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说实话，灵松了一口气，艾琳能想通是毫无疑问的最好结果，硬要打下去的话，灵真不认为己方能靠着两成的胜率引发奇迹。
“她这么简单就想通了吗？”艾莉丝小心翼翼走到了灵的身边，说实话，她没什么实感。
“最开始我没机会和她好好沟通，她又不是机器人，能想通不意外。”灵收起了武器，然后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雪莉。
在艾琳离开之后，冻住她右臂的冰也渐渐融化了，雪莉还挺庆幸的，因为要是再冻上一会儿，整条右臂可能就要坏死了。
艾琳的冰，其温度真的不是一般的低，雪莉估计对方还没有使出全力，不然自己在碰到她的时候，应该整个人都被冻起来了。
艾琳明显是手下留情了的。
远处，白筱灵虽然看完了整个过程，但却是一脸的茫然，因为她隔得实在太远，根本不知道灵她们和艾琳说了些什么。
她就看到灵这边突然陷入了劣势，然后灵和艾琳对峙了一会儿，艾琳就走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白筱灵戳了戳肩上的丘比。
丘比蜷缩了起来，然后打了个呵欠：“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怎么又是这样，你们都这么喜欢当谜语人吗？”白筱灵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愠怒，她真的不想再猜谜了。
谜语人滚出哥谭！
“没办法啊，有些事如果太早让你知道，那一切就没有意义了。”丘比的语气罕见地认真了起来。
“你有面对残酷的觉悟吗？你有探寻真相的决心吗？你有担负起一切的意志吗？”
“你没有。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有些事若不是你自己去发现，那便毫无意义。”
说完，丘比闭上了双眼，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残酷的，可不只是这个世界。”
伴随着丘比的话音落下，魔女结界也终于是彻底破碎，白筱灵依然在上学的路上，只是不同的是，她的身旁多了一个灵。
“艾琳老师……没问题吧？”在看到身旁的灵时，白筱灵几乎是下意识问出了这个问题。
灵笑了笑：“没问题的，她还是你熟悉的那个艾琳老师。”
“这样么。”
说完，白筱灵便低下了脑袋，也不知她是在思考艾琳的事，还是丘比先前所说的话。
她这副自闭的样子，灵要说不担心肯定是骗人的，但她也什么都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行。
因为这是她与丘比的约定，这个世界会走向何方，自己与白筱灵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必须要由白筱灵自己去找出答案。
所以她不能说，她能做到的就只有陪在白筱灵的身边，陪她找寻出，她真正想要的答案。
哪怕那个答案……
第1184章：你选人类还是魔女
与灵一起回到教室，果然就像灵说的那样，艾琳老师表现得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依然是那个外冷内热的温柔老师。
虽然日常与以前并无什么区别，但疑惑的种子早已在白筱灵的内心发芽，她渴望着探求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整个上午的课程，她几乎连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丘比藏在她的头发里睡觉，它对课程更是没有半点兴趣，对白筱灵的疑惑……
暂时也没有半点兴趣。
毕竟它已经说过了，现在的白筱灵什么都没有，既没有觉悟，也没有决心，甚至连坚定的意志都没有。
这个状态下的她，丘比都懒得去跟她提一句正事，因为那不仅会让自己的血压拉满，还得不到任何可以称得上是有用的结果。
何必呢？
“还在想早上的事情吗？”见白筱灵已经心不在焉了一个上午，艾莉丝终于还是在去吃饭前忍不住问道。
“嗯。”白筱灵点了点头，看其神情，毫无疑问还在神游天外。
她估计都不知道艾莉丝问了什么。
而看到白筱灵这个样子，艾莉丝突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她本以为白筱灵会向自己寻求答案来着，结果没想到对方肯定就不理自己。
这就让艾莉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呐。”
不过白筱灵似乎还有话要说，这无疑是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氛围：“魔法少女的战斗……是永无止境的吗？”
这个问题让艾莉丝愣了一下，她完全没有想到白筱灵会问这个：“应该……不是吧？”
显然，艾莉丝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去想过这件事。
“魔女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所诞生的对吧？”白筱灵接过了话语的主导权，开始了提问。
“是的，当人们的负面情绪聚集到一定的量，魔女就会从中诞生。”艾莉丝点了点头，对这个问题表示了肯定。
但就是她这肯定的回答，让话题走向了终结，因为白筱灵接下来的反问，直接就让她哑口无言。
“那魔女不就是无穷无尽的吗？还是说，你觉得人类终有一天，会不再拥有负面情绪？”
“只要人类还存在，那负面情绪就不可能会消失，也就是说，让魔法少女停下战斗的方法仅仅只有一个。”
白筱灵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随后她那双紫宝石一般的眼眸，只剩下了【认真】这个情绪：“那就是将人类灭绝。”
