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若自己的记忆真是她动过了手脚，那她又为何会说，等自己想起了理由，就去杀她呢？
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赫卡忒很难想象会是阿尔忒弥斯做的，亦或者说，自己被封印真的存在什么无法言说的隐情？
赫卡忒拿捏不准，在得到决定性的证据之前，一切猜想都仅仅只是猜想罢了。
不过自己的记忆确实存在着一些问题，将这个问题解决，也不影响自己去找阿尔忒弥斯复仇。
毕竟现在大局已定，在绝对的规则下，自己与阿尔忒弥斯只可能存活一个。
反正战斗迟早都会打响，在打响前探究一下真相，就当是战前的娱乐与放松了。
至于去哪寻找真相？此间万物皆随时间更替，但唯有时间，永恒不变。
黑雾再一次出现在了房间之中，伴随着一只漂亮的白瓷茶杯落于桌面，赫卡忒的身影，也同阿尔忒弥斯那般消失无踪。
……
回到飞船后，阿尔忒弥斯先是看了眼忙于分析的艾莉丝，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正在休憩的白雨身上。
诺雨澪、洛月音、艾琳、吉安莉亚，已经接到阿尔忒弥斯的任务离开了飞船，留守在此地的人，便只剩下了艾莉丝与白雨。
艾莉丝负责对小叶月进行实时支援，而白雨则是作为整个队伍的中枢，负责掌管大局。
这些都是阿尔忒弥斯在离开前就安排好的，现在的话，就只需要等各方结果就好。
“你看起来很累？”感知到阿尔忒弥斯回来的白雨轻轻睁开了眼眸，并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阿尔忒弥斯摇了摇头，盯着桌面上的茶杯叹息了一声。
这场战争，必定会造成一名神灵的陨落，若是赫卡忒意识到她自己所遗忘的事，那阿尔忒弥斯不介意陨落的神灵是自己。
但现在不行，现在的赫卡忒被仇恨彻底遮住了双眼，她的内心只有复仇，她的双眼也只能看见复仇。
若是让这个状态的赫卡忒赢得胜利，那不仅是深渊的灾难，更是整个世界的灾难。
不过赫卡忒若是变回了曾经的那个她，那么阿尔忒弥斯甚至愿意自我牺牲。
因为曾经的赫卡忒，是阿尔忒弥斯所见过的，最善良、最纯真、最温柔的神灵。
说来也有那么点好笑，掌管着【死之权能】的神灵善良而又纯真，掌控着【生之权能】的神灵却随性而又漠然。
【死亡】在怜悯众生，而【生命】却在漠视生命。
这如何能称不上【好笑】二字呢？
第985章：我还没学会
漆黑的甬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点亮了周边的一切，数之不清的小蜘蛛在火焰中嘶鸣，最后被高温融为一滩灰烬。
“这事儿过后，我感觉我会得密集恐惧症。”
以红莲之炎将小蜘蛛隔开，灵有些嫌弃地踢飞了自己脚边的蜘蛛尸体，然后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成千上万只蜘蛛聚集在一起，灵这个原本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了。
“大不了事后我帮你治，现在能不能先打穿一条路啊？！”
以战镰斩断扑向自己的蜘蛛，加百列顺手拍了下灵的后脑勺，然后揪着对方的耳朵大吼了一句。
从战斗开始，灵就一直表现得畏首畏尾，仿佛生怕自己接触到那些小蜘蛛一般。
加百列是不知道灵这是犯了什么病，她只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自己这边的可活动范围只会越来越小。
本来带着一个昏迷中的白龙小姐，就已经有些不太好发挥了，现在灵还搞得跟犯病了一样，己方的处境着实是岌岌可危。
当然了，加百列大可以使用空间的力量，带着己方一起跑，但问题就在于，加百列对甬道内的坐标完全不清楚。
万一到时候瞬移进了墙里面，自己和灵可能没什么大碍，但白龙小姐就可能要命了啊！
而且就算落点是正常的地面，谁也不敢保证那里是不是早已铺满了蜘蛛，若是直接掉进了蜘蛛堆里……
那画面，加百列着实是有些不太敢想。
“好、好、好！我听你的，听你的！快松开，揪耳朵很疼的！”脸上带起了痛苦面具的灵，直接放下架子选择了求饶。
没办法，精灵族的耳朵向来敏感，过去月神在惩罚灵的时候，没少用揪耳朵这一招。
虽然与月神相比，加百列并没有使用太大的力气，不过这个行为本身，就足够唤起灵尘封许久的记忆，以及刻在DNA里的PTSD了。
得到了灵的回答，加百列便直接松开了灵的耳朵。
她之所以如此着急想要寻求突破，主要原因就在于，她感觉包围着自己与灵的蜘蛛，其数量似乎是‘无限’的。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加百列保守估计自己与灵杀了差不多千万只蜘蛛，但蜘蛛的总体数量却根本没有出现过任何空缺，反倒是进一步压缩了己方的可活动范围。
这一情况，直接让加百列怀疑起了小蜘蛛的数量，而她所做出的猜测，就是小蜘蛛在【有限】的范围内，其数量会变成【无限】。
如果这一猜测属实，那么破局的方法就是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杀出小蜘蛛【无限数量】的【有效范围】。
而如果猜错了，那无非就是重新给己方杀出一片空地罢了，加百列最不缺的就是大范围杀伤性能力，毕竟白筱灵的能力就是以这方面为主。
“话说你怎么不学白那样，创造一片独立空间把她给放进去？”
灵握住大剑，在正式杀出去之前，她看了眼加百列背上的白龙小姐，然后问出了心底一直疑惑的问题。
按常理来说，继承了白筱灵能力的加百列，理应是能够做到和白筱灵一样的事，也就是用空间力量创造一个安全的独立空间。
而只要将白龙小姐放进去，那么没有了拖油瓶的自己与加百列，不是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就是杀他个七进七出，不也跟喝水一样简单？
“呃……”加百列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其神情也变得有些尴尬了起来：“我还没学会。”
