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灯
魈肃然站立于原地，视线在谢言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
哦，原来你是真面瘫，那没事了。
与此同时，谢言也在打量着魈。
从外表看，魈虽是少年模样，但神色冰冷，身上杀意弥漫，加上右手手臂的“纹身”，看上去就给人一种不好惹的错觉。
只是受限于身高，这不好惹就显得有点...抬头不见低头见。
魈若有所觉，立刻开口：“哼，不敬仙师！”
他说完后又皱眉道：“你是谢家后人，应当知道我的情况，凡人与我接触过多没有好处，刚才为何要多此一举？”
“只是说几句话有什么？你明明是在守护他们，难道还想被大家认为仙人不近人情吗？”
“我并非人类，不太能理解人类的感情，他们如何想如何做，与我没有关系。”
真的吗？刚才看你好像也挺高兴的？
谢言没有揭穿魈的想法，他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说了下情况，随后问道：“降魔大圣是怎么察觉到轻策庄有变的？望舒客栈离这里距离可不近。”
“我对璃月各地魔神怨念的情况都有所了解，平时会四处巡视一番，不过轻策庄这里确实有些问题，比预想中提前了不少。”说起工作，魈的脸色又严肃了不少。
“对了，你刚才说自己是前不久从稻妻回来，那今后...是打算回到祖宅居住？”
“呃，以后可能会吧，不过我现在手头上事情很多，今天来祖宅也是另有要事。”
魈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你是来看石碑的？是谁指引你来的？”
他刚才已经得知谢言没有被污染，心中还在庆幸，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就觉得是有人想利用他。
“降魔大圣不要误会，带我来的是一位前辈，我接下来想彻底解决家族血脉的问题，必须要多了解一些才行。”
“你应当知道此事风险极大。”
“这我清楚，但现在世界树情况不妙，我可不想坐以待毙。”
魈注视着他，谢言也没有闪躲，就这样与他对视。
沉默良久，魈点头道：“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不会阻拦你。”
他已经确认谢言是一位优秀的战士，这时候就没必要再多说，那是对谢言意志的侮辱...哼，倒是无愧于谢家血脉中的荣耀。
说完后，魈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新的魔物生成后，这才收起和璞鸢转身离去。
“我还有要事在身。”他头也不回，但在离开前脚步还是顿了顿，“我住在望舒客栈。”
谢言脸色愕然，随后不由哑然一笑，魈这也太变扭了吧，明明是想告诉他有事可以来望舒客栈求助，结果这语气整的跟约架一样。
等等，谢言忽然意识到一件很恐怖的事：为什么自己一个雷元素的小伙和风男的关系都这么好？
总不能说是佐助和鸣人的“孽缘”吧？
靠，细数一下自己身上的buff，源天师+雷元素+好几个风男朋友+战斗续行+正义的伙伴，云堇看了都得让他上戏台啊。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魈锄大地的过程谢言都看在眼里，连骁勇善战的夜叉居然会在战斗中受到影响，谢言可以想象到他背负的业障有多么沉重。
即便帝君一直有照拂，连温迪都曾经出手相助过，但这终究治不了本，随着时间过去，魈迟早有一天会无法坚持。
“刚才我也沾染了一些魔神怨念。”谢言转头看向个人面板，他刚才打怪也沾染了一些业障，导致个人面板像是游戏里穿过无想刃峡间一样出现了被侵蚀的痕迹。
但这痕迹很浅，随着阿瓦隆的运转，再加上谢言有意催动神之眼，没过多久就自动消失了。
他能感觉到，元素力其实对于微弱的魔神怨念也具备一定的抵抗能力，但如果是魈那种程度，必须要有仙力来进行抵抗。
“仙力的本质是吸收自然能量将元素力升华，还原为最初的光界力，修行的境界，也就代表着对光界力的还原程度。”
