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汐月
让白筱灵面对这样的镜慕灵，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或许是察觉到白筱灵并不愿意动手，满脸痛苦的镜慕灵，缓缓直起了自己的身体，并展开了自己身后的双翼。
在最后看了白筱灵一眼之后，镜慕灵将视线转移到了女皇与镜玉轩的身上。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脸颊被泪水打湿的镜慕灵，在留下这句话后，直接一挥双翼，朝着峡谷上方的天空飞去。
看着镜慕灵的身影逐渐消失，白筱灵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直到最后，她还是没能下定那个决心。
直到最后，她也没能动手，结束镜慕灵这痛苦的第二次生命。
“看来，我还远远不够格呢。你说是吧？灵。”松开右手之中的纯白契约，白筱灵看着镜慕灵飞远的方向，在心中问道。
“不够格是真，不过人性并非是缺陷，不如说，你下不去手，反而让我感到欣慰。”
识海之中，灵一边喝着冰可乐，一边笑着回答道。
人性，是组成一个‘人’的重要条件，当初她自己就一度失去人性，最后被他人称之为只会杀人的冰冷机器。
灵自然是不希望白筱灵走上她当初的那条老路，所以在看到对方下不去手的时候，灵的内心反而有那么一点开心。
第461章：暂时休整
“人都跑完了，接下来怎么说？”将手中的冰蓝色长矛收起，愚者缓步来到白筱灵的身边，轻声问道。
“先出去吧，反正之后还会见面的。”这么说着，白筱灵瞬间变身为了布洛妮娅，而小青鸾在恢复人形的同时，召唤出了重装小兔。
就像白筱灵说的那样，拉斐尔等人虽然因为镜慕灵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而选择暂时退走，但这也仅仅只是暂时的而已。
镜慕灵虽然还保留着部分自我意识，但这么一点自我意识，根本就不足以和操控她的人对抗。
没错，现在的镜慕灵，就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般，是被他人所操控着的。
这其实并不算是什么怪事，毕竟镜慕灵现在是作为‘人造兵器’而存活于世的。
只要天使族的脑子没有进水，那他们就不可能给予镜慕灵自主行动的权力。
而之前洒落的堕天使之血，如果白筱灵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起到了一种类似于信号干扰器的作用。
堕天使之血干扰了控制者与镜慕灵之间的联系，这才导致镜慕灵的自我意识占据了上风，不过这应该仅仅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上述的所有内容，都只是白筱灵自己的猜测罢了，堕天使之血是否起到了这种关键作用，除了镜慕灵之外，没人能告诉白筱灵答案。
不过如果她所猜想的都是真的，那么镜慕灵，就拥有了摆脱被控制这一命运的方法。
那时的她，就能像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一样，拥抱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以白筱灵的身份地位，保下镜慕灵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谁敢打歪主意或是乱嚼舌根，白筱灵很轻易就将那些人全部解决干净。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建立堕天使之血能够起到作用的前提下，如果白筱灵的猜测是错误的，那这一切就全部都是空谈。
“好吧，反正你现在是队长，我们都听你的。”这么说着，愚者直接一个跨步，坐到了重装小兔的后座上。
“歪？莉莉丝？我们要出发了，快点从我的影子里出来。”坐上驾驶位之后，白筱灵看着自己的影子，大声呼喊道。
然而直到白筱灵的话音落下了数秒，她的影子也依然没有丝毫动静，就仿佛莉莉丝根本不在里面一般。
察觉到这一情况，白筱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现在很怀疑，莉莉丝是不是在自己的影子里睡着了。
照理来说，莉莉丝虽然贪玩，但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在自己的影子里睡着，这种事应该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才对。
而白筱灵之所以会产生这个想法，主要就是因为现在的莉莉丝，和魔女有着联系。
如果莉莉丝的意识被魔女拉走，那对方在自己的影子里睡着，也并不算是什么怪事。
为了确认这一点，白筱灵那双浅灰色的眼眸里，逐渐泛起了点点猩红。
伴随着漆黑的双翼于她的身后缓缓展开，黑色的纹路，逐渐蔓延至了她的右脸。
右瞳被银色渲染，进入堕天使模式的灵，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影子上。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影子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莉莉丝不见了？”讶异地自语了一句之后，灵环顾起自己的周围，然而无论是哪个人的影子里，都看不到莉莉丝踪影。
这好好一个大活人，还能说不见就不见的？
在沉思了片刻之后，灵突然就想到，莉莉丝有可能去了哪里。
在之前的战斗中，离白筱灵最近的人，就只有镜慕灵了。而也只有离得最近的人，才有可能让莉莉丝悄无声息的潜入进去。
也就是说，此时的莉莉丝，应该正隐藏于镜慕灵的影子里，而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灵就不得而知了。
“唉，算了。反正她也出不了什么事。”幽幽一叹之后，灵果断放弃了继续思考，并将油门一拧到底。
也不知是不是‘亲姐妹’的原因，灵和白筱灵在飙车这一方面，那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都是能拉最高速度，就绝对不踩一脚刹车。也得亏坐车的人是愚者，这要是换个人来，就算当场忍不住呕吐，也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要知道重装小兔的最高速，可是连小型飞船都能轻易超越的，不过人家飞船，可没有重装小兔这么刺激。
约三分钟左右，神清气爽的灵、愚者、小青鸾，以及摇摇摆摆的女皇，来到了峡谷的入口处。
此时灵才惊奇的发现，原来在峡谷口的不远处，有着一座精灵族建造的营地。
或许是白筱灵来的时候飞得太高了，以至于当时没有一个人，发现了这处完全可以说是显眼的营地。
“三公主，您终于来了。”刚一离开峡谷口，一名长相清爽的女精灵，便连忙朝着灵迎了上来。
“别终于了，我们都在里面逛完一大圈了。”听到灵满不在乎的回答，女精灵的神情明显僵硬了一瞬，这个情况，她确实是没有想到的。
“行了，别在这里客套了，赶紧带我们去营地吧，我亲爱的潘妮小姐。”灵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随意地说道。