虽然艾莉丝同样想到了这个答案，但从白筱灵的口中听到时，她还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战栗感。
就仿佛白筱灵真的有能力做到这件事一般。
“但……魔法少女也是能传承的啊，等我们无法战斗之后，肯定还会有新人补上来的。”
艾莉丝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慌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解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是这样吗？”白筱灵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肩膀，也就是一两秒之后，丘比的脑袋便从她的头发里钻了出来。
“大概吧，毕竟我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遇到适格者。”丘比回答道。
“如果没有适格者会怎么样？”
“没有那就没有魔法少女了呗，魔女或许会吞噬所有人类吧，大概。”
丘比一如既往地完全不撒谎，它甚至都不说一点安慰性质的话，直接将就将最残酷的事实摆在了明面上。
白筱灵陷入了沉默，她低着头与艾莉丝擦肩而过，似乎是在思索，也似乎是在权衡。
而这个模样的白筱灵，让艾莉丝内心的恐惧进一步扩大，她看着白筱灵的背影，感觉对方似乎已经不是白筱灵了。
而是那个魔女的女王，白灵。
“在考虑是灭绝魔女还是灭绝人类吗？”丘比看白筱灵的神情一直保持着严肃，便半开玩笑地问道。
“首先我得有这个能力，才能考虑这些事情。”白筱灵满不在乎地随口答道。
但丘比接下来的话，让她不得不认真思考：“如果我说，你有这个能力呢？你会选择人类？还是魔女？”
白筱灵停下了脚步，适时拂过的微风吹起了她脚边的落叶，也微微带起了她的裙摆。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陷入了寂静。
“我的话。”白筱灵认真思索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开口回答：“应该还是选人类吧。”
“灭绝人类？”
“不，是保护人类。”
“为什么呢？”
“因为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啊，既会有正面情绪，也会有负面情绪，但毫无疑问，正是这些情绪的多样性，才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人。”
白筱灵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然后接着说道：“况且，有时候负面情绪也不一定说绝对就是坏的，至少在情绪这方面，人类并没有任何过错。”
“所以你才想保护人类吗？”丘比眨了眨眼，接着问道。
“嗯，不过前提是我有这个能力才行，目前姑且也就算是纸上谈兵吧。”
说完这句话后，白筱灵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接着朝食堂走去。
不过还不等她走出几步，熟悉的感觉又一次便席卷了她的感知，她知道这是魔女结界张开的预兆，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
不过等她抵达魔女结界之后，她就完全习惯不了了。
因为那是一片冰天雪地，气温低的仿佛能将万物冻结，白筱灵才刚到这里一秒，便冷到忍不住打颤。
这个结界可以说是很有特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艾琳真正的魔女结界。
“话说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暖和一点吗？”白筱灵抱着双臂，说话时牙齿都在打架。
“很遗憾，我没有这种功能。”丘比叹了口气，虽然它话语似乎是在惋惜遗憾，但白筱灵怎么听都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现在应该不冷了吧？”
艾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白筱灵在感觉自己的脑袋被轻轻拍了一下后，先前感觉到的所有寒冷便全部消失不见了。
简直不要太神奇。
“果然是你的结界啊。”白筱灵转身看向后方，一袭冰蓝色长裙的艾琳，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嗯。”艾琳点了点头。
“所以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你似乎还没有和丘比签订契约？”艾琳歪了下脑袋，看向了站在她肩上的丘比。
丘比自己给出了回答：“目前确实还没有，不过也算是迟早的事。”
“你喜欢灵吗？”艾琳转头看向白筱灵，冷不丁地提出一个很是敏感的问题。
“？”
白筱灵的脑袋上冒出了一个问号：“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你回答我就行，喜欢？还是不喜欢？”艾琳接着问道，态度很是强硬。
白筱灵纠结了一会儿：“算是……喜欢吧？”
“那你会杀死你喜欢的人吗？”艾琳的第二个问题更是堪称莫名其妙。
“杀人？”白筱灵是越来越不明白艾琳的想法了：“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啊！”
“是吗。”冰蓝色的眼瞳与紫罗兰的眼瞳对视了一段时间，然后艾琳便移开了目光：“那希望你真的能做到。”
说完，冰雪结界渐渐开始消融，艾琳的身体与结界一同消失，最后只剩下白筱灵依然在那条前往食堂的小路上。
“她那些问题是什么意思？”被搞得一头雾水的白筱灵，几乎是下意识朝丘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