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毕竟，想要把她的意识带到某处意识空间，就必须要从识海下手，但白筱灵的识海可是有着神格与众位少女的守护。
如果实力不合格，那从识海入手就无异于是在自杀。
有实力的异能者都尚且如此，那就更别提偶然性的怪异现象，虽说白筱灵也有被拖入梦境的事实，但梦境与意识空间可不是一个概念。
创造梦境的方法有很多种，最简单的就是读取脑电波的信号，然后以频率共鸣的方式，让大脑自己将梦境构建出来。
而以这种方式构建出的梦境，就真的只是个梦境而已，任何实际意义都不存在。
但在意识空间，自身的存在就是由自身的意识所构成，换句话说，如果在意识空间死亡，那么本体的意识也会随之彻底死亡。
失去意识的身体，不过就是一具会呼吸的空壳罢了。
而判断意识空间与梦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使用力量。梦境的一切皆为虚幻，属于现实的力量在这里发挥不出分毫。
而意识空间，就相当于是另一个现实世界，在这里，自身本该拥有的力量不会受到任何限制。
将萦绕于自己周边的寒气收回体内，这一次的结果也没有出乎白筱灵的预料，确实是和过往一模一样的意识空间。
“带我来这片空间……到底是想做什么？”白筱灵低头沉吟，这一次她是自然入睡，距离苏醒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如果说之前没有出现任何异动是由于时间不够，那么这一次，拥有了足够时间的对方，应该会做出什么动作才对。
【由漆黑之夜所孕育的孩子，你为何要选择拥抱光明？】
白色的字体，在漆黑的空间中格外显眼，白筱灵不知道这是谁在对她提问，但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回答。
“我什么时候拥抱过光明？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白筱灵勾起一抹冷笑，直接以反问回答了字体的问题。
【你所前行的道路，通往着最原初的光。】
看到这句话，白筱灵的神情逐渐凝重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对方说的最原初的光是什么。只有那古往今来任何人都不曾触及的神位，才能被称之为最原初的光。
对方知道她旅途的终点在哪里，要知道原初之神的神位，可不是什么人都知晓的。
想要触及到这一秘密，最次也要成为神灵才行，也就是说，提问之人就算不是神灵，也绝对是和神灵同一阶层的存在。
甚至，比神灵的阶位更高，亦如鹿目圆那般。
“你是什么人？”白筱灵略微退后半步，谨慎地追问了一句。
【我是最本源的暗。我与光的战争旷日持久，而你，注定将成为终结这场战争之人。】
【你的选择将会决定这场战争以谁的胜利作为结尾，光无法给予你的，我现在就能给你。】
伴随着最后一字的落下，空间内的黑暗骤然涌动了起来，它们在白筱灵的身前汇聚凝结，最后形成了一把晶莹剔透的漆黑之剑。
剑锷的构造如同王冠，近乎透明的剑身内部，流动着繁星一般的点点光泽，宛如星空。
仅仅只是远远地看着，白筱灵便感受到了这把剑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如果当初有世界树加持的自己，就拥有这把剑的话，那么那场与鹿目圆之间的较量，谁胜谁负可就说不准了。
【拿起这把剑。】
白字再次浮现，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白筱灵确实动心了，但动心并不代表就会付诸于行动，况且她的潜意识还在告诉她——
这把剑，非常危险。
【拿起这把剑。】
面对白字的催促，白筱灵缓缓闭上了双眸。现在绝对不能被欲望压倒理智，否则一旦做出无法挽回的选择，那将是整个世界的灾难。
崩坏降临所带给苍月大陆的创伤，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愈合，这个世界，已经承担不起第二次世界级的灾难了。
“我拒绝。”金色将白筱灵的左瞳彻底占据，绝对的理性将所有的欲望按死在脑海的最深处，这，就是她的回答。
【终有一日，你会选择我。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
随着白字书写完最后一句话，整片空间连带着那把漆黑的长剑，一同在白筱灵的眼中消散至无影无踪。
对方这就放弃了？不，对方所留的最后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它的态度。
特别是那一天不会太远，让白筱灵非常在意，她有预感，这次的世界赛，恐怕将会有大事要发生。
而且对方所表明的身份，也让白筱灵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真正所要面对的敌人，已经现身了。
光明神恐怕只是这偌大棋盘当中的一颗棋子，不，不仅是祂。月神、时间轴、鹿目圆、魔女，都可能是这场棋局之中的棋子之一。
如果说原初之神与本源之暗，是棋盘上两边的国王，那按照对方的说法，自己应该就是即将抵达边界的士兵。
作为双方皇后的月神与光明神，一个陨落，一个封印，而即将进行升变的士兵，确实拥有着左右整场棋局走向的力量。
就看，这颗棋子最后所抵达的，会是谁的边界。
第629章：调查
时间海。
“玫，它现身了。”躺在沙发上小憩的鹿目圆，突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对身旁的玫说道。
“那又如何？它就是现身了，我们也不能去干预。”玫搅拌着自己手中的咖啡，面无表情的脸庞就连一丝情绪都无法看出。
“你就不怕……”
“无论她如何选择，都是历史长河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我们的责任是观测，而非修改。”小圆的话都还没说完，玫便直接开口打断道。
作为时间规则的本体，玫虽然经常钻规则的漏洞去帮助白筱灵，但在关系着命运走向的重大抉择面前，她是绝对不会去插手的。