谢言心中一动，如果能真正抵达光界力的层次，估计就算是面对世界树的污染也能进行对抗。
靠，怎么有种“仙术可以对六道模式造成伤害”的感觉。
谢言摇了摇头驱散杂念，能多一种对抗污染的力量当然是好事，但仙术修行需要漫长的时间积累，以他目前的境界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有效果。
比起这些，倒是石碑里的方法该怎么办？
石碑内的方法用璃月的话叫做浮生一梦，用谢言的说法叫做无限月读，但从实质来说，这东西就是虚空的前身。
谢言虽然看不大懂具体设计，但他有着梦境权能，就相当于直接获得了管理员权限，只需要按部就班布置就能发动法术。
“但有必要吗？须弥可是有着虚空的，我掌握着梦境权能，直接把虚空挪用过来不就行了？”
如果以虚空来施展无限月读，看上去就无需再改动地脉了。
对地脉动手脚总感觉怪怪的，谢言可不想以后浑身长红毛，晚年出走层岩巨渊。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还是得去须弥实地考察一下。”
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谢言打算明天就出发，反正他这里事情已经办好，回去找烟绯拿一下公证书，找七星办个假身份证就可以上路了。
希望荧妹那边能顺利一点，赶紧把武器给卖出去吧。
谢言把这件事交给荧妹也是有考量的，回顾活动剧情，荧的经营能力和组织能力都很不错，是个当秘书的好材料，还不像心海那样工作需要“注入能量”。
当然，作为一个好老板，如果荧妹真的当了他的秘书，谢言肯定一视同仁，让她和心海一起补充正能量。
朝着祖宅的方向返回，谢言路上召唤出了任务面板。
不出所料，【家族石碑的秘密】已经完成，取而代之的是【斩断因果】，这似乎是最后一步任务。
他顺手把任务的奖励给抽取了，但结果有点哈人。
【无限月读】：通过操纵世界树、调整地脉，扭曲梦境和现实的边界，最终以红月令须弥范围内的智慧生命强制入梦，以梦境权能和轮回眼统合智慧与愿力。（评价：照亮世界吧，无限月读）
魔改后的无限月读和原版差距极大，毕竟提瓦特大陆的星空是虚假的，因此其原理本质上是通过调整地脉，利用须弥接近世界树的环境来施加影响。
但和谢言之前所想的一样，想要正常施术必须要得到森罗万象之力开启轮回眼，这一点系统已经在施术代价里标明。
“轮回眼代表的其实是权限以及调整地脉的能力，若是具备轮回眼，就算没有虚空，也无需去手动调整地脉。”
具体的细节原理谢言还不大懂，但有着系统帮助，基本的流程他已经心里有数，同时也对梦境权能有了更多了解。
“也好，真要让我自己去钻研石碑，没个几年根本弄不明白。”
谢言其实原本是打算用拍照功能把石碑的内容记录下来，到时候就当是对着说明书边看边用，现在倒是省事了。
当然，不用谢言说大伙也能猜到，这拍照功能也是要收费的，另外系统还提供了一条龙服务，连翻译文字都能做到。
感叹了一句用薪创造快乐，谢言重新进入祖宅。
老爷子倒是没在石碑那边晃悠，他端坐于后院的石凳上，见到谢言来了示意他坐在对面。
钟离已经提前清过灰，谢言也就直接坐了下去。
然而--
谢言还想着汇报一下魈的情况，钟离却是忽然问道：“谢言，你聪慧过人，这时候也应该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老爷子真准备摊牌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谢言还是免不了神色诧异，他试探着说道：“莫非您是岩王帝君的朋友？”
钟离洒然一笑，他并不知道谢言一开始就知晓“钟离”的马甲背后是谁，见他这么说，还真以为是之前那个“我有一个朋友”的借口起了效果，这让他心情颇为愉悦。
“此事说来话长，之前我主要是想着卸下神位，放下重担，但这两日思来想去，仍是觉得此举有些仓促，没了我的庇护，也代表着没了我的约束。”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此时的七星都还算不错，但之后呢？”
