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抱歉啊，让你一直这么陪着我。”
少女似乎理解了尼德霍格为什么会情绪失控，转身看向了对方：“放心吧，我会让你活下去的，以我的权能来说，这种小事很简……”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少女的话语，微微偏头的她感受着脸颊传来的疼痛，金色的眼眸里充斥着不解。
“你真是太差劲了……”尼德霍格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你以为我是想要苟且偷生吗？我只是想要你活着，就只是想要你活着。”
少女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对不起。”
“所以……”尼德霍格的哭腔更重了一分：“你还是要继续实施那个计划是吗？”
少女沉默地点了点头。
“……”
“好。”尼德霍格闭上了眼睛，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与坚定。
“我是注定走向消亡之人，但在我的结局来临之前……”少女贴到了尼德霍格的怀里，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你已经去见过她了吗？”世界树顶端，尤克特拉希尔的神情布满震惊，就连鹿目圆都有一些讶异。
“是啊。”赤看向云层的眼神悠远而又悲伤：“她和我一样，都是自己时间线的失败者。”
“但她又和我不一样，因为我已成为异类，而她却是一切的缔造者。”
“所以你说的她，到底是谁啊？”耐不住性子的尤克特拉希尔，赶忙追问道。
赤笑了笑，只是这份笑容里，有太多的无奈与苦涩：“我们都是白筱灵，但又都不是白筱灵，她是原初的神灵，我是时间线的异类，而你们所知的白筱灵，则是希望。”
“白筱灵？白筱灵是原初之神？！”尤克特拉希尔惊叫出声。
“过去的选择汇聚成现在的自己，每条时间线的自己，都是独立的个体，独立的自己。”
赤看了眼尤克塔拉希尔，解释道：“我们只是都拥有【白筱灵】这个名字罢了，我们都不是彼此，也无法成为彼此。”
“你早就知道了？”见鹿目圆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尤克特拉希尔再次问道。
“嗯。”鹿目圆点了点头：“她使用【破坏】的权能时，基本就已经表明身份了，毕竟现世就只有一种力量，具现化了【破坏】的概念。”
“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个力量在谁的身上。”
赤笑着点了点头，这代表她完全赞同鹿目圆的推理，毕竟她当时使用【破坏】的权能，确实是有自爆身份的意思。
换句话说，赤就是故意让鹿目圆认出自己的，因为她每次都是这样做的。
第1078章：赤的时间线
“能说说你所在的时间线吗？”似是被赤的过往勾起了兴趣，鹿目圆顺势追问了一句。
讲实话，小圆还蛮好奇赤都经历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的选择汇聚成了现在的她，实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反正现在还有不少的时间，听听故事总比干等着要强。
当然，前提是赤自己愿意讲才行。
“你很想听吗？”赤挑了下眉，言语之中似乎并没有排斥的意思。
鹿目圆点了点头：“我很感兴趣。”
“那就稍微说说吧。”赤有些出神，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现在的力量源自于你，或者说……源自于我那个时间线的鹿目圆。”
“哦？她也自我牺牲了吗？”虽然是疑问句，但鹿目圆的声音却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
她仿佛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不只是她，我应该算是标准的苟且偷生吧，我活在你们的保护之下，如若不然，我早失去生命该有的温度了。”
赤的笑声满是自嘲，她的思绪回到了自己时间线的毁灭之日。
面对本源之暗的席卷，主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在奋力抗争，但双方的战力实在是太悬殊了，悬殊到结果根本就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艾莉丝耗尽了自己全部的能源，直到她陷入永久沉睡的前一刻，她都还在最前线抵挡着怪物的入侵。
雪莉和小叶月为了掩护平民而陷入孤立无援之境，甚至直到她们死亡之时，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她们。
而白雨则为人们创造了一个安全的独立空间，但这个空间实在是太过庞大，庞大到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所以理所应当的，魔力过度消耗的她与战场弥漫的硝烟融为了一体。
光明神与月神再度展开宿命之战，赫卡忒为掩护赤与本源之暗展开搏斗，然而最后的结果却不重要了。
因为赤失败了。
她已抵达王座前的阶梯，但却始终无法真正抵达王座的跟前。
她被神位拒绝了。
或者说……
她被少女拒绝了。
鹿目圆的自我牺牲成就了她的力量，但这份力量还远远不够，至少在本源之暗的面前，还远远不够。
但赤已经别无选择，她只能选择与本源之暗展开决战，而结果……
不言而喻。
赤输了。
