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好吃的啊……”加百列的笑有点无奈，但又有点宠溺，让她一时半会儿想些好吃的，她也拿不准主意。
不过只要是面包以外的食物，雪都会觉得很好吃吧？如果能再弄点血就更好了。
“糟！该让莫璃留点血再走的，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突然想起先前有个现成‘血包’的加百列，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虽然莫璃说随时都能叫她，但因为这点小事就把她叫回来，好像也不太好的样子……
“哟，你找我吗？”就在加百列纠结之际，莫璃竟已然来到了她的身边。
“你怎么回来了？”加百列有些讶异。
莫璃耸了耸肩，然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她：“因为我听到了，食物和血包都在袋子里，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待到加百列结果袋子后，莫璃一转身便再度消失，简直就是来去如风。
不过这也证明，她对自己力量的掌控愈发熟练了，起码删除时间这个能力非常的熟练。
加百列看着自己手中的袋子，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莫璃是怎么听到的，但对方确实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来，吃这个吧。”将袋子里的食物拿出来后，加百列将其递到了雪的面前。
不过还不等雪接过去，加百列便注意到，对方被镣铐束缚的双手，似乎会对吃东西造成很大的影响。
莫璃带来的食物，并不是面包那种简便的吃食，而是需要使用刀叉，不久前才刚刚煎好的五成熟牛排。
以雪现在的状态，吃这种食物会非常不方便，所以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自己去喂她了。
“算了，你去床边坐着吧，我来喂你。”加百列将餐盒收了回来，然后从袋子里找出刀叉。
“那就麻烦姐姐了。”雪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了床边。
该怎么说呢，雪表现得越是懂事，加百列就越是觉得心痛，因为这不该是好孩子的结局，不该是。
来到床边后，加百列便开始分割牛排，雪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但却并没有因此一惊一乍。
“姐姐，雪的命运是在温暖中融化吗？”吃完牛排后，雪静静等待加百列为自己擦完嘴，然后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加百列沉默了，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没错，雪的命运是融化在温暖中，无论是自然界里的雪，还是眼前这位名为【雪】的血族小女孩。
但加百列不能说，因为她只是个旁观者，是雪的见证者，也是灾难的见证者。
她扮演的并非是预知者一类的角色，将对方的命运提前告诉对方，会引发未知的变数，也可能会导致试炼失败。
而且……
加百列也不太想将那么残酷的事实，告诉这个懂事的孩子，不……或许不告诉她，才是最残忍的吧。
“我好像问了个很困扰的问题呢，抱歉，姐姐。”似乎是看出了加百列的难处，雪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道歉道。
“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加百列摇了摇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雪的命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加百列不知道雪的名字是谁起的，若是教堂，那就有点太过分了。
是，加百列是不打算干涉时间线的正常发展，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能在合理的范围内，进行情绪上的发泄。
在灾难降临时，找教堂的人算算账不会影响什么，反正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是死，被谁杀了都一样。
“姐姐是在生气吗？生雪的气？”思索中的加百列感觉衣角被拉了拉，回过神的她看向前方，雪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胆怯。
“不是哦，姐姐不会生雪的气，永远不会。”宠溺再一次浮现于加百列的神情，她笑着说道。
“对了，把这个喝了吧。”突然想起还有一袋血液的加百列，将血包拿出来后撕开了一道小口子，然后递给了雪。
雪也没多问，接过血包就喝了起来，这似乎是她一次饮血，她的神情浮现出短暂的讶异后，便逐渐转变为享受。
与此同时，雪那略显干枯的皮肤与秀发，一点一点焕发出了生机，现在的她，看起来才像是个正常的小女孩。
等到雪将鲜血喝完后，加百列将所有东西收拾进袋子，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能留在监狱的，不然教堂那边有些不好解释。
虽然加百列很不爽他们，但就现阶段而言，她没有办法去动对方，就算要杀，也要等到灾祸发生才行。
“姐姐要走了吗？”见加百列似乎有离开的意向，雪抬起脑袋，轻声问道。
“嗯，我明天还会来的。”加百列点了点头。
“那，约好了哟。”
“嗯，约好了。”
与雪做完约定，加百列便拿着袋子离开了地牢，但就在阳光重回她的视线之时，一抹鲜红在周围的景色里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哟。总得来说，我好像闯祸了。”