没错，此时前来迎接众人的女精灵，就是当初白筱灵在峡谷里见到的那个‘潘妮’。
不过白筱灵所见到的那个，是亡魂所弄出来引诱她们的障眼法，说白了就是假的。而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潘妮。
“关于这个……呃……”一提到营地，潘妮突然就支支吾吾了起来，那感觉，就好像是营地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有话就说，别在那呃呃呃的。”见潘妮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灵的神情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起来，直接催促道。
“是这样的，我们的营地……现在被一个天使霸占了。”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潘妮的脸颊明显羞愧到发红。
也难怪她提起营地，就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自家营地就这样被一名天使霸占，换成是谁，恐怕都无法说得出口。
更何况，潘妮面对的人，还是精灵族的三公主。
“天使？什么样的？”听到潘妮的话语，灵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她似乎已经猜到，霸占自家营地的天使是谁了。
“就是，一个看起来五六岁大的小女孩……”说到这里，潘妮的脸颊更红了。
一个兵强马壮的营地，就这样被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强行霸占，恐怕没有什么是比这更丢人的事情了。
“唉，我就知道是她。走吧，别让我亲爱的娜娜等急了。”这么说着，灵轻轻拍了下潘妮的肩膀，然后率先朝着前方走去。
第462章：你在做梦？
回营地的路上，走在所有人前方带路的潘妮，神情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她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自家种族的三公主，会和天使族的人认识？而且听其语气，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还不太一般？
之前来了个加百列，本来就很让众人诧异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个……娜娜？
而且为什么自家三公主认识的天使，全部都是萝莉啊？难不成，白筱灵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炼铜术士？
也得亏潘妮是敢想不敢言，这些话要真让白筱灵听到了，她今天不褪一层皮，那白筱灵就是个废物。
要知道卡瑞娜与加百列的真实年龄，当潘妮的祖宗都绰绰有余了，还萝莉？加百列就算了，卡瑞娜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看。
到时一波女女混合双打，潘妮要是能从地上爬起来，那白筱灵就只能说一声佩服。
大约10分钟左右，带领着灵等人的潘妮，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营地的范围内。
看着对方那贼眉鼠眼的模样，灵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黄鼠狼跑来偷鸡了呢。
“娜娜，娜娜？快点出来见你亲爱的爸爸。”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灵，果断在大门口呼喊起了卡瑞娜。
不稍片刻，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你的幻肢又长出来了？还爸爸呢，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
卡瑞娜又一次鼓起了包子脸，她虽然极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不屑，但灵无论怎么听，都充斥着一股子的傲娇味。
“哦，我亲爱的娜娜。你这么着急赶过来，是不是想念你亲爱的爸爸我了？”一边**着卡瑞娜的脸颊，灵一边继续调侃道。
“行了行了，捏了几百年还没捏腻吗？赶紧跟我过来，我有事要说。”
气呼呼地拍开了灵的手，卡瑞娜留下了这句话之后，便径直朝着最大的营帐走去。
听到这句话，女皇的神情并没有出现丝毫变化。
不过一旁的愚者，却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对方的那句‘捏了几百年’，实在是让她有些理解不能。
白筱灵的年龄，应该是刚刚成年才对吧？为什么这个天使族的小萝莉，会说出‘几百年’这种话？
难道仅仅只是用于夸张的修辞吗？愚者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这个‘几百年’，有大概率指的是真实的时间。
不过严格来讲的话，无论这个‘几百年’是不是用于夸张的修辞，好像都和愚者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好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拍了拍潘妮的肩膀，灵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跟上了卡瑞娜的脚步。
在潘妮懵逼的眼神之中，女皇、愚者、灵，一同跟着卡瑞娜，走进了那顶最大的营帐里面。
“看你直接霸占了我们的一个营地，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躺在椅子上后，灵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随意地问道。
“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刚从峡谷里出来，那么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应该已经见过‘她’了对吧？”
在说到‘她’这个字的时候，卡瑞娜用双手比出了一个引号，其意图所指，简直不要太明显。
没错，卡瑞娜所指代的人，正是被改造成人形兵器的镜慕灵。
“当然见过，毕竟你说的‘她’，可以算是我的老熟人了。”灵点了点头，态度依然是那般无所谓的模样。
“果然如此，那么我留在你身上的后手，发挥作用了吗？”听到卡瑞娜的这个问题，灵陷入了一瞬的懵逼。
后手？卡瑞娜留下的后手？而且还是留在自己身上的？
突然之间，灵想起了镜慕灵陷入挣扎的那副画面。
在白筱灵的猜测之中，那应该是堕天使之血的意外效用，但现在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