而且输的相当彻底，她那凌驾于众生的力量在本源之暗的眼中什么也不是，因为只有原初的力量，才能够对付【原初】。
没错，本源之暗同样也是原初，它是这世间最原始的恶，它是原初神位的伴生物，同时也是原初神位它自己。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善便有恶，有光便有暗，平衡是维系一切存在的根基，即便是最强大的原初也不例外。
在赤失败之后，主世界的一切被本源之暗摧毁殆尽，包括赫卡忒在内的所有生命尽数陨灭，而赤虽然还活着，但却与死了没什么两样。
她是个失败者，至少赤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赤被玫用最后的力量保护了下来，琉早已与鹿目圆一同消逝，仅存的玫原本看守着时间轴，但那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因为世间的一切都已被毁灭，而重塑后的世界只会充斥战争与混乱，那将是一个没有任何光芒存在的，纯粹的黑暗的世界。
所以玫离开了时间轴，并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将赤从抹杀中保护了下来。
但是这个行为，也导致了玫再也无法维系自己的存在。
“玫最后也不在了吗。”听完赤的叙述，鹿目圆一时间感慨万千，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不，她还在，而且一直陪着我。”赤笑了起来，这一次，她的笑容里只有正面情绪。
“这样么。”鹿目圆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应该算是难能可贵的好消息了吧。”
“是啊。”这一次，感慨的人轮到赤了。
不过鹿目圆的疑问还没有完全得到解答：“说起来，你那个时间线的灵，加百列，还有莫璃怎么样了？”
“灵很早很早就死了，为了完整我的灵魂而死。”
赤的声音突然又恢复了平静：“我没有遇到加百列，后面倒是有见过莫璃，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自我。”
“情况确实挺糟的。”鹿目圆稍微脑补了一下，然后忍不住耸了耸肩。
“我和她的经历其实挺像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像，所以我最后才会失败吧。”赤的语气又带上了一抹自嘲，显然，她从少女那里知道了不少的事情。
“那你觉得现在的她有希望吗？”鹿目圆将话题引到了白筱灵的身上，毕竟现在的白筱灵，才是这个时间线的主角。
“她当然有希望，不然我们也不会将她称作【希望】了。”赤的目光转移到下方，仿佛能穿过层层障碍，看到白筱灵状况。
“她拥有着我们没有的特质，也拥有着我们没有的可能性。”
“或许。”
“她才是那个应该坐上王座的，【白筱灵】。”
在赤的回答里，鹿目圆意识到了另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她分化了多少条时间线？”
“几千？几万？还是几百万？谁知道呢。”赤收回了目光：“她并不在乎这些细节，她想要的只有结果。”
“她就这么想死？”
“她只是想得到败者应有的结局罢了，只是前提是胜者能够配得上那个王座。”
赤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她知道少女为什么拒绝了当初的自己，也理解了对方的选择确实是正确的。
但她不能把这些说出来，因为白筱灵若是不能依靠自己，领悟到最关键的信息，那就代表她也是配不上王座的虚假胜者。
少女对这件事很执着，或者说，已经执着到病态了。
她必须要一个完美的胜者，来代替自己的位置，否则时间线就会继续分化，继续发展。
其他时间线最后是否会毁灭，少女完全不关心，即便是赤这样的异类诞生，对她来说也完全无所谓。
因为她只要一个结果，一个能够令她满意的结果。
“这些和说的事能和白筱灵说吗？”在消化完大部分信息后，鹿目圆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么一句。
“不能。”赤的回答干净利落。
“那为什么能让我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理由吗？”
赤以反问回答了鹿目圆的问题，而她的这句话，也成功让鹿目圆陷入了沉默。
而这份沉默的持续时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长。
第1079章：光明神的出现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将周边清理出一片空地后，莫璃用尾巴扫开了袭向白筱灵侧身的怪物，顺口问道。
白筱灵看了她一眼：“我哪知道，这个问题你该去问加百列。”
“……好吧，你就当我犯蠢了。”这么说着，莫璃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冈格尼尔，然后猛地朝加百列所在的方向扔去！
猩红的长枪化作一道流光，加百列与莫璃之间的怪物几乎是眨眼间被清除，而加百列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一个闪身便与两人会合。
“雪的情况很不稳定，我不确定虚无和她的封印有没有关系。”加百列开门见山，直接说出了雪目前的状态。
“我希望是有关系，不然这意味着我们的处境还会更糟。”白筱灵看了眼不断喘息的雪，挥手便灭杀了一大群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