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这些情绪就是白黎信息的来源，也是支撑她【全知】的根本。
当然，除了白筱灵，但也仅仅只除了白筱灵。
“果然是从加百列这里吗。”灵叹了口气，知晓此计划的除了自己与白筱灵，就只有加百列了。
她是唯一可能泄露信息的点，虽然白筱灵也早就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就是了。
她终究是对加百列残忍不起来啊。
“所以你是在知道我会来的前提下，还在这里等着我？”
灵抬头重新看向白黎，既然最坏的结果早已料到，那现在也没什么泄气的理由。
无非就是从偷袭变成正面硬怼了而已。
“是啊，毕竟你想要的可是我的力量，我当然要试试你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白黎依旧笑颜如花，她并不觉得自己陷入了危机，但也没有那种稳操胜券的自信。
灵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白黎在想什么，但现在，她只能跟着白黎的步调走。
第1220章：灵与白黎
“本源之暗可是整个世界的情绪中枢，你有那个能力处理所有情绪吗？”
白黎摇晃着白皙的小腿，灵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坐在了哪里，不过意识空间本就没什么逻辑可言。
“如果我说有呢？”灵肯定要是和白黎正面硬刚的，她现在根本就没有认怂的道理。
“说肯定证明不了什么。”
白黎伸出食指，指尖与灵的眉心连成一线：“所以我要看实际效果。”
话落，白黎的指尖兀然迸发出一线漆黑的光束，光束以灵无法反应的速度没入她的眉心，随后，灵的神情明显变得痛苦了许多。
大量不属于她本身的情绪正无差别地灌输于她的意识，那庞大的信息量几乎快要冲毁她的人格。
“妈妈，冷静下来。”
小鹓鶵的声音让灵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似乎有一部分的情绪，被小鹓鶵给分担了过去。
“我……没事。”灵强行进行了一次深呼吸，她知道现在一定要冷静，如果不能完美处理好这些情绪，那自己就将错失这唯一的机会。
灵闭上了双眼，开始全神贯注投入到情绪的分类上，她将所有情绪大致分为正面与负面，并将其分开放置于意识之海的空白处。
小鹓鶵是情绪之剑，她同样能作为情绪处理的中枢，这也是她能从灵那里分走情绪的主要原因。
不过她同样不能分走太多，因为一旦超过了她能够处理的极限，那么她的人格就会顷刻崩毁。
在风险这方面，小鹓鶵毫无疑问要比灵大很多，因为她的阈值是绝对不可逾越的，且一旦逾越便是不可逆。
灵整理了大概有个半小时，才勉强让意识的负担减轻到正常水平，也得亏她平时没少处理白筱灵的负面情绪，不然白黎这一下……
还真可能给她人格冲毁了。
“哦？还不错嘛。”见灵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初，坐在半空白黎忍不住挑了挑眉，然后笑着赞叹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灵抬头看向白黎，她现在是真的不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如果对方是想杀了自己，那刚才就大可以动手。
但如果不是想杀了自己，她的目的又是什么？灵可不相信对方会良心发现。
“不是说了吗，试试你有没有资格继承我的力量。”白黎双手撑着脸颊，嘴角依然翘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灵眯着双眼，她显然不太接受这套说辞。
白黎回答道：“没有，只是在结局注定的情况下，我想选一个我能够接受的，仅此而已。”
“注定？”
“嗯哼。无论我是否自愿，你都一定会来到我这里，而虚弱的我与状态完全的你，谁会赢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这话听着虽然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灵还是不太信，因为白黎若是想的话，之前动手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
但对方却没有这么做。
也就是说，白黎是在有能力杀死自己的情况下，自己选择了放弃，这多少沾点没道理了。
灵现在是真的捉摸不透白黎的心思。
“你觉得会相信这个理由？”
“我为什么要你相信？力量给不给你是我的事，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并不会对结果造成什么影响。”
白黎跳下了地面，那白皙的赤足点出一阵涟漪，而位于涟漪中心的白黎，此刻竟有几分圣神。
“嘛，你还算是勉强及格，不过光是这一点还不够哦。”
“说起来还真是不公平呢，明明我需要处理的东西比光多那么多，可她的力量却比我要强。”
说着说着，白黎便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身为暗的她，每天都要接受来自全世界的情绪，并且将其梳理分类，然后再把信息单独剥离出来。
再然后，她要根据这些信息对对应的神灵下达指令，比如通知赫卡忒去收灵魂之类的。