“我希望璃月子民能够自己把握发展的方向，但这过程中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约束，甘雨这孩子性格有些缺陷，此事她暂时还处理不来，而仙人们又太过偏执，也对人心缺乏了解。”
“所以，我想要与你签订契约，希望能够调和璃月人与仙的关系...这也是璃月的传统，在和平年代之前，璃月的仙人都与我签订过契约。”
谢言装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他感觉这样气氛似乎不够到位。
要知道摩拉克斯可是七执政中最古老的存在，即便是冰神也不敢在他面前嚣张，自己要是表现的太平淡说不过去。
正这么想着，老爷子忽然站起身。
“看来你是有点不敢相信？你没猜错，我就是岩王帝君。”
他金色的眸子微微闪烁，意念一动，手中便缓缓浮现出黑金二色交织的贯虹之槊。
威严尊贵却恐怖可怕的神性力量从他身上弥漫而出，虽没有影那种执掌雷霆生灭的毁灭，但那种亘古长存，苍茫古老的威势反而更加让人畏惧。
璃月的魔神战争最为激烈，但这些强敌面对钟离，或是陨落，或是被封印，能像奥罗巴斯那样逃得一命都是烧高香了，摩拉克斯的武神称号，那是用敌人的血与骨来铸就。
谢言也跟着站起了身。
他本来是想用敬畏、仰望的目光，但不知怎的，在钟离拿出贯虹之槊后，谢言的目光就不自觉的落在了这把神造兵装之上。
无法解析...
他无法理解其中的岩之神力，受限于是枪类武器，也没法投影出神造外壳，但身体却仿佛是受到牵引似的，忽然伸手放在胸口。
紫色的太刀一点点被抽出，仿佛执掌世界生灭的雷霆不断膨胀、跳动，缠绕于剑身之上。
此情此景，谢言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是岩王帝君？好吧，摊牌了，其实我是雷电将军。”
29 信物:烟绯的底裤
在谢言抽出伪.梦想一心后，后院内的气氛忽然陷入了沉寂。
钟离本来只是想用神器验证一下自己的身份，谁想到谢言这小子也跟着拿出了一把神器。
所幸谢言倒也没说什么“我就是雷电将军”，钟离稍稍一愣，视线便放在了他手中的太刀上。
“梦想一心？但感觉权能上缺了一些。”
钟离在七神聚会时自然见过这把武器，但他毕竟没持有过，只能从其中蕴藏的法则来分辨。
谢言尴尬的咳咳两声，解释了一下情况。
说完后他补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帝君你拿出神器后，我就自动被牵引了。”
“梦想一心是巴尔的伴生武器，或许是...”钟离欲言又止，沉吟许久，第一次以不确定的语气说道：“于你而言，这是一个机会，你若是能成为第二个大慈树王，又有着巴尔的灵魂种子，以魔神力量的不灭性，从理论上来说，你是能够复活她的。”
谢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总之，如果你真的去做，或许还会有更高层次的存在帮助你...不过再怎么样，你也必须要支付极大的代价，到了那时如果你和巴尔泽布需要帮忙，可以来璃月找我。”钟离沉声说道。
但他似乎是受到了某种制约，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讲，等两人各自收起武器，钟离继续说起自己的安排。
“其实契约并非是想约束你，是因为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就像魈，若是换了其他人，他断然是不会说那么多话的。”
“帝君放心，这件事即便没有契约我也会去做，璃月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故乡，但时间上...”
钟离微微颔首：“无妨，璃月人仙关系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须弥的事更加重要，你尽快出发也是好事，我在请仙典仪那天就打算卸下神位，那时璃月必定全城戒严，你除非硬闯，否则都无法离开。”
谢言虽然没明说，但钟离识人无数，哪会看不出他的去意，况且这件事也一直是自己在指引他。