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是白筱灵自己的意愿，哪怕之后发生了改变，也应该是由她身边的人，由本身就存在于这条时间线的人，去改变。
玫和小圆都是游离于所有时间线之外的人，她们的插手，不能被称之为帮助，只能叫做篡改。
而时间规则的本体自己去篡改历史？监守自盗的后果，只会让玫失去所有的力量，甚至连存在都会在短时间内快速被抹除。
“好吧，那就听你的。”小圆并没有选择继续辩论，只是点了点头，同意了玫的说辞。
“这会是一个转折点，未来究竟会通向何方，就看白筱灵如何抉择了。”
……
苍月大陆。
伴随着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白筱灵于现实之中睁开了双眸。有关意识空间内所发生的一切，她并没有忘记，所以她的脸上此时带上了些许忧愁。
“对了，那颗水晶球说不定能预知到些什么。”突然之间，白筱灵想起了当初在魔女的游戏里，从巫女小姐手中获得的水晶球。
那颗水晶球还蕴含着预知未来的力量，通过它，说不定就能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一念至此，白筱灵连忙将水晶球从空间戒指之中取出，然而水晶球才刚刚亮起一点光泽，就被无边的黑暗给彻底侵蚀了。
浑浊且深邃的黑暗在水晶球的内部不断涌动，白筱灵知道，这肯定是本源之暗截断了这次预知，以对方的能力而言，做到这件事并不算困难。
要不……直接让艾琳带自己退赛，暂时躲一阵子？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就被白筱灵自己给否决了，她不觉得自己能够躲过这一劫，就算能暂时避过，也绝非长久之计。
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能和原初之神抗衡的存在，其力量必然强大无比，白筱灵实在不认为自己能够一直躲下去。
该发生的事，迟早都会发生，与其想着要如何逃避，还不如想想该怎么直面问题。
“怎么一觉醒来就看你愁眉苦脸的？”一旁，灵揉着朦胧的睡眼，打着呵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在世界赛的参赛人员当中，灵与白筱灵这对双子算作一人，所以就安排到了同一间卧室。当然，床肯定是要比其他单人间大一些的。
当灵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之后，她便注意到白筱灵手中被黑暗所污染的水晶球，而她的神情，也顿时就凝重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作为游戏的参与者之一，灵自然是知道这颗水晶的作用，当初在失乐园救回白筱灵的时候，这颗水晶球可是发挥出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然而现在，纯洁无瑕的水晶球被驳杂的黑暗彻底污染，要说这是自然形成的现象，那纯粹就是在侮辱灵的智商。
“唉。事情是这样的……”
白筱灵叹息一声，然后将自己在意识空间内所经历的一切，全部向灵娓娓道来。
大约三分钟之后，伴随着白筱灵将最后一个字说完，灵微合着双眸，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本源之暗，这个名称她从未听人提起过，哪怕是自己的母亲月神，也只说过有关原初之神这个神位的信息而已。
能够和原初之神抗衡的存在，却在历史上没有留有任何痕迹，哪怕是神灵也不曾知晓，这已经不是用不正常就能够形容的了。
至于对方找上白筱灵，这倒是没有让灵觉得有哪里奇怪，毕竟在白筱灵的身上，已经汇聚了太多的奇迹。
“啧。POD，给我联系艾莉丝。”思考没能得出结论，灵不爽地砸了一下舌，然后对POD下令道。
“了解。”
随着POD的话音落下，艾莉丝近乎是瞬间便出现在光屏之中，此时的她正在厨房内做着早餐，手上的菜刀都还没来得及放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灵。”艾莉丝疑惑道。
“帮我查一下历史，然后将所有重大事件全部整理出来。”灵言简意赅，想也不想便直接给出了回答。
“苍月大陆的？”
“不，是主世界的。”
主世界，听到这三个字，艾莉丝的神情瞬间便严肃了起来。她很清楚，能与主世界扯上关系的事，绝对会非常重要以及复杂。
而且还不单单是主世界，甚至还涉及到了主世界所有的历史，这无疑是让事情的复杂程度更上一个档次。
“还有，特别注意与黑暗相关的事件，只要与黑暗沾边，无论多小都绝不能遗漏。”灵思索了片刻之后，再次补充道。
本源之暗，如果它真的如对白筱灵所说的那般强大，那么在主世界的历史当中，就一定会留下有关它的蛛丝马迹。
重大事件是最有可能找到它痕迹的地方，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与黑暗相关的事件，则是为了查漏补缺。
未知永远是最强大的敌人，当一切信息都隐于迷雾之中的时候，对方就会显得深不可测、无可战胜。
但如果能将迷雾层层拨开，那么未知也会随之被打破，而一旦失去了未知的保护，那就不存在无法战胜的敌人。
“我明白了，我立刻着手调查。”艾莉丝点了点头，她在留下这句话后，便直接挂断了通讯。
调查主世界全部的历史，这无疑是一项耗时巨大的工作，毕竟主世界所拥有的历史，少说都有百万年不止。
不过这只是对于正常人而言。
以艾莉丝的信息处理速度，最多三天，她就能将灵想要的信息全部摆在对方的眼前。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能连接上一台拥有所有信息的电脑。
这种电脑苍月大陆肯定是没有的，所以艾莉丝必须要先返回一趟主世界才行，只有在深渊，她的调查才能正常进行下去。
第630章：短暂的休息
“好了，这件事艾莉丝会负责调查，我们这边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吧。”见通讯已经挂断，灵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对白筱灵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