温热的鲜血顺着枪尖滴落，猩红的冈格尼尔在阳光下反射出妖异的红光，而那个握枪的少女满脸笑意，完全没有任何抱歉或是悔改的意思。
“你杀教堂的人了？”加百列的眼神带上了阴翳，面沉如水。
莫璃随意地点了点头：“是啊，突然对他们有些火大，就杀了。”
“我们只是旁观者！”加百列的声音异常愠怒。
“但旁观，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莫璃的神情转瞬严肃，手中的冈格尼尔也变回了印记：“旁观是试炼正确的通关方式，这只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加百列语塞。
“【意志】之试炼，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战胜自己的过去，你旁观也好，行动也罢，它并不在乎你的过程。”
“它所要的，只有结果，仅仅只有你战胜了自己的过去这个结果。”
莫璃的言语，让加百列对自己进行了反思，首先第一点是正确的，能过试炼的办法是旁观，这的确是自己的主观臆断。
无论是直接的提示还是旁敲侧击，试炼本身都没有给出过答案，所以莫璃说的应该才是正确的，试炼的过程无限制，它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那么，自己是否可以用一个更喜欢的方式，来完成这场试炼？
比如……
阻止灾难的发生。
“要杀教堂吗？”莫璃笑了笑，那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此刻竟显得有些嗜血。
“没必要全杀，我们劫狱。”
加百列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坚定，而听到这句话的莫璃，眨眼间怀里便多了个小女孩。
“你的删除时间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用的多了，自然就熟练了，那么我们走吧。”
“她就那！快抓住她！！”
几乎就在莫璃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不合时宜的大喊传入了两人的耳中，身披重甲的守卫正急速朝着这边赶来，看样子是莫璃杀人的事情暴露了。
“你没把尾巴处理干净？”加百列挑了挑眉。
莫璃笑道：“我就没处理尾巴，这不是给你一个宣泄的机会嘛，记得之后要好好感谢我哟。”
话落，莫璃便带着雪瞬间从加百列的眼前消失。
“还真是个霸道的龙王呢。”加百列叹息着摇了摇头，但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
毕竟，莫璃有一件事说得确实不错，加百列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压抑至今的她，宣泄情绪时会非常可怕。
寻常人肯定不能作为‘沙包’，但教堂就不一样了，这群愚昧到足以让人气出高血压的玩意儿……
拿来当出气筒是再合适不过了。
轰隆！！
雷鸣兀然乍响，加百列的周身缠绕着青白色的电弧，此时的她仿佛是雷之神，将要以雷霆为众生降下神罚。
“落。”
轰隆！！
朱唇轻启吐出的字，让雷霆自天幕轰然降临，落雷精准地打在守卫群正中，惨叫与哀嚎便顿时盘旋升空。
紧接着，极寒的雾气与白雾相融，迅速剥夺着周围的温度，守卫们只感觉自己的行动越来越困难，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最后，那些在寒冷中闭上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的那一天了。
“加……加百列？！你，你的力量是……？！”先前发出大喊声的主人，颤抖的瞳孔里写满了震惊。
“哟，你好呀。虽然我并不认识你，但姑且也和你说一声晚安吧。”
加百列笑了笑，那是压力得到解放的轻松笑容，只是在对面眼里，这个笑容与恶魔几乎无异。
毕竟在那抹笑容的背后，是仿佛要遮蔽整片天空的浮游炮群。
第1063章：愚者与安卢法城
“呜哇，真残暴呢，看来加百列的情绪确实有些过于压抑了。”远处，莫璃抱着雪眺望着教堂，那闪耀着蓝光的浮游炮，真是迷雾都挡不住它的‘光彩’。
从试炼开始到现在，加百列的情绪一直处于一个极度压抑的状态。
莫璃刚来这里的时候便注意到了，若是不能及时将这股压抑发泄出去，莫璃是真怕加百列会‘发疯’。
要知道医者不能自医，加百列万一要是魔怔了，那可没人救得了她，自己这边会发生什么不说，白筱灵那边也不好交代。
不管怎么说，莫璃的契约者都是白筱灵，她多多少少还是需要考虑一下对方的，加百列是白筱灵的恋人，莫璃自然不可能撒手不管。
不过话又说回来，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莫璃是越来越有龙王的气势了，若是现在的她报上自己白龙之王的名号，那必然是不会有任何人敢质疑她的。
“是姐姐生气了的意思吗？”莫璃怀中的雪歪了下脑袋，呆萌地问道。
“倒也不算是吧。”莫璃想了想：“总之，小雪不需要担心哟，你的加百列姐姐会处理好一切的。”
“嗷……”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脑袋，然后与莫璃统一了视线。
轰隆！！
蔚蓝的激光洗涤大地，加百列前进的脚步将鲜血踩出涟漪，她身后的浮游炮则再一次蓄能，闪耀出蔚蓝的光芒。
“为……为什么？”奄奄一息的守卫抓住了加百列的裙摆，发出了质问。
“因为你们惹我不开心了。”
砰！
激光贯穿了守卫的脑袋，那抓住裙摆的手也随之无力跌落，加百列嫌弃地拭去了裙摆上沾染的鲜血，然后在手中构建了一把狙击炮。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