但光呢？成天无所事事，就待在花界二十四小时挂机，啥也不管、啥也不干。
然后完了力量还比自己强？这凭什么啊！
所以白黎不服光是有道理的，她想摁死光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说白了，其实就是嫉妒与不服。
“但你对世界的干涉能力不是比她强吗？”灵眨了眨眼，像是吐槽似的回答了一句。
“是吗？”
“不是吗？”听到白黎的反问，灵瞪大着双眼，直接怼了回去：“你自己算算，你摧毁了几个文明，她才开始和你分庭抗礼的？”
“那是我抢了她的容器！”
“这不就对了吗？你能抢她容器，她难道还能抢你容器不成？”
被灵怼了这么几句后，白黎像是突然陷入了沉思，直接沉默了下来。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这样来着，如果不是这个文明的容器过于给力，光应该还是只能看着自己毁灭文明。
这长达数亿年的‘战争’里，光的确一直都处于被动之中，虽说她一变成优势，自己就满盘皆输了。
不过，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平衡吧？光的力量更为强大，所以她的苏醒条件更为苛刻。
自己虽然力量上不如她，但却能轻易地对世界进行干涉。
如果要类比的话……光可能是世界最后的守护神，而自己才是那个实际的管理者？
想到这里，白黎的神情明显愣了一下，她察觉到自己可能真的走错了路，光与暗确实互相对立，但同样的……
她们也因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啊。
“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通。”白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她也没觉得后悔就是了，毕竟她早已准备好面临自己的结局。
“想通什么？”听到白黎自语的灵，顺口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一些琐事而已。”说罢，白黎重新看向了灵，并将一朵黑色的莲花抛给了对方。
这莲花的黑可谓是晶莹剔透、一尘不染，至少灵看不出一点混沌或驳杂的痕迹。
“这是什么？”灵端详了莲花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白黎。
“你能控制她，那么我的力量就是你的，但你若是不能控制……”
白黎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看起来就像是无法再维系自己的存在一般：“那就会成为它的容器。”
“被力量控制还是控制力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白黎的身影随着话音的落下彻底消散，这片意识空间此刻只剩下了灵。
她看着手里的黑色莲花，在经历了片刻的犹豫后，直接将其融入了体内。
她本就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来到这里，此刻又岂有退缩的理由？
第1221章：完美融合
意识之海随同莲花一起融入了灵的体内，两片意识之海的融合让灵暂时陷入了沉睡，接下来，便是她真正要面对的试炼。
而在失乐园，被箭矢刺穿的白黎像是花屏的电视一般，徒然出现了极不和谐的撕裂痕迹。
而每一次撕裂，白黎的模样就会转变成灵，在白筱灵看来，她们似乎正在进行融合。
只是这个融合是以谁为主导的，就得等对方苏醒过来才能知道了。
接下来成功的关键就在灵一个人的身上，白筱灵对灵起不到任何帮助，所以她索性去处理一下入侵现世的虚无。
那些东西在她看来威胁不大，但对主世界来说，却是足以灭世的灾祸。
只能说阶位不同眼界也不同了，不过真要是出现一个让白筱灵都觉得棘手的东西，那或许才是真的恐怖吧。
毕竟就像白黎所猜测的那样，白筱灵是世界最后的守护神，她是力量的顶端，也是此世最后且最强的手段。
如果连她都无法应付的话，那才是真的出大事了。
灵的意识之海。
在陷入沉睡之后，灵便来到了由纯粹的暗所组成的意识之海。
这地方她基本就没有来过，因为有小黑守着，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再加上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自然也没有来的必要。
灵不像白筱灵，三天两头就被意识拷问，她一般都是拷问别人的，所以要去一般也是去别人的意识空间反客为主。
久违地回到这个地方，还真别说，有点怀念。
“呒？”
正在意识之海畅游的小黑，察觉到了灵的到来，它探出巨大的脑袋，发出的声音也充满疑惑之意。
毕竟灵一般不会来这里，这突然来一次，属实是稀客了。
“你有看到一朵莲花吗？黑色的。”灵见小黑主动现身，也懒得寒暄些什么，直接问道。
她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慢慢来，毕竟时间拖得越长变数就越多，她可不想被力量给控制。
“呒？……呒呒！”
小黑似是理解了什么，小鸡啄米般点起脑袋。
“给我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