好嘛，破案了。
搞了半天不是忘了也不是不想，更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理由，而是最简单、最直接、最理所应当的【不会】。
确实，没有学会那肯定没法弄出独立空间，这属于是能力不足而导致不可抗力，和其他因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至于解决办法？那更是直接没有，因为灵对空间能力同样了解甚少，要她在短时间内教会加百列，那还不如祈祷白筱灵赶紧回来。
“好吧，那你注意跟上我。”
灵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剑便从蜘蛛群里劈出了一条路！
而后，红莲之炎紧随其后，火焰阻止了小蜘蛛将劈开的道路填平，但对方冲破火焰的封锁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灵和加百列，必须得争分夺秒了！
……
“没想到我们家还会来客人呀，这可真是稀奇了。”
正在通过金色时钟观察现世的琉，突然愣了那么半秒的样子，然后笑着自语了一句。
只见金碧辉煌的房间内凭空出现了一缕黑雾，紧接着，一名可爱的黑发小女孩，倒映在了琉与玫的眼眸之中。
毫无疑问，此次前来造访时间轴的人，正是想要探寻过去的真相的赫卡忒。
作为此间唯一的【永恒】，所有的真相都能从时间这里找到答案，因为时间铭记着此世所有的一切，且绝不会说谎。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小女孩看了眼琉身后的时钟，然后平静地说道。
不过，回答她的人并不是琉，而是一旁正在吃薯片的玫，毕竟交际这种事，向来都是由玫负责的来者。
如果说琉是时间轴的武力保障，那玫就是负责交流与沟通。
玫与琉一文一武，正好与对方形成互补，不像白筱灵和灵那样，是呈现镜子两面一般的相对状态。
“你想了解过去所发生的事？”玫将口中的薯片吞进肚子后，用桌面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赫卡忒点了点头：“嗯，时间节点我能提供。”
听到这句话，玫忍不住挑了挑眉，因为如果不是对时间很了解的人，是不会说出能提供时间节点这种话的。
或者说，这世上将近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甚至连时间节点是什么都不知道。
从这一点来看，赫卡忒确实是有备而来，不过有没有准备，对玫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因为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拒绝对方。
观看过去就跟看电影一样，看的人无法影响画面中的人或事，画面内发生的一切也不会对外面的人造成任何影响。
既然如此，玫又有什么理由不让赫卡忒探寻真相呢？
况且，玫自己也很好奇，过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将此世最温柔、最善良、最纯真的神灵，变成现在这个只知道复仇的‘疯子’。
第986章：仪式
鲜血顺着剑尖垂落至地面，滴答滴答的声响是这寂静中仅存的声音，因为呼吸、脉搏、心跳，这些声音早已归于了沉寂。
鲜血与鲜血在两位少女的体内相互融合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筱灵那紫罗兰般的眼眸，重现焕发出了点点色彩。
首先恢复正常的是心跳，刺入白筱灵心脏的那把短刀，不知何时已然消失无踪，而白龙小姐所刺出的伤口，也早已恢复如初。
意识逐渐清醒的白筱灵主动与白龙小姐分开了双唇，她大致感知了一下自身的状态，然后轻轻抱住了尚未苏醒的白龙小姐。
虽然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但就从感知所反馈的状态来看，自己应该是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有一点倒是与往常存在着较大的差异，那就是自己体内的血，似乎混入了白龙小姐的鲜血。
也就是说，现在在自己体内流淌循环的血液，是两种血液相互融合而成的。
“唉，我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复杂了啊……”
白筱灵神情复杂地叹息了一声，说真的，她现在是真不知道，自己那份属于精灵族的纯粹还剩下几分了。
最开始是堕天使的心脏，后来又转变为天使的心脏，然后又是冰元素妖精的融合，现在血液又与白龙的血液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明明应该最纯粹的精灵，却变成了最不纯粹的精灵，白筱灵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现在甚至都怀疑自己还算不算是精灵族的了。
“唔……”
白筱灵怀中的白龙小姐嘤咛了一声，她修长的睫毛稍微颤动了两下，而后便睁开了那桃花一般的粉色双眸。
随着朦胧的意识逐渐恢复清醒，白龙小姐缓缓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而当她彻底清醒过来之后，她便立马检查了一下白筱灵的身体状态。
“呼，你没事就好。幸好是成功了。”白龙小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那如释重负的感觉，白筱灵感受得格外清晰。
“说起来，你之前的行为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结果是安然无恙，但白筱灵还是对白龙小姐所做的事感到非常好奇，因为她完全不知晓这其中的逻辑。
短刀贯穿心脏，长剑连接身体，然后便是之后的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