一会，直到对方的手伸过来似乎要帮她宽衣，她才立刻往后一坐，双掌如墙挡在半空。
“不是！表姨，你......”
“初瑶你莫要误会。”
被笙笙用‘你是变态吧对吧对吧’的目光盯着，秦月杉依旧不紧不慢。
她轻轻摇头，笑容依旧柔和含静。
并细细解释：
“......荣殿之上只传经文不传经义，之所以如此便是要各脉师长私下为弟子讲解，因为《空缨仙诀》必须配合隐脉与神藏修炼，所以前面的修行都必须由师长贴身引导，不得覆衣阻隔。”
“自然，只是上袍且亵衣犹存，全宗弟子皆是如此，无有例外。”
隐脉在玄窍一气之中，神藏藏于神魂之内。
二者都是缥缈无比，且玄窍是灵觉难以探查之地，神魂更是灵觉起源。因此才要如此的悉心引导，否则稍有差池便会损伤道基。
后果可谓凄烈。
“表姨，你......你没骗我吧。”
虽然秦月杉很有耐心解释得也很详细，但笙笙依旧半信半疑。
她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对方，小脸上全是戒备。
“你这孩子。”
秦月杉摇头失笑。
“我即是你师伯又是你表姨，怎会在这种事上胡言乱语？若是不信，明儿个你自去其他几脉询问清楚。”
“......那，那师伯明天再教我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晚。”
“你说对吧？”
笙笙担心秦月杉屡次被拒，羞恼成怒，所以小心翼翼建议道。
第一一六章 丹严峰讲经
“初瑶，此言差矣......”
听闻笙笙提议明天再传授经义，秦月杉面露不悦，沉声道。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你空有经文不晓经义，已比其他弟子落后一月光阴。”
“我空缨宗三月一次小考三年一次大比，不合格者严惩不怠，难道初瑶想吃罚落？”
闻言。
笙笙立刻摇头，表示自己万万不想。
“那就对了嘛。”
秦月杉面容稍霁，一把按住笙笙香肩，和善一笑。
柔声道。
“......可别再乱动了，你师父又不在，这《空缨仙诀》的经义师伯不传谁为你传......何况真卷经义除你师父师祖，全宗上下也就师伯我知晓。”
秦月杉的声音虽然格外温柔，但听她这样说时笙笙蓦得背心发寒。
——这是话里有话啊！
什么‘你师父又不在’，就是在提醒笙笙现在可是四更天，她们孤女寡女在这丹严峰，真要发生什么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还敢不乖乖听话？
当然。
也有可能是笙笙想多了，毕竟她这人一向脑补能力强，或许人家秦月杉没那种意思。毕竟师伯加表姨，还要不要点脸啦？
这刻，夏漓犹疑不定。
她一侧肩头让对方按住，刚才下意识后退时衣襟已然偏斜。修长的颈项附近，雪白细腻的肌肤被秦月杉一览无余。
对方的神色很正常，但隐隐约约间笙笙总感觉那双目光非常灼热。
她不由自主地紧绷身体，想要逃离左肩头的魔爪！
只是......
这样做的话，是否会激怒对方，直觉现在驳逆对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让她传你经义，锦绣图录我似乎有些印象，难怪姜幽要把六合佩炼给你。”
就在笙笙犹豫后决定反抗时，赤蝉的声音突然从她心底传来。
其口中的‘姜幽’便是宁筠宁幽竹，赤蝉一直如此称呼的，这也表明她并不接受后者宁筠的身份，或者没把此身份放在眼里。
“什么！”
“你让我接受传经？她，她......传经可是不着缕的啊，这怎么可以，这万万不行！”
秦月杉又不是笙笙水友，虽然秦月杉长得只比便宜师父差一点点，可笙笙也不是见谁漂亮就可以的，得符合她心意。
李淼真要不是有一点竹佬的清冷气质，笙笙也不会主动攻略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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